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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但宁长风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这里的花侍每一个都是经历过苦难和波折的人,苦难让他们内心强大,这也是花侍选拔的条件之一。
这其中也包括宁宿。
宁长风脸色更难看。
“他们经历过苦难,坚定自强,就该受这样的折磨吗?”他满脸戾气,“这是什么道理!”
美丽祥和的芙仁郡,迎神期日日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他们在花神殿前日日祈祷,把花侍当成尊贵神圣的存在。
而这些被买卖的花侍,就在他们跪拜的花神殿里,夜夜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甚至有时连惨叫声都发不出,因为他们的喉咙被圣花撑裂了。
再也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
惨叫声一直持续到夜里两三点,才慢慢变得轻缓。
夜最深浓的时候过去了,圣花逐渐安静了。
那些长出体外的花藤收缩回到体内,隻留下一地粘腻腥冷的液体,和满殿的呻吟声。
宁宿身上的花也不见了。
宁长风紧张地检查他的身体,没发现任何伤口后,虚脱般地坐到椅子上,抬手一抹,才发现额头上全是汗。
宁长风苦笑了一声。
他浪荡了二十多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狼狈。
第二天早上,白衣人又抬走两具尸体。
花风说他们都是坚强的人,可再坚强的人也是人,面对这种人类身体难以承受的痛苦和破坏,死亡来得一点也不意外。
昨天移植圣花的四个花侍,今早隻搬出来两个。
贾晨升的搭檔没能出来,董喜来活着出来了。
在黑房子里纠正长歪花藤的戴冬也被放出来了,贾晨升神色疲惫地在那里跟他说话。
苏往生和花风恢復得很好,他们度过了最痛苦的圣花移植,也度过了圣花活跃的第一晚,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悬着的心落下,心里安稳不少。
至于宁宿。
他拿着一袋牛肉干,穿过床间的走道,一路留下馋人的咸香,坐在小窗下,一边慢吞吞地嚼着牛肉干,一边看白衣人打扫大殿。
祝双双:“我怎么感觉他,非常,嗯,有生机?”
“嗯。”宁长风一颗老父亲心终于舒展。
宁宿和这些憔悴的花侍不一样,他脸色看起来还是有些苍白,但莫名给人一种充满生机的感觉,之前身上细微凝滞的死气都不在了。
宁长风走到他身边,给他一杯圣水,怕他噎着。
没多久其他玩家也自发过来了。
“这是什么操蛋的副本!”经过一整晚的恐怖摧残,贾晨升的脏话也出来了,“什么神圣花神殿,这就是个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