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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死神来了要逃噢─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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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共被分割为五个国家,以人格特质作为标准。

「类」为五国内人格与种族最为复杂、土地最为广大,位於交通便捷的中央陆地,提供五国交流之土地,只有经过人格剥夺师的许可,才能在此入住。

「朵」,限制人格特质分类为「善」的种族入住,有jg灵、天使、少数巫师及人类。

「谷」,限制特质分类为「恶」的种族,恶魔、x1血鬼及巫师大多一出生就生活於此。

「夺」只允许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格剥夺师」居住;「兽」拥有大片森林,较为稀有的魔物皆栖息此处。

这里是「朵」,唯一没有警察制度的国家。

随处能瞧见勤奋的jg灵在耕作田地、友善的天使在空中飞翔注意哪里需要帮助、巫师与人类正在打扫街道。人民相互扶持,每个人都充满善意。

「朵」从没有发生过战争。

如此梦幻的美好环境必有不少人争相前来,但能够在此生活的仅限人格特质分类为「善」的种族,这便是长久以来维护「朵」幸福品质的核心。

大家都习惯和平的日子,所以一旦出现问题都变得不知所措。

原本只是偶尔会看见一身黑衣的人类在附近活动,这阵子次数已增加至每日。虽然对方身穿「谷」代表se的衣服,大家仍然会t贴地上前招呼,聊聊天气、关心彼此状况。

可惜的是,黑衣人不领情,总会挥舞手上的镰刀赶走所有人。

最後,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他,甚至将黑衣人视为危险,他一出没便会造成大家的恐慌。

一位小nv孩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她正着有关「人格剥夺师」的书本。人格剥夺师是所有人梦想中的职业,连小孩子都不意外,各个长大都想成为人格剥夺师。

那可是非常伟大的职业啊!是维护五个国家之间平衡的重要存在,也是让五个国家能够一直没有严重争执的主要因素。

如受神眷顾般的职业,不分种族被景仰着、崇拜着。

然而,天生拥有此项能力的人少之又少,愿意每天努力练习至真的能够发挥此能力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因此各国正在绞尽脑汁想出解决办法,「类」甚至已经开设数家培养人格剥夺师的专业学院。

小nv孩用着她的童言童语,道:「我以後要去类,然後成为人格剥夺师!」

「我的梦想也是成为人格剥夺师呢。」一抹黑影感叹回道,口气里是满满的遗憾。

小nv孩这才惊觉有人站在身後,转头一看便吓得书本掉落,想逃跑却因为腿软只能愣在原地。

眼前正是传得沸沸扬扬,那位手持镰刀、身穿黑衣的危险人士。

「哇!」这一声来自黑衣人的口中,他在故意吓唬对方,殊不知小nv孩已经吓呆导致什麽反应都没有,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害怕还觉得黑衣人是白痴。

「」

「」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黑衣人首先沉不住气,着急的提醒:「嘿!这时候,你要尖叫着逃跑才对噢。」

「啊啊啊──!不要靠近我!我姐姐说不能让长得丑的人靠近!」似乎是终於回神了,她举起双手在空中胡乱挥着,回想起姐姐的叮咛

那时,姐姐温暖的手紧紧牵着她,指向路边一位男子,「以後如果遇到长那样的人要赶快逃,千万不可以靠近!如果遇到的是」只见姐姐大致扫视街道上的人一遍,转个方向指另一位男子,甜甜地说:「像那样的帅哥,就算是要绑架你,也不可以拒绝噢,姐姐我会为了救妹妹,带着我、的、身、t去把你赎回来?」

结束回想,小nv孩撇开头不看对方,继续尖叫:「别过来啊啊啊──!除非你很帅不然不要靠近人家啊啊啊──!」

这个姐姐的教育方式很不对劲啊!不可以歧视别人的长相啊!

「我不是你姐姐说得那种不能靠近的人,不过确实也是不该靠近我啦。」

正当黑衣人苦恼着如何解释自己其实并不丑时,在不远处散步的巫师闻声赶来,发现他後立刻用法术束缚他,并通知相关处理单位。

黑衣人被送到一栋大楼内,是「朵」设立的管理处之一。这里专门调解意见不合的争吵,但生x善良的他们不可能出现争执,所以这里通常作为讨论如何让「朵」更美好的会议中心。

当黑衣人被送进这里时,得知这项新消息的无不露出安心的微笑,虽然他们喜欢和平所以选择放任,不过心里仍旧是希望威胁能够尽快消失。

大家都很开心,黑衣人也是。

「你叫什麽名字呢?」一位天使温柔的向对方提出问题。

黑衣人看向右边墙壁,回答:「丝深。」他没有将视线放在发问的天使身上,交谈间没有与对方四目相交,这是一种很欠缺理德的行为。那位天使显得有些挫折。

最後他们实在拿他没办法,於是请来一位刚好来「朵」办事的人格剥夺师,他们拜托他分析出黑衣人的人格特质倾向,决定黑衣人是否该离开「朵」。

只有获得人格剥夺师的证明,才能离开原有国家迁移至他国。

他轻声打开房门,礼貌的点头招呼後,便接手发问的工作。

直到这时,丝深才终於正眼瞧桌子另一端的人。对方明显是一位人类,没有洁白的羽翼亦没有透明小巧的翅膀,更没有穿奇怪的袍子或者手里握有一根魔法bang。

他有一头亚麻se的头发,发尾微翘,彷佛向日葵般的眼眸中透着温柔、友善,还有一些兴奋,标致立t的五官、bnv孩子更红润雪白的皮肤,身材纤细,和一般男x相b算是较为矮小的t型,身高大约175左右。

对方一与丝深四目相交便挂上微笑,以笑容掩饰打量的目光,他对於在「朵」引起纷乱的罪魁祸首非常感兴趣。「你是nv生?」这句话的语调带有惊讶,尾音微微提高。

「关你什麽事?」丝深挑起一边眉毛,反问。

「我只是想说,nv孩子的请求我最没有抵抗力了。」语毕,对方随即躺靠在椅背上,手cha口袋g起嘴角。

闻言,丝深有趣的笑了笑,还以为来得又是一位只知道表达善意的虚伪者,没想到倒是来了个挺出乎意料的人。

她灿烂一笑,甜甜地说:「噢,这样的话,真是太好了。那麽就拜托你罗,打开门出去之後告诉那群天使,丝深是一位人格特质正往恶发展的人类,需要立即离开朵。」

只见眼前人微微眯眸搭配和煦的笑容,点头应允。

接着他起身,握住门把准备转动。丝深下意识从椅子跳起,夸张的举动令对方停下动作,为了缓解尴尬前者挂上一个僵y的笑,有些别扭的说:「谢谢你。」

丝深感到很惊讶,她以为对方会在听见她的要求後断然拒绝,首先一般人是打si都不愿离开如此美好的回家,再来她的人格特质根本连测都还没测,这样岂不是帮忙说谎了?况且,连她都知道,人格剥夺师的证明可没有那麽容易就能得到,必须经过重重认证与检查。

「不用客气。」然後那位天使请来的人格剥夺师就这麽离开了。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丝深等了一会儿,天使们笑咪咪的进入房间,脸上堆满喜悦,他们牵起她的双手,恭喜道:「太好了,我就知道生活在朵不分种族都一定是善,太好了,你依旧是我们的一份子,太好了!」

丝深先是脸se大变,随即拒绝天使们的友善牵手与抱抱後冲出大楼,那该si的人格剥夺师正站在门口边。

「噢,大善人。」他注意到丝深的出现,挥挥手打招呼。

「怎麽,你在耍我?」丝深翻了个大白眼,她知道现在的自己脸很脏,长满痘子混杂着痘疤,不管是谁看到都会不禁皱起眉头心里冒出一丝嫌弃,但不至於丑到让人想闹她玩吧?

「关於这点,我想做点解释。」

丝深再次挑眉,伸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想知道受了我帮助的nv孩子,背後的苦衷。」他深情款款的表示,上扬的嘴角却讽刺的满满恶趣味。「为什麽想离开朵呢?」

「噢」丝深疲倦的扶着额头,果然不该随便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我的天」

她握紧拳,气得想揍上去,她为了被判为「恶」所花的jg神与时间,全在今天一瞬间白费了。

那些日子为了博得注意,每天穿着破烂的衣服、顶着乱七八糟的头发及一张涂满泥土的脸,对於nv孩子来说,这可是非常、非常委屈自己的行为,这些努力全部化为乌有了啊!

人格剥夺师挑起眉尾,觉得对方一下沮丧、一下愤怒的表情变换十分有趣。

「ok,好。」丝深似乎终於下定决心,她耸耸肩故作无所谓的说:「我们俩就当从未见过,以後见到彼此就当不认识。」最後一句她说得有些小声,像是在安慰自己,她随即挂上一个笑容,挥手道:「掰啦,神经病。」

人格剥夺师依旧手cha口袋没有动作,看对方自说自话然後转身离开。

然而下一秒,丝深当着他的面狠狠摔了一跤,脸与地板来了个激情的亲密接触。

「不!」这话出自摔跤的人嘴里,她将手掌往後一伸,阻止道:「别扶我!」

「其实我没有要扶你的意思。」由後方传来这句话,丝深立即刷红了脸,为缓解自作多情产生的尴尬,她赶紧回道:「好,这样最好!」

这次,後面出现的是一阵笑声,她不悦的撇撇嘴撑起上身,站起来後立刻发现小腿留下了和地板亲密的痕迹。

「为什麽你想离开朵?」不知什麽时候人格剥夺师已站在她身後,他正低头凝视她的双腿。

「很重要麽?」丝深厌恶地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令腿上的伤刺痛起来,「那你为什麽要骗我?」

「这个嘛」人格剥夺师温柔一笑,柔声道:「如果你愿意和我共度一夜,我也愿意整夜详细解释给你听。」他的口气轻浮又随便,ga0得丝深更加火冒三丈。

她摆摆手不想再继续交谈,对方却突然说:「贝毕。」

「」丝深愣了愣,嫌弃的说:「别叫我baby,再这样我真的要尖叫了。」

只见人格剥夺师微微皱眉,不过很快的又恢复笑脸,解释:「不,这是我的名字,贝、毕。」

「蛤?」丝深愣住了,被这个名字也被愣住的自己逗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贝毕上扬的嘴角似乎有点ch0u蓄,他不管对方还在爆笑中,直接接着说:「我勉强算是人格剥夺师,但不是正统的那种。」

丝深笑得眼泪从眼角流下,她手扶肚子看起来很累,「等噗哈哈哈!等等为什麽跟我说这些?」

眼前人笑容的弧度加深了些,不明显但丝深察觉了,她渐渐停下笑感觉到自己好像被将了一军。贝毕脸上的微笑很柔和,他轻声道:「所以,你现在愿意告诉我想离开这的原因麽?」

好,很好,他主动自我介绍就是为了交换出原因?

「不,我不愿意。」丝深收起笑,笃定的摇摇头,「你说的那些也不是什麽秘密,不够让我心服。」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句话令听见的人瞪大双眼,久久不能作出反应。丝深不想承认,可是她真的心动了,这可是她梦寐以求许久的愿望啊!

「只要你告──」语音未落,晴朗的天在这时刮起一阵强风,风吹来了一块板子,贝毕甚至看见上面写着「限时大特价」五字,板子就这麽往丝深飞去,情况危急之下他直接扑向对方,两人双双倒地,惊险躲过。

贝毕伸手拉起对方,丝深一站定身子便骂出好几句不堪入耳的话,然後说:「我真的不想和你牵扯上关系,那麽──」她没将「再见」两字说出,迳自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她的手腕被一道力量拉住,贝毕不再笑容满面,沉声道:「除非你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会让你走,我说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会开证明带你离开。」

我不懂你g嘛这麽坚持。原本,丝深是想这样回应,但现在的她只想赶快结束对话。「我身上有个诅咒,在我身边的人都会变得幸运,不,别用这种表情看我,这是诅咒没错,因为这是用我自身的运气去交换的。」

丝深拨开对方握住自己的手,继续道:「看到了吧,从刚刚到现在,我先是跌倒又是被板子砸,所以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人互助的该si国家,他们自以为的善意只会让我受伤。」

「意思是等一下我会在地上捡到钱?」贝毕半信半疑的反问,他还无法完全相信听见的话。

「随便你怎麽想。好,我走了。」丝深耸耸肩,这次她总算成功,贝毕没有再说话也没有追上来更没有阻止她。

这就说得通了。贝毕思考着丝深方才那一番话,所以她才想尽办法造成混乱,想要迁移「朵」,如果是转移至「谷」就再好不过了,那里是就算跪着求人也不会受到帮助的国家。

另一边,自从和贝毕的谈话之後,丝深总是时不时就陷入思考,他说可以带她离开,是带到哪里?况且,她ga0不清楚对方这麽做的理由。

她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些想法抛诸脑後,怎麽可能傻到去相信,在这之前才被耍过啊,再上当就去改名叫「baby」。

之後,她一直悄悄注意那个人的消息,b如说他离开「朵」了没,一边计画着下次的sao动要做些什麽。她并不想伤害到别人,但要足够令「朵」的人觉得害怕,才能再送她去一次那栋大楼。

其实想要知道贝毕是否离开了很简单,毕竟他可是受人憧憬的人格剥夺师,只要看见在路上擦肩而过的天使jg灵巫师人类们,大部分都在哭泣,便是他已经滚了的意思。

於是她选择一天晴朗的日子,走到上次小nv孩看书的公园,用手上的镰刀开始破坏。四个秋千有三个坐垫被割成两半、垂吊的铁链被砍断、石制滑梯上满是坑洞、跷跷板下的弹簧被拔出地面、五个栏杆出现凹洞。

以上都是丝深的想像。

事实是,她用镰刀在栏杆上敲出凹洞的时候就被抓了。

都已经破坏公物了,总该会被赶出「朵」了吧?丝深笑咪咪的与对面的天使对视,完全不见後悔之意反倒非常兴奋。

「丝深小姐,我们真的没办法再将你视为我们的一份子。」

「好。」她很开心,一直抑制不住脸上的笑。

「一位人格剥夺师经判断後,认为你的人格特质已经往恶发展。」天使说的时候表情很沉痛,她从心底里为丝深感到难过、不舍、心痛。

「好。」丝深先是愉悦的回道,直到天使继续说出「还是让那位人格剥夺师来跟你说明好了」一句,她才惊觉不对劲,等等,难道那位人格剥夺师

天使在轻轻啜泣,门被推开,丝深的好心情坠落谷底。

「哈罗,又见面了。」贝毕笑着站在门边,手在天使的头上0了0,似乎在安慰。噢,等等,才不是什麽狗p安慰,那位天使长相无敌霹雳可ai的啊,他根本只是在趁机偷吃豆腐。

又一次,在同一间房间、同一张桌子的两端,丝深与贝毕相互对看,前者几乎是要把眼珠给瞪出来的那样用力。

「噢,让我来猜猜,怎麽又见面了。」贝毕首先打破沉默,他的嗓音透着玩味。

「ok,那我负责来猜你为什麽他妈又跑回来了这件事如何?」丝深闭上酸痛的双眼,她瞪得太起劲和忘我了。「我不懂你为什麽这麽执着於我?」

此话一出,惹得贝毕笑出声来,「你这说法真是有够自恋呢。」

丝深果断无视对方的「自恋」两字,深叹一口气,感悟道:「好,我猜你是因为想得到无尽的幸运於是对我si缠烂打,即使你知道这会伤害到我。」

「如果我能保证不会让你受伤呢。」贝毕手撑下巴,态度轻松得像在喝下午茶,他眯起眼,「我都能忍受你的脸蛋了,你还有什麽怨言好说?」

这下丝深是极度的不爽了,b她的努力被对方轻而易举的白费掉还不悦,她为了压抑怒气握紧拳头,反呛:「被化妆技术耍得团团转的笨男人。」

闻言,贝毕往後一靠背脊与椅背紧贴,主动坦白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离开,我只是放话,果然朵的居民都好善良啊,完全的相信了。」

「噢不,你别再说了,你又想骗我说出什麽」丝深才不会笨到掉入同样的陷阱两次,她捂住耳朵想阻止话语进入,可惜她还是全部听见了。

「当我再次出现,他们可是乐得几乎要欢呼啊。」贝毕毫无愧疚,丝深甚至感觉到他话里的讽刺,继而回道:「哇,他们完全不觉得自己被骗了,他们可不像你一直防备着我。」

「但他们跟你一样,觉得我很丑,殊不知这是化妆。」说出此话的人指指自己的脸,她还纠结在上一个话题。

贝毕随意的挥挥手当作回答,他越是不理会,丝深就越想继续,她接着说:「怎麽样,想不想看我卸妆後的模样?」

「不、不,谢了。」为强调拒绝之意,贝毕将「不」重覆两遍,然後他说:「我想我该尽责任开始说明了,你别再转移话题。首先你得感谢我判你为恶。」

「噢,真是谢了。」丝深翻了个白眼。

对於她极不情愿的道谢,贝毕只是笑笑,续道:「我会给你能够离开朵的证明,条件是你得跟着我带给我幸运。」

丝深听见了然而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表情还维持在方才「噢,真是谢了」的白眼。

「等等等。」她颤抖着声音,简直不敢置信,这是代表她将要一直跟在这该si的混蛋身边?「你这样跟威胁我嫁给你有什麽不同?」

「我答应会保护你,并不代表我要娶你。」贝毕耸耸肩,不以为然,「我送你回家吧。」

只见他从椅上站起,迳自开门走了出去,外头传来此起彼落的感谢声与哭泣声,丝深一走出来便被一位天使拥住,说了些什麽并不重要,她只知道完蛋了,这下完蛋了。

噢,老天,看看那家伙,正在受到各种族的崇拜眼神洗礼。

之後,贝毕护送丝深回家。一路上先是被一把不知打哪来的菜刀从眼前飞过,接着是被锁链不知为何松开,而到处乱跑的魔兽追,然後天空开始满布乌云,天在一瞬间降下大雨,雷声不停。

就在快到家的转角处,丝深被一包垃圾绊倒。

「实在是太蠢了,在朵竟然会有人把垃圾放在路中间。」她气炸了,一连串的灾难ga0得她觉得下一秒就会被交通工具撞si。

「拖了你的福,我这阵子每天都有接不完的委托。」贝毕朝着倒在地上的倒楣鬼挂上充满谢意的笑容。

丝深不屑的哼了一声,自行爬起後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家迈步。「好,应该不可能连开我家的门都会有坏事发生的对吧?」她安慰自己,边找寻钥匙。

她找了好一段时间,仍然不愿意放弃,她甚至想把衣服脱下来看看,钥匙会不会出现在内衣罩杯里。贝毕投去同情的眼神,然後把窗户敲破爬进去,丝深眼看贵得要si的玻璃就这样碎了,先破口大骂才不情不愿的跟着爬进去。

那是一栋很普通的屋子。生活该有的家具应应俱全,虽然空间不大但足够让一位nv孩子舒适的生活,见来访者环顾四周打量着,主人立即沉声补充道:「之前,我和一位jg灵写信聊天,隔天我的屋子就被烧了,所以我搬过家,我原本不是住这里。」

「别担心,以後我们会四海为家。」贝毕拍拍她的肩,让她整张脸立刻黑了一半。

为了不让心情继续恶化,丝深开始收拾。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接受这个结果,可以离开「朵」固然开心,但是强制与某个人绑在一起,不是件值得撒花庆祝的事。

总之先以离开「朵」为目标吧。

她卸下脸上的妆与脏w,换回原本乾净洁白的脸蛋,先前因为要让人不敢靠近而刻意以浏海遮盖眼睛增加y暗感,身上的衣服也清一se只有黑,现在她终於可以穿其他颜se了,就算是大便se都无所谓。

她挑了咖啡se的衣服。

修剪掉会影响视线的过长刘海,她整理好头发穿好洋装步进贝毕的目光之中。

破掉的窗户正好吹来一阵微风,灰se的整齐秀发因此轻轻飘荡,鲜红的双瞳直直望进对方双眼之中,片刻,传来这麽一句话:「你真美。」

「对,我知道。」她笑了,觉得好满足。

贝毕真的是个十足的外貌协会,自从她不再是「可疑人士打扮」就不曾把目光移离,就连她走进厕所都不放过,到她关上门才不太情愿的转开视线。

他向她说明之後的行程,关於离开「朵」之後要前往的国家是哪里,还有她需要做些什麽,以及他始终不愿意明说自己到底是哪种人格剥夺师。不正统?所以不正统是哪种不正统?最後,丝深也懒得再追问便作罢。

贝毕原本安排给丝深的工作大概就跟打杂差不多,b如负责烧饭,不过这提议很快就作废了,她说有可能会导致火灾,要是这话出自别人口中,绝对会引来鄙视与白眼。

後来就连采买生活用品、提行李、看地图,以下省略十七件提议,都是不可行,於是丝深的工作便拍板定案为「跟好贝毕」。这是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幸运。

後天,他们就会出发前往「夺」,贝毕需要先回家整理好一些东西,才能真正确定行程。其实丝深一直很想问,什麽时候才可以不用再跟着他,不过看样子,这问题还是留到之後再发问吧,大不了逃跑也可以嘛。

然後他要她好好睡上一觉,离开了。

在出发的前一天,丝深决定睡到自然醒,当她睁开双眼因睡饱感到幸福时,她发现自己似乎在被绑住了,左右手及脚都被固定,让她无法如愿动作。

她很快的又发现了第二件事──除了她还有第二个人。她看见一道人影步进目光中,那个人一头橘发,头发卷曲且蓬松,看起来有点像一头狮子,怪可ai的,双眼则是海洋般蔚蓝。噢,往好处想,真是太bang了呢,她可以整天欣赏这个人的脸。

丝深已经不想吐槽在「朵」竟然会发生绑架事件,她想起昨天路中间那包垃圾。

「喂。」她主动叫住对方。

那个人明显一愣,迟了一会儿才回道:「你知道我在绑架你麽?」

丝深轻轻点头,顺便动了动被绑住的四肢,「嗯,我知道。」

绑匪也轻轻点头当作回应,随即左顾右盼似乎在找寻什麽。这个人x格有点倔强,明明找不着想要的东西,却偏不肯问屋子主人,就算她现在被綑绑而缩成一团还是派得上用场的啊!

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原来被绑架是这麽无聊的一件事,丝深只好一直盯着绑匪看,就连他究竟上了几次厕所都清楚,已经六次了。她等他走出厕所後,开口问:「你为什麽绑架我?」

只见对方瞥来一眼又收回视线,看来不打算回答。

「你有没有很庆幸我长得不错,挺赏心悦目?」丝深脸不红气不喘的问出此话,真亏她能毫不紧张。

绑匪没对她自夸的话作出反应,反而是躺到地板上睡起觉来。

见状,丝深偏不让他得逞,故意提高音量,叫道:「噢,好吧,你不想和我聊天,但你多少要为你绑架了我害我现在无聊到想si负责吧?」她微微挑眉,表现出质问的态度。

「你真的很吵。」绑匪维持仰躺的姿势,淡淡回道。

「我可以靠近你麽?」丝深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终於引得对方的注意,她和撑起上半身的绑匪对视,再次重覆:「我不想离你那麽远。」她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这番话多麽不合时宜,只是当她承受着那麽久的诅咒,一直没能和他人互动,如今眼前的人竟让她莫名产生一gu暖意。

深蓝se的眸子因惊讶而瞪大,不过他很快的扭头看向别处,「你也太轻浮了吧,nv孩子不能这麽轻易说出这种话。」

「你这个是刻板印象。」丝深扭动着移动到床沿,深x1一口气後身子前倾摔落地面,她的行为发出很大声响,b得绑匪不得不上前关心。

他蹲在她旁边,看她拼命扭动身t想坐直,方才的撞击并没有在她身上造成伤口,只有着地的部位有点红肿。「我听说你在朵是危险人物。」

「噢,对,大概是吧,虽然现在被你绑架了,但我预计明天要离开这里。」

「一个人?」

「不,两个人。」丝深回答得有些不情愿,还偷偷翻了个白眼。

绑匪看着她,移动身子让背脊倚靠床沿,「我把剪刀放在床旁边的柜子里,你怎麽一直没有发现?」

「fk!」闻言,对方立刻爬去柜子翻找剪刀,不过在第一关──拉开ch0u屉就失败了,她的双手被绑在一起,双脚也被固定在一块,如果要开ch0u屉就必须背对,让在後面的手能够g到。

耳边传来一阵爆笑,丝深不爽的瞪去,「你在耍我?」

「剪刀真的在那里面。」绑匪指指柜子,还未收起脸上的笑。

「对,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拿得到?」她挑着眉尾反问,然後筋疲力竭的躺倒,这b拿该si的玩具镰刀破坏公物还累,让她感觉一整晚的休息都像从未有过。

就在她闭眼喘息时,脚上的束缚顿时松开,她配合的翻身,好让对方可以剪掉手上的绳子。「噢,真是谢了。」丝深说着,抚了抚红肿的手腕,「你可以向我解释为什麽要绑架我了麽?」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想回答?」绑匪不耐烦的皱眉,似乎对於同样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感到烦躁。「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毕竟你迟早会知道,这句话他吞回肚里没说出口。

丝深又一次挑眉,用表情示意对方揭晓答案。

「里牙。」他轻轻g起嘴角,答道。

「丝深。」看见对方主动报出名字,丝深便也回应,只不过她没料到此话一出对方沉默了,他重覆:「私生?私生nv?」

「」丝深突然明白了被嘲笑名字的难受,她觉得有点对不起贝毕。「不,是如丝般纤细谨慎的心思,因此能够想得非常透彻深入,丝线的丝,深入的深。」

里牙一听见那句话便笑了起来,他以手掌挡住整个脸大笑着。「你、你真的是哈哈哈哈哈!」

「不,一点都不好笑,我没有在逗你笑。」丝深板着脸,故意装作不想笑。其实她挺想笑的,但不是因为自己的话,而是对方的笑声,还有他的笑点。

随着时间与认识的更加深入,她发现里牙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安静,看来只是有点怕生?丝深原以为这个人的绑架是诅咒在作祟,或许贝毕在哪个地方正赚进大把大把的钞票吧,不过後来发现这个人根本不会伤害她。

虽然很疑惑他闯进她家的原因,以及绑架她的理由,可是好像暂时不适合提出这个问题。她转头凝视昨晚被敲破的窗户,这时传来这麽一句话:「你是不是在想我是从哪里进来的?」

里牙不等她回覆,自顾自续道:「我是从大门进来的,没锁。」

噢,该si,肯定是贝毕没锁门。

「你说你明天要离开,那要去哪里?」当丝深陷入自己的世界,不停咒骂贝毕时,她听见对方这麽一问立刻回神,答:「夺。」

「可你不是你不是人格剥夺师对吧?」

「对,和我一起的人是。」她省略了自己没有决定要去哪的权利这件事。丝深发现对方上扬了嘴角,似乎觉得这事很有趣,於是隐约猜测到一件事。「你也是人格剥夺师?」

「对,很厉害吧。」里牙露出骄傲的笑容,神情带有一些孩子气。

就在他们交谈之间,大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贝毕,这令丝深觉得无奈又无力,为什麽每个人都可以自由进出她家啊!只见来者一阵惊讶後退回外头关上门。

她看见身旁的里牙眼里闪过激动,嘴角上扬。又过了好一会儿,门再度开启,贝毕探头进来故作镇定地说:「我不记得你有说你要来朵。」他与里牙四目相交,两人都挂着笑容,但很明显就是前者气势上弱掉了。

「是哪个家伙一整年不联络?你当然不会知道我要来。」里牙双手交叉放於x前,像在责骂孩子的父亲。「这是你的新商品?」他把目光放到丝深身上。

「」贝毕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不过仍故作镇定,於是他不太在意的答:「不,她不是。」

「但她是纯粹的善。」里牙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都惊呆了。丝深张大嘴想说些什麽却无法组织语言,此刻的她表情实在很ga0笑,贝毕则是「这下完了」的双手掩面,里牙会跑来是意料之外,他会把秘密说出来更是想都没想过。

等到贝毕拿下手再次挂上微笑时,丝深已经恢复无表情,她环x抱臂挑眉质问:「是不是该和我解释下这是怎麽一回事?」

丝深很确定她是对着贝毕质问,不是里牙,然而一五一十坦白的人却是後者。他告诉她方才一直不愿回答的绑架原因。贝毕和他及另一位nv孩是工作夥伴,但贝毕已经整整一年没有与他们联络。

其实里牙早在贝毕出现前就在「朵」了,他一直在等待出现的时机,也发现了贝毕只与丝深一人有频繁接触,便想着如果堵在那个人家里应该可以b得对方一定得面对吧?

「真不愧是工作夥伴你看看你,贝毕,走投无路了吧?」丝深听完,佩服的感叹着,她对於一起床就被迫玩綑绑py一事似乎已完全不在意。

贝毕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所以,你和莫雨找了我很久?」

「你这家伙还有脸问?想回忆一下被揍的滋味?」

「这种事我们私底下在来做嘛──等我错了、我错了,我是说抱歉。」原本打算打哈哈的贝毕一见对方握起拳头,立刻改口道歉。

里牙叹口气後没再多说什麽,他好像很习惯他的轻浮x格了。「你这句话还是留着对莫雨说吧,她蛮生气的。」

看样子那位nv孩和贝毕的感情挺好的?噢,老天,那nv孩一定是撞坏脑。

不过,贝毕似乎是被对方吃得sisi,很苦恼的掩住面哀号一声。

「那个其实我真的很不愿意打扰你们兄弟久违的见面啦,不过贝毕你还欠我一个解释,记得麽?」丝深眼看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赶紧将问题抛出,她感觉到贝毕开始在找机会逃跑了。

只见对方暧昧一笑,g起她的下巴,「我也记得」他说到一半停住,好像在刻意酝酿气氛,「今晚我们两人」

「对,我们两人,你仔细解释给我听,我认真听你解释。」丝深仍维持同样姿势,既没有推开对方也没有退开,只是双手交叉放於x前,挑起了眉尾。

见状,里牙大笑起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对贝毕的挑逗毫无反应。

「啧,好,我现在就说给你听。」贝毕看起来有些无力,他边看着破洞的窗边道:「记得我说过我不是正统的人格剥夺师?正统的人格剥夺师可以切除他人身上的人格,那切下来的人格呢?丝深,你觉得会跑去哪里?」

经他这样一问犹如当头bang喝,她从未思考过这类问题,那些遭到遗弃的人格呢?悲观的、沉默的、孤僻的、骄傲的,最後都去了哪里?丝深还未理出头绪,贝毕便x1口气继续说明。

「那些讨人厌的人格会被处理掉,当然,这是b较好听的说法。」说者在此时笑了笑,想缓和这番话的沉重。「要是没有处理好,那些人格就会到处乱跑,逐渐发展出完整的人。人格剥夺师实际上并不只有世人所了解的那一种,他们还细分为很多类型,噢,b如说我是只能触碰人格无法切割的人格剥夺师。」

讲到这,他停顿下来观察丝深的反应,并没有预期中的惊讶,甚至是出乎意料的冷静,她仅仅是垂下眼帘思考着,然後提出问题,「所以你才会说你不知道我的人格特质?」

「不,那是骗你的,先别瞪我,我想说的是你的人格特质几乎只有善。」

直到听见这句话,丝深才终於有了惊讶的情绪,她瞪大双眼反问「什麽」,其实连她自己都知道,这句话根本没意义。

她不可置信的又问:「等所以,有人跟我一样麽?跟我一样几乎只有某种特质?」

「有,那些被切割下来的人格。」回答的是里牙,他一回答便被贝毕狠狠踩了一脚,後者怨恨自己怎麽交了个这麽白目的朋友,前者则是发出隐忍声,无辜的说:「她总会知道,难道你想瞒一辈子?」

「但不该一下子知道这麽多。」贝毕收起笑容,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不过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很快又恢复笑脸,续道:「不过,坚强的丝深小姐应该还受得住吧?」说的同时,他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故意这麽说想测试对方。

「噢,对,可以。」丝深笑了笑,然後瞬间变脸紧紧皱着眉,又说:「大概?」

正当贝毕沉默着微笑,其实只是顿时不知所措,丝深用力推了对方一把,笑道:「噢,老天,我认识的贝毕不会如此贴心的担心别人吧?是吧?」

见她还有心情开玩笑,贝毕偷偷松了口气,他耸耸肩回道:「你不太擅长看人,噢,亲ai的,不要再用疑惑的表情看着我,今天的发问时间结束了。」

「你再这样用这种口气说话,我会踢你下面。」在对方一边说着恶心的话一边不断b近自己时,丝深只好用威胁阻止他。

关於方才那些话,她想暂时先放一边,她不想在他们面前失去冷静,事实上,她连自己面前都不想。她邀请了两人今晚在这过夜,有外人在会让她记得要ㄍㄧㄥ住。

她才不想管nvx该有的矜持,她现在觉得稳定住情绪最重要。

里牙和丝深很快就聊起天,他们轮流述说自己的故事,扫兴的是,贝毕一个字也不愿透漏从头到尾负责听,然而丝深还是从里牙口中知道了很多他的事,b如他事业做很大、nv朋友一个又一个不过最近空窗期、很怕莫雨、虽然nv朋友很多,但曾有一个nv孩他怎麽努力就是追不到。

不知为何,在说到那位神奇的nvx时,贝毕不愿看向他们,只是静静的爬shang睡觉,丝深知道他在装睡,想回避这件令他难受的事,为了报答对方刚才担心自己的恩,她主动提了个新话题,好让他不用继续沉浸在悲伤的回忆里。

丝深告诉他们家里没有电视的原因,因为它总是无缘无故坏掉,还有其实她的水龙头常常没水,只要有人和她太频繁交流的话。说了很多遇过的倒楣事後,她语重心长的提醒「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火灾」,让两人瞬间jg神紧绷。

「我这样算是每天都活在恐惧中吧?」丝深说着说着,突然这麽反问自己,口气很轻松没有一丝害怕,她浮现喜悦的弧度,「其实当有人说,可以保护我,我很开心。」

她没有看向贝毕,但她感觉得到对方从床上爬起凝视自己。「真的很开心。」

话题并没有持续太久,有人已经开始呼呼大睡。贝毕似乎不太擅常熬夜,这令丝深有点惊讶,但她更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可以不要脸到在别人床上睡得那麽安稳。

她看起来无力极了,见状,里牙赶紧说道:「需要我帮你把那家伙叫起来?」

丝深看看床又看看沙发,摇摇头回道:「不,没事,你和他睡床上吧,两个人挤不下一张沙发,我也不愿意和那种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她边说边厌恶的吐了吐舌。

里牙温柔的g起嘴角,他望向床上的贝毕,感叹道:「可以理解他为什麽缠上你了。」

因为诅咒。「因为美貌。」伸手0了0脸颊,她想掩饰从眼神一闪而过的反驳,她觉得还不是时候告诉对方。

老实说,如果贝毕能替她解释诅咒的事就太好了,她不想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说明。

之後,里牙也躺shang很快进入了睡眠。丝深不怕si的在旁边又跑又跳,床上两人依旧毫无动静,直到这时她才松口气,终於能专心「复习」刚x1收到的新「知识」,关於人格剥夺师及自身的新认识。

她忽然明白为何里牙称她为「新商品」,毕竟贝毕可是贩卖人格的人格剥夺师。

而她坚决认为自己根本不能卖,除了诅咒之外,更重要的是,她是贝毕曾说过的,逐渐发展成完整的「人」的例子,既然已经是人,那便是非卖品。噢,老天,她感觉自己像在自我安慰。

这一夜,不同以往的多了另外两人的打呼声,丝深几乎没有入睡,脑中一直是自己被塞入某人身t的画面,这简直就是强j啊,就算cha人的是她也绝对是强j啊!

一整夜的失眠替她换来脸上的黑眼圈,一起床发现她变憔悴的贝毕,笑嘻嘻的说了句「你真美」,找准时机扑过去想抱一个,他的解释是──天使们都像这样表达善意。

丝深感到很窝心,所以她送了对方一拳。

然後,他们合力把里牙叫醒,各自准备远行携带的行李,旁晚才登上前往「夺」的船,丝深显得很兴奋,整艘船只有他们三人。其实三分钟前,贝毕并不同意里牙同行,不过在丝深si不肯妥协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她站在船边,凝视着只要伸手就能0到的白云,这是她第一次坐飞船。

「你看起来很开心。」里牙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他望着和丝深一样的方向。

「当然,我在实现梦想。」说的同时,丝深站上一根较高的杆,底下飞速而过的城镇与居民,一再提醒着这并不是梦,而站到高处产生的恐惧也让她能对现状有实感。

这令里牙有点胆颤心惊,不过对方并不是个会冒失到摔下飞船的人,他便放心的不再盯着她。「相信我,你不仅会实现梦想,还会看遍整个世界,虽然我不清楚贝毕在想什麽,但你可以利用他到每一个国家。」

「想不到你也是个坏心眼的人嘛。」丝深用手肘推对方一把,笑道:「确实是个好主意。」

对方苦涩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她有点庆幸,以为他根本没有因为贝毕的冷淡难过,从他们见面,她没有瞧见他们之间有一丝许久未见的怀念,或者想重温从前的急切。

丝深甚至因此很疑惑,看来问题出在贝毕身上。

为了让气氛不再沉重,她转个话题坦白道:「其实我很好奇莫雨是个怎麽样的nv孩。」

闻言,里牙瞬间泛起红晕,「很、很普通的nv孩。」

「嗯哼。」丝深转身背靠船边,挑着眉尾似乎在无声的说「然後呢」。

「你只要见到她就知道了,她是个我觉得你还是靠自己来认识b较好。」

「你这样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嘛。你怕痒麽?」

「丝深!不哈哈哈哈哈!等一下,丝深你──哈哈哈哈哈!」

他们因玩闹从船边移动到中央,已经足足僵持了十分钟,丝深有点累了,正当她打算放弃时,船一阵倾斜,失去重心的两人随即跌倒在地。

贝毕从飞船设立的小房间里冲出来,将两人拉回房里。

任谁都察觉出飞船的状况不太妙,贝毕着急的翻找房间中的柜子,他找出一把剪刀和针线包,将前者仍给里牙。

「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唯一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说的同时,船往相反方向倾斜,即使待在室内,他们仍跌得东倒西歪。贝毕斜靠在墙边,拉开针线包倒出没用的线只留下针,拉上里牙离开房间。

丝深皱紧眉头,从房间窗户望见一群魔兽在周围徘徊,顿时明白了主因,她很想帮上忙,然而她只是躲到房间角落,想尽量离他们越远越好,最好远到连搭的船都不一样,她清楚诅咒是怎麽回事。

飞船晃动了很久,停下後仍然呈现倾斜的状态,幸运的是,飞船并没有坠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

外头的两人没有回到房内,丝深松了口气,幸好贝毕了解诅咒的事,不必再由她多言。剩下的路程,多亏了她与另外两人没有任何互动,顺利得让人双手合十感谢上天。

船一降落地面她就一扫方才的郁闷展露笑容。「夺」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国家,美得令人震撼,尽管生活在此的人不多,散发浓浓的冷清感。

「夺」的天空是由紫se与蓝se互相渲染而成,彷佛头顶是一幅水彩画,抬头便是艺术。「朵」的天空则永远是蓝的,浅蓝、蓝、深蓝,除此之外不曾出现过其他颜se。

丝深感到不可思议,明明是同一片天空,却有这麽大的不同。

「小丝深,这里绝不是最美的国家,所以不用露出像见到奇蹟一样的表情。」贝毕打破对方的美好想像,不以为然的说:「你以後会很讨厌这片天空。」

「噢,你可以再扫兴一点没关系。」丝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不过,贝毕并没有嚣张太久,因为有一位nv孩出现了。

那位nv孩将金发紮成低马尾,翡翠般的双眼盈满惊讶,似乎是吓得不知做何反应,然而下一秒她就一个箭步冲过来给了贝毕一脚,後者痛得跪倒,ai面子的他即使疼痛仍不忘抱持笑容,吃痛道:「好久不见,莫雨。」

nv孩身手敏捷又一气呵成,她和他对视也对笑,噢,人格剥夺师都很ai笑是麽?

丝深偷偷瞄了眼里牙,她很不解,原来他喜欢的类型是这样?

两人口中的莫雨,撇开「行动力」,样貌连自恋的她都不免赞叹,一头柔顺的金发,像宝石般的双眼炯炯有神,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头发长度只到背部,如果长至腰绝对会是个令人为之眼睛一亮的美人。

那位nv孩叉着腰,与跪在地上的贝毕四目相交,後者的笑容变得有些僵y,不过仍维持从容的态度,轻松的说:「小莫雨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有活力呢。」

「少给我打哈哈,你还觉得这招对我有效?三年的相处已经看破你了。」

贝毕沉默了,很明显的他正在想尽办法,脱离此刻尴尬的场面,数秒後,他掀起对方的裙子,发现出现的不是内k而是短k时,愉悦道:「小莫雨喜欢在裙子里面穿k子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呢。」

见状,丝深已经连吐槽都懒了,原以为贝毕至少还是有常识的人。她看见对方瞬间被打趴在地,脸颊正与地板激吻。

教训完不怕si的笨蛋後,莫雨扭头便见陌生面孔,她睁着大眼打量丝深,朝里牙问道:「这位是?贝毕的」

「不是。」回答的是丝深,其实她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说什麽,或许是nv朋友,又或许是「新商品」,总而言之以上皆否。

只见对方眨了眨眼不再多问,这样的作风很t贴,丝深开始明白里牙所说的「靠自己认识」,她越来越喜欢她,不管是第一印象还是她把贝毕吃得sisi的x格,令她觉得很爽快。

没想到,对方似乎也有同样的想法,莫雨乾脆的指着丝深,「这孩子蛮有趣的耶,而且」她往前跨一步,让距离只剩几公分,「眼睛好漂亮。」

丝深笑了,「你和我想像中的很不一样呢,我是丝深,等等!不是私生,是丝线的丝、深入的深,很高兴认识你。」她主动伸出右手,对方没有回握,而是整个人扑上来抱住。

「天啊,我终於有nvx朋友了!」莫雨语气十分兴奋。

「噢,天啊,你莫雨,我快不能呼x1了。」丝深打心底感到开心,另一方面却也觉得有些不安,她脑中已经开始预测待会儿会遇到什麽倒楣事,她望向不再跪着的贝毕,他朝她微笑。

不是,她觉得对方没看懂她想传达的讯息,虽然知道很任x,但她想向他寻求保护,她收回视线,顿感自己是个自私又卑鄙的人。

丝深经常觉得她从前是个温暖的人,却对以前的事不太有印象,想起的尽是一些模糊、破碎的画面,甚至不能拼凑成完整的记忆,老实说这样也挺好,要是因此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并不是她乐见的更不是她的风格。

「哈!我的消息果然准确,让里牙去朵堵你真是太正确了,快说,你这一年都去了哪里?」莫雨依旧抱着丝深,她的下巴靠上她的肩膀,瞪视走近的贝毕。

丝深感觉到头顶传来笑声,然後传来这麽一句话:「疗情伤。」

莫雨明显一愣,松开拥抱的手,「难怪我一直觉得她很眼熟,这孩子不就是」她扭头看了看微笑的贝毕,叹口气不再说下去,「是我想的那样麽?」

里牙也望向贝毕,像想起什麽似的瞪大双眼,当事者只是耸耸肩没有回答问题。

短暂的沉默弥漫在四人之间,为了打破尴尬,里牙伸手将莫雨拉向自己,说明道:「丝深是陪贝毕回来整理东西的,之後还有行程。」

「没有算上我们?」莫雨皱起眉头。

「对。」贝毕回答的很直接,他垂下眼帘仍没忘记上扬嘴角,「抱歉了,我会定期回来看看你们的,我保证。」

「噢,贝毕,如果没有他们,我宁愿待在这。」丝深瞄了眼流露失落神情的莫雨,以及明显在压抑情绪的里牙,续道:「你就这麽想和我单、独、两、人?我觉得即使加上里牙和莫雨,也不妨碍我们吧?」

这些话令贝毕无言了,他从未想过一个nv人家会这麽直接,他眯眼回望对方,「小丝深,那以後我们住一间房,莫雨和里牙一间房,你的意思是这样麽?」

「噢,对,希望你不会被我踢下床。」丝深愉快的双手一拍,又问:「所以,你是同意了?」

贝毕挑着眉尾,反问:「我只怕可ai的小丝深不敢,不敢和我同房。」他说这些是为了确认她是否认真,也是担心她没有考虑到「诅咒」一事。

丝深觉得很奇妙,关於她和贝毕之间,分明认识的时间很短,她却可以读懂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就连他在掩饰什麽都能察觉出,或许,是因为他们两人很像。「baby,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x格。」

「你刚刚是叫baby,不是我的名字对吧」贝毕的嘴角有些ch0u蓄,他看起来很不悦,不过脸上还是有着笑容。「真是太开心了。」

噢,看看这家伙,超喜欢说反话,b如他现在其实气炸了。

「这孩子把贝毕吃得sisi的!」莫雨惊讶的说道,似乎没发现她自己也是。

丝深笑而不语,她就是知道该怎麽应对贝毕欠揍的x格。

结束意外的小cha曲,他们来到贝毕的家,是一栋小别墅,即使一段时间没有打扫,外观还是整洁又乾净,彷佛每天都有人执行清洁,真不知道是莫雨还是里牙帮得忙。

一进去,便是两面墙的书柜,每一层都放满书,各种类型的书籍都有。两张深紫se的单人沙发和一张同样颜se的四人沙发摆在大理石制的长型桌两边,壁炉朝着沙发,然而现在是夏天,并不会用上。

楼梯位在最右边,丝深想上去看看,二楼应该是贝毕的房间,不过她并没有这麽做。

客厅撒满了满地的资料与信封,还有破碎的窗户非常突兀。

莫雨望着杂乱的场面,错愕道:「昨天我来看时不是这样的。」

贝毕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习以为常。「你忘了我的身分麽?我做的是不合法的人格贩卖。」

在他说话的同时,一把匕首从未破的窗户shej1n来,好巧不巧刺中丝深的背部,其余三人全愣住了,一时半刻回不了神也无法做出适当的处理,贝毕是第一个恢复冷静的人,他小心翼翼的判断伤口状况,不忘一边指示另外两人该做些什麽。

而丝深即使流了满地的血甚至开始晕眩,她却是所有人中最不惊讶的那个人。

因为,她老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丝深无奈的望着天花板,因在场的超低气压感到浑身不对劲,包括已经了解诅咒一事的贝毕,也表情严肃的像换了个人,她趴在他的床上被他的气味包围着。「噢,你们别再愁眉苦脸了,我真的没事。」

莫雨皱起眉头,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她似乎想握住对方的手,却害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丝深。「幸好里牙多少懂一点那个,叫什麽?医疗知识?嗯,幸好他之前也经常像这样帮贝毕包紮。」

她说话的同时看向里牙,他蹲下身拉近与伤者的距离,叹道:「幸好你的伤口不深,如果伤到重要器官我也处理不来。」

「那就对啦!」丝深一个激动大喊,就像方才流了满地血的人根本不是她,她烦燥的挥了挥手,「唉呀,你们不是希望我好好休息?一直待在这,我怎麽休息啊,被六只眼睛盯得我发毛。」

闻言,里牙和莫雨不放心的又多问了几句「还痛吗」、「想喝水吗」、「头会不会晕」,直到再三确定状况没有他们所想那麽糟糕後,一起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只剩贝毕还留在床边,他始终面无表情。

见他不再总是挂着笑,丝深怎麽看怎麽奇怪,她侧头望了望对方,「哟,在难过?笑一个嘛,我都要被你ga0忧郁了。」

贝毕沉默着拉了张椅子坐下,说了个完全不相g的话题:「我的房间,小丝深觉得怎麽样?」

丝深抬头环顾四周,碍於有伤在身她看得很缓慢。是一个以紫、白、绿为底se的房间,深紫se的床单配上一紫一白的枕头、喷上白漆的木制椅和紫se的木制四方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玻璃制的衣柜及有四个ch0u屉的柜子。

由於是玻璃,里面放什麽一清二楚,也因此更需要整理得井然有序,否则肯定会浪费那特别设计的透明感,贝毕明白这点所以保持得很好。

丝深有点不解,他怎麽有勇气像这样毫无ygsi。

「你喜欢薰衣草?」她发现房间的组成se彩时,第一时间联想到薰衣草,而後又闻见薰衣草的香味,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是挺喜欢。」贝毕的下巴靠上椅背,懒洋洋地接着说:「怎麽,觉得我更适合喜欢玫瑰?」

「不、不,一点都不。」丝深厌恶地猛摇头,看得出来她不喜欢玫瑰。「你的样子挺配玫瑰,但个x嘛薰衣草倒挺配。」她伸出手想0对方的头发,然而不移动身子便0不到,贝毕见状只好向前倾让她如愿。

「我一开始是喜欢玫瑰,我是被影响的。」贝毕说着垂下眼帘,终於挂上笑容。

「被那位甩了你的nv生?」该说是nv人的第六感麽,丝深下意识就想到那位神奇的nvx。

贝毕笑了笑不作回应,哀伤的情绪在双眼间一闪而过,这令丝深感到不习惯,於是她转个话题,调侃道:「听说你之前常常受伤呢,看吧,你该改改你那惹人厌的x格了。」

「小丝深,你和我半斤八两。」贝毕笑着说出这句话,讽刺意味十足,他用打量的眼神扫视对方,疑惑道:「明明是善啊,怎麽x子和我一样讨人厌呢?」

丝深闭上双眼,沉默许久,「因为我是完整的人啊。」她停顿片刻,续道:「所以不会只有善的人格,我想是这样没错吧?」

话题在这里打住了,贝毕突然说起了其他事。他很喜欢转移话题以及丝深看出他不怎麽想回答这个问题。

「小莫雨她啊,你是她第一位nvx朋友。」望向对方的疑问神情,他耸耸肩,无奈道:「nv孩子就是ai忌妒,毕竟小莫雨很美。」

莫雨的美是美丽中带点俏皮的可ai,她的身高b丝深矮,站在她身边就像妹妹一样惹人怜。丝深回想着,回道:「美的男nv通吃。噢,说实话,我都要ai上她了,不只是样子,x格也是。」

「那我真要吃醋了,不管是里牙还是你都喜欢莫雨。」贝毕恶心的嘟起嘴,惹得丝深哈哈大笑起来。

另一边,回到客厅的里牙与莫雨,正打开电视转移注意力,想缓解因担忧产生的不安。里牙喝了口水,望着毫无形象躺在沙发上的莫雨,无奈道:「贝毕那家伙就是不坦率,其实他很惭愧吧。」

方才,当他们发现丝深身上cha着刀倒下时,贝毕第一个冲出去,然而他一出去周围是一片静默,就像是不曾有人来过。

「他才不会承认呢。」莫雨将腿挂在沙发椅背上,三年了,他们三人对於彼此的了解b想像中更深,贝毕一定不好受,挨着那刀的人本来是他,却是丝深替他受伤了,那位他第一次愿意带在身边的nv孩。

她不清楚是基於什麽原因把那位nv孩带在旁边,真正原因绝对不会是他给的正当理由,那孩子最不诚实了。

里牙递了一杯水到她眼前,不过当她伸手要拿取时又越拿越高,摆明的不愿意让她太快得逞,见莫雨气得要用脚攻击时,他才停止捉弄,「你真是能不能淑nv点?」

其实,他正是最喜欢对方的这点了。

「才不要,我宁愿跪贝毕也不要像nv生。」

「贝毕真可怜。」里牙叹了口气,他怎麽会不知道莫雨的粗鲁是因为想交上nvx朋友,她是想着既然样貌不能改变,那就改个x,大而化之的x格实际上根本是装出来的。

腿永远不合上、暴力的行为、像男孩子一样的举动,全是为了不再被人看作是做作的nv孩。不管是莫雨nv孩子的模样,还是刻意做出来的男x化举止,他都无法讨厌。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担心贝毕把那孩子吃抹乾净,现在反倒要担心那孩子把贝毕吃光。」莫雨边胡乱挥着手边说道,她正试图望向二楼的状况。贝毕家的二楼其实是阁楼,围有白se栅栏,不像房间反而有点像空中花园。

里牙推开她的腿,自个儿靠上椅背,「你真该担心自己吧。」

「什麽?」莫雨不懂对方的意思,无辜的双眼倏地眯起,她笑得很灿烂,「我g嘛担心自己,里牙会保护我啊!」

真是的,是我会对你犯罪啦。里牙默默在心里叹气,宠溺的笑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保护你保护谁?」

丝深卧伤在床的期间,贝毕经常不在家,似乎在忙着处理委托的事。

他曾说过自己不是正统的人格剥夺师,原因是人格剥夺师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需有先天资质,可判断人格特质、可切除他人身上指定的人格同样也能触碰到人格,一种则是仅能判断与触碰人格,无法切割。

後者属於没有资质仍坚持就读「类」的专业学院所毕业的人格剥夺师,而贝毕正好属於这种,起初他只是负责一些搬运人格的工作,赚得钱根本不够维持生活,直到遇见一位类型相同的人格剥夺师,他告诉他赚钱的方法──贩卖人格。

贩卖人格并不合法,但有太多人愿意出大钱只为得到想要的人格。

里牙说,以前和贝毕的合作是他及莫雨接手切割人格的工作,由於切割人格太过耗费t力,无法在短时间内切除过多人格,所以他们总是会交替着负责,贝毕则会将人格带至委托者的指定位置。

令人意外的是,报酬的分配方式总是里牙与莫雨拿得最多,贝毕认为自己做得事太过轻松、简单,没有资格拿得b他们多,实际上,除了切割他们没有再负责过其他工作。

贝毕在短短一星期内处理好手上的委托,b丝深伤口的复原速度还要迅速,剩下的唯一一件委托需要前往「类」,先将委托者的人格切割完毕後,再带给另外一位购买者。

原本大家一致同意待丝深的伤势完全恢复在出发,但怎样也斗不过她的坚持,她认为伤口不会妨碍到行走,便没有继续休息的必要。

再次乘坐交通工具,众人都学聪明了,三个人乘坐一艘飞船、丝深独自一人乘坐一艘。虽然另外三人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但她b谁都更同意这个做法,非但没有露出寂寞的神情,反倒是挺兴奋的,说着终於能一个人静一静。

一路上,少了丝深的吵闹真有点不习惯,而莫雨已经在房间里呼呼大睡,说是昨晚没睡好需要补个眠。

里牙见贝毕待在外头,走上前推了一把显得兴致缺缺的他,调侃道:「你还真是没有丝深就提不起劲了?我知道她很像──」

「不是的。」抢在对方说完之前,贝毕出声打断,似乎不愿意听完剩下的话。

见状,里牙无奈的笑了笑,「你说过不再贩卖人格的,为什麽又开始接委托了?」他想起一年前与对方断联的情形,便是他说要结束合作关系。

望向紧紧跟在後头的另一艘飞船,贝毕趴在飞船边上,答非所问:「你什麽时候才要跟小莫雨告白啊,我等得好苦噢好苦」

他看准对方会因为提及莫雨而慌了手脚,里牙确实正如他所想的慌张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懒得听进对方的解释,其实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原因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里牙就是这样,很简单就让人牵着鼻子走,这也是当初贝毕选择他的原因,好控制。

等到看见贝毕闭上眼,好似快睡着,里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喂喂!你少来这一招,可恶,我为什麽总是会被你骗啊。」他苦恼的r0ur0u後脑杓,橘se秀发因此变得乱糟糟。

即使耳边传来里牙的叫嚣,仍是叫不动贝毕,前者只好继续自言自语,「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反正我再怎麽问你这家伙不会说就是不会说。」

「其实你可以叫上小莫雨一起来b问我。」贝毕懒洋洋的回道。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忍心叫醒她。」里牙无可奈何的握起了拳头,彷佛这样做能够减轻无力感。

飞船底下的云已经不再是专属於「夺」的蓝紫se,逐渐变成「类」的橘se与粉se,贝毕似乎能够听见丝深兴奋的叫喊,原以为是幻听,但他抬起头便见另一艘飞船在目光所及之处。

丝深大力挥着手,朝里牙大喊:「云的颜se和你的头发颜se一模一样啊!」

本来在想着其他事的里牙瞬间回神,看了看底下笑着回应:「明明就不像,丝深的颜se判断太差了啦!」

「反正都是橘se对吧,贝毕?」她凝视一旁不作声的人,丢了个根本没意义的问题过去,果然对方连回答都懒得回答,只是g起嘴角笑着,表情像是在说「你是白痴」。

丝深无趣的撇撇嘴,挥挥手就回到房间里。

里牙望着对方走进小房间的背影,无奈叹道:「你为什麽不再跟她多说几句啊。」他没有看向趴在旁边的贝毕,继续说:「你这别扭的个x总有一天会让你吃亏的。」

「里牙也是嘛,到底什麽时候才要告白啊」

「你」里牙被对方的态度激到,差点要一拳揍上去,不过他选择去另一边欣赏沿路的风景,他可不想吵醒莫雨。

「类」的天空虽是美丽的橘se与粉se,但由於种族与人格太过复杂,环境并不如先前两个国家纯粹,路上尽是各种各样的人,天使和jg灵聚在一起,人类躲躲藏藏的深怕惹其他种族不高兴。

这令丝深有些失望,船降落後,她没有出现像先前那样闪闪发光的眼神。

橘与粉的天和「夺」大不相同,不是互相渲染的迷幻感而是渐层所产生的优美感,正巧与国家的生活环境完全相反。

不过,丝深也因此第一次观察到恶魔、x1血鬼等等,只能在谷看见的种族。他们长有一双没有羽翼的翅膀,甚至有些是破碎的,张开时几乎占去一个道路,但也没有人胆敢抱怨。

「委托者是什麽种族啊?」丝深望着隔壁街道的恶魔,虽然有点害怕,可是不得不承认,她对他们很有兴趣。

「不是恶魔。」贝毕瞄了眼一直被丝深注视的恶魔,幸好对方即使发现被关注了也没有愤怒。

有意进入他国的种族都必须经过人格剥夺师的许可,这是每个人都需遵守的规则,而「谷」是最难控制的国家,多亏各国每年会送去大量的物资与金钱,才让他们愿意遵守此规定,否则区区一个「人格剥夺师」怎能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人格剥夺师给予每个人判断,适合入住哪个国家,也给予每个人格特质产生变化的人证明,转移至他国。将人格特质相像的统一规划在一国统治与生活,便是目前为止维持世界和平的方法。

所以人格剥夺师一直是所有种族的指标,尽管实际上并不是大家想的那般厉害。

贝毕深知能够在「类」活动的恶魔,通常不会造成太过夸张的纷乱,毕竟是经过人格判断後,达到一定标准才允许进入他国。

不过,是通常。

「委托者是一位人类nv孩。」莫雨代替贝毕解答丝深的疑惑。

「她想切除掉身上的智慧。」贝毕接在莫雨之後说道,此次委托内容令他有些惊讶,这是第一次有人想要切割掉倾向为「善」的人格特质,即使这并不会让她变得愚笨,但「智慧」可是和金钱一样,是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的。

智慧和聪明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拥有智慧必定是个聪明人,然而聪明的人却不一定有智慧,真要定义的话,智慧是生活累积下来的经验,聪明则是生下来便注定的iq。

丝深起初无法理解人类nv孩的想法,当她逐渐理出头绪的同时,他们已经到达nv孩的所在地,是一间啤酒屋。

里面传出阵阵欢呼声,吵杂的说话与酒杯互相碰撞的声响大到在街道上就能听见。贝毕打头阵走在最前面,门推开的瞬间,一桌桌不分种族的男x的欢笑画面顿时映入眼帘。

大家喝得醉醺醺,连手里的啤酒打翻一半都不知情,继续大声笑出能够让全场人都听见的笑声。

「欢迎光临,请问几位?」一位nv服务生穿着全开的衬衫,即使还穿有一件背心,仍然让她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在众人是线中。

「我们想要找可ai的小玫伊。」贝毕看来很习惯这种场合,熟练地倾前在对方耳边耳语,弄得nv服务生浮现娇羞的红晕。

她走回厨房带着另外一位服务生回来,「她就是你们想要找的人,如果有需要,欢迎叫我。」她留下人与甜美的笑容便转身继续招呼客人。

委托者玫伊眨着灰se的眼眸,轻轻g起嘴角,「不好意思,还让你们跑这一趟,可以稍坐片刻等我下班麽?」她抱歉的说着,小声补充:「就算是啤酒屋,也有职场注意事项,我不能随意离开岗位。」

贝毕笑了笑,答应她并且请她放心,之後,玫伊小跑步赶回厨房。

莫雨支着下巴,似乎对於这里很不满意,抱怨道:「这里好吵,而且旁边那桌一直望向这里。」

闻言,里牙立即瞪去好几眼,顺便拉了把莫雨往自己靠,弄得对方不知所措只好挥挥手说没关系。其实,他们是唯一一桌有nvx的客人,不只是莫雨一直被饥渴目光洗礼,丝深也同样沐浴在男x的打量眼神中。

丝深显得有些坐立不安,她丢下一句「尿要喷了」便朝厕所走去。她在从厕所出来的刹那被一道力量拉去,四个男x把她拉进男厕,围绕着她把门关上。

她这才理解到这里已经和「朵」是截然不同的国家,该说是她完全不顾一个nv人家在失去理智的男x推中,太没警觉心,还是或许又是诅咒在作怪?毕竟她现在交上了三个朋友。

「真可ai,瞧她露出害怕的神情。」其中一位男x笑道。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以前没看过你呢。」另外一个男x粗鲁的g起丝深下巴,肆无忌惮的模样令人讨厌。

丝深挑起眉尾,即使手已经抖得使不上力气,仍然凶狠的说:「有本事的男人不会在啤酒屋的厕所调戏小nv孩,是吧?」

她的这番话在下一秒变成巴掌响在左脸颊,然而她非但没被吓去身上的锐气,甚至g起笑有趣的说:「现在变成动手打nv人了,是麽?」

其实,丝深怎麽会不知道自己的言论与行为会激怒对方,可她就是不愿低头,想表现出什麽都吓不倒她的姿态。

「不好意思,各位还需要使用厕所麽?我们需要清扫厕所。」不知何时,玫伊推开门正经的撒谎,她虽说出此话手上却没拿任何清洁工具。她淡淡笑着,灰se眼眸微微眯起,深褐se的长发整齐垂放在肩上,笑的很僵y但散发的气质仍能折服人心。

四位男x在她的催促下离开厕所,玫伊立刻回头望着丝深,看起来很歉疚。「这里很危险,就算想上厕所也该找个人陪着。」

「谢谢你,我知道了,我以前是朵的人,不清楚外面的世界。」丝深挂上友善的弧度,好缓解对方的惭愧与担忧。

只见玫伊双眼闪过忧愁,随即又不好意思的说:「我个x怕生,所以有点难相处。」她不安的搓r0u着发尾,继续说:「不过工作上我倒是蛮勇敢的,不然不能赚钱嘛。」

「看得出来,谢谢你救了我。」丝深回想方才的险境,幸好玫伊的出现解救她。

「不用再道谢啦,我才很不好意思让你们等我。」玫伊慌乱的挥了挥手,生疏感十足。

丝深因此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才是啊,不要再道歉了,你再道歉我就会继续道谢的。」她苦涩的笑了笑,受不了眼前人的客气。

她们在男厕所小聊了几句,丝深顺便ga0定了今晚的住处,玫伊有位朋友一个人住在有五层楼的新盖公寓,可以让他们住在那里,反正房间很多。

等她回到位置,莫雨简直要急坏了,一把抓住回来的人,喊道:「你怎麽去那麽久?我们很担心你啊,笨蛋!」她因为丝深的回归,松了一口气,脸上的担心渐渐消退。

「我和玫伊遇上了,她真的是一个很有礼貌的人。」礼貌两字,丝深特别加重音,流露出无奈的眼神,「希望之後的对话能够不再这麽疏远,我真无法忍受那种尴尬感。」她说着,边坐下。

没有注意到贝毕质疑眼神的丝深,在坐下的同时被人拉住了手,贝毕靠去她耳边,轻声道:「发生什麽事了,你的手在抖,你以为可以瞒过我?」

「没事。」丝深和对方做出同样的亲昵举动,耳语道。

里牙和莫雨开始说起上次来「类」的故事,同样也是作为贝毕的合作夥伴前来,不过上次的委托者是一位男jg灵,想切除掉身上的「贪婪」,和这次的「智慧」相差甚远。

「我开始t会到玫伊的智慧了。」丝深冷不防地来这麽一句,顿时x1引住整桌人的注视,她继续说:「在这种环境,怎能没有智慧?」

紧接在这句话之後的是丝深心疼的眼神,她光是待在这就浑身不舒服,更加上方才的「事件」,她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啤酒屋,离得越远越好,更何况玫伊可是这里的nv服务生,需要遇上多少意外?

一直生活在「朵」的她根本无法想像,玫伊是拿出了多少勇气站在这招呼客人,她就算笨也会被经验强b成一位有「智慧」的人,然而丝深不明白,她为什麽想要舍弃这份「智慧」?

如果没有「智慧」,她要如何在这种艰辛的环境下存活?

丝深凝视向隔壁的贝毕,她感觉到手上传来对方的温度,而她的手逐渐平静。「你都是这样把nv孩子的,是麽?」

「小丝深难道完全没发现自己像个男孩子麽?即使你的身材纤细、苗条,x部也不小,但我不认为别人会把你当nv孩子,我想说的是,对。」

「噢,老天,你真该改改废话太多这x格。」

「多谢提醒。」

玫伊和她拥有五层公寓的朋友,现在正站在公寓大门用尖叫声对谈,这令丝深一行人有些尴尬、不知所措,贝毕似乎不以为然,伴随着nvx的高分贝叫喊,他迳自找了间空房躲进去,将所有声音一并关在门外。

丝深开始羡慕起他的厚脸皮,明明公寓拥有者还未见他一面,这麽做真的妥当麽?

「丝深,你也要躲起来?」莫雨的声音响在身後,丝深「啊」一声,才警觉到心里的疑惑早已被行为反驳,她已经拉开方才贝毕挑中的房门,果然,身t总是b较诚实。

「我想,等她们结束尖叫对谈,我们在出来,也不迟的对吧?」她边说,边缓慢地隐没在房门後,似乎动作慢点就能阻止良心的叫嚣。

尽管房门阻隔声音,仍能听见外头的对话内容,先是一阵nv人的尖叫加哭喊,接着是物品摔落声与高根鞋大力踱步的声响,经过层层楼梯和铁门,声音依旧清晰可辨,想来外面吵爆了。

玫伊啊,你的形象呢,找回来啊,不然好尴尬啊。丝深默默在心里呐喊,开始环顾四周,想转移注意力好减轻郁闷的心情。

公寓的外观十分乾净,毕竟是刚建起的建筑,和两旁的大楼相b非常格格不入,灰se的磁砖完全无法想像里头是截然不同的高级装潢,以米h为主要se调,地板由大理石制成,不管是视觉上的享受,还是脚下的舒适触感,都让众人彷佛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

光是拥有五层公寓,一般人可得努力g活一辈子,更何况加上这一看便知砸重金的装潢,然而那位拥有者、有钱人、千金大小姐,正在外头尖叫个不停。

更不敢相信的是玫伊竟然陪着她尖叫,丝深无奈的叹口气,更加忧郁了。

「玫伊──!我真的受够那个男人了──!」

「你还是没学乖麽?这句话我听了几百次,你们分了几百遍,分分合合的,你们不腻我都要吐了,乖──换衣服去──g!你不要再在地上滚了,起来啊!」

「我看开了,像你这样多好,单身多美好!」

「叶靠北,你不要吐在这,拜托!天啊!」

「\!-/!\」

莫雨恶心的掩住整张脸,光是听见声音就能想像画面,而且味道似乎也已经随着空气流动飘散进屋内,里牙急着递卫生纸,贝毕在沙发上已经进入梦乡,丝深看着他,实在很不解他怎麽到哪里都能睡。

外面安静了好一会儿,直到房门被拉开,丝深才从郁卒转变成惊吓,只见玫伊探头进来,尴尬道:「抱歉,我不知道我朋友今天去喝了个烂醉,如果房间不够的话,对面也可以──」语音未落,她被一道力量猛推,整张脸和门来了个喇舌。

「为什麽不告诉我有客人要来?他们岂不是都听见我们刚刚说了些什麽?」一位红发nv孩出现在门边,指控着玫伊的疏失。

那位nv孩鲜红的长发,亮眼得只需走在路上便是众人目光焦点,是个很少见的发se。

确实,玫伊真该提早告知,nv孩哭丧着脸,身上全是呕吐物,看来是自己刚才吐上去的。红发nv又气愤的推了玫伊一把,哭哭啼啼地跑走了。

好不容易结束舌吻又被迫来第二遍,玫伊不爽得一站稳身子就爆骂一声脏话,对着楼梯间大喊:「你的世界再继续只围绕着旭yan转啊,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不会帮你洗衣服的!你自己处理自己的烂摊子!」

玫伊站在门口喘息着,就像是刚做完运动似的,等到她稍微平静下来,回过头看向倒一片的客人,明显是为了逃避在装睡。她叹口气,退去房外,轻声细语:「不好意思,祝你们今晚有个好眠。」

在她离开後的十分钟,丝深坐直身子,陷入要不要找玫伊的犹豫中,最後连莫雨和里牙都洗完澡准备入睡时,她猛地冲出房,往楼下走,他们的所在层是三楼,声响是从二楼传上来的。

「玫伊」「玫伊──!蔚程找你!快点!」丝深的呼唤顿时被一阵高音量叫唤盖过,大概是红发nv。

正好到达二楼楼梯口的丝深,瞧见玫伊从眼前奔过去,脸上绽开的笑甜得令她错愕,她跟上前,停在门口偷看加偷听,红发nv不知何时也出现在门边,对着她道:「她每次只要和蔚程说话就笑不停,连我都觉得太夸张了,明明平常都没什麽表情啊,也常常愁眉苦脸的。」

「我也是第一次看她笑成这样。」丝深带着些不可思议的口气回道,不过她只和玫伊认识一天,没看过是理所当然。

玫伊捧着话筒,面部表情变得丰富许多,一下摇头一下大笑。「不是,我没有你要来?不,不是,没有说不行明天?不不行,抱歉,我明天整天有班。」

闻言,红发nv惊呼一声「什麽」冲上前一把抢走电话,然而玫伊早在她夺下前喊了句「bye」就切断通话,动作一气呵成。

「你在g嘛?你明天下午没有排班的啊,为什麽不答应?」

玫伊随意的挥了挥手,看起来懒得解释,她不再搭理碎念不停的朋友,推着丝深离开现场,她顺带介绍了红发nv的名字与糟糕的情史。

叶芽,也就是那位红发nv孩、公寓拥有者、有钱人、千金大小姐、吐自己满身的蠢蛋、情绪失控者,丝深不知道为什麽给她取了这麽多昵称,她觉得对方太有特se。

「听说你明天下午没有排班。」丝深的肯定句令玫伊顿时一愣,笑了笑解释:「算是,不过我会去附近的早餐店帮忙洗碗,还是会占用到下午时间。」说话的同时,她推开对面房门。

本想问「你为什麽要切除智慧」的丝深,将问题吞回肚里,她就是这样,纵使有再多的问题也不会主动提问,她不喜欢当探人ygsi过深的人,b如贝毕,强b她说出诅咒一事,这实在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玫伊。」丝深停在门边,疑惑的唤道,见对方回过头又继续说:「你要休息了?」

「我没有那麽早睡觉,我都会先做好一大箱手工。」玫伊苦笑着回答。

听她这麽一说,丝深不自觉松了口气,她挺想在和这个nv孩子多聊天,毫不客气的脱去鞋子,她走入最里面的房间,边说:「我帮你吧,等等,收起你困扰的表情,你太过客气了,况且,我想要了解别的国家的事,你给我讲讲吧?我们可以边做手工边聊天,可以吧?」

接收到她一连串的问句,玫伊似乎b得不得不答应,而且对方也已经闯进房间,开始寻找手工零件的纸箱。房间主人从桌子底下拉出一大箱手工,双手马上就开始组装。

看着玫伊略显疲惫的侧颜,丝深也拿起零件不太上手的组装着,两人并不如她先前所说,愉快聊着「类」的事,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直到她组好第五支原子笔,才开口打破沉默,淡淡的说:「总有一天,你会崩溃的。」

耳边传来愉悦的笑声,玫伊没有停住手上的动作,「所以我才要切掉智慧。」

丝深会这麽说不是没有原因,她回想方才玫伊拒绝电话另一头的邀约,听叶芽的叙述,那应该是一位能够带给玫伊快乐的人,她ga0不明白对方不答应的理由。不过之後,他们转而聊起各国的特se,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起沉重的话题。

「类」和「朵」截然不同,尤其是生活方式,前者的国民自给自足,大家不会互助也不会有太过亲密的互动,就像每个人都是每个人生命的过客,丝深虽然痛恨「朵」的充满善意,但那仅仅是因为诅咒的缘故,她仍然以「朵」为傲。

或许,「朵」的生活方式完全是错误的,那是一个太过理想的世界,她到现在依旧想不透为何每个月都能拿到钱,即使她没有助人为乐、没有工作贡献社会,然而就算有再多的疑问,她都从未想过推翻整个国家。

丝深对「类」没有好感,但同时对此地带给她全新的震撼感到欣喜若狂。

最後,她不知道在何时睡着了,只记得耳边回荡着玫伊温柔的嗓音,她有点高兴,她们的关系逐渐不再尴尬又疏远。

当她睁开双眼时已是中午,外面飘来一阵食物香味,起身的动作让她注意到身上盖有一条被子,上头有着玫伊身上的味道。她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房门被人大力拉开,莫雨从门缝探头进来。

「啊!你终於醒来了,大家已经在吃午餐了,你也快点来吧!」

「等等等,我还没洗脸刷牙。」被莫雨拉着手臂,丝深被迫站起身,後者r0u着眼恍恍惚惚,下一秒突然跌倒在地,还跌得脸直接朝地,诡异的是,拉着她的莫雨竟然完全没事,就像自己事先拨开了对方的手一样,才使得对方没被牵连。

莫雨吓得蹲在她旁边,着急的把人扶起,「你没事吧?为什麽你会在平地跌倒?奇怪你也没有踩到被子啊!」

对於她的问句,丝深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在做好刷牙洗脸等梳理後,丝深才从踏出玫伊的房间,来到散发香味的房里,大家围在叶芽房里的餐桌边,欢乐的说话声满布空间令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发现主要是叶芽在炒热场子,她开始有点对她刮目相看。叶芽和玫伊的x子完全相反,前者既坦率直接又做事一头热,不计後果,不怕生加上开朗的x格,难怪玫伊和她这麽合得来,互补。

五个人说说笑笑的,她马上注意到陌生面孔,劈头就问:「他他是谁?」

贝毕第一个扭头看她,发现对方把整片浏海夹起来,额头大剌剌的暴露出来,新造型在她身上添加了爽朗感。「他是我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他笑着,示意对方到空位置坐下。

丝深有趣的挑了挑眉,不过是对於位置安排感到有趣,而不是「贝毕的老朋友」,虽然也挺有兴趣。「怎麽回事,每个人都把我们固定成一对了?」她望向身旁的贝毕,怎麽老是跟他坐在旁边?

「小丝深难道不喜欢麽?」只见那人露出恶心的无辜表情,又说:「是我特地空出旁边的位置,我以为小丝深很乐意和我并肩坐着。」

「我是丝深,初次见面。」丝深完全无视旁人的话语,直接向对桌的生面孔打招呼。

对方g起笑,温柔的回应:「我是蔚程,很高兴认识你。」

闻言,丝深伸在半空的手一颤,随即便和对方相握,蔚程让握手的时间维持在不失礼貌又不过於热情的两秒。她认真看对方的长相,到底是何人能够掳获玫伊芳心?

蔚程的头发是很不显眼的墨se,整理得很整齐,就是刘海有些过长,遮掩住他漂亮的琥珀se眼眸,有些可惜。丝深拿起眼前的碗,见里面是满满的饭菜就直接开动,也不问是谁给她盛的饭,反正大概是那位一直投s期待目光过来的笨蛋吧。

她向贝毕瞪了好几眼,阻止他继续这麽恶心的举动,然後问:「你和蔚程是朋友?」

丝深看了看贝毕又望了望蔚程,两人皆没否认,不过前者的嘴角弧度是他平常用来打发人的客套微笑,後者也是笑笑的,她暂时无法笃定此人的笑是否为礼貌x笑容,不过他们肯定不是朋友。

「那真是太好了,朋友和朋友久违的相见一定很开心的,对吧?」丝深灿烂一笑,刻意如此说道。那两人果然还是笑着,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似乎又不想承认、不想否认,反正装si就对了。

这时,一阵钥匙开门声传来,丝深和叶芽同时愣了愣,後者变得神情紧绷,当玫伊踏进这的瞬间,她的脸上微微闪过动摇、震撼、惊吓,丝深彷佛听见她暗骂「g!」的声音。

「蔚程?你怎麽在这?」玫伊似乎是遇到危机,反而会面无表情的类型,她刻意上扬的嘴角正在颤抖,整个人僵y得不得了。

蔚程笑了,笑得很温柔,「我听叶芽说你下午没班。」

「g。」这一次,玫伊是真的骂出来了,不过很小声,小声得丝深是看嘴型才分辨出来她说的是脏话。「等我一下,我放个包包换个衣服就过来。」

「玫伊。」蔚程在对方离开前轻声喊道,他接着说:「没关系的,你的衣服没有不合时宜,也没有沾上任何w渍。」

果真是玫伊被蔚程吃得sisi的,蔚程分明没有命令字眼口气也非常温和,这令丝深不自觉g起了嘴角,怎麽她这几天总是在看某人被某人吃得sisi的啊。

刚开始玫伊还没进入状况,表情实在尴尬得可以,不过很快的她就笑开了,丝深根本不觉得蔚程在说笑话,但玫伊总能笑得彷佛那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句话。众人都不免怀疑他们到底是不是男nv朋友。

「你为什麽总是不主动联络我呢?」蔚程笑着,向玫伊询问。

「我最近有点忙一不小心接了太多工作。」玫伊垂下眼帘,不敢回望对方。

她的模样明显是在说谎,心虚的眼神直望着饭碗,然而蔚程没有多说什麽,只温柔的说:「是麽,别太勉强自己。」

等到所有人用餐完毕,大家都识相的让出空间给玫伊和蔚程,丝深则和叶芽在厨房洗使用过的碗盘餐具,顺便偷听加偷看他们的对话和互动。

从旁传来这麽一句话:「玫伊总是不会顺从自己的心,因为她的脑袋会告诉她这样做会如何、那样做会如何。」叶芽边挤出洗碗jg,边降低音量说道。

另一边,玫伊语气里满满的笑意,光听声音就知道她此时有多快乐。「我前几天升职了还加薪了噢,而且我换掉洗碗的工作了,手真的有些受不了对了!你怎麽没有夹浏海就出门了?这样很不舒服吧。」她说着,从包包里翻出发夹,替蔚程夹上。

蔚程的笑依旧挂在脸上,不过似乎笑容变深了,令人有gu他好像是故意不夹刘海的错觉。「你还在啤酒屋上班?」

玫伊正好夹好发夹,缓缓ch0u回上半身坐直,「我还在」

「你不该一直在那种地方。」蔚程从未收回笑,但此刻的他看来有些和表情完全相反的情绪,他随即温柔道:「那种地方很危险。你说的升职,指的是啤酒屋?」

「」玫伊不安的捏着衣角,没有回答。

待丝深意识到餐厅不再传来声响,她才发现只剩蔚程一人还在那,他开着电视,但视线落在地面,然後她发现原本关上的门是打开的。她找遍二楼,也看过公寓外的街道,最後她跑去顶楼。

玫伊深褐se的头发已经从包头成垂散在肩膀两侧,随吹拂过的风飘扬,丝深感觉到对方有太多无法诉说的情绪,多到超过负荷。

「我的脑袋太霸道了,它总是强b我做它认为对的事,我知道啤酒屋不该继续待,我也知道蔚程现在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很好的朋友,我更知道其实我很以我的「智慧」为荣,我永远都知道事情怎麽处理是最妥当的,包括被客人sao扰的时候、同事和客人起冲突的时候、叶芽和男友出现问题的时候、上司生气的时候、没钱的时候,但也因此我永远不会做出傻事,即使那是最渴望的选择。」

说话者没有回身望来人,自顾自继续道:「叶芽很依赖我,她不管遇到什麽问题都会哭着问我怎麽办。」说到这,她轻声笑了,「唯独遇到蔚程时,我就变笨了,老实说,我很享受那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但我认为我不该重心只放在他身上该si我都会不知不觉分析自己不该怎麽做。」

「玫伊」在对方终於不再说话约有一分钟後,丝深轻声唤道,直到传来发出疑问的单音,她便垂下眼帘,认真的问:「你原来是个话这麽多的人麽?」

「」

玫伊和蔚程在四年前认识,地点是啤酒屋。

前者是个不惹人注意的存在,她常说,如果你脑筋动得太快,可以在三秒内把每种可能x列出来,分析优劣势,并且没有一次出现意料之外的结果,绝对会变成一个只想不做的谨慎人士,她不做傻事,她认为太过显眼不是好选择。

她安静得经常被遗忘,同时也是一位怕生又不坦率的nv孩。

後者第一次出现在啤酒屋,他的墨se俐落短发十分不起眼,过长的浏海造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心。他每周固定出现三次,没有一次点啤酒,永远只点柳橙汁或者热牛n等其他地方也能买到的饮品。

起初,并没有任何nv服务员殷勤接待他,即使玫伊在远处发现了他的特别,甚至一见锺情深深被对方x1引了,但她不会也不敢上前主动认识。

逐渐的,大家察觉到蔚程的x格与他的长相完全相反,他既幽默又温柔而且绅士,越来越多nv服务员围绕在他身边,各个被逗得露出陶醉的甜笑,第一个注意到他的玫伊,依旧没有加入这群nv服务员的行列。

直到蔚程出现约有两个月时,他询问玫伊的名字,并招手唤她。

玫伊又惊又喜,紧张得在所有人面前滑倒,她望了望地上一大摊的柳橙汁接着凝视向蔚程,然後她笑了,不带任何愤怒的笑了,轻声说:「这位客人看见我的草莓内k,得付双倍的费用呢。」

蔚程始终挂着笑,但此时的笑b平时更愉悦,「其实不是草莓,是熊。」他伸手扶起倒在地上的玫伊,没料到两人的命运从此缠在一起了。

他对这个nv孩很有兴趣,不只是她从未厌烦过、拒绝过、无视过他的叫唤,更因为她让他看见与以往不同的开朗x格,只要他一拉住她,对方就会露出全世界最美丽的笑。

不管他怎麽打翻牛n、摔碎玻璃杯、食物洒满桌、疯狂掉餐具,她依旧不会动怒。

经过观察,玫伊发现蔚程几乎每个笑都带有礼貌意味,很少发至内心的笑。

他不曾主动说过自己的事,即使如此,她仍能分辨他每种表情分别是什麽情绪、每个眼神蕴藏着什麽想法,一旦面对这个人,她就会不自觉把所有心思专注放他一个人身上。

「嫁给我,意愿如何?」蔚程把玩着叉子,淡淡笑道。

熟了之後不再那麽拘谨的玫伊,一把抢走叉子,指向对方的脸,「如果有五克拉钻戒,我就答应。」

蔚程温柔的笑了笑,「想得美。」

他们成为无话不谈、心有灵犀的朋友,想法十分接近,常常一拍即合,有着默契知道彼此说出关於男nv情感之事的言语都是玩笑,从来不会当真。

玫伊经常会在出现突发状况时出面,有技巧的处理每个危机,她的能力使得大家开始注意她。

「刚刚那位客人有刁难你麽?」蔚程对刚解决完客人纠纷的玫伊,关心中带有些微玩味的问道。

「和以前的那些b,根本不算什麽啦,如果我不是平x会更快处理好吧。」玫伊边说,边端上新的一杯柳橙汁,又道:「遇见你之前,我没有胆子做这些事。」

确实,如果没有蔚程,她绝不会这麽勇敢,应该说她不会发现自己可以这麽勇敢。

那是几个月前,一位客人发酒疯不愿付钱,蔚程y是把她推去面对那位客人,他笑着说她可以,绝对做得到,眼里满满的恶趣味,出乎意料的是玫伊劝说成功了,换得他对她的刮目相看。

接着好几次蔚程都会把她推出去处理事情,直到玫伊会自己主动出面,他便不再担当b迫她的角se而是在旁看着。

玫伊变得很有人缘,交了很多新朋友,也多了许多追求者,但她从来没有答应过任何一个,理所当然是因为她眼里只看得见蔚程。

她说,是蔚程令她想要展现自我,希望他看见她的所有优点。

她再也不隐藏自身的耀眼,自从和他认识,她不再压抑自己。

她成为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如果没有认识你,我真不知道我现在会是什麽模样。」因为玫伊的能g,她已升职为领班,只需督导服务员及需要人手不够时前往支援即可,她站在蔚程最喜欢的窗边桌位边,感叹着。

「我没有你想的那麽伟大,那是你自己的功劳,要为自己高兴才对。」蔚程笑了笑,如往常一样的弧度。

即使对方身旁的位置空着,对方也伸手拍拍座位示意玫伊坐下,她仍旧摇摇头拒绝,绽开一个笑接着回道:「你管我,你是我最重要的存在,这一点我是不会妥协的。」

蔚程的笑转为无奈,垂下眼眸轻轻说:「其实,一开始我只是想捉弄你。你总是没什麽表情又安静,气质不像是会出现在这里的nv孩子。」

「我知道,当我滑倒在柳橙汁里时就知道了。」

「你不用感谢这样的我,你要感谢自己的特别。」你也是我很重要的存在。蔚程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他收回笑变得面无表情,令对方有些不习惯,但她知道这是因为他想告诉她,他是真诚待她。

那是玫伊人生中最快乐的两年,好巧不巧,这场对话的隔天发生了大火,将整间啤酒屋燃烧得只剩残骸,等到重新整修完毕,只剩下玫伊是大火前就在这的员工,之後来了很多新人,经营啤酒屋的老板也换了个人。

一个全新的环境,更糟的是,蔚程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又重回怕生、没有存在感的玫伊,这样的她和大部分的nv孩子很少互动,甚至大家在背後当她是怪人,没有人愿意和她有工作以外的对话。

叶芽出现在蔚程消失的第二个月,她又叫又哭严重打扰到其他人的心情,玫伊被推出来赶走这位惹事的客人。

「那个,这是卫生纸,要不要我带您去厕所呢?」玫伊拿出一包携带式面纸递上,对方却一把拍开,然後扑上去抱着她哭得又更猛了。

「我、我的人生为、为什麽会、会、会这麽、凄、栖」

「凄惨。」实在受不了对方结结巴巴的话语,玫伊直接替她接道,接着使出全身力气拉着她进nv厕,结果就这麽被叶芽抱着哭了整整三小时,如果不是店要打烊,她肯定会被对方抱更久。

叶芽的出现让玫伊渐渐振作,她感谢她,她们将彼此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好友。

然而叶芽的家境、x格、运气,一再提醒着玫伊自身的可悲。

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家庭不算完整,父亲和母亲离婚,娶了第二个nv人,她羡慕贫穷的玫伊,因为她的父母亲仍住在一起。她乐观、傻呆、冲动,可是却很快乐,每天的烦恼只是「又跟男朋友吵架了怎麽办」,以及她的好运令她遇上的永远不是坏人。

每当叶芽气男朋友──旭yan的约束与过多关心,玫伊只是笑笑,并且清楚实际上旭yan非常包容任x的nv友,也b她ai他更ai她。

再次收到蔚程的消息,是叶芽在两条街外的酒吧发现他,玫伊二话不说拔腿狂奔至对方的所在地点,然後看着他身边一圈又一圈的人,他们快乐得打闹着,站在中间的蔚程手上拿的是se彩缤纷的调酒。

那是她无法触及的世界。

离去前,她看见很多从前的同事在里头服务客人,顿时一个想法闪过脑中,心跳加速呼x1杂乱,她头一次对自己的脑袋感到愤恨,难道就不能放过她一次麽?她根本不想知道真相。

回家之後,玫伊没有哭,她照旧平常的作息,继续过糟糕透顶的日子。

彷佛蔚程的离开一并带走了她的快乐与幸福。

除了叶芽,她没有其他朋友,没有工作以外的活动,尝试过寻找第二个令她喜欢得失去理智的人,然而和她不停遭受到职场霸凌一样事情没有好转,然後她放弃了,彻底放弃了。

她还活着,只是活得有些浑浑噩噩。

大门传来叶芽匆忙的脚步声,她未到二楼就大喊:「玫伊你给我出来!」

对方暴躁的行为没有激怒玫伊,她了解她并没有恶意。「g嘛?」

「那家酒吧是蔚程开的,而且他把你之前的同事都挖去那里,为什麽他不找你过去?」叶芽激动的不自觉提高音量,尖着声音续道:「那场火是他托人放的,这是蔚程刚刚叫我告诉你的。」

只见玫伊嘴角浮现弧度,轻声答:「我知道。」

「为什麽你知道却不去找那个渣男算帐?我已经替你打了他一顿,那个不要骂我,我也给了他你的联络电话。」说到最後,叶芽低垂头,一开始的恼怒已经被害怕取代。

「谢谢你。」玫伊维持同样的表情,语气轻柔的回应。

她微笑着,泪水沿脸颊滑落,在房门关上的瞬间,她尖叫着哭得歇斯底里。

她从未过问蔚程理由,但她帮他想了个合理的原因。他不想她继续浪费在自己身上,他想要她离开啤酒屋往更好的工作展现能力。

可玫伊怎可能离开呢,那是他们相遇的场所。

耀眼又如何,她在有智慧悲惨的人生不会改变,只是让根本没有意愿知道事件来龙去脉的自己,不断知道数不清的残酷事实,她受够了,她受够这种脑袋,更或许她只是把悲观怪罪到智慧上。

玫伊不会承认,因为患有忧郁症的母亲觉得自己的nv儿是乐观的、蔚程说过她是坚强又乐观的nv孩,她自己一样如此坚信着。

那麽,便是「智慧」的错了。

屋顶瞬间爆开一阵大笑声,由於丝深的ga0错重点配上玫伊足足五秒的傻眼,两人一个忍不住笑成一团。

前者的话有效地缓解过分沉重的气氛,其实她正因对方的话语心疼着,可是如果连她也跟着哀伤,要怎麽拯救玫伊?

「这样吧,类总有个什麽很可ai的店吧?咖啡厅之类的,我请你和叶芽一餐,当作是感谢你们提供我们住处。」说出此话的丝深正温柔的笑着,心里则在盘算怎麽跟贝毕要钱。

「你请叶芽就好了!我不用啦,毕竟我也是受了她很多照顾。」玫伊毫无犹豫的拒绝,她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随即又笑着说:「不过我帮了她很多,应该可以算扯平吧?总之,我的份我自己付。」

「好吧,那麽我们半小时後在一楼集合?」丝深笑了笑,两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倒不是非得请她,只是考量到可ai的店花费都不少,万一对方因为价钱而拒绝,她只好先以「请」的名义邀请她,意外的是对方似乎不是很在意。

在关上门的瞬间,丝深立刻冲去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哈哈大笑的贝毕旁边,她眯起罕见的鲜红se眼眸,g起嘴角轻声细语:「baby,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baby不想。」贝毕连正眼也没瞧来者一眼,视线依旧望向萤幕。

「你最帅气了,帮帮小nv子。」对於丝深娇声的请求,他并不是没有考虑,她头一次放下身段跪在旁边请求,而且仰头往上凝视的模样有够可ai,想及此,贝毕终於坐起身子。

他双手环x,微笑道:「再多说几句来听听?」

只见丝深的嘴角ch0u蓄了几下,不过很快又恢复求人的低姿态,「我最喜欢贝毕的头发颜se了,还有金hse的眼睛非常美丽。」

「以及?」

「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说,身材高挑,每次只要在你旁边就很有安全感。」

贝毕豪迈的大笑出声,他的「哈哈哈哈哈」回荡在客厅之中,ga0得对方快要踢他下面了,反正就近在眼前用拳头揍也是可以。

原本在思考要用脚还是手的丝深,被人g起下巴目光被迫离开对方下t,她和他对视,後者先说话了:「你在看着哪里?」

「你的生殖器官。」丝深面无表情回答,兴致缺缺的模样。

「小丝深想要我帮什麽忙?」贝毕迅速收回手,再次回归双手交叉放於x前。

他的话令对方吓得瞪大眼,不可思议的说:「你很喜欢被nv孩子看下面?以後我要是还有忙需要你帮,只要深情款款看着你的下面,你就会答应了,是麽?」

「不是,小丝深好se情。」虽然说得语气极其温和,但可以从贝毕ch0u蓄的嘴角看出来他快要打消帮忙的念头了。

见状,丝深赶紧垂头,做出彷佛磕头的举动,然後说:「请借我钱!」

贝毕沉默几秒,上扬嘴角接着说:「那,抱我一个或者再说一次你喜欢我哪里。」他张大手臂示意对方他非常乐意执行选项一。

「噢,好啊,我以你的名义跟莫雨借钱。」丝深忍无可忍,维持笑脸说完此话,抬头、起身、走掉一气呵成,豪不留恋的往走廊尽头的房间去,途中被一道力量拉住,她不理身後人的阻止执意往前。

「我的房间不是这。」贝毕不放弃的紧抓着,两人就这麽在走廊上拉拉扯扯,甚至大打出手,丝深用膝盖重击对方的下面,他痛得倒x1一口气,意志力顽强的不倒地,只是双膝跪着然後又伸手抓住yu离开的丝深。

「原来小丝深这麽s」他吃痛的连说这句话都是用气音。

「」丝深瞪着对方仍固执笑着的脸,垂头望了望被贝毕抓红的手腕,顿时意识到对方是男人,力气真不是普通的大。她蹲下身,保持和对方一样的高度,「那,说说我有哪里让你喜欢,我就勉为其难的跟你借钱吧。」

「xㄅ凶巴巴的个x。」贝毕小小声的回答,ga0得丝深得靠向对方侧耳倾听才能听见。

趁着她靠过来的机会,贝毕一掌打向对方身後的墙壁,来了个跪姿壁咚蹲姿,「即使小丝深不像小莫雨那般娇小,也不像可ai的玫伊温柔t贴,我仍觉得你不要瞪我嘛?」

他收回手勉强站起来,便朝自己房间走去,嘴里喃喃道:「惹人怜ai。」

之後,丝深从贝毕手中接到大笔金钱,说是多亏有她招来幸运的t质,这点钱就当回礼吧,然後潇洒的躺回沙发上继续看电视大笑。

离去前,丝深靠在门边,抚媚的唤了声「baby」,不等对方的应答就直接说:「说你帅是认真的,但我讨厌你亚麻se的头发,和向日葵一样颜se的眼睛却很喜欢,我喜欢你望着我的时候,里面满溢温柔。」语毕,她转身就走。

留在客厅呆愣的贝毕,垂下眼帘难受的皱起眉,「怎麽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说是可ai的店,但整面墙都是粉红se和满满蕾丝缎带的装饰,实在可ai到恶心。

她们来到一家「萌魔兽趴趴走」的咖啡厅,主打无害的魔兽在餐厅内随处走,客人们可以买小零食喂牠们。

整家店只有粉红se和淡粉红se,噢,丝深发现菜单上有黑se,感动得直盯着黑se看,不愿去看全身粉红的服务员,「我要n茶,半糖,去冰,还有魔兽塔是什麽?」

「就是松饼噢!」身穿nv仆装的服务员,甜甜的答道。

「那就鲜n油口味的魔兽塔,谢谢。」丝深说完,接着是叶芽和玫伊点餐,没想到前者的食量意外的小,只点了红茶和小蛋糕,後者则豁出去般点了最高级的皇家烤茶和魔兽城堡──蜜糖吐司。

叶芽拍了两下手,开心的说:「好了!现在是nv人时间了!」

「你想要说旭yan的事?」玫伊看也不看对方,一语道中对方想法。

「我不是!我是想说,你明明很喜欢蔚程!」被说中心中所想,叶芽赶紧将话题丢回对方身上。

丝深闻言,附和道:「告白过了麽?」

玫伊淡淡的笑了,她耸耸肩无所谓的答:「不会告白的,而且别以为我没发现,贝毕对你的温柔我全观察到了。」她喝了一口皇家茶,技巧高超的回击。

「噢,老天」丝深无奈的扶着额头,边闪过叶芽惊讶的眼神。

「啊,话说这餐我请你们,我想报答一下贝毕算我便宜的事,我就回报在他的小丝深身上吧,叶芽嘛你在场不请你很奇怪。」玫伊愉快的推了把好友,无视对方的白眼,顺便无视了丝深的瞪眼。

原本没意识到不寻常的叶芽,整个身子震了下,惊道:「什麽便宜?那什麽贝毕的是人格剥夺师吧?什麽便宜?」她激动的抓着玫伊手臂,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丝深和对方同样惊讶,她没想过叶芽竟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玫伊没有被两人传染情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用彷佛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口吻说:「我不要智慧了,抱歉,我到了前一天才告诉你,明天就是切除的日子。」

听闻此事惊讶的不只叶芽,反而是丝深抢在她之前,错愕得又重覆一遍:「等等等,明天?」

玫伊笑了笑没有回答,徒手抓起魔兽城堡的城墙,su脆的吐司边沾上甜中带苦的巧克力酱,她先是咬了一小口接着露出幸福的神情,然後就像是上瘾般享受甜点的动作毫无停滞,使得仍处在惊讶中的两人无法再提问。

结果,原本计划为放松的下午茶时光就在满室粉红,承受着恶心感与震惊中渡过。

现在丝深正站在公寓屋顶,脑海浮现昨日的画面。最後,她们没有再问任何问题,叶芽亦没有再伸手碰过眼前的甜点,沉默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屋顶不像公寓里面奢侈的使用大理石,而是最简单的水泥地,此刻,飘忽朦胧的澄se光点正聚集於里牙的指尖,他小心翼翼的将光点转移至地面,绕着玫伊画出大圈。

站於旁待命的莫雨则嘴里念念有词,掌心流泄出和眼眸同se的翡翠绿,她接在里牙画完圈的瞬间走至圈中,缓慢、谨慎的利用绿光画上大小不依的几何图样,偶尔像标注一样在图样旁写下一串文字。

橘与绿jiaohe成美丽的法阵,柔和得照亮站於其中的玫伊。

她身上穿着浅蓝衬衫,松垮的设计带出慵懒感,她带着新奇目光观看两位人格剥夺师合作的过程,又扭头望了望後头的贝毕与丝深。

前者朝她微笑,後者即使十分担忧也牵起嘴角,只见玫伊毫无紧张的向他俩甜笑起来。丝深无法想像对方此时的心情与感受,那会是一个怎麽样的t验?像是失去了自己的一部份、自我的组成要素,就算不会有身t上的疼痛,至少心是会遗憾的吧?

「你在想什麽?」身旁传来贝毕的嗓音,他语气里带有笑意。每次都是如此,他说话总是能轻松得像在闲聊,无所谓的态度令人生气却又令人感到放松及安心。

「在想我是从什麽人身上切下来的呢?」丝深微眯双眼,玩笑似的说着,然而听见的贝毕一刹那瞪大双眼,虽然很快又恢复笑脸,但仍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她清楚看见他的动摇。

贝毕故作思考状的0了0下巴,回道:「是个跟小丝深一样有着恶劣x格的nv人吧。」

「噢?是麽?如果有两个我同时和你说话,一定很有趣。」丝深坏笑的道,她瞧见对方的表情呈现有些无奈又有些痛苦,令说话者不自觉心头一阵ch0u痛,像是为了贝毕的难过心疼似的。

为玫伊执行切除的是莫雨,她闭起双眼集中jg神,张开的手中逐渐浮现出大量绿点,光点迅速集中包覆住整只手,最後成了一只有实t的neng绿se手套。她皱起眉头,深x1口气便朝阵中心的玫伊走去。

手套的大拇指及无名指上有鲜红的樱桃图案,开口处围有一圈小巧蕾丝。

莫雨娇小的身躯温柔的怀住玫伊,她垂下眼帘轻声提醒:「真的确定要舍弃智慧了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玫伊阖上眼帘,轻答:「确定。」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莫雨带有手套的右手狠狠戳进对方的x口,奇怪的是,没有血沿着消失於玫伊t内的手淌下,虽有无数颗亮红se的光喷洒而出,丝深无法确定那究竟是不是血。

玫伊轻皱眉头,双腿赫然无力的倒下,幸亏有许多经验的莫雨早料到会如此,仅靠左手支撑着她,右手慢慢地、轻轻地收回,然後她将已经昏厥过去的玫伊平躺到地上,以公主抱的方式从她身上抱出人,那人和玫伊长得一模一样。

彷佛灵魂出窍般,过程不可思议得像梦一场。

贝毕走向前和额上有一层薄汗的莫雨接下半透明的玫伊,一时之间,他的脸毫无表情,认真的凝视向怀中人,念出一长串好似咒语的话,「智慧」渐渐从脚底消失,成了他手背上的文字,由紫se写出的「eihc」浮现於贝毕的手上。

之後,他们将玫伊抱回她的床,她睡上了四天三夜。

而叶芽没有出现在切割「智慧」的现场,到了结束时才走出来迎接熟睡的好友,她连续四天不离不弃的照看着玫伊,甚至还拨电话大骂一顿蔚程。

其实她是知道的,即使连她都承认自己的愚笨,但关於蔚程从来就没有做错这点还是明白的,他纯粹只是玫伊的一个契机,然而担忧不安的她为了有个发泄管道,将矛头指向可怜的蔚程。

丝深一行人在第三天离开,听起来有些无情,但贝毕提议不要让玫伊醒後看见他们,说是怕会让她想起失去「智慧」前几日的记忆,刚切下来的人格并不稳定,便会不受控地回到主人身t里,从前曾有过这样的经验。

听说,醒来後的玫伊多了笑容,话也变多了,丝深真想说她本来就是个话多的人,不过还是闭嘴聆听叶芽的叙述。

除了她变得我行我素的x格令叶芽不习惯外,动不动就拉着她跑去蔚程开的酒吧混整夜这点非常累人,不过看着好友快乐的侧颜她就咬咬牙忍住了,不免怀疑难道自己之前也是像这样?这麽任x?

玫伊不是主动离开啤酒屋,而是被老板开除,失去了一份有丰沃薪水的工作,她只烦恼了一天便上街找其他工作,新工作是一份专门服务人类的餐厅,在厨房负责洗菜与结束营样後的洗碗及扫地。

叶芽看着她每个月的薪水少了一半,然而每星期还是会在酒吧花钱喝调酒,看得她直摇头,心里全是担心、无奈、烦躁。

「超夸张的,她现在b我还笨,老是急着问我怎麽办,我怎麽会知道怎麽办啊!之前都是她跟我说怎麽办的啊!而且她每次月底就没钱,害得我必须借她!还经常喝醉,边吐边说着傻话,什麽蔚程好帅或蔚程我喜欢你的爬进家门,我心脏都快受不了了!」面对着昔日相处过的丝深,叶芽滔滔不绝的抱怨近日改变。

她叹口气,望着对面绑有两撮辫子的丝深,续道:「可是她现在很快乐。」

「也不能这麽说」叶芽苦恼的沉思起来,喃喃:「她常常哭,毕竟她现在缠黏着蔚程,蔚程才不是什麽好人,他只要没耐x就不理会玫伊,ga0得她经常大哭,可是可是她的双眼不再是哀伤的了。」

闻言,丝深放下手上的红茶,笑道:「这样挺好,不是麽?她根本想不透对方的心思,所以无法察觉其他人的恶意或者企图,省了很多烦恼的机会。快乐就好,快乐可是很重要的,对吧?」她笑,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只是我会很累她还会吐在我身上」

「」

另一边,玫伊站在刚开始营业的酒吧门口来回踱步,看似要推门而入又猛然ch0u回身,如此循环了十三遍,她终於鼓起勇气走进去。一入门,蔚程帅气的身影便出现在吧台边。

他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人,就像是小有名气的明星般,没有一刻是独自一人。

尽管玫伊已经来过许多次,仍然战战竞竞、扭扭捏捏,看得服务生们都不免为她紧张起来,其中一位甚至上前推了一把,那是她以前的同事。

「快点过去啊,站在这别人会觉得你很奇怪的。」对方化着浓妆,散发美yan的气质,脸上厚重的妆不减她的美丽,反而增加她的x感及特se。

经过对方的似催促实际加油话语,玫伊便缓步朝蔚程走去,後者看见来人顿时停下说话,令他身旁的众人也一同望了过来,好几双眼睛注视下,玫伊冷汗直流,差点忘记怎麽走路。

「我要一杯柯梦波丹。」在坐下的同时,玫伊向调酒师点酒。

「玫伊。」蔚程了解柯梦波丹的基酒为伏特加,酒jg浓度极高,所以他赶紧阻止:「你没办法喝那麽烈的酒。」

「没事,我在打给叶芽就行了。一杯柯梦波丹。」玫伊解释完便接着对调酒师又重覆一遍,方才那位调酒师一见蔚程说话就停下动作。

见状,蔚程的笑脸变得僵y,他可以预想到待会儿玫伊发酒疯的样子,虽没有叶芽糟糕、难ga0,但一直说话的情形也是很头疼,她每回喝醉就会成为话唠。

「给她一杯琴霸克。」蔚程赶在调酒师取出伏特加前,立刻点了杯基酒完全不同的调酒,琴酒虽与伏特加酒jg浓度差不了多少,但琴霸克适合不擅喝酒的人,反之,柯梦波丹是能喝酒的nv人经常点的调酒。

玫伊疑惑地眨眨眼,问道:「那是什麽?」

蔚程在众目睽睽下尽量保持微笑,然而他快要被全新的玫伊ga0得失去耐x。「也是调酒,基酒是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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