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荒漠迷踪第六章来自荒漠的求救(3)(1 / 2)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一下子有点没反应过来,呆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问:「走、走去哪里?你到底要去什麽地方?」
萧然回头看看我,从k袋里0出来一个长方形的铁盒子,盒子上接着一根长长的电线,电线一直连到他手中。
我这才突然发现,他的脖子上竟然还挂着一副耳机。
「要不要来听听看?」他把耳机一头递给我,另一头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听、听什麽东西?」
这家伙,应该不会无聊到叫我一起听歌吧?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盯着那只长方形铁盒,看着看着,忽然间意识到,这好像是一只……无线电接收器?之前我有看到二哥摆弄过类似的东西,可那是在人口密集的s城,无论收到什麽样的电波信号都不稀奇,而现在……
难道在这片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居然也能接收到无线电波吗?
我不禁好奇地接过耳塞听了一下,萧然在慢慢调节着c作开关。
耳机里传来一阵阵「叽叽咕咕」的噪音,过了一会儿,噪音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古怪的、有规律的节拍。
这节拍很轻,很微弱,我要将另一只耳朵捂住,才能稍微听清楚一点。
嘀嘀嘀,嘟——嘟——嘟——,嘀嘀嘀……
嘀嘀嘀,嘟——嘟——嘟——,嘀嘀嘀……
这个奇怪的节拍一直在不断地回圈重复,一遍又一遍。
我摘下耳机,不解地看了看萧然,问:「这是电波故障吗?」
萧然笑了下,摇摇头,说:「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面的电波所重复的节拍一直是,三声短音,三声长音,再三声短音?」
「对,没错。」我点头。
萧然蹲下身,用手指在沙地上画了几笔,一边画一边道:「如果把短音看成是点,把长音看成是划,那麽这里面一直在不断重复的音调应该是这样的,你看。」
我凑过去低头一看,只见沙地上有一排由点和划组成的符号。
···———···
···———···
「这是……」我皱着眉,细想了片刻,猛然间一怔,不可思议道:「这难道是摩斯密码?」
「聪明。」萧然赞许地笑了笑。
我不禁又立刻追问:「这三个符号代表什麽意思?」
「摩斯密码中的点和划分别都有相对应的数位或者字母,而这一组代码相对应的则是——」
萧然一边说着,一边在沙地上写下三个字母:s。
「求救信号!」我吃了一惊。
「是,没错,有人一直在用无线电波发s求救信号,所以我走了一个多小时,就是在寻找信号的发s地点。」
「这个人一定是在沙漠里迷路了,我们快点去救他!」
我急切地拉住了萧然。
因为刚才我t会到过在沙漠里迷路的那种感觉,实在太过绝望和恐惧。
萧然拍了下我的头,说:「别急,这个信号,不一定是现在发s出来的。」
「啊?什麽?」我愣了一下。
萧然解释说:「你知道无线电发s的原理吗?是因为大气层中有电离层的存在,它就好像一把巨大的伞,覆盖在地球上空,可以将无线电脉冲讯号折s回地球,但是折s的效率会随着季节气温以及波长频率的变化而变化,尤其是像在这种沙漠地区,频率会非常不稳定,所以,我们现在接收到的这个求救讯号,有可能是刚发s没多久,但是更有可能,已经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
听闻此言,我沉默了一会儿,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发s求救讯号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遇难了吗?」
「我不能百分百肯定,只能说,这个概率非常大。」萧然说着,便又继续循着电波信号往前走去。
我赶紧加快步伐跟在了後面,道:「不管怎样,还是要尽快找到那个求救的人,也许……也许他还活着,正在等待救援也没一定。」
萧然回头看看我,挑了下眉,说:「你以为我是去救人的吗?」
「啊?难道不是吗?」我愕然。
「你以为我是红十字会的义工还是警察?我为什麽要去救这个人?」他眨了眨眼睛,笑得一脸无辜。
我不禁皱眉道:「如果不是去救人,那你现在为什麽要去找他?」
「哦,我只不过想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同行、有没有带着什麽好货se罢了。」
「什麽?你……原来是想要趁火打劫?靠!」
我被他说得呆了一下,愣了几秒钟後,心中一声冷笑。
呵,这家伙,刚才有那麽一个瞬间我差点误以为他是好人,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自嘲地撇了撇嘴,我一声不响地跟在了他身後。
荒漠里纵横席卷的风声贴着耳畔呼啸而过,远天里新月如钩,映衬着层层叠叠一望无边的迤逦沙丘,彷佛悬挂在浪cha0凝固的海面上一轮恍惚的银盘。
广袤的沙海,si寂的大漠,雄浑而壮阔,静穆而苍凉。
我紧紧裹着萧然的外套,顶着寒风,在沙地里一步一个脚印,费力地往前行走。
此刻若是有空拍的俯瞰图,我相信自己的身影一定b蚂蚁还渺小。
「你刚才在跟着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是跟丢了的话,你就迷路了。」萧然在前面一边走一边说。
我微微一怔,抬起头。
他又道:「不要小看这片沙漠,小看它的话,你会si在这里。」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步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後,眼前出现了一座高达几十米的沙丘。
萧然身手敏捷地往上爬了几步,然後回头看看我,笑着伸出手。
「怎麽样,还有力气爬吗?」
「啪」地一声,我毫不客气地打掉了他的手,冷声道:「你也别小看我。」说着,我便开始手脚并用地往沙丘上爬。
但其实,爬沙丘要b登山还难得多,因为沙子是柔软的,并且具有流动x,一脚踩进去根本就没有着力点,稍微一蹬便整个人往下滑,如果再不留神,就会顺着沙流一起滚落下去,所以我只能咬着牙尽量地把手脚探进沙子深处,以加强凝固力。可是沙子里埋着许多尖锐的砂岩碎砾,我才爬了几米,双手就已经被割得满是血口,稍一用力就疼得好像徒手握在刀刃上。
「呵。」头顶上方传来了一声低低的笑。
我抬起头,却看到萧然脱下自己手上的半指皮手套扔了过来。
「小孩子别那麽逞强,会不讨人喜欢的。」
「taade敢再叫我一声小孩子你试试看!」我恼怒地瞪着他。
其实我并不是忌讳被称作「孩子」,而是厌恶他在叫我「孩子」的时候语气里总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让我感觉自己被小觑了。
萧然「嘿嘿」笑了两声,道:「你难道不是整天跟在你哥身後的小p孩吗?」说着,他手里变魔术似地多了一样东西,不怀好意地冲我扬了扬。
我愣了一下,趁着月光,眯起眼睛探过头去仔细一看。
「靠!这、这张照片你哪里来的?」
我突然失声大叫了起来,震惊地张着嘴巴如同活吞了一只si苍蝇。
这是一张我十八岁生日时的照片,二哥和雪洺姐来我家替我庆生,我打赌输给了二哥,只能愿赌服输地穿上了雪洺姐特意为我挑选的一条nv仆裙,头上还戴着一对毛茸茸的猫耳,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站在那里。二哥笑得几乎下巴脱臼,雪洺姐一边叫我摆姿势,一边不停地按着快门,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简直就是我人生中不堪回首的「w点」!
「为、为什麽你会有这张照片?」我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萧然邪恶地一扬嘴角,笑着说:「那天你二哥只是打了个电话托我照顾你,但是并没有告诉我你长什麽样,於是我就从他的网路相册里找到了这张照片。」
「靠!那里面有那麽多张照片你偏偏选了这张?你、你、你把照片给我!」
我急着伸手想要去抢夺照片,可是刚往上踏出一步,突然脚底下一滑,顿时整个人失衡,好像踩空楼梯一样连滚带爬骨碌碌地翻滚下沙丘。
「哈哈哈哈,你简直太可ai了,哈哈哈……」
看着我的糗样,萧然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混蛋!笑什麽笑!快把照片给我!」
我狼狈地从沙地上爬起来,甩了甩满头的砂砾,也顾不得手掌和膝盖的伤痛,便又立刻再次爬上沙丘,拼了命地去追赶前方萧然的身影,可谁知他一个转身,竟然加快速度地往上爬了起来,我跟在後面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只能一边气急败坏地将我这辈子听过的所有脏话统统破口而出,一边拼尽全力地埋头往上爬。
直到憋着一口气爬到沙丘之顶,不知道为什麽,前方的萧然却突然一个急刹车,我一头撞到了他的背上,差点又要向後翻滚下去,幸好被萧然一把拉住了手臂。
「混蛋……你、你、你把照片……给我……」我气喘吁吁地说着,一抬眸,却突然间怔住了。
因为我看到高耸的沙丘底下,竟然是一片银白se的……雪地?
不,不可能,沙漠里怎麽会下雪?
我啼笑皆非地否认了这个想法,视线再慢慢往远处移过去,却又吃了一惊。
只见茫茫「雪原」之上,竟然整整齐齐地停着十几辆集装箱货运卡车,而在围成圈状的卡车内侧,驻紮着数十顶军用大帐篷。
看上去,那就好像是个人数众多的集t营地。
难道那些人都是来「挖宝」的吗?还是沙漠探险队?
可是为什麽,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从沙丘下来之後,我踩上了那片白花花的「雪地」。
出乎意料的,「雪地」并不柔软,而是很坚y,鞋底踩上去的时候会发出来「嘎吱嘎吱」的碎裂声,就好像踩在一地的碎玻璃上。
我蹲下身,伸手0了0,放在明亮的月光底下仔细一看。
指尖上沾着些许细碎的透明结晶t,触碰到伤口的地方异常疼痛。
我把指尖放进嘴里t1an了下,居然是咸的。
「这是盐?」我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萧然。
萧然已经从口袋里取出了远程手电筒,顺着白茫茫的「雪地」照s出去。
四下看了一会儿,他说:「这是湖的屍t。」
「湖的屍t?」
「是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地方,原本应该是一片咸水湖。」
说着,萧然在我旁边蹲下身,把「雪地」表面的细碎结晶t拂去,然後用手电筒的光芒对着地面表层笔直地照shej1n去,只见光线所过之处,银光闪闪晶莹通透,还泛着些许r白se的反s光晕,就彷佛一片厚厚的光滑而平整的透明「冰层」。
「这些都是盐硷的结晶t。」
「盐硷?这里为什麽会有盐硷?」我皱眉问。
萧然0了0「冰层」,道:「你听说过海子吗?」
「海子?就是沙漠中的绿洲?」
「对,海子,通常也被称为沙漠中的绿洲,就是指如同玉石一样镶嵌在广袤沙漠中的湖泊,而这些湖泊,有的是咸水湖,有的是淡水湖,湖中会生长着绿se植物和某些特定的鱼类。不过,沙漠中的海子也并非永远存在的,由於外界客观条件的变化,在历经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之後,许多海子都会慢慢枯竭si亡。
「所以,现在你所看到的这片盐硷结晶,应该就是许多年前,含有高盐分的咸水湖海子在彻底乾涸沉淀之後,慢慢凝结而成的一片盐壳之地。」萧然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手上的盐粒,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所以你刚才说,是湖的屍t……」
我恍然大悟地抬起头,一眼望出去,看不到尽头的茫茫「雪地」在皎洁的月辉之下闪烁着层层叠叠的银光,想必多年前,这里应该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吧。
我叹息着,回眸看了看驻紮在「雪地」边的那片营地,好奇地走了过去。
「喂,等一下。」
萧然「啧」了一声,一把拽住了我的後衣领。
「别那麽冒失,你不觉得那片营地有问题吗?」
「有什麽问题?」我眨了眨眼睛。
萧然转头望过去,说:「你看那片营地的规模,少说也应该有上百人,可是现在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甚至连一盏灯,一点点声音都没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哦,这个问题我刚才也有想到过,可是——」我一边说,一边瞟了他一眼,嘲讽地笑了下,道,「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发神经,半夜三更不睡觉,拿着个无线电台到处乱跑的。」
「哦,这麽说的话,那……喜欢跟在发神经的人身後一起到处乱跑的人是什麽?」萧然扬着嘴角,笑着斜眼看看我。
「你……」我顿时语塞,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却听萧然又道:「不管那群人究竟是来g什麽的,上百人的营地,不可能晚上没有人守夜,毕竟这里是荒无人烟的沙漠,不是城市,脱离了执法范畴,远离了一切人类世界该有的文明法则。说白了,在这里,烧杀掠抢都无法被制裁,而如果要弄si一个人,只要挖个坑把屍t就地掩埋,就永远也不会被发现,简直b踩si一只蚂蚁还轻而易举。所以,沙漠,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萧然用一种很淡漠的语气缓缓叙述着这番话,听到最後几句之时,我不禁背後浮起丝丝寒意,转眸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嘴角仍然挂着那抹意味不明的浅笑。
沉默了片刻,我说:「其实,你根本就不是来挖宝的,而是另有目的,对不对?」
萧然忽然驻足,回头看了看我,清朗的月光下,那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三分笑意七分邪魅,他说:「这个问题,现在暂时还不能回答你。」
我看着他,很认真地问:「那要什麽时候才能回答我?」
他幽幽地笑了,对我g了g手指。
我疑惑地走过去,他低头凑到我耳畔,用一种很暧昧的语调,悄声说了句:「等你不再是小处男的时候就可以回答你。」
我一怔,顿时满脸烧烫起来,一拳猛挥过去,怒斥道:「taade滚!」
「啪」地一声。
萧然接住了我的拳头,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转身向前走去。
我咬牙切齿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的背影。
该si的,又被这家伙捉弄了!
我气恼地握着拳,无b郁闷地跟在他身後。
不过,刚才的那些话,萧然说的是对的。
上百人的营地,多半是一个有规模有组织的团队,而既然是一个团队,就势必有领导者,有分工职守,有负责保全的人员,所以,晚上不可能没有人值班守夜。
而现在,那片营地里,却连一星灯火都没有。
萧然握着手电筒,走得很谨慎,我跟在他旁边,也放慢了脚步。
这支手电筒的光线很强,s程也b普通的手电筒要远得多,我们站在十几米开外,看着那一辆辆围成圈状的集装箱货运卡车,我数了数,一共有十七辆。
每一辆车的车身上都印有「k省地矿局」的字样,并且集装箱的门上写有「危险物品,请勿靠近」的红se警示语。
「这难道是一支采矿队?」我小声问。
萧然点了点头,道:「估计是的,沙漠地区经常会出产放sx矿石。」
「哦,难怪会有那麽多人,原来是来开矿的。」
我恍然地望着那些驻紮在卡车包围圈中的帐篷,想了想,忍不住又道:「可是好奇怪诶,他们为什麽要把集装箱卡车在外面拦成一圈?是为了抵挡风沙吗?」
萧然沉默了一会儿,用一种很微妙的语气说:「有可能是为了抵挡风沙,但也有可能……是为了抵挡某些东西的入侵。」
「某、某些东西?」我不禁嘴角ch0u搐了一下,目光异样地看着他,问:「会是什麽东西?」
萧然瞥了我一眼,说:「跟你开玩笑的。」
我又ch0u了下嘴角,「靠」了一声,皱眉道:「拜托你开玩笑的时候就用开玩笑的表情来跟我说好不好?现在这一脸严肃的样子谁信啊?」
萧然呵呵笑了起来,戏谑地眨了眨眼,问:「怎麽,怕了?」
我一怔,转过头,哼笑了一声,道:「鬼才怕!」
萧然看着我,无声地笑了下,没有再说什麽。
接下来,我们一前一後,穿过集装箱卡车的包围圈,走进了那片营地。
这里一共有十二顶帐篷,分成三纵四横,好像标兵列队一样,整整齐齐地驻紮在沙地里,而每一顶帐篷里,都宽敞得足够容纳下十五至二十人,堪b一间舒适的蒙古包。我和萧然在这些大型帐篷间慢慢走动着,就好像两个深夜潜入别人家院子里的贼一样,一边放缓步子,一边警惕地四下张望。
偌大的营地里静得出奇,一片幽寂之中,除了呼啸的风声,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鞋底踩在盐硷地上发出来的「咯吱咯吱」的脆响,听得我心里有点毛毛的。
为什麽上百人的营地里会如此安静?甚至连一点鼾声都没有?
走着走着,我便很快知晓了答案。
因为没有人!十二顶帐篷里空空荡荡。
食物,水,便携锅炉,甚至是洗完之後晾晒出来的衣服,还有一些消遣用的扑克牌和棋盘,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却唯独看不到一个人影。
放眼望去,整个营地里就好似一座空城。
「人呢?都到哪里去了?」我困惑地转头看了看萧然。
萧然0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回答说:「可能在升交点经度四十九点五七的地方。」
「哈?那是什麽地方?」
他回头看看我,吐了两个字:「火星。」
我顿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骂道:「你到底会不会说人话?」
萧然笑了起来,总算稍微正经了一点,道:「这里的人,恐怕是集t失踪了。」
「什麽?集t失踪?」我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之後提出了一个假设,「你说,会不会是临时发现了另一个矿藏,所以大家全都转移去了别处?」
「不会。」萧然立刻否定了我的假设,他说,「我看过外面那些卡车的油缸,汽油全都是满的,也就是说如果要转移阵地的话,他们完全有足够的能力带走这里的水和食物。要知道,沙漠里的饮用水bh金钻石还珍贵,不可能就这样弃之不顾,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没有带走开采矿石用的设备和器械。」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一边。
我顺着手电筒灯光看过去,果然,一旁的空地上还摆放着几台钻孔机和挖掘机。
这麽说,难道这里的人真的是集t失踪了?
可是这个解释我无论如何都有点难以接受,於是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可能x。
「喂,你说……会不会是所有人都被沙尘暴卷走了?」
「什麽?沙尘暴?」萧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对啊,虽然我是没有经历过啦,但是听说沙尘暴厉害起来的话就跟五六十级的龙卷风一样,可以把人和牲畜还有汽车统统都卷走,参天大树也可以连根拔起,好像国外还有过类似的报导……」说着说着,我忽然停了下来,因为我发现萧然正憋着一脸浓浓的笑意望着我。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想像力很丰富?」他笑着问。
「我……」我莫名地眨了眨眼睛,却一眼看到了不远处仍然安然无恙地晾晒在帐篷外的衣服和毛巾。好吧,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我不想再多说什麽了。
我悻悻然地闭了嘴,萧然笑着拍了下我的头,然後转身走进了一顶帐篷里。
我跟在後面,也走了进去,帐篷里照不到月光,黑漆漆的一片,萧然举着手电筒在黑暗中来回照了一圈。帐篷的内部空间b想像中的更为宽绰,格局分成左右两部分,一半摆放生活起居用品,一半用来睡觉。
我看了看地上一字排开的睡袋,总共有十一个。
这就是说,这里原先住着十一个人?可是现在,这十一个人全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然继续往里面慢慢走着,而随着手电筒光束的缓缓移动,我看到了地上有一张长方形矮桌,矮桌上放着一堆凌乱的扑克牌,旁边还有一碗吃到一半的泡面。
不过此刻,剩下的那半碗面已经完全腐坏变质,我甚至看到了里面爬满了蛆虫。
难怪刚才一走进来就闻到一gu很浓烈的馊味。
我捂了一下鼻子,移开视线,却看到萧然正蹲在一个角落里不知道在看什麽。
「怎麽,你发现金银财宝了麽?」
我嘲讽地说着,走过去一看,却不禁愣了一下,因为我看到了一台无线电发报装置。
「啊,我们之前听到的s求救信号就是从这里发s出来的吗?」
「没错,就是这台机器发出来的信号。」
萧然点了点头,把脖子上的耳机取了下来,又用手电筒照着,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一遍,可是并没有发现什麽异常,既没有搏斗的痕迹,也没有屍t或是血迹,一切看起来和普通的日常没有什麽分别,就好像这顶帐篷里的人只是临时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一样,所以连泡面也吃到一半,牌还没有打完。
「这台发报装置,应该是自己手工焊接拼装起来的,看来这里,肯定是有一个无线电ai好者,沙漠里没办法使用手机,这台发报装置,恐怕就是他们唯一能和外界取得联络的通讯工具。」萧然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摆弄了一下那台装置。
我凑过去看了看,说:「所以在当时,遇到了突发的危急状况,那个人率先想到的就是用这台机器发出求救信号?」
「恐怕是这样没错。」
「可他们究竟遇到了什麽危急状况呢?」我皱眉道,「营地里的一切看起来仍然井然有序,好像大家并没有陷入慌乱。」
萧然抬起头,看看我,说:「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我蓦然一怔,瞬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通常来说,如果遇到劫匪,也许就会搏斗,如果遇到地震,也许就会恐慌,如果遇到猛兽,也许就会逃跑,可是现在,却什麽迹象都没有,就说明当时的状况已经危急到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搏斗去恐慌,甚至来不及逃跑,也许还有很多人根本没有意识到,大家仍然在做着自己手边的事情。
然而只是一瞬间,它便发生了,就好像天边的一道惊雷,令人猝不及防。
可那会是什麽事情呢?我想来想去,却始终都猜不到。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走。」
沉默了片刻,萧然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便往帐篷外走。
「怎麽?你知道发生什麽事了吗?」我好奇地问。
萧然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尽快离开这里。」
我猛然一怔,是的,他说得没错。
也许等知道後就已经来不及了,就像那些人一样。
於是,我也不再多说什麽了,跟在萧然身後加快了步伐往外走。
帐篷外的空气清新而冷冽,光线也要明亮得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夜幕中的那轮新月,似乎朦朦胧胧地笼罩着一层红se光晕,照耀在地势起伏的盐硷地上,远远望去,就彷佛一片冻结的暗红se血海。
我们踩在这片「血海」之上,快步走出空无一人的营地,走出那个奇怪的集装箱卡车的包围圈,笔直地往来时的那座沙丘走去。
席卷在旷漠里的寒风似乎b之前更加猛烈了,气温好像也变得更低了,嘴巴里呵出来的气息都是一团团白雾。
我抱着肩膀冷得哆嗦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走在前方的萧然。
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肯定b我还冷,我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衣服外套还给他,而就在这时,视线中忽然滑过一抹黑影。
我顿时停下脚步,警觉地转过头。
可是苍茫夜se之中却什麽都没有看到,而凭着刚才残留在脑海中那一瞬间恍惚的记忆,看那抹黑影的轮廓,好像……是一个人?一个孩子?
我皱着眉,驻足在原地。
「怎麽了?」萧然回头看我。
「没,没什麽。」
大概是错觉吧?这片寸草不生的沙漠里,怎麽可能会有孩子呢?
我摇了摇头,一边思忖着,一边继续往前走,可是刚走出没几步,却突然间「砰」地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倒在了盐硷地上。
「喂喂,你也不用紧张成这样吧?」萧然望着我笑了笑。
是因为紧张吗?我狼狈地抬起头,声音有点发抖。
「不、不是的……刚才……刚才好像有什麽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踝……」
「你说什麽?」萧然突然间目光一沉,赶紧走了过来。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猛一回头,可是身後什麽都没有。
我刚才脚踩的地方,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盐硷地而已。
难道又是错觉?我愕然地瞪着那块被厚厚的盐层覆盖住的地面。
不,不会的!刚才的确是有东西抓了我一下,那种感觉非常清晰而且强烈,不可能是错觉。
萧然用手电筒往我的脚踝照了照,瞬间,我呆了一下。
因为我看到了自己牛仔k的k脚管上居然有一抹黑黑的五指爪印。
靠,这是什麽?我伸手0了0。
那抹黑爪印有点粘稠,就好像某种酱汁,但是闻起来有一gu腥味。
好恶心!我皱着眉,一抬眸,却看到萧然正蹲在那里用手擦地上的盐粒。
「怎麽,有发现?」我赶紧凑过去。
浮在盐硷地表层的碎屑渐渐被抹去,露出了底下那片平整而光滑的盐硷结晶层,远程手电筒的强光笔直地打进去,厚厚的「冰层」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而就在这片通透的光泽之中,似乎隐隐约约覆盖着一小片y影。
嗯?难道是眼花吗?
我r0u了r0u眼睛,抬起头,却发现萧然也正在盯着这片y影看。
「这下面好像……有东西?」我不确定地问。
「嗯,好像是。」
萧然用手电筒从不角度照shej1n去,可仍然看得不是很清楚。
那片y影大约有一个拳头大小,颜seb较浅,灰蒙蒙的,也看不出来轮廓。
我研究了半天,说了句:「会不会是原本生活在海子里面的鱼类?海子乾涸以後就被凝固在了盐硷层里?」
「不会,盐硷层又不是防腐剂,如果有鱼类的话,早就已经腐烂分解了。」
「那这里面会是什麽?」
「你想挖出来看看吗?」萧然笑望着我,挑了下眉。
我一愣,摇摇头,说:「才不想呢。」
随即,我又看了看自己k脚管上的黑爪印,心底里浮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算了,快点走吧,这地方总觉得有点诡异。」
说着,我刚要站起来,可是眼角的余光一瞟,却突然吃了一惊。
因为我发现「冰层」里的那片y影居然变大了,颜se也变深了!
靠!怎麽回事?那东西居然还会变?
萧然看了一会儿,说:「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的东西好像在向我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