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客栈(1 / 2)
有时候独处也是一种轻松,不需要去揣测着别人心里的想法,只要将自己顾好便可,他人的事情倒也是眼不见为净。
人多时麻烦也就多,人多嘴杂说的话也多,这些话有时只是无心者所言,但听者却常常感到难受,人总说语言是银,但却忘了沉默才是金。
人人都有着一颗头,头装着一颗脑,却常有人说的话总是没有经过大脑,这些人的脑袋瓜里可能是空心的,不然怎麽会这样呢?
许多罪犯团t也是如此,总是有人在某些地方不小心留下了线索,办案的人只要动动脑便可以找到端倪,再依循着轨迹寻找便能轻松破案,若是他们能够多留神些,说不定已是惊天悬案了。
所以有时孤独并不苦,反而是一种自在。
张三快现在就觉得很自在,没有什麽东西能够绑住他,他就像一阵来去自如的风,一阵随意飘逸的风,一阵快到让人不及眨眼的风。
他早已习惯了孤独,习惯自己了一个人生活,并不是他不愿意与人一起,而是他习惯独自行动,不想要分神在保护其他人身上。
田湘湘离开後,张三快一路跟着在其後,,因为他并不赶时间,他也知道田湘湘不会那麽快回到家,他也不想让田湘湘在途中遇到什麽危险,他的步伐很轻,没有在雪地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田湘湘当时一新只想着要快些回家,也完全没有察觉到张三快一路尾随,但就算是换做平常她肯定也无法察觉,因为张三快就像是一阵风,没有人能够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更不可能有机会抓住他。
他目送田湘湘进入後才悄然离去,他走的时候没人看见他,连影子都没看到,就如同他来的时候一样。
张三快又回到山间的客栈,他上次就是在这里搭上田湘湘的车,一同上山去,後来便发生了这麽多的事情,这一切彷佛只如昨日般。
同一间客栈,却变了许多,所以世事难以预料,就算只是一天事情也可能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
这附近就只有间客栈,客栈老板是个老头,他的驼背很严重,但他依然做着粗活,他脸上满满的皱纹,看来也有六十好几,他的脸有些红,或许是天寒喝了些酒暖暖身子,但他的手却没有因此而有抖动。
这间客栈内只有这老头与他nv儿,他们在这客栈努力的生活着,往来的人总是会在这里住上一晚,但今天却只有张三快,或许是这几日的风雪太大了,根本没有人会经过此的,早已带着采集的药草、皮革下山去了。
但这对父nv的家就在这,他们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天se已相当晚了,张三快一踏入客栈,老头便对nv儿说道:「珠儿,客人来了,快去看看客人需要什麽。」
珠儿笑嘻嘻地问道:「这位客倌,请问你需要什麽?」
她的笑就像是寒冬飘雪中盛开的一朵花,虽然她的脸上有些灰尘,衣服也只是平常的服饰,却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质,难以形容。
张三快说道:「我想在这住一晚,不知是否还有空房?」
珠儿说道:「有,今天都没人来,我为您带路,请跟我来。」
张三快跟在珠儿身後,闻到一gu香气,淡淡的花香,她领张三快道了房内,里头的摆设依然没变,还是他印象中的那般。
珠儿说道:「客倌,您先稍作休息,我等等便帮您上些小菜。」
张三快坐了下来,小菜放在桌上,但他一口都没吃,因为他现在只想好好的休息,明天还要赶着去别的地方。
夜间的白飞山上的飘雪越来越大,远方却传来达达的马蹄声响,越来越靠近这间小客栈,听来也有十来人。
不多时,马蹄声停在了村子的中央,从窗内可以看见他们手上的火把正燃烧着,这火把烧的炽热,人的生命其实就像把火,在寒冬里更要努力的燃烧自己,就算不能照亮别人,至少自己也不会冻si。
一人大喊道:「本大王来收保护费了,若是识相的就快点把银两跟粮食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的声音又粗又难听、瓮声瓮气,就好似一团脏水里的臭泥巴。
另一边老人的声音,说道:「大爷,请你们行行好,今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我们根本就没有什麽收获。」
他的声音既沙哑又颤抖,或许是天气寒冷,又或者是害怕使他颤抖了?
那人又道:「都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准备了,现在倒说交不出来,这个意思就是说看不起我们罗?」
老人道:「小的不敢,但是今年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东西被翻倒的声响,接着是瓷器破掉的声音,那满地的碎片可能也b不上付出心血的人的心碎。
老人跪着身子,他的腰弯得很低,苦苦哀求道:「拜托你们停手吧,求求你们了。」
但声音却没有停止,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一人说道:「找到了!想不到这老头还有个nv儿,长的还真标致呢!」
nv子道:「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
老人道:「各位大爷,我只有这个nv儿而已,求求你们放过她吧。」
那难听的声音又响起,说道:「哼!你这nv儿就当作这个冬天的保护费。来人!把人给我带走!」
张三快并没有出手,因为这事情还不到他要出手的时刻,他就像盘旋在高空的老鹰,俯瞰着一切,只有等到最适合的一刻才出手,这样失败的机率最低,而张三快出手从没失败过。
他只是缓缓站起身,渐渐得靠向窗旁,他还是没有出手,因为时机还未到,他还在等待。
nv子被拖上了马,老人依然跪着哀求。
那山贼大王的长相就如他的声音般令人不敢恭维,他的脸上长着满满的疮疤,看久了实在令人作呕,若是要嫁给这样的人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一个人最悲哀的就是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nv人更是如此。
山贼大王搂着nv子说道:「还真漂亮,让我亲一下,哈哈。」
山贼大王的嘴越来越靠近nv子,nv子脸上因觉得恶心而紧闭着眼睛,她全身都紧张而紧绷,从头到脚都在挣扎着。
刀光一闪!
张三快出手了!
天se已h昏,白飞山上白雪纷飞,如白花飞舞。
一男一nv在山间中行走,男者年约三十,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半开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是闭着还是张开,彷佛在盘算着什麽事情。nv者看似稍微年轻些,只有二十出头,她的手很纤细,好似风一刮便会被吹走般。
这男的步伐踩在雪地中依然很稳,他背上背着个行囊,里头不知装了些什麽,而这nv的虽看来弱不经风,强风吹着她的身子,她却不为所动。
他们到了半山间的客栈,这的人不少,大约有十来个人,客栈老板正在後头炒菜,她的珠儿在前面迎接客人,见两人便上前问道:「两位客倌,需要些什麽?」
男子说道:「来盘炒花生,再来壶酒。」
珠儿对着後头喊道:「爹,一盘炒花生!还有一壶酒!」
接着回过头笑嘻嘻说道:「等稍等一下,马上就来了。」
nv子问道:「你说这情报会错吗?」
男子道:「千真万确,这次他必定逃不掉了。」
nv子笑道:「那这次我可要看看千面书生的本事了,可别让我失望了。」
千面书生冷笑道:「毒娘子过奖了,若是真要b谁b的上你,人人不是都说最毒妇人心吗?」
毒娘子脸se一变说道:「你还真是语中带刺阿。」
千面书生道面不改se,冷冷说道:「若不是老大的命令,我才不想跟你这娘们一起行动。」
毒娘子手微微举起,千面书生的手立刻0向毒娘子那白里透红的脸,手一转便压在了她的x道上,说道:「娘子,你可别这麽急,有什麽事情想办,我们晚点再来解决,你说可好?」
他说话时故意提高了音量,惹得旁人都看着他们窃笑。
毒娘子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即娇笑道:「相公,我看急的是你吧,你看看你的手在g嘛?」
她笑得很娇媚,媚到一种骨子里的笑法,就像一条绳索,绑在你的心间,微微拉动这条绳索,弄得你心痒痒的。
千面书生忽然觉得手一阵刺痛,立刻收手,只见他的指间上微微的起了红疹,好在这毒下得很轻,否则他现在应该整只手都已发黑。
毒娘子说道:「相公,这下可以开始了吗?」
千面书生夹起一颗花生,说道:「娘子别急,待我吃完这盘花生,再喝几杯吧。」
他们的对话很r0u麻,引旁人都忍不住看向这边,他们只觉得很羡慕这人,竟有如此貌美的娘子,但他们却不知道这nv子是江湖上最毒的毒娘子。
毒娘子喜欢被人看的感觉,每当有人看向她,她总是抛了个媚眼回敬,看的他们自己都害羞地低下头,毒娘子则是格格笑着。
千面书生喝着酒,他的脸有些红,但他拿着酒杯的手却还很稳,就像墙上的钉子般稳固。
毒娘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终於等到千面书生喝完最後一杯酒,吃完了最後一颗的花生,她站起身,娇滴滴说道:「相公,我先去房里等你罗。」
千面书生没有理会他,他依然坐着。
毒娘子向房间走去,但她每经过一人就会00他们的脸,这些男子只觉得心痒难耐,那细腻的手掌还带着一点淡淡的花香味。
突然间一声惨叫!
这些人都张开了嘴,却叫不出声,只见他们脸se转白,再由白转青,在由青转黑,转眼间竟变换了三种颜se,脸上的肌r0u也逐渐凹陷,方才还一张生气蓬b0的脸,此刻竟变成了黑se的骷髅头。
千面书生冷冷笑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的毒娘子,在下佩服。」
他们的身子也逐渐消陷,现在只剩下一副骨架跟衣服,身上的银两也都滚出了衣服,好可怕的毒!
刀光一闪!
山贼大王抱着珠儿的那手掌被整只切了下来,他一时之间还没察觉,珠儿却被摔到了在地上。
张三快这才从客栈内缓缓走来,对着山贼们说道:「你们快走吧,但这nv子必须得留下。」
山贼大王看着他的手,喊道:「撤!快撤!」
山贼大王走时还不忘用剩下的那只一手抓起珠儿,跳上了马便驰马儿去。
张三快叹了口气,眼看着山贼们远去。
马蹄声再次响起,渐渐远离了客栈,声音已经小到听不见了。
老头哭哭啼啼说道:「公子武功盖世,我就这一个nv儿了,请公子救救她吧。」
张三快说道:「你先回客栈里等我吧。」接着便向前追去。
张三快追随着足迹,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山贼们,而山贼大王虽断了一只手,另一手却仍拎着珠儿。
张三快飞快地跳到了马前,一掌打在山贼大王手上,他手一松便,张三快便抱走了珠儿,山贼们还来不及反应张三快就已不见踪影。
张三快带着珠儿回到了客栈,店内的东西早已被打烂,满地也都是碎片。
老头见nv儿回来了,跪着谢道:「公子大恩大德,老头我不知道该如何回报,珠儿还不赶快谢谢公子。」
珠儿也跪了下来,说道:「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小nv不知该如何回报。」
张三快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不该杀人的。」
老头突然身子一震,抬起头说道:「公子,您再说什麽?」
张三快冷冷道:「你们不该杀人的。」
老头突然笑了,他的背忽然不驼了,他的身子也挺了起来,,甚至b年轻人还要更挺,他的声音也不再沙哑,变的浑厚饱满说道:「张三快果然名不虚传。」
珠儿也笑了,说道:「本来还以为可以骗过你,竟然被你识破了,但想不到你还真是好心呀!」她站起身来说道:「你若是再晚些来,那群山贼肯定也化作具具屍骨了。」
「你们不该杀人的。」张三快还是说着这句话。
老头撕开脸上那张满是皱纹的面具,丢到了地上,一双眯着的眼睛看着张三快,这人竟是千面书生!
那这一旁的人肯定就是毒娘子了。
千面书生说道:「你是怎麽发现的?」
张三快淡淡说道:「这一切看来似乎天衣无缝,但却有疏失。」
毒娘子问道:「怎麽说?」
张三快道:「这间客栈位於山间,每天必定都会有许多的人经过,必定也会有人投宿,今天我来时却一个人也没有。」
千面书生道:「没错,但是或许今天刚好都没有人,你怎麽能这样就肯定呢?」
张三快道:「的确不能。」
毒娘子道:「我就说你这千面书生不可靠,竟然还是被看出了破绽,你快说说到底是怎麽看出端倪的。」
张三快对着毒娘子说道:「一个每天做粗活的人,手上绝不会像你般如此光滑,应该是充满着大大小小的茧。」
毒娘子笑道:「这算是一种称赞吗?」
张三快继续说道:「但或许这nv孩从来不做粗活,所有的粗活都是由父亲来做,手上光滑细腻也是有可能的。」
千面书生说道:「所以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张三快道:「没错。」
接着捡起地上的面具,说道:「一个人的脸或许可以改变,但是眼神是不会变的,你的易容术或许天下无双,但你的眼神里充满着贪婪。」
千面书生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大笑道:「张三快果然是张三快,但只怕你今天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千面书生手中剑已出鞘!
这一剑刺得很快,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只有刺!
这剑竟是刺向毒娘子!
千面书生依然在笑,但他却忽然笑得很古怪。
张三快竟然也笑了,依然是那抹轻松的微笑,那天塌下来都不会变的那种微笑。
毒娘子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她的脸上满是不可置x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