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四章【似曾相识】(1 / 2)
碰碰碰……一声大过一声的重物碰撞声从苏府的厨房里传来,平日听到这声音会到厨房里观看的下人,也就是暗阁里的暗士们今儿一个个都当成没听见,躲得离这里是越远越好。
「妞啊!连华给你的二十年内力就该用在这个时候,这样摔出来的面条才会有咬劲儿啊!」厨房的上风处,一名yan红衣裳,外貌约二十出头年岁的妖yan男子坐在凳上兴致b0b0的望着小徒的举动,身旁跟着一个清冷气质、紧身黑衣的挺拔身形,看起来的年岁同样大不到哪去,一个如人间富贵的牡丹花,一个像高山初雪後的松柏,站在一起却有种异样的和谐。
碰一声b之前都大声,面团直接摊平在桌面上,还真的是躺的平平的,侧着看一点儿起伏都没有。轩辕翊发誓,他有看到那张据说是紫檀木打造,十分坚固耐用的烘焙桌在小徒一掌拍下去的时候,桌面下方有不少的木头屑屑掉了下来……
「翊师父是想试试竹儿那二十年功力嘛!早说不就得了,做什麽还要竹儿下厨呢!」苏景竹挑起一边眉梢,g起似笑非笑的嘴角,那模样看起来还满有几分危险的味道在里面。她今日长发高束,额头绑了条头巾,平日里穿的青衣换成了灰se,长长的袖子让她绑了起来,像是古代时期日本剑士练剑时那样。
「连华师父说了,功力,是用在g架上头。」她甩了甩因摔面团而有些酸痛的手臂,这几天的怒火一并上来,摩拳擦掌向师父。
打这几个师父回来,她这些天做饭就没消停过,还指定要吃这个那个的,ga0得她都怀疑当初是看上她的厨艺才收她当徒弟的吧!因为师兄弟里面厨艺最好的云从凤也只是能把食物煮熟而已,能吃,但离美味还有一段距离。
「清风──你家徒儿要弑亲啊───」x命受到威胁轩辕翊当然马上从凳子上跳下来,一灰一红的身影就这样围着季清风绕圈圈。
「臭师父,你有本事就别跑哇!」
「妞要弑父啦──谁快来救救我───」轩辕翊边跑边躲拳头还有力气鬼吼鬼叫。
「跟你说多少次不要叫我妞……而且你才不是我老爹!可恶…今天我一定要修理你!」
这时两人的战场已经扩大到了厨房外的庭院里,你追我跑、边跳边叫,跟个孩子没两样,黑衣的季清风则是站在门口,面上虽然没有表情,笑意却在眼底闪烁着。
「那农地上的农人都这样叫他们家闺nv,怎麽师父我就不能这样叫你?况且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妞你当然是我的nv儿。」一个翻身站在小院砖墙上落定,轩辕翊一脸委屈的看着站在对立面的徒儿。水潋的唇一蹶,一双美眸巴巴的望,倒有些可怜的味道,「还是你嫌弃师父了?」
x1气吐气再x1气,她还是忍不下想将自己师父暴打一顿的冲动。好好一个大男人g嘛没事露出那样的表情,姬玄就是都学他的,她又不是大街上那些母ai泛n的nv人,再者,这男人根本已经不是什麽年纪轻轻的少年了,装什麽可ai啊!
「你这表情拿去对清风师父摆,我才不吃你那套。」她向他扮了个鬼脸,而後转了转手腕,松松关节之後眯起眼眸,量好与轩辕翊之间的距离後朝他奋力一扑……
「妞───」在苏景竹摔落地面之前轩辕翊纵身跳下砖墙,用自己的身t给她当了软垫。
「翊、竹儿,没事?」在苏景竹摔下的那一刻就冲向小院围墙边的季清风微微皱起眉头,看着趴在ai人身上的徒儿,她是怎麽了?
「没事,别瞎担心。」半撑起身的轩辕翊拍拍还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倒是对这不以为意,再厉害的身手总会有失误的时候嘛!「妞啊!没想到你喜欢对你投怀送抱这一款的男孩子呢!」
「臭师父…你想太多了。」她也撑起身t,只是还是觉得身t有些无力,就像是上一次摆脱那暗卫一样的无力感,只能坐在轩辕翊腿上站不起来。
这样子近距离的面对面下,轩辕翊收起了前一刻小徒儿没事的言论,只因为见着了她眉心隐约的一点的青绿颜se,慵懒随x的态度转为凝重,「风,去找黎非和绣染到墨竹居去,快点。」
知道事情可能不简单,季清风没问第二句话,黑se身影一闪消失在院落当中。
「笨妞,你最近做了什麽好事最好给为师老实招来。」打横抱起她,只觉一阵风过,亮红衣角消失在拱门之後。
「中毒了。」
苏黎非仔细的检查後做出了结论,一旁的妻子,人称毒仙的伊绣染也点了点头说道:「中了雾失,看样子应该有三个月了。」
「中了雾失,怎麽这麽晚才发现?况且小竹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闻风而至的连华坐在边上的卧榻,看着据说中了雾失之後还能活蹦乱跳这麽久的人。
「竹娃,你多久没练功了?」医圣苏黎非此话一出,苏景竹立马接收到四双杀气腾腾的眼光。
「乾爹,你也忒不厚道了……」为啥当着众位师父的面前问呢?这样会害得她不得好si啊!00鼻子,她还是很乖巧的说了实话,「大约半年。」
闻言,连华的眉头挑了一下。所以这小竹娃儿打他们游历天下後就啥也不g了是吧!剑神连华对这资质极高弟子是倍感无奈。
「幸好……妞的懒惰让她活到了现在。」靠在ai人怀里,轩辕翊终於松了口气。雾失是在每次运功之後就会侵入肺腑,而中毒者只会感到全身无力并没有其他症状,即容易就在不知不觉中si去。
「为什麽伤?汀兰不在?」季清风不明白,她身边有一个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人怎麽还会让她受伤。
「妞去押镖,三百两h金。」轩辕翊说出刚才苏景竹讲过的,这半年来唯一一次受伤的事件。然後,众人沉默。是啊!你押了那麽大的镖没人眼馋才有鬼,混战中谁也没办法保证能保谁不受伤。
伊绣染0了0苏景竹的头,温柔的问着,「竹儿,你这半年来运功几次记得吗?告诉乾娘,这事儿一定要明明白白的。」
面对乾娘难得的温柔,回想了这半年来因为动手而运气的次数,苏景竹自己都有点惭愧说出来,「包含押标的那次还有刚才……就五次而已,每次没有超过半个时辰的。」其中还有三次是用在逃跑的,都是在遇到宇文瑾後的事。
「天!」轩辕翊捂额。还真的是屈指可数……
嘴角ch0u动了两下,连华已经很乾脆的放弃说教。他该庆幸吧,这小竹娃儿就因为没有练功才能撑到他们回来,要不然这毒云从凤也无法可解,甚至根本不会发现。
「很好,竹儿,你真的是太乖了,所以乾娘决定你从现在开始禁足,直到你及笄那一天,相信竹儿不会反对吧!」伊绣染温柔笑容後的恶魔獠牙露了出来。
「乾娘───你不会吧!」苏景竹哀号着,伊绣染的脸上明明白白写了没得商量,就是温文儒雅的苏黎非也对她摇了摇头,表示这次禁足没有转圜的余地。
离她十五岁生日还有近一个月时间啊!真要叫她每天待在房里不是无聊到发疯的吗?她窝入伊绣染的怀中像小猪仔一样乱拱,撒娇着不要被禁足。
「解这毒需要花一点时间,虽然竹儿你毒未入肺腑,可也在t内留了很长的时候,得确实将余毒排出t外我们才能安心。」看着乾nv儿在妻子的怀里撒娇,苏黎非笑着安抚。怎麽他自己的nv孩儿就不会这样子娇气呢,那冷冷淡淡的x子究竟是像着谁了?
「小竹,你就好好养身t吧!」连华步上前r0u了r0u她的发,那关心的话语让苏景竹乱感动一把的,只是感动在下一句话出口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等你身t好了以後,练功的时间翻倍。」
臭师父……
当夜,竹屋溪畔
「这麽多日了,还是没来吗?」一丝懒懒的语气在黑暗中响起,也许,还有那麽一些的失望成分。「冷霄,你觉得他为何不来?」
「属下不知。」低沉的声音说话,却没见到人影。
这时,另一抹更深沉的黑从竹屋侧边走出,清冷声音极为难得的开口说话,「少主让少主的师父禁足,直到少主生辰那天那天才解禁。」
「你…是小竹妖的贴侍?」宇文瑾看着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沉静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行为举动,这人看起来,不止只是个贴侍。
「少主命我将这件披风归还。」没回答他的问题,汀兰仅抬高了手,宇文瑾这才见到他手上拎着一个青布的包,里面装的就是前几天晚上他为她盖上的披风。
「他…怎麽了?」就算见面没几次,他也0得到他的个x,他不是那种会随便让人来还他东西的人,除非……
盯着眼前人看了半晌,汀兰最终还是开口:「少主今日被发现中了毒。」他边说边扔出了包裹,面对宇文瑾,若非必要他决不靠近。
「他……」他忍不住想再问个清楚,却被汀兰打断。
「宇文王爷,你对於我们少主的关心,会不会太过。」身为夜部的头儿,对於这几乎是黑榜上人renyu诛杀的对象他自然有所认识,不过因为苏景竹和他相处时开心,所以他什麽也没提,无论是宇文瑾的身分还是经历。
短短四字,宇文瑾眼里闪过震惊和失落,只是因没有灯火的照耀而不甚清楚,「他知道了我的身分…所以…他才不来?」
这人,貌似对少主挺上心的。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自然是不会错过宇文瑾眼里的情绪,同时也惊讶於外传冷血无情的摄政王爷竟然会流露出这样心情,这对他们的少主而言是福还是祸呢?
「我说,少主中了毒。」汀兰再强调一次,冷了双眼。「而关於王爷,我并未多说,这样,对少主也好。」
「他中了……」
「雾失。」汀兰二度打断他的话,「少主的师父正在帮少主解毒。」
真不愧是小竹妖身边的人,这行事作风真是差不了多少。连着两次被打断话,宇文瑾没有一点怒火,大概是,知道了那谪仙般的小少年没有意外,自己的身分也没曝光,心底,是松了口气的。
「少主的生活很单纯,王爷你不要让少主进到那个染缸里。」呃…只管理暗阁内的事务,这算单纯吧!汀兰说这话时莫名的心虚。
「那是自然,本王将景竹当成弟弟,本王就会尽其所能的护着他。」
「希望王爷能够记得今日说过的话。」见苏景竹吩咐的事情做到了,汀兰转身离开,眨眼间身影隐没在暗夜之中。
今晚,他说的话还真是有够多的。
回到王府後,宇文瑾也不赶着换掉身上的衣物,而是先解开青se布包的结。打开来,黑貂披风被摺的整整齐齐,远看像块黑se的豆腐,柔软的毛皮上还放着一封书信,夹着两三片初生的竹叶。
他拿起竹叶,在烛光下还是稚neng的叶片近乎透明,他见到叶片上有着一个个针刺状的小孔,烛光直接穿透了叶面,合成了一个「景」字。
这小竹妖呢!还真是心巧的一个娃了。他笑了笑,接着打开书信看着。
瑾大哥,基於景竹现在被乾爹乾娘和一帮师父们禁足,这封信就让汀兰拿给你了。希望景竹上次喝完酒後没有对着你发酒疯啊,有的话也请你多多见谅,谁叫景竹喊你一声大哥是吧!待下个月中旬禁足令解除之後再见罗!
剩下的纸是景竹闲来无事画的画,是关於上回说过的水利工程图,希望可以帮到大哥一些。
景竹於十一夜提笔
翻看了後头的纸张,果然每张都如苏景竹所说,是她在那夜地上画的图,而且还较之前有了详细的注解,这下工部尚书会乐颠了的。
仲春午後,清风柔和,直让人想找周公下棋去,就在这个时候,苏景竹的卧房外多了两颗鬼鬼祟祟的黑毛,压低音量在讨论着什麽。
「你先去说啊!不是你想吃吗?」
「推我做什麽?难道你就不想吃了。」
「可是师父很可怕。」
「到时候拿一份去孝敬师父就好了,小竹不是说过,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不会怎样啦!」
唰一声,房门无预警的被打开,还在墙角下的两人面貌一模一样的人瞬间抖了一抖,想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就这麽被抓了个现形。
一双美目看着房门外的两人,六目相对,片刻无声。
「佳绮,你什麽时候回来的?怎麽在这里?」最後,双生子的哥哥飞霜打破沉默。要不然这nv人绝对可以就在这里和他们大眼瞪小眼一整个下午。
「我关心妹妹。」语毕,她转身走回内室。
「佳绮,你还是一点儿都不可ai,像小竹那样,多好啊!」雪降调侃着跟在苏佳绮的身後进屋,飞霜也随着跟上。
屋内,刚泡完药浴冲完澡,苏景竹正拧着sh伶伶的头发半躺在卧榻上,身边还有一累帐本和商行间的往来书信,这次禁足她又像是回到了半年前忙的足不出户的日子。
「飞霜、雪降,你们怎麽来了?」放下绞头发的丝绢,她笑的狡黠。果然啊,还是有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