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1 / 2)
白雪纷纷,唯有一辆马车缓缓前行。
马车越走,风雪越大。
这条山路上没有任何人影,因为在风雪大作的山上行走是玩命。
会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
回家,这肯定是个重要的原因。
这辆马车的确是要回家,但是马车里却不只要回家的人。
马车上有田湘湘,她正是要回家,但车上还有张三快。
他或许也住在山上,但绝不在风蝉庄。
住在风蝉庄的人都姓田,除了佣仆,因为他们是没有姓的。
但张三快绝对不姓田,更不可能会是他们的佣仆。
张三快是客人,外人到了风蝉庄都被当作客人对待,但对待客人也会因身分而有所区分。
一种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他们会在客厅等着主人,他们也不知道会等多久,仆人对他们也不太理睬,这种是最常见的客人;而另一种则是请来的客人,他们会直接到邀请者的房内,仆人通常不会看到他们。
因此,风蝉庄的家仆只用来服侍田家的人,客人与他们无关,服侍好主人才是工作,其他事情并不重要。
田家的人也如此,只有看得上眼的才有机会跟他们说话,否则就算是等到si也没人会在意。
求见的人都会在大厅等候,并且带着觉得贵重礼品,有人看上眼便会上前询问,若是过了三天依然没人理睬,那请回去换件更珍贵的再回来吧。
物以稀为贵,人都喜欢珍品。
珠宝、兵器都是最常见的礼品。
看一个人肯定也是这道理,男俊俏、nv美丽。
若是有人仔细地看看张三快这人,就会发现这人其实长的俊的,却都没人在意过,因为大家的心都只系在他身上的那张藏宝图,他若有两张嘴巴、三只眼、四只耳朵也没人会注意。
田湘湘只道这斯挺俊俏便邀上车。
在平常只要她开口,便没有被拒绝的道理,但张三快偏偏拒绝了。
传出去必定说这人是疯子,拒绝田湘湘的人肯定是疯子或傻子,就连傻子见到她都不会拒绝她,多少人想同她说句话都难得,更何况是她主动开口?
张三快不傻也不疯,但是当他心情不好时,许多事情都会被他拒绝,就算是个大富豪临终前要把遗产交给他也会回绝。
搭车这般只是小事。
但却没人看得出他的心情如何,因为不论何时他总是保持着那种轻松的微笑,好像天塌下来他也不怕。
田湘湘盯着张三快,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令人入迷。
张三快被这麽盯着,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当然看过许多nv人,但像田湘湘这样美丽的nv子却没几个,在漂亮的nv子面前,男人总会在乎自己的形象。
张三快当然是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
但是却没人看得出张三快的紧张,这是他的生存之道,没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就没人知道他要如何跑,自然就没人能追上他。
从上车时张三快便薰在香气之中,觉得身子有些放松,就如同泡着温泉般,全身都轻飘飘的很舒服。
时间一久,香气也已不那麽强烈,就如久入兰花之室的道理。
但是眼前的这位nv子怎麽看都觉得漂亮,田湘湘不时用袖子遮着嘴,仍然可以看出她的嘴很小却很红,手指很细却很长,该胖的地方绝不瘦,该瘦的地方绝不会有任何一点r0u。
田湘湘的眼珠子转了转,又仔细的打量着张三快,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三快道:「不知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田湘湘道:「不知道,但你肯定想知道我是谁。」
张三快笑道:「你是谁?」
田湘湘笑了,她喜欢别人顺着她的意思。
她不笑的时候很好看,她笑起来更好看。
其实不论是谁,笑起来的时候总是b板着一张脸好看许多。
更别提是看拿着一把刀,因为拿刀是要杀人的,杀人时通常都是面目狰狞的,怎麽可能笑呢?
若是懂得这道理便该把刀收起来,多露出你的笑容。
「我是田湘湘,田凡是我父亲。」田湘湘说起这句话时,眼神中充满了神气,毕竟有这样一个父亲的确是件了不起的事。
田湘湘的眼睛很漂亮,当她笑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笑,而她哭的时候眼睛也会跟着哭,从眼神就可以知道她的心在想什麽。
虽然看不见她的嘴,从她的眼神也能够清楚的知道她肯定正骄傲的笑着。
「他是风蝉庄的庄主,他可厉害了,他曾经……」
田湘湘一说便停不下来,就像水不断的往下流。
nv人们聚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但田湘湘却是找到人便有说不完的话。
要把田凡的事蹟说一遍的确是说不尽,从他甫出江湖便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凭着独创的功夫,轰动了武林。
成家立业、创立门派後依然是风光满面,这都是靠血汗换取而来的。
迄今,只要亮出田凡的名号,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张三快听着田凡的故事,有些无聊,但他却没有分神,他专心听着这美好的声音,看着这张美好的脸蛋,看着田湘湘的眼神。
田湘湘眼神中虽满是崇拜,却有一丝的不满,张三快也能看出这点,但她究竟是对谁不满呢?
故事终於到了尾声,田湘湘的眼神也有些累了,说了这麽久,庙里头每日诵经的师父也会疲惫吧。
张三快看田湘湘告了一个段落,收起了笑容,从怀里取出了半个馒头,问道:「你知道夺命追魂散吗?」
田湘湘点点头,道:「我知道这种毒,是我们风蝉庄的……」
张三快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冷冷道:「谁会用这个毒?」
田湘湘道:「这种毒药只有我爹会配制,但是这毒……」
张三快道:「这毒如何……」
田湘湘道:「我爹说过这毒太过y险,早已不再制造,他老人家也从五年便不再参与江湖纷争,专心做买卖了。」
张三快并没有再搭话,因为他还在想这个问题出在哪。
田湘湘终於忍不住问道:「如此你还要上山吗?」
张三快沉默了许久,说道:「上了山必定能够查出真相,我必定会揪出凶手。」
田湘湘看着张三快的眼神。
坚定,那是一种无法动摇的眼神,同时也包含了对自己的自信。
田湘湘道:「我爹前些日子还在山上。」
张三快道:「那正好,我可以去问个仔细。」
田湘湘眨了眨眼,道:「但他似乎说过他要下山去做批买卖。」
张三快道:「你是否知道他去了哪里?」
田湘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张三快道:「那他何时回来?」
田湘湘叹了口气,道:「这我也不清楚。」
张三快道:「那我便上山等到他回来。」
这或许是个好办法,因为人总要回家的,若是你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在他家门前候着总是能等到。
田湘湘说道;「这真是个好办法。」
接着又眨了眨眼睛,道:「可惜,我突然不想上山了,所以你也不能去了。」
这句话听完,还来不及反应,张三快只看见田湘湘笑了,很灿烂的笑容,一种诡计得逞时的笑容,接着感觉全身无力,眼前便是一片黑了。
他这才终於明白为什麽田湘湘不时地用袖子摀着嘴,这整台车内都是香,不会令人马上晕去,而是使人逐渐无力。
要藏解药却又不想让人发现,有什麽地方?
袖子肯定是个好地方,怪不得张三快一直没察觉。
却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男人们看见nv人总会变得迟钝,更何况是个好看的nv人。
不知过了多久,张三快渐渐醒了过来,接着他便闻到了奇特的味道,一种很香的味道。
张三快没有睁开眼睛,感觉风雪彷佛已经停了,甚至感到有些暖意。
「你终於醒了。」田湘湘笑yy的说道。
人醒来时与睡着时的呼x1声是有差别的,当他醒来时田湘湘便知道了。
张三快仍然闭着眼睛,问道:「你为何要把我迷晕?」
田湘湘手上拿着手帕,为张三快擦着额头,道:「一看你的面se就可以知道你太累了,必须好好地睡上一觉。」
自从在江湖上成名後,张三快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就算是在睡觉依然提高警觉,因为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想取他x命。
通常学毒的人医术也不错,要毒害别人也要知道如何解毒,医术的基础总是不错的,田湘湘一眼便能看出张三快的状况。
张三快这才睁开眼,发现田湘湘靠得很近,这麽近的距离也难怪会有一种香气扑鼻的感觉。
张三快坐起身问道:「我睡了多久?」
田湘湘道:「两天。」
张三快道:「我竟然睡了整整两天。」
有时候一觉睡醒过来便错过许多事。
那两天又会如何呢?
两天发生的事情完全会超乎想像。
张三快坐在床上,这是一间客栈的客房,四周早已不是先前的寒冷,而是种暖和的感觉。
田湘湘轻轻推开窗。
yan光洒下,这里是飞白山?
这里肯定不是飞白山。
高山上肯定b山下还要寒冷许多,没有山下飘着风雪,山上却晴朗的道理。
这里不是飞白山,现在究竟在何处?
田湘湘出了客栈,张三快还在房内,他觉得头有些痛,人睡了这麽久头难免都会有些痛。
「你快出来。」外头传来了田湘湘的声音,而且能够清楚地感觉她正在笑,因为她的声音也在笑。
走出客栈,yan光打在脸上,一时之间令人睁不开眼。
客栈外是一片花海,温暖的yan光加上遍地的花,这里绝不是飞白山。
田湘湘把鞋子丢到一旁,恣意在花上起舞。
有时候人在江湖久了,总会忘记许多事情。
田湘湘还很年轻,她还不太清楚江湖上的仇怨。
其实张三快并不老,只是他太早涉入江湖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些人是b自己忘记,因为就算还记得,也回不去了。
江湖就是一条顺游而下的溪流,没有办法使水往高处流,即使能把这条小溪的水逆流而上,别忘了还有大海。
张三快也忘了有多久没有如此自在了。
张三快一时看出了神,淡淡道:「这里的确很美。」
田湘湘道:「我早知道你会这麽说。」
张三快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可惜……」
田湘湘道:「可惜什麽?」
张三快道:「我并不属於这里。」
张三快有印象以来,便生活打杀的日子里,以前的生活早已模糊了。
只有强者生存的定律与他如影随形,想活下去就必须不断地使自己变得更强,弱者只能任人鱼r0u。
田湘湘道:「我爹曾说过,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路。」
田凡当然可以说出这种话,成功的人说出来的话都有一定的说服力,也有许多人追寻着他们的步伐。
但是他们可能忘了,就算走上相同道路的人,能够成功的也寥寥无几。
若是一个走私的成功商人骗人说他是靠捡垃圾致富的,肯定也会有人信以为真,成天就想着捡垃圾能发大财。
张三快道:「但是我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怎能回头呢?」
田湘湘道:「这条路是你选的?」
张三快道:「不是。」
田湘湘道:「那你可以换条路走。」
张三快道:「但是这条路没有叉路口。」
田湘湘道:「你可以自己开拓另一条路。」
张三快淡淡说道:「说来简单……」
张三快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在富裕的环境下长大的人总是特别有自信,还有着自己的一套说法,并且坚信不移。
田湘湘生气了,她气别人不相信她,她生气时眼睛睁得b平时更大。
张三快看着田湘湘的眼睛却笑了,并拍着手。
你若是看见一个人眼睛一直睁大,那这样子肯定很可笑。
田湘湘板起了脸,道:「你笑什麽?」
张三快道:「笑你。」
田湘湘道:「我有什麽好笑的?」
张三快道:「因为你很厉害。」
田湘湘道:「有何厉害?」
张三快道:「可以把眼睛睁这麽大又这麽久的人不多,当然很厉害。」
田湘湘眨了眨眼,忽又笑道:「的确不多,我可是很厉害的。」
张三快又叹了口气,道:「总有一天,我会放下一切。」
田湘湘说道:「你若是走不出自己的路,那还有什麽总有一天可言?」
这话说得的确很有道理。
如果被自己的想法绑住,那永远也走不出那一步,唯有走出了自己的小圈圈,才能够不断地向前迈进。
以武学来说,虽然各门各派的有自己的基本套路,但是到了一定的程度後,局限於套路上的执着,那就难以再有突破。
花海虽好,却会凋零。
夕yan无限好,只是近h昏。
夕yan已经把大地染成金se。
张三快知道他该走了,他已经休息够久了。
这案子必须查个明白。
张三快离开了客栈,田湘湘便跟了上来。
田湘湘在後头,道:「你打算去哪?」
张三快头也没回,继续走着,道:「去把这案子查清楚。」
田湘湘道:「天下这麽大,你要从何查起?」
张三快道:「陈家大宅。」
当然是陈家大宅,线索便是从这来的。
若是算术题出现错误,那就要向前看看哪儿算错了。
线索出了问题,当然要再往前追了。
田湘湘一直跟在後头,张三快每走一步,她便跟上一步。
张三快转过了头,问道:「你为何一直跟着我?」
田湘湘又笑了,是很灿烂的笑容,道:「因为你必须送我回家。」
张三快道:「我为何要送你回家?」
田湘湘道:「你有看见车夫吗?」
马车早就不见踪影了,车夫更是不知去向。
张三快摇摇头,道:「没有。」
田湘湘道:「他先回家了。」
张三快道:「那你为何不回家?」
田湘湘道:「没有马车要如何为家?」
她悠悠接着说道:「而且我被绑架了。」
张三快这才明白他又中计了。
张三快笑了,那是种无奈地苦笑。
因为他知道麻烦又找上了他,而且最麻烦的一种。
nv人惹出的麻烦。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麻烦,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个麻烦。
但是有时候麻烦久了,就不太觉得麻烦了。
陈家大宅是线索的出处,线索是来自陈老爷。
若是陈老爷不在陈家大宅,那去了又有何用呢?
陈老爷的确在,但是张三快肯定猜想不到,上次见面就是两人的最後一面了,这点陈老爷肯定也预料不见。
人为何不会说话?
因为他是si人。
si人当然不会说话。
陈老爷已变成个一具屍t。
张三快站在陈家大宅外还不知道,但是却可以感觉到有些不寻常。
安静。
这屋子内太安静了。
有人住的地方就难免有些声音,可是这屋内什麽声音都没有。
张三快踢了一脚,沉重的大门便开了。
这一幕让人毕生难忘。
遍地的屍t,血流成河已成乾。
这些人已经si了有段时间。
田湘湘以不忍再看,而张三快的眼中只剩愤怒。
张三快的嘴角已经咬出了血痕,双拳紧握着,指甲已刺入r0u里。
为了一张藏宝图,非要杀人灭口?
究竟是谁如此狠心?
究竟是谁如此凶残?
张三快不知道。
他只知道。
这仇非报不可。
夜。
安静的夜。
无声的夜。
偌大的陈家大宅内,只有风吹落树叶的沙沙声响。
遍地的屍骨,乾枯的血。
血虽已乾,空气却依然弥漫着一gu腥味,久久不能散去。
地上也有许多被砍断的手、脚甚至是人头,也躺着许多屍t。
从屍t的衣服可以看出这些人的身分,陈家大宅的人身上穿着各式各样不同颜se的衣裳,有红、h、橘、青、蓝……等。
但是有个都共通点,他们都si了,身上也充满着许多伤口,这些伤口都是刀子或剑砍伤的,伤口都很深,这些人都是失血过多而si了,si前必定都是经历了许多的痛苦才缓缓地si去。
从各种痕迹可以看出这里经历过一番搏斗,双方都受了不少伤。
而另外一群人则是身着黑衣蒙着面,一看便知是杀手,他们也都成了si人,但他们的身上也有许多伤口,但是都不深,只是轻微的伤罢了,当然不会致命。
这些伤口都不是致命的原因,而是每个人的咽喉上都一痕,很轻很轻的一痕,这轻轻的一痕却杀si这些人,他们甚至不会感觉到痛。
杀这些黑衣人的人另有其人,而他的武功一定不弱,就算不是最强,肯定也能够排上江湖前十名。
人若是活着难免会有说溜嘴的时候,若要让一个人封口最好的办法便是灭口,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张三快再向里头走去,只见书房外也躺着许多黑衣人。
他们也都si很久了,但他们的si法与外面的黑衣人有所不同,他们口中吐出黑se的血,而依然能从眼神中看出他们si前的不甘,他们肯定不知道也料想不到陈老爷竟如此可怕。
书房与外面不同,书房里很乾净,没有留下任何一滴血。
虽然陈老爷还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门口。
不过他和这里所有的的人一样,他已经si了。
陈老爷的眼神中也充满着不可置信,他不相信自己会这麽就si去,更不相信自己的武功竟敌不过对手。
可惜……
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他早已成为了一具屍t。
田湘湘看着周围的一切,她是个柔弱的人,就连小猫小狗受伤都会难过,眼泪悄悄滴了下来,啜泣着说道:「他们竟如此残忍……」
张三快为他阖上眼睛,淡淡道:「人si的确不能复生。」
这下si无对证了,要如何查起?
这人连自己派来的人都杀个jg光,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但是有时候si人也会说话,而且他绝对不会说谎,因为si人不会思考要如何去骗人,只有活人才会绞尽心力去做这事情。
张三快拔起在陈老咽喉上的三根针,说道:「si人或许不会说话,但si人却绝对不会说谎。」
凶器当然是重要的线索,这三根针便是凶器,而且很重要。
凶手怎麽会遗漏了呢?
这不是再明显不过吗?
这本是最容易发现的地方,但是往往一个人在紧张时,总是会将最明显而清楚的地方疏漏掉。
三根黑到不能再黑的针,可见毒x猛烈,留下的伤口也是奇特。
这门功夫可不常见。
田湘湘看见这伤口,她的脸se忽然苍白、瞳孔缩小,彷佛看见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嘴里喃喃说道:「不可能……这怎麽可能……」
张三说道:「这是疾枯手。」
他快研究着伤口,接着说道:「会这本领的人并不多。」
田湘湘道:「的确不多……」
她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沙哑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事实。
张三快道:「或许有十个人会这本领。」
田湘湘摇摇头。
张三快道:「或许是五个人……」
田湘湘依然没有回应。
张三快道:「或许只有三个人……」
田湘湘摇摇头,道:「就我所知只有一个人。」
她并不想说出这个人,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明显到只要江湖上的人看到这伤口便知道是谁下的手。
她本来认为凶手另有其人,但是事实使她不得不接受。
因为这种伤口太特别了,除了针头所刺入的地方外,周围的r0u陷了进去,并且乾枯掉,若是没有深厚的内力是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这门功夫正巧是风蝉庄的镇庄绝学,疾枯手。
她现在只想要有个人能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看见的不是真的,凶手另有其人,事实并非如此。
但,事实便是如此。
她并不想包庇,因为从小她便被教导着公平正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理念,她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
教导她的人正是她的父亲,风蝉庄的庄主,田凡。
风依然吹落着树叶。
夜依然安静且无声。
书房内却更静。
静到心跳的声音都能听见。
陈老爷的屍t还坐在椅子上,脖子上的伤口定格了这瞬间。
张三快又观察了伤口,说道:「这针是从右侧s入,凶手是左撇子。」
田湘湘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他的确是左撇子……」
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她觉得自己被骗了,狠狠的骗了一顿,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戏罢了,一场可笑的戏。
每出戏都有完结的时候,是时候该剧终了。
田湘湘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屍t,这些无辜的屍t。
两行泪悄然滑落,她怜悯这些无辜的人,或许这些人并不无辜,但人si了已经是事实,凶手也确证凿凿了,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向崇拜的父亲竟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她的眼神很空洞,只剩下一片模糊,从前的明亮早已不复存在。
她的心里就像被人凿开了一个洞,一个填不满的黑洞,x1走了她所有的快乐,一点也没有留下。
这种感觉很难受,她觉得胃正绞痛、头痛yu裂、四肢发软,但这种病吃什麽药也没用,因为这不是普通的病。
张三快并没有安慰她,因为他不是医生,就算是他也不会治这种病。
田湘湘忽然紧紧抱住了张三快,她现在只想要找个慰藉,一个能够静静陪伴在她身边的人,是谁都好。
张三快并没有推开她,他知道人总有脆弱的时候。
在桌角美丽的玻璃水晶球,若是轻轻推开,它便会狠狠跌落地上,摔得满地碎片,谁都不愿意做这个罪人。
泪水打sh了张三快的衣襟,她依然在流泪,却没有声音,这种无声的哭泣虽然很安静,却更使人难过。
这个小nv孩一时间承受了太多,太多常人无法接受的事实,她的一切令人怜惜,让人从心底深处心疼。
张三快轻抚着那又柔软又乌黑的长发,那感觉就像是把手放进一条潺潺而流的小溪,手指顺着头发流下。
张三快又闻到了一种味道,这nv人果然是又甜又香,张三快的心如琴弦,被轻轻弹了一下。
田湘湘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是个nv人,但却很年轻。
她有着雪白的皮肤、修长结实的腿,还有仙nv下凡般的脸孔,每一处都散发着x1引力,她身上能令人动心实在太多。
何况现在这机会就在眼前,这种时候不论是谁都有可能得逞,除非他是瞎子,看不到田湘湘的美貌。
就算是瞎子也一样,因为只要听见她的声音,就会充满了无限的幻想。
接着便会想做坏事。
除非这人又聋又瞎。
张三快当然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他既不是聋子更不是瞎子。
但他依然只是轻轻地搂着她。
张三快从不趁人之危,因为那样太无耻、太下流。
他并不是君子,却绝不是小人。
沉默了许久,张三快才缓缓吐出两个字,道:「走吧。」
张三快决定离开这里,这个令她心碎的地方。
不看便不会想起,眼不见为净。
这或许只是一时的逃避,但有时却是最好的方法。
有些病只能先治标,才能慢慢的治本。
若是你不能先解决眼前的痛,又如何有心去医治呢?
火。
炽热大火。
陈家大宅现在只剩下一场大火,烧的什麽都不剩,只剩下灰烬,随风飘去没人知道的何方,一切都消失无踪。
快看着熊熊烈火将一切烧制只余下灰烬,张三快也出了神。
有时候以为忘记的回忆,一时之间涌上了心头,才发现突然间想起的过往最刻骨铭心、最痛、最难以下放。
它就像一根埋入t内深处的针,差得很深,时不时的刺痛着你,但你却不知道它在哪,也不知道要怎麽拔除,只知道一件事,就是它还在,而且它一直都在。
田湘湘告诉自己要坚强,要勇敢的去面对。
这些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一定会有的。
但是,为什麽是她遇到这种事情?
她并不恨他,因为无论如何他们依然是父nv,田凡永远是他的父亲,正如同她永远是他的nv儿,血缘就是这样一条怎麽切也切不开的河。
她只是一时之间觉得无助,好像天底下都没有可以相信的人,若是她多出几年江湖便不会这样想了。
毕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时为了利益,为了名声,为了钱财,要做出更可怕的事情也没关系,更何况只是杀几个人呢?
父亲为什麽要骗她,如果一开始便让她知道,反而会好过一点,而不是到了最後发现真相。
她总觉得自己已经够成熟了,可以去面对这一切。
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毕竟只不过十六岁的小丫头罢了,见过的事太少了,终究还是太neng了。
眼泪擦了又sh,最终还是会乾的。
田湘湘的眼眶终於不再流泪。
她静静望着张三快,张三快则是静静望着大火。
那是种回味着过往的表情。
过往。
谁没有过往?
每个人肯定都有过往,都有着一段故事。
有的人的过往是快乐的,但现在的生活并不如意,所以他会常常回顾。
但有的人的过往是痛苦的,现在的生活或许并不好,但是过去更令人难过,当然不愿意回顾。
一个人若是不愿意提及的话,那我们最好也别问,否则身上的伤口会再次裂开,而且难以癒合。
又是一阵沉默。
这个夜发生了许多事,却很安静。
也很漫长。
天黑後总是会亮的,就像天总是会黑的一样。
但这个夜晚好像永远过不完。
天何时才会亮?
旭日东昇。
太yan还是出现了。
yan光很大,也很暖活。
这种天气若是能够躺在海滩上,肯定很舒服。
看着大海什麽事情都不用想,沙子微微发烫,烫到心理都懒洋洋的,彷佛整个人都要快要飘起来一样。
这里并不是海滩,但yan光也照满整个大地。
张三快的心情却不怎麽快活。
因为张三快还身後跟着一个人,是个nv人,她散发着一种又香又甜的味道,这麽一个漂亮的nv人是谁?
她当然是田湘湘。
身边有个美人陪伴,怎麽心情会不快活呢?
因为她的人很漂亮,心情却不漂亮。
若是有人能看到她的脸se,肯定不太好看。
这一路上田湘湘说的话不多,虽然她已经不再流泪,心情也平复了许多,毕竟大哭一场後,心情多少都能够获得释放。
但若是要个刚哭过的人哈哈大笑,任谁看了肯定也都不习惯,必定觉得这人神智不清、疯疯癫癫的。
她其实也不难过了,她只不过还在想着,怎麽去面对自己的父亲。
回到了家应该装做什麽都不知道?还是该向父亲问个明白?
但有些事情越去想只会越想越乱,不如直接去面对事情,顺其自然就会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有时候没有办法时,有些人就会想出另一种办法,就是不去看,不去想,不去听。
通常人们称这种办法为逃避。
她现在决定暂时不回家,等到她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再回去。
放下。
简单的两个字。
要做到这点,这该是多麽困难?
自己能够做到吗?
这答案张三快也不知如何回答。
但若是其他人肯放下,放下自己的贪念不来追寻此图,必定就可以省去许多的杀戮,也不会有那麽多的人牺牲。
张三快知道人活着只能不断向前走,远永都只能向前走。
田湘湘还在想着事情,话也不说,只是跟着张三快。
她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家是她现在最不想回去的地方,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现在回家只会让她觉得不知所措。
她现在只想在外头走一走再回去,她突然有个念头,她想知道天涯海角究竟在哪里,到底存不存在。
张三快从怀内拿出一卷皮纸,传说中的藏宝图。
正是江湖相传的藏宝图。
他现在手上的那张藏宝图就是个谜。
但张三快才是最大的谜。
但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这张皮纸上,一张普通的皮纸,上面只是普通的地图,不过在一个地方有特别的标记,一个红se大点。
田湘湘圆滚滚的眼珠转动着,好奇的问道:「这是什麽东西?」
张三快叹了口气,道:「有人说这藏了许多宝藏,你信不信?」
「真的吗,宝藏在哪呀?」
这红点所标记竟是春生谷。
春风吹,生气盎。
关於春生谷的传言很多种,却都没人这麽形容过。
那里风景虽好,但传说有妖怪出没,只要是活人进去,出来的就只剩下si屍,还不一定能留得全屍。
曾经有个镖局行经此地,数十个拳脚好手一起进去,却只有几人能出来,而出来不是残便是废,就像是经历了残酷的战争。
而且每个人都眼神恍惚,就像被ch0u了魂,又像是换了痴呆病,整天只发呆,什麽事都不能做,问话也不会答。
从此以後,便很少有很敢进入春生谷。
这种地方肯定很可怕,却肯定是藏着宝物的好地方。
因为没人会去探查那里。
但藏宝图上却偏偏在风生谷上标记了个红点。
那里留了什麽东西?
肯定没人知道,因为那里太凶险。
或许只有当初把宝藏埋藏在那的人知道吧。
张三快决定去看看这些宝藏,这些害人不浅的宝藏。
究竟是什麽样的魅力能够掀起江湖中的腥风血雨?
或者只是人们的贪心作祟?
春生谷内或许根本就没什麽宝藏。
田湘湘当然听过这个地方,但是她却不害怕,她喜欢冒险,更喜欢探索各种未知的地方,最好是有着神秘的传说,春生谷正好就是这种地方。
田湘湘笑了,她笑得很甜,b蜂蜜还甜。
张三快看见她的笑容也笑了。
当你看到整天愁眉苦脸的人,你肯定心情也不好,若是她肯笑了,你肯定以会觉得心情好过一点了。
何况是个美丽的nv子。
田湘湘眨了眨眼睛,说道:「就去春生谷。」
有句话正好可以形容她。
初生之犊不畏虎。
清风微微吹来,那是道平稳而微凉的风,令人舒服的感觉。
若是江湖能像这风般太平该有多好?
而江湖总是由不得人,江湖中总是有许多身不由己的时候。
太多的恩怨每天上演,你若是每件都去看肯定到头发白花都看不完,若是每件事情都要去计较,那肯定头发都掉光也计较不完。
虽然才经历了一场大生si,但张三快现在的心情却不错,他脸上看来很轻松,就像夏日午後,手里拿着一杯清凉的饮料,坐在海边看着风景。
因为他知道问题只能在出现时才能解决,所以遇到问题之前他总是会保持着轻松的心情。
保持着轻松的态度做起是才不会有压力,人没压力时才能发挥本来的实力,若是一紧张可能手脚发抖、呼x1不顺、头晕腹痛都会出现。
他独自正骑在马上,一匹黑se的骏马,这匹马是赢来的。
田湘湘没有在张三快身边,她在哪里?
田湘湘在一间客栈里,原本张三快也在这里,但他已出去了。
她正在等张三快,她早等到不耐烦了。
只听见房外的小二问道:「请问客倌要结帐了吗?」
田湘湘不悦说道:「本小姐还没睡饱,你急什麽?」
接着跺着脚,恨恨说道:「张三快说要想办法,这一去这麽久,竟敢让本小姐在这里等这麽久,回来还不让我修理他?」
若有人来讨钱,不肯付钱的理由有上百上千种。
但最常见的一种就是没钱。
田湘湘现在就是这种情形。
其实本来张三快还是有些钱的,只不过这些钱走就都拿去付了田家大小姐的吃饭钱了。
田家大小姐?
当然是田湘湘。
她怎麽有胃口吃得下饭?
虽然早些日子的刺激对她影响不小,一时之间没有什麽胃口,但是人总是要吃东西的,若不吃便会像田大小姐的肚子发出咕咕的声响。
不吃还好,菜端上来了,又觉得这些菜不合胃口。
田大小姐当然只吃最好的、最名贵的、最新鲜的,便吩咐了店家要找到符合她理想的饭菜,但仍旧不能满足她
但是拿了别人东西便要付钱,这连三岁小孩都知道。
这餐就几乎花光了张三快身上所有的财产。
张三快便要她在这先睡一晚。
而这一等便是这麽久,都已经快过了午时,人怎麽还没回来?
从前只要说一声便有人安排,经过的店家只要伸手拿,自然有人会付账,根本不用需要自己c心,钱这种东西她还真没见过几次。
等待总是漫长的,田湘湘觉得自己已经等了大半辈子,开始回想着以前的日子,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光,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出门游玩都有人帮忙打理得整整齐齐,不像现在这般连几个小钱都付不出来。
田湘湘推开窗户,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自由自在的,她也很想出去,但偏偏现在就出不去。
她想到张三快便觉得讨厌。
忽然,从门外传来老板的声音大喊道:「大爷里面请,快来人帮大爷把马牵去顾好,可别怠慢了。」
做生意的人只有一种时候显得特别积极,就是有钱赚的时候。
现在就有个人手上拿着金元宝,显得相当大气。
不是别人,正是张三快。
她现在又觉得张三快看起来顺眼许多了。
张三快进了客栈,选了张桌子,点了几道菜。
田湘湘也从房内出来,坐在同桌,眨着眼说道:「你去哪赚来这麽多的钱?」
张三快道:「一个男人喜欢去的地方。」
田湘湘脸微微地红了,问道:「那是什麽地方?」
张三快道:「我带你去。」
男人喜欢去什麽地方呢?
有趣的地方。
或许没有美丽风景或富丽堂皇的房子,只要有好酒、好菜、好看的nv人,许多男人便会去,这种地方通常还会有一种游戏。
这种游戏许多人说是公平竞争,取胜方法很多,有些人是靠技巧,但大部分的人都是靠运气,那就是赌博。
这地方风景并不美丽,房子也不富丽堂皇,门口只有一棵树,看来就像是一间普通的平房,门口还堆满了落叶。
田湘湘见这光景,忍不住皱眉问道:「这种鬼地方能有多少钱?」
张三快道:「可能整个村子加起来的钱都没这里多。」
田湘湘道:「会来这里都是些什麽人?」
张三快道:「到这种地方来的,都是大善人。」
田湘湘眨了眨眼,道:「这是什麽意思?」
张三快笑道:「意思是这些人都喜欢把自己的银子送出去救济别人,而且肯定送的很多又很快。」
田湘湘道:「能够送多少?」
张三快道:「有些人把整屋的银子都送出去的,还不够多吗?」
田湘湘道:「那有多快?」
张三快道:「大概找不到一个地方b这里还快了。」
田湘湘忽然笑道:「我明白了,这地方一定是个赌场。」
张三快也笑道:「没错,你还是挺聪明的。」
田湘湘又不明白了,来这破地方的人能够有什麽大手笔?
但她却不知道,真正喜欢赌钱的人就像上了瘾,只要能够赌,什麽事情也不在乎,就算要躲在猪舍里赌,也没关系。
钱的数量太多了,若是拿在路上肯定容易被人抢,钱的来历不乾净,肯定是遭人怀疑,只有在这种好地方才能好好的赌上一把。
门轻轻一推便开了,里头的景se却与外面截然不同。
那是一间三层高的楼子,四处都弥漫一gu胭脂味,人来人往,跟外头冷清形成了强烈的对b。
每层楼都几乎满座,每一层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张三快在一楼选了张桌子便坐了下来,田湘湘便坐在旁边。
隔壁坐着一个大光头,他脸上满满的汗珠都如h豆般大,座前堆着一堆银子,左手搂着一个nv子,右手则拿着一瓶酒。
这几乎是每个赌场最常见的情况了,有赌便会有酒,有了酒便会想找nv人,若是要去掉其中一项,有些人可能会选nv人,有些则会选酒,但就是没人会把赌去掉,因为会来这里都是赌鬼。
但张三快既不喝酒也不找nv人,他只赌钱,而且赌的很慢。
有些人赌钱时会大把大把的下注,这种钱赢来快,输了更快,有些人则是一次下少量的注,这种人的钱总是会赢的b较少,输的也就b较少了。
但是只有少数人能够真正的赢钱,因为这不是个良心事业,是看谁b较黑的事业,所以店家总是会有办法让你输个jg光。
田湘湘坐在张三快身旁,觉得这种赌法并不痛快,她觉得钱来的太慢了,却不知道贪心只会使钱去得更快。
「你这样要赌到何时?」田湘湘等得不耐烦,噘着嘴问道。
张三快又丢了块银子,说道:「慢慢来钱才不会输得太快。」
他丢的银子都很小块,赢回来的钱也都很少,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桌上的银两还跟来时差不多,这样看下去是谁肯定都会不耐烦。
田湘湘又问道:「你的钱都是赌来的?」
「你只说对了一半。」
「怎麽说?」
「还有一半是靠实力赢来的。」
「赌还要靠实力?不都是运气吗?」田湘湘眼睛在打转着问道。
张三快嘴角微扬,说道:「那便要看你赌什麽了。」
张三快站起身子,往楼上走去,一路走上了三楼,找了角落的小二说了句话,小二便向另一人说了句话,那人就向後台走去,接着一条绳子就从头上垂了下来,他一手抓着绳子,另一手将田湘湘给抓起,就像老鹰抓小j般轻松。
当张三快抓紧绳索,就有鼓力量将他们拉了上去。
原来这楼中还有楼,而这里的人更多,肯定b刚才所看见的楼层多,或许b三个楼层的人加起来都还多。
在这里人挤人的,彷佛转个身都会碰到别人,田湘湘觉得很不舒服,但又想看看这些人到底在这做什麽。
田湘湘靠在张三快耳边问道:「这里怎麽会这麽多人呀?」
张三快说道:「因为这里赌的东西b较特别。」
「这里赌什麽?赌牌还是赌骰子?」
「都不是,这里赌的是人。」
话说完前方就开了一条路,并不是要让路给後面的人,是有个人从前面飞了过来,躺在地上正在喘息。
「买他果然是买对了。」一个看上去有三百斤的胖汉的人说道。
他旁边的人也附和着,脸上皆是欣喜的表情。
另一边的人脸se就不太好看了,每个人都像亏了许多。
他们的确亏了许多,这里可都是几千两在计算的,十两百两可都不被放在眼里,若是只拿出一千两还会被人笑话。
前面的台上站着一个巨汉,他高约有八尺,光着赤膊,满身横r0u。
旁边站着一个矮小的男子,说道:「还有没有人要挑战的?」
或许他并不矮小,只是站在这巨汉旁,谁的会显得矮小许多。
人群们依旧吵闹,却没有人愿意上去挑战。
「押我赢。」张三快塞了钱给田湘湘。
接着向前走去,大声说道:「不如让我来试试。」
田湘湘还来不及反应,张三快已经走上了台。
看见张三快走上了台,台下的人都笑成一片了,有的是笑他不知si活,也有的是笑又有钱可以赚了。
人们又将前头围了起来,然後听见此起彼落的喊价声,但就是没听见有人要买张三快赢,都是一面倒向这巨汉。
「还有没有人要下注?没有要开始了。」收钱的询问着。
田湘湘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张三快大喊道:「我要赌他,一千两。」
大家都笑了。
旁边的老头笑道:「小姑娘,看你这样子,这钱赚来也不容易,你还是留着吧,这怎麽看也不会赢呀。」
「我也买他赢,一万两!」一阵清澈的声音从後头传来,是个nv子。
这人是谁?
「这不是徐家大小姐吗?您也来光顾小店呀!」那掌柜的见到这徐家大小姐立刻堆起了笑容。
徐家可是这一带最有名的望族,这徐家的人都是挥金如土,小小的一万两当然难不倒她了。
而这徐大小姐的气度也很非凡,她手上戴着镯子、头上扎的簪子,一看便知道是最昂贵的冰山翡翠,更夺人眼目的是那脖子上的项链,挂着一颗闪闪发亮的苍天蓝宝。
她的容颜也如这些宝石般,闪闪发亮,脸上的皮肤白白净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皱纹,一双闪汪汪的眼睛像星星般闪耀,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孤单感,好像在这世界里没人能够理解她。
可是田湘湘就不同了,她现在身无分文,虽然还穿着丝绸缎带却早已风尘仆仆,脸上也都充满着泥沙h土。
所以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再好看的人若是不好好打扮也回看起来不怎麽样,若不好看人再不打扮那肯定是更惨了。
张三快也笑了,这事情简直有趣极了。
钟声一响!
张三快依然在笑,那巨汉已经一拳打了过来,就像巨浪一般凶猛。
接着应该是张三快飞出场外,但是这拳打空了。
明明所有人都看见这拳击中了,但偏偏却空了,反而是巨汉身子不稳往前差点摔倒,还是张三快帮了他一把才能稳住。
张三快嘴角微微扬起,说道:「脚步站稳了。」
巨汉更怒了,一脚踢向张三快下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恐怕没几个人看得清楚,只见那巨汉腿还来不及收,便笔直地从台飞了出去。
巨汉躺在地上,其他人的脸也垮了下来,这事谁也料想不到。
但掌柜的却笑了,这次可赢了不少。
张三快跳下了台,拱手笑道:「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