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先生发烧了(上)(1 / 2)
太白先生发烧了。
今日一早,还未到请安时间,李白身边跟着的小书僮睿儿一早,就来怀仁斋敲门了。
彼时君若归正在整理杨逸飞x前的翻领,听到时与杨逸飞对望,一人一愣,另一人则是微微拧眉。
拧眉的人自然是君若归。
「好好的怎麽发热了?」她问。
因为和门主杨逸飞有身高差,之前帮他整领子时他都会倾身,但是君若归觉得这样的姿势长久以往下来她可能会持续气血受损,所以有时会自己拉了小矮凳踩着与他差不多的高度替他整理,这会,正被他伸手抱了下来。
「这──」睿儿有些吞吐,最後看着君若归柔和关怀的脸才道:「太白先生昨晚又喝醉了,将自己的外袍脱了扔在一旁,睡在小亭一晚上……」
然後感冒了。君若归默默的自己结论,也不用等睿儿说了。
「去看看吧,我先去漱心堂。」杨逸飞倾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轻声在她耳边叮咛,完全视面前的睿儿为无物,一点也不在乎这样的情景儿童不宜。
「好,那我等会把早膳一起拿去。」
「嗯。已经入秋,等会衣服穿厚些。」又叮咛了她一声,他才拾步离去。
君若归随口应声,送走杨逸飞,而後看向睿儿,「那太白先生这会在哪?你带我去看他。」
「嗯。夫人跟我来。」
来到李白的院子,李白门前,一名长歌男弟子正送走看诊的大夫,见她被领着走来,朝她作揖行礼。
「夫人。」
君若归摆了手,朝他淡笑,「太白先生状况如何?」
「大夫已经看过,说不严重,喝几帖药把汗b出来就好。弟子这就去为太白先生取药。」
「好,取了药就给我吧。」
「是。」
她摆手让弟子退下,自己则跟着睿儿走进房里。
李白的房内很简单,因为有人打理也称得上窗几明净,墙上挂着他喜ai的字画,桌案上还有字帖未写完,因他受寒,所以窗都半掩了起来,屏风放在门前正好挡去直驱入内的凉风。
李白躺在床榻上睡着,呼x1均匀,微有那双颊的浅红不太寻常。
君若归探手去0李白的额,果然是有些烫手,显然那弟子只帮他换好衣物後也还不及帮他拿凉巾敷额。
「睿儿,我去煮点东西给太白先生吃,你去取凉水帮太白先生敷着额头。」
「好。」
然後,君若归替他拢了拢被子,就去小厨房做早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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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杨逸飞和自己的早膳,再为他冲了一壶茶,君若归又继续煮着要给李白吃的热粥,粥被滚得软烂,又将r0u丝剥得极细,再加了点高汤进去,素白的粥里虽然只有jr0u丝,但已是jg华。
将热粥端到李白房内,房里睿儿十分尽心地照顾李白,正好在替他换帕子。
而那名弟子正好回来,见到她在房内,正好将药交给她。
「夫人,药已取来。」
「嗯,这粥你喂着太白先生吃点,我先去煎药,晚些喂太白先生吃。」然後她瞥了眼到她腰间的睿儿,「睿儿,你先跟着我去吃早膳,然後就先去书院听骆先生讲课,太白先生交给我。」
「好。」睿儿这里倒应得爽快,这长歌门上下,谁不知道若归夫人的手艺好着呢,能蹭到一顿饭太值了。
「对了,锅里还有粥,你若饿了,也可去取来吃。太白先生暂且交你,等会我回来就换我接手。」
「多谢夫人,都是弟子的本分。」那人一听君若归这样吩咐,也颇为高兴,当下闪过一抹激动,随後又收敛了起来。
「嗯。」君若归也不觉如何,领着睿儿就离开了李白房里。
君若归因自己之前也是门内弟子,所以也从来不会对门内弟子颐指气使,十分客气有礼,以至後来新进的弟子都十分喜欢她。
「那就劳烦你了。」
「夫人不用客气。」
君若归一路上从怀仁斋山道缓步走往漱心堂,早膳全装在食盒中,沿路走过的弟子没有很多,却也是恭敬有礼的朝她作揖行礼。
她只淡笑颔首,权当受礼,一路上思索着李白的状况,倒也有几分心不在焉。
走到漱心堂,她没走偏门,而是往正门走去,殿前见到文瑞守在那里,文瑞一见到她,赶忙走下阶梯来接。
「师娘怎麽走这,偏门……」话还没说完,她就打住。也是,师娘怕师傅在忙或是接见贵客,都是走正门居多。
「偏门那里客人多,我提着早膳,不好意思从他们面前过。」君若归朝她一笑,毫不掩饰她的尴尬。
「嗯,师傅这会在里头看汇报呢,师娘快进去吧。」
「好,早膳吃了吗?」
「吃了。」
「来,这小点给你,做给你师傅吃还多了。」说着,将食盒打开,拿出最上层包着油纸的糕点给她。
「谢谢师娘!」文瑞接过还有余温的糕点,朝她笑开一张脸。
「睿儿方才吃完早膳已经去书院听骆先生讲课了,晚些你派人将她安置一下,暂且别让她靠近太白先生,免得过到病气了。」
「是。」
叮咛完这句,君若归便拎着食盒往里头走去了。
######
君若归一踏进漱心堂内殿,脚步就放轻了些,但仍是没有逃过那人的耳目。他眼眉未抬,已能知道是她。
「晚了。」
「嗯,跟睿儿吃了饭才过来,饿了吗?」说着,她已走到他桌案前,将食盒放在一旁,自己在他身侧不远坐下。
「还好。」
君若归莞薾一笑,将食盒打开,端出里头的jr0u粥,「我这麽大一个人了,不会走丢的。」
「但秦宛说你之前是路盲。」言下之意就是不太相信,杨逸飞只略抬眼看她端上了碗,虽没有看清里头是什麽,但也能从现在的情况猜到一些。
他几不可见地拧起了眉。
「……那是之前,我现在不会了。」君若归辩驳一声,瞋了他一眼,然後又说:「太白先生发烧,这是最好下肚的,你别一脸嫌弃。」说着,她用放在里头的汤匙将热粥搅了搅。
看他还在看手中财报,君若归将汤匙内的热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好了啦,先别看了。」
虽然这样说,但还是不敢出手去挡他。相知山庄的财报金额素来都很庞大,她要是不小心打断,他等等又要重看了。
「再等一下。」
毫不意外是这句,君若归只好认命地挪了挪自己的位置,将调羹凑到他唇边。
只见杨逸飞微启口,君若归就乖乖的将那口粥喂了进去。
「……我怀疑你是想让我喂你所以故意拖到现在还在看。」君若归喂完一口,低头又去舀下一匙,仰眸间他轻应。
「嗯。」然後眉尖轻拢,已是极淡的痕,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真的很不好吃麽?」君若归吹了吹调羹上的热粥,「我知道你不喜欢软烂的口感,所以你的r0u丝我有加得b太白先生还要多。」
「……」
「另外做一份来不及嘛,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有趁着熬粥的时候做了白茶糕给你吃。」说着,又喂了一口。
「既然有时间做糕点,为什麽不另外帮我做一份早膳?」斜眼淡睨,只见妻子给他一个灿烂的笑。
「因为我想看门主挑食啊。」
「…………」杨逸飞眯起眼,想伸手去将那个nv人给抓过来,但她的手上还有热粥,暂且就先忍住,想着今晚再来收拾她。
「对了,弟子有来跟你禀报太白先生的状况吗?」君若归又舀了一口粥递往他面前,他正好看完了财报,将调羹接了过来。
「有,那个等会跟你说,你过来点,这数字有问题。」杨逸飞指着财报上某一处,这个距离君若归看不是很清楚,她暂且先将碗放在桌上,靠上前去。
「哪里?」
等她一将碗放上桌,他随後不着痕迹地将汤匙放入碗内,将她一把抱了过来,「这里,你看着里的数字和这里……」
君若归整个人被抱进他怀里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对,反正门主就是习惯了把她当个抱枕一样,睡觉的时候抱着就算了,平常时候只要在他身边,她就会被他抱在腿上、抱在怀里。
「我看看……」君若归依着杨逸飞所指之处,认真的研究他说的不同之处,然後专心地扳着手指算,杨逸飞趁着这时,拿过她搁在一旁的碗,将剩下的粥喂入她口中。
因为用不惯算盘,也没有纸笔当场加减,君若归算得很慢,也就乖乖的让杨逸飞一口一口喂进去。
「逸飞,没有错啊……等等,你把粥全部喂给我吃?我吃过了啊……」等到君若归算完确定没有算错,她一回头,杨逸飞已将碗搁在一边,伸手ch0u了帕子擦了她的嘴。
见他这个举动再看到空碗,她已经完全知会自己在无意中被他喂完了那碗粥。
「可是你吃完了,好乖。」杨逸飞朝她一笑,赞赏地在她颊边吻了一下。
「……」君若归看着杨逸飞,觉得自己自食恶果了。
门主的腹黑技能开启了……是她错了,门主求放过!
「所以这个财报……?」君若归哀怨地瞅着他,一双水眸要哭不哭地,软软地惹人怜惜。
相知山庄每一季的财报定时会让杨逸飞审阅,除了他是庄主之外,还有就是君若归也怕自己算错,所以每季每年在结算的时候都会给他看过,确认没有错。
「你对这件事从来小心,这麽多次了,我可有说过什麽?」杨逸飞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对这一句话没有正面回答。
「……所以没问题?」
杨逸飞笑而不答,反而让若归看出了一脸的冷汗。
「门主我错了!」嘤嘤,都是她白目,是她的错,求门主解除腹黑状态啊……
见她这样,杨逸飞轻笑出了声,r0u了r0u她的发。
「你啊,这x子还真是怎麽也玩不腻。」
「……」
卧槽,门主好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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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杨逸飞吃完饭,君若归在杨逸飞隔壁的桌案上练字。
刚开始来到这里,写字用得不是原子笔而是毛笔,对君若归这个素来都没有什麽文学涵养的人是一个很大的难题。
字丑不说,连执笔写字都要她的命。
连她当初离开长歌门时去游历,写信回来给门主前,都还练了好几天。趁着周墨先生教习的空档抓紧了时间就赶紧练……不然她很怕门主看到她写得字後,反悔说要娶她那怎麽办?
於是,练久了也就习惯了,也喜欢习字帖时的清心。
大多时候她都是拿门主写过的字来练,写着写着,自己的字迹倒与他相似。
连文瑞都要认上一阵子才能分辨得过来。
君若归收了笔,感到些微困倦地r0u了r0u眼,最後竟不支地趴倒在桌案上睡着了。
杨逸飞虽然眼神未曾离开过手中财报,却也不曾漏掉一旁妻子的举动,耳畔本还有细微的书写声,沙沙地低回轻响,不一会,当他细听时竟没有半点声响。
他仰眸,就见她的面庞朝着他,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不觉地目光放柔几分,他暂搁下手中的帐目,起身走到她身旁,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轻,但仍是让她起了一点反应,她连眼也没抬,好似知道是他,头一侧,更往他x口而去。
全然安心的依偎姿态看得他心口软暖,不由得倾首吻上她发顶,传来的香味与他身上的如出一辙。
如此知他心意,如何能不怜惜?
「……午膳要到时叫我,要煮饭……」喃喃低语似梦呓,但他知道她这样说他铁定有听到。
「好。」
他抱着她,放轻了步伐往内室走去。
######
当君若归再醒来,不意外自己是被杨逸飞抱着睡的。
她微仰眸,只能看到这人领襟的颜se,睡脸什麽的完全看不到……她小心地动了动身t,想不惊醒他而起身,但这人护她护得紧,她一有动静他铁定是知道的。
果不其然,她才抬起了手,他低哑的嗓子就从上头下来。
「起了?」
「嗯,起了……怎麽不叫我,午膳──」
「不要紧,文瑞已经差弟子去准备了。」
「……哦。」好吧,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她就好好休息一下。前几日赶夜回来都没睡好,然後昨晚他来了x致又被他r0u了一整晚。
骨头都还是酸着的。
「再睡会吧。眼下都有黑影了。」说着,伸出指尖轻轻摩娑她眼周,语调几分柔溺。
君若归瞋了他一眼,「到底都是谁害的……」
「嗯哼。」杨逸飞只轻哼一声,算是把这个罪给认了,却也不见他的面上有多少愧疚,「不然下次我们把婉玉给扔去相知山庄,让她与你帮手如何?反正大哥大多时候都在梦里,估计也不太需要婉玉。」
……卧槽。
门主今天是吃错药了?一早火药味就这麽浓?
居然说要把大嫂张婉玉给扔去跟她做一样的事儿?不是吧,她不就在门内教习弟子教的好好的嘛……
而且虽说大爷中了y雨针,大多时候都在睡觉做梦,清醒的时间很少,但是这几年他的病情好转不少了呀……这样趁人之危好吗?
君若归不知道的是,私底下杨逸飞每次在若归外出时,就要被李白、杨青月还有张婉玉几人不时调侃几句。
「需不需要婉玉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也许大爷他真心需要?」
「……哼。」想了想发现很难反驳,最後还是默默的吞下了这口气。
「……」到底是在和谁闹脾气啊?可是这样的门主也好萌好可ai!
君若归纤手搭上杨逸飞肩头,翻过身子的同时,也顺便将门主从侧身躺着的姿势推成平躺。
她就这样趴在他x膛上。
「谁闹你不开心了?跟我说,我去帮你摆平他──」
「谁压在我身上就是谁。」
──蛤?君若归一呆,默默的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
「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不气不气哦,求门主大发慈悲,告诉小的哪里惹你不开心了?」君若归伸出手安抚似地拍了拍他x口。
「……算了,都怪我把你养得太好了。」然後自己默默的叹气,面对对这个人,他也只能认了。
她说会一辈子珍重ai护他──这份心意诚挚的做不得假。
听出来了,君若归轻轻的笑了起来,然後蹭了蹭他颈边。
天啊,以前怎麽就没发现门主这麽可ai呢?
「不管外面的景se多灿烂,只有这里才是最好的。」她说着,也就展开了手臂,攀住了他的脖颈。「我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觉得这里果然就是宁静的世外桃源──我知若有一日大唐有难,你定然不会见si不救,然而你在的这长歌门,就是这乱世中的净土啊。逸飞啊,我是真心喜ai你,很喜ai你啊。」
杨逸飞伸手抚上她的後脑,微g起了一抹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也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他的,谁也别想动。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赶苍蝇了,你原谅我嘛好不好好不好?」君若归讨好地蹭了蹭他的颊,然後亲了他的脸一下,「我也不知道他们居然会跑到长歌门来找你,不然我下次直接把他们揍晕丢河边?」
她这一番话逗得他笑,「你要真这样做,到时他们逢人就说,岂不败坏长歌门风?门内那些未嫁娶的nv弟子又当如何?」
君若归一愣,随後朝他娇憨一笑,又往他脸上咂吧一口,「果然还是我们家逸飞想得远。那我就把他们揍晕扛回来任你处置?」
「还要特地运来费事,直接丢谷底就好。」
这人,笑得一脸温软无害,实在难以想像可以用这样文雅的面貌说出这样凶残的话。
君若归忍不住笑出声,「好,我直接丢谷底。这样就不气了吧?午膳後我做个小点给你吃好不?昨日不是闹胃疼,吃不下饭的话吃个小点垫胃?」说到这人闹胃疼,她就忍不住拧眉心疼起来。
「好。」
「那你再睡一会,等我做好再来叫你?」
「不用,方才文瑞才来禀报说梅先生有事找我,要我去一趟。」
「好,那我先去怀仁斋准备,忙完记得过来。」君若归撑起了身子朝他交代,随後便下了小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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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午膳,君若归不放心李白的状况又跑去看了一下,确认他的状况有b较好了才放心些,接下来她也不麻烦弟子照顾李白,而是自己接手顾了起来。
傍晚又喂了李白喝了一次药,君若归便回房洗漱,没想到一回来发现本来稳定状况又陡变了起来,李白当晚又烧起了一次热。
君若归不敢走,守在李白床前为他换帕。
床上的李白额上沁着汗,君若归细心地擦拭还不时听到他断续的呓语。
「太白先生没事,忍一会就没事了……」期间为他换冷帕又替他擦汗,君若归又为他熬药喂他喝药。
本来由弟子来做就好,只是君若归平日和李白斗嘴归斗嘴,但两人感情是不错的,在若归心里,也隐约把李白当成自己的父亲。
所以照顾他的这件事,她也不想假他人之手,忙完了琐事她就自己来顾了。
实在是有些累了,君若归就着房内微弱的烛火,趴在李白的床榻边小睡。
途中李白难受地睁开了眼,「水……」
一侧头,率先看到趴睡在床边的君若归,再来,是一身素衣的杨逸飞。
「师傅要水麽?」
杨逸飞本来是想抱妻子回房间睡,不料正好碰到李白醒来,他问了这句後只见李白艰难地颔首,随後倒了杯水,走到床边,绕过若归扶起李白喝水。
「丫头顾了我整夜?」喝完了水,李白又被扶着躺下,仰眸问了这句,气息虽还弱着,但已平稳许多。
「嗯,说不放心你。但她真的是累了,连这样都没醒。」从扬州回来才休息一日,又接着忙了许多事,毕竟不是铁打的身t,怎麽禁得住这样c劳。
「难为她了,你先抱她回去睡吧,我睡一晚就没事了。」李白瞥了眼熟睡的君若归,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这个孩子,当初幸好留下来了。」
「嗯。」
杨逸飞敛眼,虽不见眸心眼光,却也能从那嘴角的微弧得知里头的柔软。
「所以师傅那时说,就算她是j细,你把她拐来也不差是不是说对了?」
「……所以师傅想听徒儿说什麽?」
「称赞师傅慧眼独具啊。」
「……师傅都几岁了,还是好好休息。」说着,杨逸飞小心地弯身将君若归打横抱起。
「逸飞──」李白张口喊,却让杨逸飞以唇形制止。
她好不容易睡这麽沉,别吵醒她了。
「……」这个徒儿,有了老婆就完全是把自己嫁掉了……
「太白先生……」
隐约间,李白听见这句小声的呓语从杨逸飞怀中的那人口中喃喃而出。
睡着也挂念他,果然是心实的孩子,没有疼错人。
「烧退了,乖,好好睡。」杨逸飞没有停下脚步,但是诱哄的嗓子轻呢的su人一把骨头。
「……喔。」这厢乖顺的信了,放任自己沉入更深的梦乡。
李白目送杨逸飞的背影,睁着眼一会才又闭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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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李白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君若归纤白的手腕,然後是她安心的笑容。
「太白先生,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的手从他额上撤下,显然方才是在探他烧退了没有。
「渴吗?要不要喝水?还是要吃饭?我煮了粥,晚点你好些还有刚出炉的糕点可以吃──」说着,就扶他起身,然後走到桌边倒了茶水递给他。
李白喝了口水,「丫头,你说太快了我听不清。」
「好吧,那我就替太白先生决定了啊。」君若归接过李白递回来杯盏,捧着那碗蔬菜粥到他面前。
「太白先生先吃粥吧,我喂你。」然後,就舀起了一口粥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後递到李白面前。
李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调羹,忽然有些不能反应。
「来,啊──」君若归不明白李白的想法,只是催促他吃,见他不张口,她轻皱眉,「难道太白先生不想吃粥?可是要先吃点热食才能吃糕点啊……」她颇为苦恼地道出这句。
「太白先生乖,先吃几口我们再吃甜点好不好?」君若归颇有耐心地举着手哄李白吃饭,汤匙举着又往前推了一点。
李白见状笑出了声,一把拿过她手中的调羹,「都多大的人,可以自己吃。」然後,又拿过君若归端在手中的碗。
君若归这才松了一口气,走到桌边帮他斟上一杯热茶。「那就好了,上次门主发热,没有食慾还要我哄着才要吃粥……」
「难得他一个端着架子的门主被你宠成这样……」李白吃着粥,看着在桌前忙着准备点心和茶水的君若归,颇有感触地道。
房内透出早晨的曦yan,点亮了这房内的摆设又不显得刺亮,反而恰当地将这屋内的摆设都似镀上一层浅金。
连同那个在桌边准备茶点的nv子,都在这样的氛围之下,衬得越发有几分江南nv子的秀丽婉约。
这几年,果真是养得越发的好了。
「那有什麽关系,他肩上担子重,难得放松、难得孩子气。」君若归一点也不在意,反而觉得能把门主宠成这样是很让她自满的一件事。
「……」好吧,反正这对夫妇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还能说什麽?
李白默默地把粥吃完,然後往前递了过去,君若归收走了碗。
「等会吃过了药太白先生再吃小点吧,这小点放凉的滋味会好点。」
「嗯。」
「那我先拿早膳去给门主了啊,我等会吩咐弟子候在外边,你有需要就唤一声。」君若归走到床边收走木盆巾帕,然後温声叮咛这句。
「嗯,去吧去吧。」
君若归朝他一笑,然後转身就走了,李白坐在床上,看着她转身带上门,然後吩咐一旁的长歌门弟子照顾他。
……这个丫头啊,若是他再年轻个二、三十岁,估计是要跟徒儿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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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君若归又启程出发洛yan。
怀仁斋内,忙完了公务的杨逸飞正在亭内陪李白喝茶。
「丫头这次去洛yan,要去几日?」
「……十日。」
「这样久啊……」
「师傅莫不是又嘴馋了?若归说这几日忍耐些,等她回来再做小点给你。」其实杨逸飞一直不很明白李白为何这样嗜吃甜食,虽然君若归的手艺真的是长歌门罕有。
「逸飞啊,丫头是个心实的孩子,你要好好的待她。」
「……这是自然,师傅今日怎麽了?怎麽突然说出此言?」
「没什麽,就是觉着自己果然老了──」
「师傅是想多了。」
李白挑眉瞥了眼淡定的杨逸飞,忽然就起了作弄他的念头──
「逸飞啊,丫头是个好nv人啊。要是师傅再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就会与你抢她了。」
「……」杨逸飞瞅了眼李白笑得有些恶意表情,无奈地道:「外面都那麽多人想喊我哥哥了,多师傅一个人我也不会太意外。」
「……」卧槽,门主你居然来这一招!说好的玩徒儿呢?
「谁叫我家若归就是这样人见人ai,师傅栽在她手上我一点也不意外。」这厢,似乎是回敬一直以来的被欺负,彷佛是嫌李白的表情不够难看,又添了这麽一句。
「卧槽,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把丫头带来你身边的──」
「人虽是师傅带来的,但若是徒儿不够本事,人也是留不住的,是不?」杨逸飞淡道这句,而後朝他微g一笑。
「…………」李白瞪着杨逸飞那似笑非笑的俊秀容颜,觉得郁闷觉得气结。
好好,就他杨逸飞有美se有老婆,可以嚣张到这个程度!
可恶,他也要去寻找通过的。
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就是这样快人快语,虽然有准备还是被呛了一口。
杨逸飞轻咳一声,正了正脸se,但耳後那一抹微红还退不去。
「……你如何得知?」
「当然是每天晚上──」君若归马上住口,灵犀似地知道门主刚才是在笑什麽了。
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除了自己本身,他们就是彼此最了解对方身t的人。
自己方才都犯什麽傻了呀──
君若归反应过来觉得很想si,索x将整个人埋进杨逸飞的x膛里去了。
「……不许笑我笨。」君若归的嗓子,闷闷地从他x口传来。
「不会。」杨逸飞抱着她,笑着吻了吻她的发顶。
「也不能介意我胖。」说出口愣了一下。她是真没胖呢,这样说不就承认自己胖了?「不管我真胖还是假胖都不能嫌弃。」
「好。」
「不够美也不能嫌弃。」
「好。」她是觉得自己不够美,但在他眼里,却已是美到任何nv子都b不过她。
「不能嫌我脾气坏。」
「好。」哪里脾气坏了?
「不能嫌我无理取闹。」
「好。」
「不能……」
君若归没有说出口的後话,全被杨逸飞堵在嘴里,被她自己又吞了回去。
「不论好坏,不嫌不弃──可满意了?」他俯下身,指尖摩娑她的颊边,看着她粉颊眼底一片动人的娇yan神se。
「满意。」朝他笑出一个灿烂的唇弧,她又吻了上去。
君纵我宠我,他日我也纵君宠君。
後来,君若归将那一身衣服脱下来收妥後,便再也没有见过那一套衣裳放到哪里去了。
更别说她那件还未穿过的平口齐肩的开x衣袍。
算了,衣服没有还可以买,况且她就在这里,要多露骨的衣服还不能自己设计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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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之浮生,唯你而已。
君若归翻琴在手,指尖轮番拨弦的动作不停,反而飞快,在音刃激s出去的瞬间前方的狼牙兵又倒了两个。
但是她身後的门生、百姓还没有退完。
还得再坚持半刻。y是压下x口翻涌的气血,她又拨弹两个音刃出去,却因施力太急,琴弦受不住已然断裂,刹那银丝划过她不及闪过的鬓角,带出一道血痕。
狼牙兵见机不可失,纷纷一涌而上,眼里都是晶亮的杀意。
她反手从琴中ch0u出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然只能砍得对方後退几步──
君若归咬牙,勉力运气提剑再上,剑花刀芒骤然相击互撞,登时迸裂出星点火光,银灿地眩人眼光,风沙飞扬,铿锵声响错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