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知曲 章五(1 / 2)
杨逸飞听见君未央朝方牛这样说道,话音朗朗,清脆且亮丽的音se十分容易搏得大多数人的好感。
他看着君未央的背影,再睐了眼自己方才被她抓住的右臂。
他的左手指尖,还有一点余温,莫名的让自己有些眷恋。
他想起早前去向师傅李白请安时,没有见到她的当下,自己心头的空落。
「逸飞,那个丫头是真心倾慕你,你可知道?」
「知道,那日怀仁斋,亲耳所闻。」
「那你有什麽打算?」
「师傅所言,徒儿不明白。」
「那丫头除却身世,其余的皆不算差。」
「师傅不担心她可能会是j细?」
「逸飞啊,若她真是j细,你就牺牲你自己将她拐来吧,这是划算的买卖啊!」
「……师傅,徒儿是认真的,不是说笑。」
「逸飞啊,师傅也是认真的,不说笑。」
「……」
「门主,事情都已经办好了。若是无事,弟子就先告退了。」君未央那头刚与方牛说完话,回头就见杨逸飞仍伫在原地,想着可能是要等这件事告一段落他才放心,她便喊了他一声。
杨逸飞这才将远扬的思绪拉了回来,目光对上君未央。
她的面孔依旧那样平凡,但他看过她的确切的面目,知道那不是她真实的脸孔,他想看清她的面孔,但他却没有马上去触碰她。
「为什麽?」他问。
君未央不太明白杨逸飞这一问,「门主问我为什麽要把那袋零食给他吗?」
「嗯。」她不过一个长歌门的普通弟子,这种事情可以让周宋处理,为什麽,要一个人揽下来做?今日他若不在这,她就算做了再多事情,他也不会知道。
不知如何,他就觉得眼前这人做事,只凭心中喜好。她不会因为这件事会被人称赞而去做,也不会因为这事不被褒扬而不做。
「……门主你今天吃到太白先生的口水了吗?」会在意零食下落的从来只有太白先生啊!门主你什麽时候也跟太白先生一样了!
「……」杨逸飞拧眉,那表情显然是有理解上的障碍。
「跟太白先生有何关系?」顿默了一下,他又问。
「因为只有太白先生才会关心零嘴的下落……我以为你会问事情怎麽发生的,然後又是谁先起头……之类的啊,难道不是?」君未央有些迟疑的说,一边还小心地打量杨逸飞的表情,看着日光薄曦下他那秀美的俊颜更加飘渺。
杨逸飞蓦地轻笑一声,似是觉得君未央对李白的评论太像孩子了。「太白先生在你心目中很嗜吃?」
意外他竟然会笑,君未央一时看呆,连带的表情都有些蒙了,须臾才回过神。
「……不是一般的嗜吃啊门主。」君未央的面se又哀怨了起来,「太白先生好酒人尽皆知,但是他也十分好甜食啊──他年纪有了,这样吃甜食真的大丈夫吗?」
「大丈夫?」杨逸飞听着她对李白的评论,好笑之余听见新鲜词汇,不禁又问。
「啊,是东瀛语,意思是没问题。」君未央想了下,这时候的日本印象中好像是被叫东瀛吧?
「你家乡在东瀛?」
「不是,只是当初有涉略些东瀛文化,所以会一点。」
「嗯。」
君未央终於发现不对劲了。门主是大忙人,平时这个时候别说他不会来,在这里看见他根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啊!
那他怎麽会来?
「门主今日来思齐书市找周宋先生吗?那弟子就不打扰门主,先行告退了。」应该也是来找周宋的吧,她这是在耍什麽白痴啊?
想到自己可能耽误了他很多时间,君未央就一阵心惊,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作揖行礼後要退了,却被他一把拉住。
「不是。我是来找你的。」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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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未央顿时就僵在了那里,看着杨逸飞的右手按在她手背上,最後,讷然地道了一句:「门主找弟子何事?」
问出口的同时,她也飞快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什麽任务没办好,所以现在门主要来抓她治罪?却也忘了,她不过一个普通弟子,若真要有什麽事情办砸,头一个找的也不会是她。
等待门主回答的同时,她也警戒的张望了四周,庆幸这里没有半个人,不然门主的闺誉就要毁於一旦了。
「太白先生说,你近来事务繁忙?门中有弟子欺负你?」按上了她手臂,她真实的面孔也清晰地现於他面前,他看了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安。
欺负她?
她被欺负不是很久了吗?b如被双清双泠还有明成那样嘲笑,她觉得也还好啦,所以并不是很在意。
「没有啊。」君未央摇首,之後才想到杨逸飞的意思是说,门派内弟子欺负她好说话,将自己的事务丢给她做这件事。「门中人手不足,弟子多担待一些也是应当的。说欺负倒是不至於……」
「真的?」他微倾身,想更清楚看清她的脸se,不想她有半句欺瞒於他。
因他这一靠近,君未央又仰x想拉开一点与他的距离,「真的……倒是门主,那个……弟子的手……」
「受伤了?」杨逸飞视线随她话语,移到了她手臂上,只见关节处有一两块青紫,当下眼se又是一歛。
「不是,是手酸。」一直维持半举在空中的姿势很累的,尤其是他的手又按在她手掌上,她还要多承受他的重量。
「那,这处的青紫?」他直接一把握住她白皙的手臂,轻轻的转了过来,让她看清她手臂上的瘀青。
「呃……」君未央一阵语塞。
该怎麽说……那几块青紫还有她的後腰也有一块,都是昨日她被他放生在怀仁斋後,从假山上滚下来撞到的……
「都已经有伤了,还不交代清楚吗?」他问,一样平淡的容se,明明连眉都没有皱,但君未央就是听到他这句话里的森冷之意。
门主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但是为什麽?
君未央还想不出其中关窍,却也不愿意让他自责,只好又说:「是弟子不小心,不关师兄弟和师姐妹的事。」
「如何不小心?」
显然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状况,让君未央更加无言。不对啊,谁能跟她解释一下现在这又是什麽节奏?
「就是……呃……」君未央正在想有什麽藉口可以蒙混过去,他好像想到什麽,身子一僵。
昨日,他听见她说那席话的时候,她在地上。
而他之所以会听到,是因为想起文瑞说她不会轻功,所以他才折返回去。
而他将她带上假山之後,便将她放在了那里。
所以,那些伤不是她不小心。
是他不小心。
所以,他这又是心疼她什麽?怜惜她什麽?气恼她什麽?
她不过是要──护着他。
意识到这点,杨逸飞复杂又自责地叹了口气,「是我不小心,为何不直说?」
「呃……门主你想起来了?」君未央小心翼翼,试探地偷觑他无奈的面se,有些不好意思。
「嗯。文瑞说过你不会轻功,那日我将你带上山上,却未将你带下来,你从那处下来,少不了要有碰撞。」
「其实我真的没有那麽严重……」明明腰後就还有一块瘀青未散,弯腰的时候会隐隐的传来酸麻,她也忍着没有说。
「你要去何处?我带你去。」
「……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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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到底是要遇上多少刺激的事情?她觉得她的心脏都要不够用了……
「不、不用了,鸿鹄院离这儿不远,我让船夫张朝载我一程就好。」君未央一脚徐徐往後踩,另一只脚也跟着往後,y生生在他面前退了一步。
开玩笑,要是就这样跟着门主出去,甚至是被他带走,那麽明天……不,今天中午过後她铁定就会变成众矢之的!
「未央。」杨逸飞淡淡地喊了她一声,简直是君未央梦寐以求,可是她极力要自己忍住不能再被门主的美se所惑──
若是这时被他所惑,那她之後的日子想低调都不行了!
她绝对会变成长歌门内的nvx公敌!
「门、门主,弟子真的要来不及了,弟子先告退了!午膳怀仁斋见了!」说完,君未央也不给杨逸飞反应的时间,快速的拿走她放在一旁的书,飞也似的跑到了船夫那处。
杨逸飞看着君未央宛若逃亡的背影,不觉得有些好笑,也有些失落,更有隐隐的郁闷泛上了他x口。
「……」师傅,你说这个人真的倾慕我吗?
若不是听过她亲口说过,他真的不太相信。
「难得你会亲自来书市,怎麽了?」身後传来好友周宋的嗓音,杨逸飞侧过身,看他走来。
「没什麽。今早师傅跟我说了些话,我有些在意,所以过来这里找人。刚才怎麽了,有人闹事?」就算是斜眼一瞥,也是秀丽英气的眼眉,他睨了眼身後被堆叠起来的人,随口问了一句。
「嗯,前几日就有听闻门下弟子禀报,这一两日本就要来处理,谁知正好遇上唐门与丐帮相斗,就一起处理了。说到底,此事也是因他们而起。」周宋心下虽好奇杨逸飞与那名nv弟子的关系,却也没有贸然的问出口,先回了他所询之事。
「那又与她有何g系?」
杨逸飞虽没有明说,但周宋又怎麽琢磨不出他口中的人是谁。
「本是唐门以为丐帮窃了她钱袋,丐帮虽道没有,但她不信,双方打了起来。这群人本想伺机逃走,那nv弟子出手拦下了他们,许是做贼心虚,那群人竟要对她动手。我正巧赶来,不知怎地就打了一场混战……最终证实钱袋实非丐帮所取,唐门也就散了。」想起nv唐门离去前,那名丐帮弟子好像还跟她纠缠,他关心地问:「对了,那丐帮最後如何?」
「他要珍斋坊的糕点,未央她将自己随手做的糕点给了他,算是平息了这件事。」杨逸飞想起方才君未央与丐帮的互动,不知怎地有些心闷。
周宋颔首轻应,表示知道。
「周宋,你觉得她长得如何?」
「嗯?你说那弟子吗?」周宋瞥他一眼,有些讶异他会问这问题,但仍是照实答了。「称不上美人,但也是清秀灵雅之姿。而且从外貌来看,倒真难相信她那样纤细的身子会有那样的爆发力。」
杨逸飞拧眉,心中疑惑更大。「你看得清她的样貌?」
周宋倒为他这句反问给弄的莫名其妙,「又不是眼盲,怎会看不清?」然後他好像连结了什麽,一脸惊异地瞪着身旁感觉淡定,却已经苦恼起来的好友。
「莫非你看不清她?」
「……对。眼眉鼻子嘴巴,组成了她的一张脸,但我却怎麽也看不清。」这麽说来,师傅、周宋、文瑞……都能清楚看见她的长相,就只有他必须得触碰到她才看得清……
究竟是为什麽?
「……」周宋闻言,犹豫了好半晌,最後才按上杨逸飞的肩,叹道:「逸飞,这是病,得治。」
「……」杨逸飞淡睨了他一眼,ch0u掉他的手後头也不回的走了。
「逸飞,我是说真的,我是真心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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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未央匆匆逃离思齐书市後,跳上船便前往鸿鹄院的若水书斋,将书拿给秦宛之後只与秦宛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又赶往怀仁斋去了。
都怪在思齐书市闹了那一件事,君未央本掐算好的时间一下都没了,这会赶往怀仁斋要是再不赶快,就会错过午膳时间了。
她一步也不敢耽搁,走出了若水书斋後便一边走一边思考今日午膳的菜se,方走出院後的竹林,她一眼就看见了那道身影。
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她又要往後回避,但那人显然就是等了她一些时候,见到她走了出来,又有退後的举动,他一步也没有移。
君未央的身子也在他淡然的目光之下僵住。只因她猛然想到自己方才从他面前那样落荒而逃的模样。
她启口想说些什麽,最终还是全都吞了进去,然後垂首默默的走到他面前。
「门主。」她小心的、无辜的轻轻地喊了一声。
杨逸飞敛下眼,浅光在他面上叠上暗影,让他的眼光幽邃的有些柔和。
「嗯。」他对她姿态没有多说什麽,心却已有些软态。
不知为何,明明看不清她的脸,却能从她的一举一动感觉到些微的情绪──这个人,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就能牵动他心里柔软的地方。
「弟子方才多有冒犯,但真的不是故意要违逆门主之意的。」君未央小心地抬眸偷觑他一眼,视线收回来的同时,她也暗自庆幸他挑了个隐密的好地点。
「嗯,那麽,为什麽?」
「因为……因为门主太显眼了,若是让门主带我来这里,这一路上不晓得多少人会看到──弟子不想遭人怨恨,所以、所以还请门主见谅。」君未央小声的解释,一点也不会感到不好意思。
毕竟这遭人怨恨可是事出有因啊!换作是她,她也会日夜怨恨那个跟门主走在一起的nv人──当然文瑞除外。
「为何会遭人怨恨?」遇上她,好像很多事情都忽然变得很难理解。
「因为……当然是因为这门内nv弟子有不少ai慕门主的人啊。」君未央默然长叹,杨逸飞完全不明白自己有多少ai慕者这点,到底是因为他毫不在意还是他未曾在意呢?
「所以、所以刚才弟子的举动若有不敬之处,还请门主见谅。」缓慢且忐忑的吐出这句,君未央不免又打量一下他的脸se。
依旧八风不动。
「好。」
「啊?」她错过了什麽?君未央呆愣布满一脸。
「我说好。」
有点接不太上这个节奏……
「所以门主是原谅弟子不跟弟子计较了?」
「嗯,我们要去怀仁斋了,不然会来不及用午膳。」说完,也不等君未央反应过来,他张臂环过君未央的腰,将她拉进腰侧,足尖一点,腾空飞了起来。
君未央只感觉到腰间一紧,眼底的景se从碧蓝天空变成他x口的暗se翻领,还有鼻间能嗅到他身上的薰香。
「啊!」她来不及反应身子就腾空,她只能紧紧抱住他的腰。
「惧高的话就闭上眼,怀仁斋一会就到了。」风在他耳边呼啸,他也没漏听她的惊呼声,只略俯眸,在她耳边低语这句。
君未央简直yu哭无泪,能在门主怀中还是这麽亲昵的姿势她当然是高兴的,可是这样跟她稍早在思齐书市想要避开的状况有什麽不同?
君未央很鸵鸟的将自己的脸埋进杨逸飞的翻领里,声音也就闷闷的、细微地传入他耳中,添了一gunv子软糯的娇态。
「门主你可以挑偏僻一点的地方飞吗?我怕被揍……铁定会被揍的啦……」
「不会。外袍借你遮脸,没有人会看见的。」
「最好是啦……」她才不相信!
呜呜,她已经能预见她被霸凌的悲惨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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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飞顾虑到君未央的心情,所以择了怀仁斋一处偏僻的地方落了下来,他待君未央站稳後才放手,似乎不经意碰到了她後腰,让她身子一ch0u,发出一声闷哼。
以为是他不小心碰伤了她,但对上她的眼,她的神se却有些尴尬窘然。
「这里……也有伤吗?」他想起那日他看到她瘫倒在地的模样,显然是一路滚落下来的,若是手臂都有青紫,她身上也不免有几处会有碰撞。
「没关系、没关系,晚上我再自己推药酒就好了……」昨天大概是因为才刚碰撞,所以当时还不觉得痛,睡了一晚之後发现全身真的酸疼难受。
但这样的身t竟然还能用那样快的速度救了周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逸飞默然了半晌,然後点头,「好,晚上我让文瑞来帮你。」
君未央闻言大惊,忙不迭摇头,脸se已经白成一片。「不用不用不用,门主你千万别让师姐来做这事!我自己可以推的。」
文瑞可是他的大弟子啊!门主其实你想直接昭告天下了对不对!
「可是伤在後腰,你怎麽推?力道也会不同。」说完,他的手就按上了她腰後,君未央吃痛一呼,竟就顺势撞近他怀里。
「啊呜。」君未央简直要哭了,他按的力道不轻不重,可是就那麽恰巧按上了最痛的那处,她忍不住就撞进他怀里。
泪都痛到挂在眼角。
杨逸飞竟顺势收了她进x怀,连自己都没发现这样的举动着实亲昵过头了。
「门主,很痛。」君未央哀怨的抱怨,x1鼻子的当下不经意嗅到他身上温温的薰香,夹杂着他身t散出的温度,竟b平常还要诱人。
「嗯,所以晚上让文瑞来帮你推一下。」
嗓音不觉的软了几分,竟有点像是诱哄,亏君未央还没失去理智,抓住了他手臂却没有推开,只是口头上反驳:「不要,让文瑞师姐来我铁定被揍。晚上我让秦月师姐帮我就好,门主你千万不要叫文瑞师姐来──会si人的。」知道她会痛还按下去!门主你真的没有挟怨报复的意思吗?
嗯,没错,被文瑞师姐知道就等於完全证实这件事,就再也没有暧昧模糊的空间了!会si!
他似是被她这一番话给逗笑,轻轻地在她耳畔笑起,知道她退了一步,他也就没有再迫她。
「好。」这个人抱着抱着,竟觉越发柔软了起来。
有些……不想放手。
「门主,那、那……可以放开弟子了吗?」虽然贪恋这点温暖暧昧,可是君未央的理智还是有的。
虽然对现在这样的节奏还0不着头绪,但觉得这一切好像有点太……顺理成章?当然这样没什麽不好,可是这样平顺真的大丈夫吗?
她有一点害怕……
杨逸飞依言松了手,那副容se依旧不冷不淡,但君未央就是觉得那线条b平常还要柔和许多。
「快进去吧,我晚你後面进去。」然後摆了摆手,让君未央先行走进怀仁斋。
「喔好。」君未央经他这一说,也想起自己就快错过准备午膳的时间了,连忙转身就走,跑了三步,却停住脚步蓦然回首。
杨逸飞还在原地,见她停了步伐,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似是问她「怎麽了」。
君未央连忙摇头回给他一笑,又跑走了。她只是觉得,今天的门主有些奇怪,想多看几眼而已。
她怕,这样的温柔暖意,会在她转身那瞬就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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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拂过怀仁斋竹林绿叶,抚出低浅音律,连带的那映在地上的叶影,似也随着这风起舞。
杨逸飞目送君未央离去後,微微侧了身子,喊了一声:「兄长何必遮掩,出来就是。」
原来不知何时,杨青月已在这处。
杨青月闻言,从一旁的竹林上跳了下来。
与杨逸飞秀丽的姿态不同,他墨绿的衣袍衬着下身的白於一身沉敛之外,还有一gu难以言喻的隐晦。
若说杨逸飞是白日,这人就是黑夜。
「你最近与她走得倒近。」这句让杨青月明显b杨逸飞还要沉醇的音se说来,有几分低哑。
「嗯。」杨逸飞也没有辩驳一句,坦白的应。
杨青月也不感意外,今日他难得神智清明,便与他话起家常。「若不是那日我见她行迹鬼祟将她弄晕,也不知你竟会在意她。」
「果然是兄长手法,我那时还以为是j细误入。想来也许如同师傅所说,是我多心了……他老人家定是将她调查了通透,才会这样放心喜ai她。」杨逸飞想起当初在这里捡到昏迷过去的她,想起那时情景,不由得好笑。
君未央她……总是能用一些奇特不凡的方式与他再遇。
「那日你走後,我知是你,但不确定与你在一起的是否是她……顺便,也是想知道她接近你,究竟是什麽目的──却不想,反而问出了另人惊异的事。」杨青月有些玩味的眼神瞥了一旁的杨逸飞,只见他眉目依旧一抹清华风骨,好似全不在意。
「逸飞,你不问吗?」
「问什麽?」杨逸飞不冷不淡的问,反倒让杨青月意外的扬眉。
「问婉玉後来从她口中探出了什麽啊。」婉玉盘问她时他人也在场,听她口齿清晰外,条理也梳理的极快,守了对逸飞的承诺没有出卖他一丝半点,竟还想要婉玉自己承认……
就这胆识心思,也已不差了。
而她,竟也还能当着婉玉的面说出那样一番真情十足的话──若是逸飞当时在场,是否又会动容於她的告白?
「若是他愿意,我也愿以真心相待,穷一生时光ai护他、珍重他。」
当世男儿,莫不是想着要如何保护自己脚下的土地,身处的国家天下还有自己身後的nv人──但也只有她,能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一句话。
那话里的浓重保护意味,盲人才看不透。
杨逸飞侧过身子,暖风正好吹起他鬓边的发,连带天上落下的曦光在竹影下叠上他脸廓,迷离的笑意带着一gu飘渺。
「不用问。」因为,他什麽都听到了。
所以,那一刻从他心中泛起的陌生情感也令他有些无措……虽然後来还是若无其事的回到漱心堂处理事情,可是他也频频走神。
那日离开後前还特意叮咛她别避开他,但今早去见师傅之前自己却有些忐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她……
思来想去许久,结果到达师傅那里时,却不见她,当下的空落就越发的明显了。
还在思考中,师傅突然又与他谈起了她的事……
如果,在经过今日的事情之後,他对这个人会挂念、会怜惜甚至是──记住她真实面貌的时间b之前更长──
那就是喜欢了吗?
「不用问?」杨青月挑眉,好像懂了什麽,正要发话,就见杨逸飞迈开脚步走出竹林,准备要往怀仁斋走去。
「逸飞──」
「若是你清醒的时间长了,这个时辰就乖乖待在怀仁斋吧,省得她满山满园的找。」
「嗯?」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又说:「未央她不会轻功,找你不便,你让她省心些。」
等一下──
杨青月觉得被叮咛了两句需要开口了,结果杨逸飞又说:「还是……我换个人去伺候你,我把她带在身边也好顾着。」
杨青月这下子完全懂了,弟弟这反常的行为不就是代表着一件事吗?
他都听见了!所以不用问他也知道!
「我反对,她的手艺那麽好,换了厨子我吃不惯──」
「……那我把温华嫂给你。」杨逸飞不理会兄长所求,无视他那罕见的挣扎表情,淡道这个人选。
「温华嫂不是你的吗?我不要温华嫂──」赶忙追了上去,两兄弟明明是在争论厨艺,但眼前的景况莫名的让人会心一笑。
「兄长,你有婉玉了。」
「这跟婉玉有什麽关系──你──」杨青月如中惊雷,看着眼前容se未起波澜的杨逸飞,好半晌说不出一句。
所以呢?所以这是什麽意思?你倒是说清楚啊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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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好了午膳後君未央本就要告退,自己去择个清幽的环境吃饭,谁知道杨逸飞一句轻浅的「一起用吧」就让她只能乖乖的跟他们坐在一起吃。
有些坐如针毡的吃完了午膳,君未央将碗盘都洗好後就要从怀仁斋告退时,杨逸飞又在怀仁斋外的门庭等她。
君未央一愣,不知道今日的杨逸飞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从思齐书市开始到若水书斋,然後又是这怀仁斋──
「门主有事情要吩咐弟子吗?」君未央走到杨逸飞身边,午後的yan光正烈,却因怀仁斋这处栽有竹林一片,被掩了不少日光yanse。
好在这时会出现在怀仁斋内的师兄弟妹不多,又好险他们知道她最近被派来服侍杨青月,所以看见她和门主说话,也只会觉得是门主在交代她事情。
「嗯,你跟我来。」杨逸飞从她言行间知道她的避讳,也没有要让她心惊胆战的意思,一句话就将她引到一旁僻静的小亭。
君未央一见又是当初被打晕的亭子,脸上的神se有些复杂。
这处果然清净且无人迹,只有远处一片清丽大气的山景入眼。
「门主不知要吩咐什麽?」既然是有事情要交代她办,君未央也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抱着替他将事情办好,让他舒心的念头。
「文瑞说你不会武功也不会轻功,是吗?」
「……嗯。」意外话题竟然会是这个,君未央呆愣几秒後便点头应答。「然後门主要……将我逐出师门吗?」强装冷静,但君未央的面se已经不由自主的白了很多。
「不是。」杨逸飞显然也是发现了,上前握住她的手。
微微泛凉的指尖。
「只是在想是不是教你轻功或是武功。」然後,见她鬓边有一绺乱发,他极为自然的伸手将之抚去。
君未央连忙又是急促的摇头,「不行的啦,我完全没有武功底子,内功什麽的不是要从小修习吗?」况且在这里练一点武功防身还可以理解,可是轻功就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了……
她曾看过若水书斋里头的书,里头关於轻功修习的方法,不外乎都是说要小时候练,长大之後根骨皆定,要练很难之类的云云。
「……那你当初,究竟是如何入我长歌门?」杨逸飞闻言,终是忍不住拧起了疑惑的眉。
「……」君未央一阵无言。
这真是个好问题。
谁知道本来是手指c作键盘、滑鼠的网路游戏,会在电线短路之後便成全息游戏啊?
轻功还有武功什麽的也都只是指头键盘点点按按就好了,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到底是谁坑谁!
况且她也不觉得这个系统有可亲到,一切都维持原厂设定,只要像游戏影片上那样,只要执行「ww空格」她就可以飞了!
她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咳,总之……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轻功……我虽想要却也不勉强。所以不劳烦门主费心──」
「想要为何不试试看?若是不行,我们再放弃。」
「……蛤?」
君未央真的觉得,今天的门主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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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答应了杨逸飞会让秦月师姐来帮忙,君未央就真的去拜托秦月来帮忙,除了是怕杨逸飞又来个突击检查之外,就是自己也想快点好,不然带着这一身青紫很难做事。
今天君未央一早就来怀仁斋给李白请安,顺便又乖乖双手奉上研发的新口味零嘴,李白当下就试吃,说这味道层次颇多,他很喜欢──但是君未央遗憾的表示这个新口味太费工所以只有不到十个可以吃,然後李白就苦了一张脸。
满意的欺负完太白先生之後,君未央便先朝他告辞,说自己要去挽音阁的後山采草药,若是等门主来会来不及交东西,所以便先走了。
长歌门依千岛湖地势而造,景致虽美,但有些路有时并不好走。b如君未央没有轻功,无法跋山涉水,需仰赖船夫的地方不只一点,再加上长歌门中山势颇多,草药和蔬果错落在门内各地,依地势山水而生,有些东西可自给,门内中人便不会再向外收购。
君未央快步走下怀仁斋,yu走到微山书院的曲廊从那里前往挽音阁後山,她走到微山书院和少初坪相交的回廊上时,正巧碰上杨逸飞和文瑞。
君未央随即停了脚步,让了中央大道,自己站到侧边去时,也不忘朝两人俯首,叠手行礼。
她心想着要摘的药草数量有些多,挽音阁那处的药篮不知还够不够,又想着等会要从哪条路回来才不会耽搁到怀仁斋的午膳,满心的盘算,也就未曾多加注意现在的情况。
对君未央来说,门主对她虽表现的亲近,但自己毕竟是他门下弟子,他应该不会在公开场合对她做出什麽不合规矩的事。
「你要上哪去?给太白先生请安了吗?」
所以,当他停下脚步,在她面前问出这句的时候,君未央心头已经惊恐成一片了,但也努力维持自己嗓音不颤。
没事的,门主他只是关心一下弟子有没有去给太白先生请安,不会露出什麽马脚的君未央你不要自乱阵脚!
「回门主,弟子方才已经向太白先生请过安了。现在正要去挽音阁後山采草药,门主有何吩咐?」君未央仍是没有抬头,低垂着眼帘轻吐这句,君未央无法看见他表情,也不知他听到这句话後会是怎样的神情。
惨,她只跟太白先生说帮她跟门主解释一下,没想到这里就遇到了!
这下子很难不被误认她是故意要避着他的。
「嗯,那你去吧。」
君未央心情兜转好久,也忐忑不安了一会,结果意外等来这句特赦,她虽如释重负,却也有些失落。
「是,弟子告退。」君未央不想露出马脚,也不敢多说什麽,只道了这句後便转身,快步往曲廊走去。
君未央走上曲廊又走了一段路才到挽音阁,先到挽音阁内的库房取了药篮,君未央才往後山去采草药。
挽音阁的後山其实就是个万物和乐融融的场景,梅花鹿和兔子满山的跑,君未央采草药时还得避开牠们。
拿着图监b对着她今日要采的甘草和千里香,她边走边看,终於找到时,她便蹲身放下药篮,拿出了工具。
忽然,一道轻功腾空又落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还来不及抬头,就听见一阵杂乱的步伐声往她这里而来,她抬起头时,就见梅花鹿受惊的朝她这里狂奔而来──
「卧槽!」
其实君未央离那头梅花鹿并不远,牠狂奔而来所花的时间不过几秒,君未央才咒骂出声,不过眨眼,她整个人已经被那头鹿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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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天在上……啊不,天本来就是在上的。
君未央觉得自己不过才看到天空全景,碧蓝一片还缀有几朵云花,下一瞬,天旋地转她的目光就只能看见一旁的山壁──
身子蓦然腾空,她也知道自己是被抛了上去,她应该要尖叫以示她自己的惊恐惧惶,可是鹿角正好顶到她後腰痛处,她叫不出来只能骂脏话,外加眼角哭出一滴泪。
「次奥!」
自己这一抛如果没人接住她的话,她就会高空中被甩出一个抛物线,然後一路滚到下坡地,可能不是掉入湖里就是撞到石头才会停住了──
卧槽也太惨!门主救命、杨逸飞──
君未央完全不敢再想,双眼紧闭,惊惧交加的等着最後的审判──到底是掉到湖里还是撞到石头──
忽然她就撞进了一堵温热的x怀,止住了她的跌势。
「噢呜!」不知道撞到人家哪里,君未央一感觉自己被抱住,没了生命危险,她这才睁开了眼。
「没事了。」
逆光中是杨逸飞俊美秀逸的面庞,柔软心疼的眼se在y暗的光影下更显浓厚,君未央看见他,想也不想,一手揪住了他的襟领,将脸埋了进去。
这一句温言软语,在她最惊恐最疼痛的时候出现。
她的防备和脆弱都在瞬间溃堤,她没有让自己止住,而是哭了出来。
「呜呜……好痛、痛……」嘴里说着痛,但其实不过是一种掩饰。她藉由这种方式,将自己这一个多月以来的惶然害怕都哭了出来。
这个男人、这个门主──如果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喜欢他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
他没有制止她的哭声,反而为她这模样更觉心疼怜惜。
他单膝叩地,抱她在怀里,右手将她身子环住,左手则是小心的拨去她凌乱的发丝,听她呜咽ch0u泣的嗓,连带的心房都被揪紧,他敛下眼,吻上她额角。
「未央不哭,等会我让大夫来给你看看,还有伤着哪里?」软哝的嗓不是只用在nv子身上,用在他身上更显一gu到骨子里去的柔情。
君未央ch0u噎两声,还是靠在他怀里,手也抓着他襟领没放。
「後腰……被撞到更疼了,还有手……腰要断了啦……」她清脆的嗓子刚哭过,显得低哑惑人几分,这句说出来又有些哀怨的语调,让旁人听起来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至少周宋在一旁听得这句忍不住惊恐。
然後站在梅花鹿晕倒的躯t旁瞪着一双大眼,看着眼前可称浓情蜜意的两人──
如果君未央不是受伤的话。
老天爷这发生什麽事了!他撞破什麽东西了!
杨逸飞闻言,握住君未央小心抬起的手,轻柔的看了一下她的伤处。
除了之前的青紫之外,又多了几处,还有擦伤──
「好痛!」不知按到了哪处,君未央一声惊呼身子一颤,又缩进他怀里。
杨逸飞这才瞥向自己的手,他正巧握着她的手腕。
这处……也伤到了吗?他敛下眼,y暗的眼se被纤长的羽睫给掩去,但那浑身危险的气息却没有藏住。
至少周宋就看得一清二楚。
「未央,我先带你去疗伤。」说着,他抱着她站起身。
「哦……要怎麽去?」君未央赖在杨逸飞身上,x1嗅他身上淡淡的桃花薰香,微仰首正对他下颔。
姑娘你脑子傻了吗?当然是这样过去啊!难怪人家说谈情时脑子会不好使原来是对的……还是刚刚其实也伤了脑子?
但是杨逸飞却答:「轻功过去b较快,还是你想用走的?」
君未央马上摇头,用走的过去她不就马上被看的一清二楚,简直不能再清再楚了!她又不是找si!
「……那你可以挑偏僻一点的地方飞吗?」
「……不行。」就这一次,他不愿意听她的。话一落,他长脚一迈一蹬,身子瞬间拔空而起,周宋还在想为什麽要挑偏僻的地方飞,转眼就看不见杨逸飞的身影了。他只依稀听见一句──
「门主你表害我啊!」
欸──等他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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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未央确实就是个根骨极其强韧的nv人。
从假山滚落撞得一身伤,隔天还能生龙活虎满山满园的跑,再然後又马不停蹄的前往挽音阁後山采草药,又遭到受惊吓的长歌梅鹿冲撞──
普通的人这样撞上那腰椎,再怎麽轻巧也都要养上一个半月,但大夫在看过君未央的伤势之後,啧啧称奇了好一会,只说她伤势看来严重,但差不多养着七日就会好,这期间多吃点补筋骨的药汤就好。
杨逸飞虽然不太相信,但对方毕竟也是经验老道的大夫,当下也没说什麽,只是让周宋将人送出去,自己则坐在君未央床榻前。
君未央趴在床榻上,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好一阵子了。
「门主,弟子这就没事了,会赶紧养好伤的。」君未央这样趴卧的姿势其实很难抬头,所以她也就不勉强自己一定要看清楚他的眼se,但不知为何她就是能感觉到他现在情绪上的不对劲,所以她伸出左手,按上了他的右手。
他的右手,只有四根手指,可是,也那麽好看……
因为被她触碰,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脸,她指尖的温度暖暖的贴上了他的手背,温度从那处熨进了他的心房。
「嗯。可知事情是怎麽发生的?」杨逸飞没有ch0u开她压住的手,只是不舍地看着她一身狼狈的模样问。
然而她在他眼底,不论模样再狼狈,都还是会发光。
不知从何时起,他看着她的身影,她的周身就会泛着一gu璀璨的微光。就算没看到她那平凡的脸,没听到她清脆朗朗的嗓音,也知道是她。
「我只记得那鹿朝我冲来的时候,听到了有人落地的声音,应该是不小心惊吓到牠了……」君未央只记得她要看是谁从她旁边落下又起飞时,她先看到的是朝她奔来的鹿。「算了啦,反正也是有惊无险──」
「未央,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的伤不只这样。」他一叹,知道她所言没有半分不对,但那心里的惊惶後怕还有郁闷,一点也不能消。
「……嗯,可是你及时赶到,然後我没有事──这样就好了啊。」君未央拍了拍他的手背,其实很想继续吃豆腐,可是这样会不会很不应该?
「对了,门主怎麽会想到要去挽音阁?」灵机一闪,她倒是记起了这件重要的事。她那时在心底狂烈呼喊他的名字,是希望他来没错,可是她没想到,还真的能等到他。
杨逸飞一阵默然,像是在想要如何说明这其中原委。
「门主?」不明白面前男人的沉默,君未央又喊了一声权当催促。
「没什麽,就是觉得你身上带伤,不确认一下你的状况有些不放心。」
「……为什麽?啊!」这个理由好奇怪,君未央有点不明白,想看清他的表情,所以微微侧了身子,想用手臂撑起身t,但又不小心动到後腰伤势,她低呼一声後,身子不稳的又要翻落,被他急急护住。
「小心──」这下子,君未央整个人整个上半身,都扑上了杨逸飞腿上。
「……」君未央无b尴尬,简直想si。
她真的没有这麽饥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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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飞看着扑到自己腿上的君未央,一时间有些不能反应,随後才想到应该要关心一下她的伤势。
她这一妄动,铁定是扯筋动骨的痛。
他正要俯身察看一下她的伤势,没想到她却突然抬头,然後君未央的後脑袋撞上了杨逸飞的下颔,再然後君未央痛呼的时候不小心推了杨逸飞一把──
杨逸飞毫无防备,往後仰倒在地,随後君未央因为撞到头又拉到後腰伤处,也痛到翻落了床榻。
就是那样万中选一,巧合到天时地利人和一次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