车上生(1 / 2)
肚子好疼。
方佳绷紧了身体,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手中死拽着勒紧她肚皮的安全带。
她怀孕九个月了,也疼了好多次,医生说是假性宫缩,快要生了都会这样,她自然也就没在意,不顾丈夫的不满,想在生产之前与丈夫来一段为期一周的自驾游。
这会,丈夫开车不能有杂念,方佳也有点习惯了这些日子的宫缩,以为过会就消停了,打算暗自忍下。
这会,车正在一个偏僻的小道上行驶,他们一早就做好了出行攻略,这次正是想去山上看朝霞。
山路很不好走,车颠得方佳难受极了,她的妊娠反应并没有因为月份增大就完全消失,只能扶着胸口,缓解自己想吐的欲望。
腹中收缩的厉害,方佳越来越觉得难捱,拽了拽丈夫的衣服,问:“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就几分钟。”
丈夫知道方佳等得不耐烦了,拍了拍她的手,感觉到手下冰冰凉凉,知道假性宫缩又开始了,心里又气又无语。
“肚子又疼了是不是,明天结束以后就住院,听见没?”
方佳本就疼得厉害,见丈夫又开始劝她住院,小性子一起,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到时候再说,我又没生呢,去医院照样疼。”
有时候丈夫都不理解方佳怎么能这么心大,临近产期,丈夫急得团团转,生怕大人孩子有点问题,方佳却根本不在意,大着肚子连走动都不方便了,还是想着出去玩。
这次自驾游,方佳一早就做好了攻略,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走,嘴里念叨想要真正的二人世界,丈夫生怕她突然要生了却找不到人,但是怎么劝也不听,二人为此还大吵了一架。
现在再为此争论也没用了,车子已经快行驶到目的地,丈夫也不想破坏方佳的好心情,只得闭嘴。
这里人烟稀少,根本没有限速,二人很快就到了山顶。
丈夫从车后座拿出帐篷安装,方佳还是疼得厉害,解了安全带以后还是安安稳稳坐在车上,正着坐压的她耻一骨疼,于是换了个侧坐的姿势。
出于安全考虑,丈夫买的帐篷又大又重,很不好安装,等他装完帐篷,又摆出一应器具与食物时,天已经隐约泛着黑色了。
方佳始终没有从车里出来,她面色惨白,手下紧紧攥着座椅,腹中还在不停收缩,甚至收缩越来越强烈,她不知道疼了多久,心里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又不敢确定,扯不下面子喊丈夫,硬是忍到了丈夫忙完一切,准备扶她出来。
丈夫刚打开车门,就看到妻子面色惨白,腹中收缩肉眼可见,她半睁着眼睛,本是在发呆,但是一撇到丈夫,又流出了眼泪,抽咽着伸出双手让他抱,嘴里嘟囔着“好疼”
这下是个人都知道这是要生了。
车里空间拮据,丈夫没时间气妻子一个人忍到现在,赶紧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帐篷里面早已准备好的睡袋上。
摸着妻子硬的像块石头的肚子,丈夫问:“疼多久了?”
方佳心虚:“开车之前就疼了,以为是假性宫缩。”
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开了几指,什么时候就生了。
这个紧急关头,丈夫也不能谴责妻子什么,他赶紧掏出手机像医院求救,却没想到这地方偏僻就算了,信号也不好,他们俩的手机都打不出去。
方佳侧身躺着,身下硬邦邦的,硌得她很不舒服,可是她没有挑剔的条件,宫缩又起,她只能拽着丈夫的手独自忍下,看着他紧张得打了好多电话,她心里感觉不好。
她不会真要生在这荒郊野岭了吧。
丈夫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终于放弃挣扎,也不打算管这帐篷,将人抱起回到车子上,系好安全带准备去医院。
路上十分颠簸,方佳的肚子也越来越疼,在车子又碾压过一块石子后,方佳被腹中突然爆炸的疼痛激地惊叫一声:“啊!”
丈夫紧急刹车,摸了摸方佳紧缩的肚子安抚,“怎么了怎么了?”
一股热流涌出身下,方佳脸一红,“下面,下面好像有水,是不是羊水破了?”
羊水一破,就说明快生了,可这里距离医院还有最起码两个小时的路程。
丈夫心里紧张,面上却不显,他放下副驾的座椅,让方佳尽量平躺下来,自己则拉开她的双腿,将手指深入那被肉一瓣包裹的缝隙。
手指刚被一阵湿热包裹,丈夫就听见方佳不适地闷哼了一声,他安抚着:“小佳别怕,放轻松,我先看看开了几指。”
下体异物感强烈,那地方毕竟长时间无人造访,方佳只能并起双腿,却刚好夹住了那只手。
丈夫也只看过理论知识,没有机会亲自实践,他只觉得伸进去的那两只手指被狠狠吸住,从宫口流出的羊水时不时冲刷一下,再往里深入,抵住了什么,他只觉得那口开的很大,却不清楚具体有几指,方佳因为难受扭动着下体,更加不方便他查看。
丈夫无奈,收回手,在手指拔出时,还能听见“啵”得一声。
丈夫知道这是羊水所致,却不免还是有些邪念。
可是目前的情况根本容不得他想些别的,顾不上慢慢挺起的下半身,他赶紧开车去医院。
方佳的宫口已经开了不小了,拖不了了,运气差的话她可能下一刻就要生了。
然而,他们的运气就是有这么差,刚开车没多久,方佳就眉头紧蹙,抓着肚子,脸憋的通红。
宫缩急剧到了极点,她已经疼得快失去理智了,那胞宫生出一股推力,让她只想顺着力将里面的巨物排出。
“好疼,好疼。”
方佳喘着粗气,不知不觉,她的裤子上已经湿漉一片,每次用力,羊水都会顺着那阵力气从缝隙挤出。
“老公,我好疼,它要出来了,它要出来了!”
下体被慢慢顶起,憋涨得厉害,每一次用力,那巨物都在缓缓下移,摩挲着盆骨,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哪里最疼。
确实快出来了,那孩子的头抵着盆骨,在方佳的一次次用力中顶开,突破,这是磨骨之痛。
丈夫加快了车速,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他不禁憎恨自己无用,没有去多学一些医学知识,他帮不到妻子,只能满嘴唠叨:“小佳你忍忍,再忍忍,我们很快就会到医院了,先别急着用力,伤到了怎么办?”
方佳也想忍,不仅是盲目的用力会伤到自己和孩子,还有就是在这种荒郊野岭生孩子太丢人了,没有医院接生,户口也难上,她想,她有那么多顾虑,可是那又怎么样,她疼啊,她疼得太厉害了,只有用力能好受些,在这样剧烈的疼痛下,她哪里还能有理智呢?
忍过一波疼痛,方佳又忍不住皱眉使劲,副驾驶空间狭小,她肚子又大,被安全带限制着,她不能乱踢打滚,却也不能伸展开四肢,用得力气也被局限。
要不是后座装满了杂物,方佳心里又气又悔,她死攥着安全带,肚子本来就缩得紧,这玩意一勒更是疼得厉害。
“呃呃”方佳挺起上半身,一只手覆在上腹部,颠簸的车子让她无法完整得使长力,但是她平时热爱爬山,力气大,身体也好,一阵阵短力之后,竟也把孩子推出了盆骨。
“出来了,真的出来了,就在下面了。”
方佳急喘着将情况告知丈夫,尽管被巨腹遮挡着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她能感觉到胎头已经顶出盆骨,就抵在她最外层的肉瓣上,呼吸间还能感觉到肉壁摩擦着胎发,刺刺的很不舒服。
刚说完,还没喘两口气,方佳又憋红了脸使劲,她两条腿还是并着的,使力的时候能感觉到大腿内侧被突出的下体挤压,但是卸力以后,那突出的部分也缩了回去。
快出来了,快出来了。丈夫心里只有这一句话,由于开车,他只能快速瞥一眼,方佳的嘴唇已经没有一点血色,但是脸却通红,裤子上已经湿透了,座椅和踏板上也都是水渍,用力时丈夫还能看见裤子被什么东西顶起。
丈夫赶紧停了车,想要先帮妻子脱了裤子。
“小佳,来不及了我们就在这生,先把裤子脱了,乖。”
“啊”
猝不及防的刹车让方佳整个身子向前倾,又被安全带抵住,紧紧勒着她上腹部,她那会又在使劲,正好让胎儿娩出一些,突然的撕裂感让方佳害怕,不敢继续用力。
她抓住丈夫伸向自己的手,哽咽着:“我不想生了,我们不生了好不好。”
可是这种时候哪里是她说不生就不生的?丈夫只能安抚着她,转移她的注意力,又让她双腿翘在驾驶台上,解开了安全带,慢慢脱掉了裤子。
裤子一脱,丈夫就看见,孩子已经冒了顶,没一会就彻底出来了。
而方佳只觉得身下一凉,微风将挂在她下体的羊水吹干,她后知后觉羞耻的不行,又想并起双腿,却被丈夫制住,强行拉开。
再不懂丈夫也知道,生孩子腿是要分开的,这样孩子才容易出来,大人也减少了撕裂。
“小佳用力,已经能看到头了,很快宝宝就出来了。”
这都是废话,方佳自己也能感觉的出来,但是还是鼓起劲,闭着眼向下用力。
丈夫感觉到,自己手下抓住的双腿紧绷着,颤抖得厉害,随之是那曾经的缝隙变成了一个洞,里面的胎儿一点一点被推出来。
撕裂感越来越重,但与此同时腹中挤压也越来越厉害,方佳恨不得一口气将孩子推出去,好结束这场酷刑。
等这口气结束,方佳疼得直吸气,孩子头围最大的地方牢牢卡住她的下体,由于缺少防护,下体已经撕裂,伤口摩擦着胎儿的头发,又有羊水渗出,混着血水沿着双腿滴出淡粉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满清十大酷刑?
方佳一边吐槽着,一边挺身继续使劲,这次真的快出来了,胎儿的眉眼渐渐碾压下体,她不敢松劲,剧痛只能让她闷哼两声,随后抓住丈夫的手,胎头出来的很快,但是那碾压肉体的疼痛却十分漫长。
“啊,出来了,出来了,疼死了。”
“噗呲”一声,胎头终于娩了出来,方佳的腹中只稍微轻松了一点,可下体的憋涨感却是一点没消,她抓着丈夫的手轻轻摇晃:“拽出来吧,把孩子拽出来吧,我要疼死了。”
可是丈夫一点医理也不懂,哪里敢轻易动作,却又实在心疼妻子,只能两只手捧着她腿间的胎头,轻轻地上下拉动。
方佳随着身下的拉扯感用力,胎儿的肩膀很快就突破了,最后丈夫轻轻一拉,整个身体就被带了出来。
终于结束了,方佳喘着粗气,明明生的时候累得不行,想着生完好好睡一觉,没想到刚生出来就清醒了,她裸着下体,孩子被丈夫抱着,脐带还不知道该怎么办,穴口开的巨大,血水一点点划过伤口,带来刺痛,他们二人面面相觑。
“拜拜,我要回家啦。”
喧闹的街市上,顾颖开心地跟摆了摆手,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街边的小吃摊很多,大概是傍晚的缘故,顾颖看到有不少商贩骑着一辆一辆小车过来,在人行道旁边停下,将车里的食物一一摆出。
这里到处都飘荡着浓郁的油香,肉香,偶尔混杂着臭豆腐与螺蛳粉的怪味,顾颖很快就闻馋了。
摸摸肚子,想着买一点小零嘴解解馋也不要紧,顾颖就走向了一个卖臭豆腐的小推车旁。
“老板,臭豆腐多少钱一份呀。”
老板手中不停:“小份十块,大份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