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殉情也是aly中的一环吗(2 / 2)
仓皇收回的手在空气中摩擦一下,好像抚摸了一下虞书的脸颊,他抬起脸,情绢柔絮罄然消散,看着走过来的白伏,他走过去,俩人擦肩而过。
引火烧寨的方法彻底覆灭了他们旧的时代,山腰上的宗祀被推落,反对派的长老们在一夜之中消失,有人说是被族长驱逐了,但是大家都知道更可能的结果是被消灭了,随着古老传统的思想一同消失了。
那一夜无人安睡,他们只能在宗祀里挤作一团,安顿好妇人孩童的乌却没有找到虞书,他陡然失神,险些摔倒在门槛上。
“白伏呢!”
他们宗祀里面供奉的都是神鸟,他这一代就以金乌为尊,这一间屋子只供族长使用,族人只能在外面行礼。可是此时,里面只有等候多时的白伏。
“白伏,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跪在地上的男人面朝金乌,俩手鲜血淋漓,哪怕如此,他的双手也紧握着刀片,刀背都见不到白光,足见深可见骨的力道。
“我是在帮你做选择。”
你做不了的选择,从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么优柔寡断,是从遇见他开始吧?明明什么都不该奢望的,做出荒唐的选择。
人的欲望无穷无尽,得到了人,你又想要他的心,就算磕的头破血流,又舍不得他走,又心疼他,一推再推的时间只会让你更加痛苦,不如由他帮一把。
手指扣进门框里,翻起来的指甲离肉,滋滋冒血,他昨天刚经历了三茶之刑,今天又火场逃生,身体里还有蒙汗药的残留,他的脚下都飘飘然的忙了一宿,最后告诉他,他的小鱼不见了。
“你根本不懂,他爱我的,白伏!他是爱我的!”
“哦,是吗?”
虞书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苗寨了,他入目都是苍白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死了,翻了个白眼骂了句脏话,转个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绑的监护仪器和输液针。
:这里是医院?
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反应都吃顿起来,他咬了咬舌头,疼的他眼泪哗哗的流才能确认,酸痛的手指堪堪伸出来,对着冰冷的白炽灯而不是昏暗的油灯,他血红的皮肉缓缓收缩又张开,他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双眼紧紧的闭上,苍白的嘴角缓缓珉起,乌黑的睫毛震颤,透露着他的不安。
他怕极了,他怕这是梦,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出来了。
耳尖一动,他慌乱的浑身发抖,门口传来声音,有人在看他,随着门把手被拧开,虞书的一颗心悬到了喉咙口。
被子外的手被一双温暖沧桑的手包住,久违的声音犹如天籁一般,泣声裹挟着怜爱,重重击中了虞书的心。
“小书!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吓死妈妈了。”
是妈妈,是他的妈妈,他不敢置信的咬着下唇,一双锋利的凤眼化成了水,直到被妈妈抱进怀里,他才泣不成声。
“你这孩子也真是,让你妈吓坏了,不声不响出了这么大事,我们老俩口这条命都被你吓没了。”
是爸爸,他的小胡子还是那么扎人,从他的脸扎到耳朵,疼的他直躲。
乌一直有帮他报平安,所以他的父母没有追问别的,他也只是体虚加胃病发作,被送来了医院,可是他一问道是谁送他来的,他们也说不出来。
“医院联系了我们就来了,还没来得及谢谢你的同学呢,你记得跟人家道谢,有空让他来家里做客。”
听见同学,虞书哀痛的扯了扯嘴角,破皮的口腔黏膜被他撕下来,腥甜的刺痛包裹着他才能没有再问,那场火,究竟是白伏放的,还是他?
他的理智告诉他是白伏,也当然是他,也只有对方答应救自己,可是他的心却在颤抖,那个不可能的人,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呢?
在医院住了半个月,虞书的身体才恢复了一些,可是不幸的是他因为夜间频发梦魇,被带去做了心理评估,他的心理出了问题。
现在他拔掉了监护仪,换上了他的牛仔裤,坐上了回家的车,可是他妈妈要带他去看医生。
自从他苏醒后,他的性情大变,变得沉默寡言不说,夜晚的时候还会哭喊,彻夜不眠的程度让他的精神更差了。
“蛇?蛇变得人?你是说你的同学不是人?还把你囚禁了俩年吗?”
心理医生戴着口罩,露出来一道剑眉,老气横秋的写满了俩条眉毛,对于这个青年的故事严谨的记录,并毫不客气的在精神错乱、被害妄想症后面打了个钩。
“嗯,那你的同学为什么囚禁你呢?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有什么得罪他的吗?或者你身上有什么伤吗?”
虞书感觉这个世界肯定是疯了,为什么没人信他的话,他的爸爸妈妈不信,眼前的医生也不信他,他说他在一个古老的寨子里过了俩年,他们却说他只去了半年,跟他一起去的同学甚至打电话慰问他的身体,说他只是在外面水土不服,得了精神衰弱,经常昏迷,才会把他送回来的。
“为什么?为什么都不信我呢?”
他的头发越来越长,他照镜子的时候就会看见另外一张脸,那个男人也有一头长发,他还看见镜子里的人对他笑,吓的他亲手剃了自己的头发,现在正顶着一个参差不齐的卤蛋头抓耳挠腮。
毫不怜惜的指甲划过他的耳廓到脖子,留下一条长长的痕迹,触目惊心的棱条肉眼可见的凸起体表,他在家憋的更加苍白的皮肤,因为情绪激动,血管充盈涨满,犹如青色的蛇趴在他的喉咙旁,随着他的呼吸摇尾。
“他,他,他不是人!”
虞书话一出口就顿感尴尬,他局促的涨红了脸,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眼不安的去看医生的脸色,对方紧紧戴着的口罩齐齐压到了眼睑,只露出来一双又长又尖的眼睛,像蛇似的。
医生被虞书这个样子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要给他,这时候推门进来的助理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了虞书身边。
“喝点水吧。”
头顶传来一阵冷气,从冰柜里拿出来的矿泉水还带着水珠,嘀嗒顺着对方的指尖砸在了他的肩上,透过衣服激的他一抖,他不敢看来人,先看见了一把乌黑的雨伞。
尖端指向虞书的眼睛,黝黑的伞顶犹如漩涡,将他吸进去,在他眼里,这把伞变成了毒蛇,正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他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脸色却愈发的苍白,好像下一秒就要窒息一样。
“啊!”
甩手把矿泉水砸掉,体表的疼痛让他的手发抖,他紧紧的掐住他的手心,可是那刺痛犹如钻进了他的身体里,针刺般的感觉在他的大脑里乱窜,他难耐的抱着膝盖滑到地上,开始哭叫。
“欧青!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
虞书疼的在地上打滚,他的脑子里好像被针扎的一样痛,他抱着脑袋用手砸,手脚踢到桌角也没有知觉的继续捶打脑袋,很快疼的全身湿透,犹如水洗了一遍了虞书缓缓停了下来。
泪水糊满了眼睛,他的疼痛不值一文,面前站着的俩个男人漠然的欣赏着他的不雅,从门外回来的男人手拿雨伞,却全身湿透,黑色的冲锋衣贴在身上,衣角不停的滴下来雨水,冰冷的砸在地板上,发出讥笑。
“医生,你的病人好像病的很重。”
夜来风雨,诊所的前台都提前下了班,二楼的门虚掩着,露出来艳丽的一幕幕。
黑色的漆皮沙发上,一具苍白的男人身体打开,他双腿并开,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旖丽无双的眉眼湿漉漉的娇艳非常,嘴角被一只手钳住,粗暴的夹着他的舌头揉捏,熟红的梅色从他的脖颈蔓延到后臀,丰满的臀肉在掌掴下变得蜜色颠倒。
许久未用的穴口草草扩张就操了进去,生生撕开的口子密密淌下来汁水,被调教奇了的肠肉奋力的吸吮着阴茎,硕大的龟头砸的媚肉酸爽,爽利的快感让昏迷的虞书也呻吟不止。
“骚货,眼睛认不得我,屁股都记得。”
拧着臀尖一口啃上脆弱的后脖颈,舌尖顺着刚才抓的痕迹舔舐,色情又粗粝的舌苔压着吸吮出丝丝腥甜,并没有解了他的渴望,那双红色的眼睛在美瞳里也幽幽闪烁欲色,随着他的挺动,隐形眼镜在他的瞳孔里滑走,红黑色沉沉焦灼犹如鬼魅,猩红的舌尖叼着虞书的舌尖吸的吱吱作响。
疼的发麻的舌根让虞书发抖,全身发了很多的汗,滑溜溜的却怎么也逃不出男人的掌心,掐着窄腰把人顶在身下,挺动着肉茎进的更深,熟练的砸在前列腺上,爽的虞书射出一泡浓精。
:疼,热,闷。
半梦半醒的虞书非常的不舒服,可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身上犹如被蛇缠的束缚感让他感到恐惧,却又熟悉的令他情动不已。
犹如那些日夜,他被男人进入操熟,一个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操的合不拢腿,射进去无数的精液,昏沉的舔遍他的全身,糜烂荒诞的犹如野生在外苟且的畜生。
“好乖,宝宝射的好多。”
感受到虞书的反应,男人更加的激动,他把人翻过来抱在怀里,再狠狠的进入,插的虞书大腿痉挛,不住的甩臀想要撤,却被掐着屁股按在肉茎上,又磨又滑的肉茎顶的他的胃都翻腾,几欲作呕的翻白眼,呼吸不畅的红舌甩出来流着口水,一副被操坏了的样子,馋的男人像狗一样凑过去又吸又啃。
乌做的昏天黑地,几把硬的像铁,插的穴眼又红又肿,黏腻的肠液被抽的到处流,大腿上被掐的艳红,又泛着水光粼粼,被大手揉捏,挤成肉团,再扯开更大,恨不得把囊袋也塞进去。
“唔……好疼……疼呀……
我说疼,你他妈的欧青。”
怀里颠簸的男人射的弹尽粮绝,疼的直抽气,终于磨到极限,泪水决堤,那双紧闭的双眸也睁开,浑浑噩噩的无法聚焦,本能反应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操干停了一瞬,对方艳红的脸犹如桃花妖,千娇百媚间伏了上来,亲吻着他的眼皮,看着虞书楞楞地样子,乌突然想到了什么,托住了对方的脸,亲昵的咬了咬对方的鼻尖,乐的笑声盈盈荡漾。
“小鱼,是你召唤的我。”
“啊!”
一声凄厉的叫声从虞书口中发出来,浑身酸痛的好像被车碾过,而他睁开眼,也确实躺在废弃的老巷子里。
他梦见了那个男人,和无数个梦一样,他像一条毒蛇一样缠着他不松口,把他的肉一口一口咬下来,他疼痛难忍的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死亡。
如果他的时间和记忆都是假的,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精神混乱让他再也无法融入他原来的世界,他只要一闭眼就是欧青那张脸,对方侵入了他的身体,霸占了他的身体。
入目的就是堆砌的瓦砖,腥湿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弥漫过来,吞噬了他的呼吸。他的全身都湿透了,似乎是雨天摔晕在这里,可是大脑无法回忆出来丝毫记忆,来自全身肌肉的酸痛叫嚣着,打乱他的思想,费劲的舔了舔嘴唇,喉咙里仿佛有刀子似的,吞口水都疼的厉害。
:这他妈是哪儿。
这是一条他没来过的街道,下半身摔在雨后潮湿的地砖上,墙角洒着绣红的颜色,他的手指扣进墙砖里,牙关咬的死紧,才能堪堪爬起身。
兜里的手机冰冷一片,和着黏腻的裤腿贴在身上,他看了一眼,已经关机了。
呼吸滚烫的让他感觉不妙,他好像还发烧了,最后的记忆是去看心理医生,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自己回来的时候摔在这里吗?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没钱,手机也打不开,只能可怜的走到最近的警察局,也不敢再去医院,他怕见到父母忧心的模样了,已经白了鬓角的母亲,已经不能再围着他转了。
走出了巷子,路边没有集市庸碌,反倒四处挂起来青色的绸缎,上面绘着精致的图案,被阳光一衬,波光粼粼的,好不美丽。
“您好,我的手机没电了,请问一下,这里最近的警察局在哪里?”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行人,他穿着白色的上衣牛仔裤,行色匆匆的,被他拦下,对方有些许的不耐烦,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虞书,最终甩了甩手中的背包,清了清嗓子开口。
“要充电器吗,去前面找地方充吧。”
“谢谢。”
虽然对方没有回答后面的问题,但是看着对方掏出来白色的充电器,虞书稍稍安下了心,苍白的手指弯曲,肌肉记忆的伸出来刮过他的眉毛,后知后觉他的长发已经没了,又讪讪的收回来,余光撇了一眼男人,对方领先他半步,目不斜视,脸上隐隐有雀跃之色。
夏天从苗寨逃出来,春去秋来,秋风瑟瑟的都市已经有了衰败之色,但是在这个小村庄里却不见任何萧条。
道路俩边的新房愈发繁荣,青木色的阁楼亭台上点缀着珠花团簇,格外的清新淡雅,有几家的廊下还系上了秋千,上面有穿着红色小褂的孩童打悠悠。
羊角辫,红小褂,头戴银色的礼帽,黑色的圆帽上坠满了叮叮当的首饰,薄片似的羽毛的振翅欲飞,随着孩童上下飞舞而栩栩如生。
:咚、咚、咚、咚
眼前逐渐喧嚷热闹的街道,让虞书的心跳的愈发的快了,垂在身侧的手指扣着裤缝,远看着,瘦削的男人面容俊俏,黑色的t恤半干不干的贴在身上,葱白的手指不停的划过他的皮肤,火烧云似的俩眼熏红,流光潋滟的眼眸沁了水汁,可怜兮兮的被看门犬领进了巨兽之口。
“就在前面。”
察觉到身后人的脚步慢了下来,领路的男人转过脸,身后一条木桥,桥下水流潺潺,至清至澄的活水中金色的尾鱼跃出水面,再跌进水中,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
小孩从秋千上走下来,紧闭的门户陡然打开,青衫罗裙都配上了红绸,她们容貌歆丽动人,虞书猛的全身僵硬,站在原地,下唇咬的死紧。
他瞪着眼睛不肯再向前一步,直到看着一个女孩拿着一团花球塞到了他的手里,声音清脆如黄鹂,身上的暗香舒缓了他的紧张。
“我们村里正在办婚礼,俩位客人来的好巧,也来讨一杯喝吧。”
女孩跟他们介绍着,引着他们去做客,他还没开口,垂在身侧的手腕就被柔软的小手握住,低头一看是个小男孩,个头只到他的膝盖,步伐却轻快有力,几乎是拽着他往前走。
他们穿过了小桥,虞书若有所思的回过头,看见刚才出门的妇人都涌了过来,手里提着花篮礼品,琳琅满目,欢声雀跃的掩盖住了来时的路。
“新嫁娘,脸儿薄,碰不得,摸不得,只有堂前郎认得~”
越围越多的小孩在这时唱起歌,虞书只想把手机充个电,他有些不悦,可是又只能被簇拥着推着走,忙乱中他找不到那个领路男人了。
虞书感觉不妙皱着眉,把手里的小孩一下抱过来,对方还在咿咿呀呀的唱歌,被一下抱起来不但没有吓到他,还让他更加开心,好像讨了什么巧似的喜笑颜开,还把他耳朵上的一朵红花取下来,递到虞书面前。
“花,花,香!”
小男孩长相可爱活泼,结结巴巴跟他分享喜气,他哪怕心中狐疑,却还是接过来那朵花,若有若无的芳香味道让他警觉起来,这会不会是绑架?传销?他头脑风暴了一下,开始环顾四下,酝酿着一会儿逃走。
他不知道来到哪个小村落,正在摆酒席,他们不巧赶上迎亲队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都是女人,那柔夷芳香,把他围的水泄不通,道路俩旁,青枝粉花,宛若仙境。
没有高楼大厦,只有小桥流水,过了那道桥就是一条开满了山茶花的大道,树上都飞舞着红绸翩翩,欢跃额喜气蓬勃,让虞书也不自觉被吸引。
就在这时,手里捏着的红花一紧,他回过头看,刚才在身后簇拥的妇人们钻过来,从路边抬起来准备好的竹竿,纵声高歌起来,清脆的竹竿落地,发出徐徐声浪。
“想目想劳好堕腮,果想世间知应该。
谷象谷移容啊事,蒙辽背菊不堕腮。”
面前俏丽的女人们陡然把去路围住了,虞书楞楞的站在原地,手里的小男孩落地,牵着他让开身体,另一道人流从对面下来。
穿着简单的无袖上衣,肥大的青蓝色短裤,矫健的古铜色肌肉十分显眼,粗狂的嗓音悠悠盖过了女人们的嗓门。
“格果人意嘛啦容,菜格摆果豆堕腮。
拉移为格把腮更,永远胎格知分腮。”
唱的什么虞书听不懂,只是这些男人的穿着显眼,大敞开的胸怀上银色的半月刀银光闪闪,垂下的红绸裹着他们的一边手臂,随着有力的挥舞,在空中划过整齐的形状。
“来来来,穿上喜服才能喝喜酒。”
女人七手八脚地给虞书换上衣服,他本来还冷,这会儿已经手脚发汗了,最后松松的套在身上。
女人唱歌,男人跳舞,边走边唱,他们迎亲队伍要去接新娘,去到山上去,道阻且难全看心意,才能迎娶他心爱的姑娘。
震耳欲聋的对歌把虞书的心都震飞了,他张开嘴,喉咙痛的发不出声音,他只能闭嘴,在人群里被送上山坡,那里是一家临时搭起来的新房,里面住着今天的新娘。
远远看去,飞舞的银蝶在新娘的发上停下,红色的耳环垂下,一头青丝被编成小辫还有余,鬓边留下的俩缕缠着红丝挂着铃铛垂在胸口,金色的铃铛和红艳的嫁衣辉映,哪怕红色的头纱遮盖住了他的容貌,新娘瓷白的胸膛隐约可窥,也叫人心神荡漾。
娟蓝色的腰带系着红绸,手握一朵红花,静静等待着他的新郎。
响彻花海的歌来到了门前,黑色的人影就在眼前,就看他愣了半天。
没搞清楚情况的虞书被推搡着上前,差点扑进新娘的怀里,对方高挑过分的身材逼人,身上的冷香也被这一路花香掩盖,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人来,只是一路喧嚷,让他全身热辣,脸色红润,一口朱唇咬的猩红。
“咳……”
开口就是一口气,虞书疼的咧了咧嘴,不能第一时间开口解释,新娘跨出一步,宽松的外袍下如玉的手腕却力气大的不行,直接掐住了虞书的手,把他拖到了面前,他们的视线隔着一层面纱相对。
“欢迎回家,宝宝。”
:欧青!
今天的新娘不是旁人,正是欧青。而从虞书踏入这里,无法映证的违和感终于有了解释,他竟然一步步把自己送进了欧青的手中。
怀里的红花被展开,原来那是一条红绸,他被放到地上,可是他的俩手被扎,套在欧青的怀里,对方紧紧抓着那朵死结,一步一回头,红色的纱面在他们之间飞舞,对方瑰丽的容貌朦胧如魅。
来时跑的多欢快,现在就有多沉重,明明平坦无物的道路却磕磕绊绊,他好几次踩在对方的脚上,都没有换来任何卡顿。
欧青很急,恨不得把他直接绑了带回去,可是他又梦寐以求和虞书走完这一遭,他们之间早该如此的。
“你……”
嘈杂的锣鼓声也响起来,虞书反手抓住了红绸一拽,看到对方回头他张嘴出声。那只温热的手掌心已经濡湿似海,贴在他的嘴上,不敢再听一句。
那张脸凑过来,隔着面纱靠着他的耳骨厮磨,低沉的嗓音混在他的耳朵里。
“今天我结婚,
你不要惹我难过,好不好?”
虞书一路安静如鸡,倒让欧青感到意外,直到把人带到他的新房,宾客落座,花童送花,欧青手中捏着玫瑰,托起来对方的手,交给了他。
手中的玫瑰没有了荆棘,粘着水珠的娇嫩美艳,被他握在手中,花枝挑起新娘的面纱,纱面坠地,红花配面,一时分不清谁更绝艳。
今天的欧青化了口红,俊美无双的容貌,薄粉色的唇上下开合,就叫人失了神智。
完全下意识的动作给人戴上花后,虞书那在空中犹豫的手指还是摸上了对方的脸,柔软温热的,多么像一个人类啊,可是他最是知道,这具貌美的壳子里住着最狠毒的蛇怪,把他迷醉,让他堕落,逃不走,忘不掉。
虞书眼底的痴迷不加掩饰,他大脑昏沉,无暇思考,只是遵循唯一的方向,缠住对方的发绳解开,滑在颈上的红绸被他衔住,迷蒙无方的眼眸怔怔,攀附上男人的怀中,吐气如兰。
“我想我真是病了,竟然做梦和你结婚了,欧青,你把我彻底弄坏了。”
红色的绸缎蒙眼,他又一次沉沦在了无休止的挣扎中,或许他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