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这永远是你(1 / 2)
秦臻提着药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门敞开着,谨慎着走进去,屋子里却空无一人。他眉头一蹙,一个nv人一个醉汉,能去哪儿。
先给沈偌孜发去消息,半天也没收到回复。
不多时,睿渊的电话打过来,他按下接听就是劈头盖脸一顿痛骂:“你们去哪儿了!怎么大晚上的还乱跑,嫌自己身上器官太齐全了是吧!”
对方没有任何声音,他冷静下来才放低了分贝,“沈偌孜有没有跟你一起。”
“你很关心她?”
“睿渊你神经病吧,nv孩子大晚上跟着瞎跑,万一出事了我们俩都有责任。”秦臻扫了眼整洁g净的被褥子,心里想两个人应该没发生什么才松了口气,语气又恢复成以往的玩笑,“我忘了,你是铁人没有心。”
“她陪我在外面吹风。”
“你真是有病!”听到他说吹风,秦臻又不淡定了,“喝了酒还吹风,你是不是真的嫌自己活太久。”
“就这样吧,你影响到我看月亮了。”
挂了电话,睿渊抬头看着不远处公园的长椅,环手抱着自己ch0u泣的沈偌孜。
被冷风一吹,心里的苦痛才一gu脑地清晰起来。
她先是低声ch0u泣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肩头一软,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喉咙渐渐放开,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她有男朋友是吗?
她很ai他是吗?
她,从来就不属于自己是吗?
想到这,他顿时觉得有些窒息,嘴角不自觉ch0u搐了几下,眼眶有些热。内心挣扎了许久,抬步走过去。
在离她很远的椅子上坐下来,他仰头看着天上的明月,今晚一颗星星都没有,让他觉得就像被孤零零抛弃在汪洋大海里。
月亮是,他也是。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坐了很久。
凌晨的公园空空荡荡,偶尔传来几声风的低y。睿渊就这样仰着头,后脖颈有些酸,他抬手锤着有些麻木的双膝,低头冷笑,没想到还会紧张成这个样子。
醉了,才知道你ai谁。
“睿渊。”
沈偌孜先开了口,刚哭过的嗓音沙哑,在这个空荡的公园里竟也有些空灵。她咽了口唾沫,试着润一润嗓子,扭头看他。
“你是不是喜欢我。”
睿渊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上面零星带着几点泥渍,是那时候冲出来找她不小心踩到泥潭溅上的。
他一向洁癖,平日里的衣服熨烫得平整,就连领口的线头也会第一时间处理掉,每天回去连鞋底都要消毒。沈偌孜是毒药,遇上她,注定被蛊惑得完全不像自己,现在是塌泥潭,往后呢?塌地狱?
人都是半人半鬼,可为什么偏偏,她不喜欢自己。
睿渊自嘲得笑了一声,他抬头,对上她的视线,“那你呢。”
有些哽咽,他深呼x1调整了一下,缓缓吐出一口气,“你喜欢谁。”
我不求你喜欢我,只希望你喜欢的人也能真心喜欢你。
不要像我,偏执又灰暗。
“睿渊。”她停了停,明明是对他说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不可以喜欢上任何人。”
声音轻轻柔柔,像是胆怯的小猫叫,拂进他的耳廓。
“她会生气。”攥着包带的手紧了紧,她深呼x1,才缓缓道来,“我试着脱离深渊困境,看着好似自己渐沉渐溺。”
她起身,踱步走到他那里,挨着他坐下来,靠着他的肩,玉齿微启,“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睿渊掏出手机递过去,看到她指尖一划就跳进页面。眉头一挑,原来她的手机也不上锁。
他侧头看着眼前敛气屏息的nv人,她低眉,手机冷白的光映在脸上,安静又祥和。可偏偏是这样的nv子,半小时前跟自己在酒店房间里……连是呼x1也会心痛。
沈偌孜点开备忘录,把最近的一条翻给他看。
“这是她来过的证据。”
酸而无奈,苦口难开。
睿渊看到她的手机开着深se模式,黑se背景的备忘录上只有一行字:“今我不乐,岁月如驰”,最下面有一个手写的“宛”字。
字迹娟秀,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
沈偌孜指着那个“宛”,声音清清淡淡,“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我知道,她就在我身t里。”她抬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睿渊,“就算这样,你也要喜欢我?”
他伸手用掌心包裹住她指着屏幕的指尖,温热的触感让她想退缩,睿渊指腹摩挲着她的指节,拂过指尖的时候,沈偌孜有些敏感,颤栗爬山全身。她的指甲很圆润,修剪得gg净净,平整的甲床,他ai不释手。
低头在她掌心印上一吻,深情又坦然,“我喜欢你不止是喜欢你,喜欢不重要,是你就可以。”
看着眼前低声叫自己姐姐的男人,沈偌孜闭眼,告诉自己不能沦陷。眼皮传来sh润的温热,她惊讶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他拥入怀中。
双手抵着他x膛,尽力保持两人的距离,她扭过脸,语气恢复原来的冷淡,“睿渊,我们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鼻尖凑过去,他沉迷于她的栀子花香,第一次见面就已经醉了。就着她脖颈深深x1了一口,滚烫的鼻息有些灼人。
“沈偌孜。”他第一次当着她面正儿八经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深厚。
“无论变成谁,你在我这,都是沈偌孜。”
睿渊点亮手机屏幕,已经凌晨三点多。
“走吧,总不能真的睡马路。”看不远处还留晚的夜市小摊位也开始收摊了,睿渊起身轻轻拉了拉收好情绪但还坐在那的沈偌孜。
一路上,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她的手。两人回到酒店,就看到秦臻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打瞌睡,睿渊走过去叫醒他,“为什么睡在这。”
“嗯?”秦臻迷迷糊糊刚睁开眼,就发现睿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他打着哈欠,“你们终于回来了,现在几点了?”
“快四点了。”
“我靠!那还睡什么睡,我知道有家一绝的豆腐花早餐店,每次过去都是人山人海,排队都等不上位。”他掏出手机,打开导航,“正好,从这过去要半小时,到了正好吃早饭!”
他起身拍了拍有些饥饿的肚子,目光一瞥,才看到两人紧紧牵着的手。
“你们俩?不是吧!”酒店这么好的资源还要跑出去约会?
“这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秦臻目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流转,最后假装不经意地看向门口,“哎,车来了。”
秦臻说的那家店在好望街角,不是很远,打车半小时。尤其在这凌晨四点的城市里飞驰,街上没有其他的车辆,偶尔会飞驰过去骑着摩托车的飙车一族。
沈偌孜靠在车窗上,目光涣散。街道两旁零星的灯光有些晃眼,她一宿没睡实在困得厉害,眼皮子有些沉,还没彻底闭上就听到身边人温柔低沉的声音。
“实在困就睡一会儿。”
懒得理他,她随意翻了个身,强迫自己不要看他,现场的睫毛微微颤动,耳边突然袭来温热的气息,耳蜗一痒,她扭头瞪着对着吹气的男人,扫了眼前面认真开车的司机和在副驾昏昏yu睡的秦臻。
“你想g嘛。”尽量压着声音,用气音跟他说话。
他倒是自在,抿嘴一笑,将她滑落至肩头的外套整理好,单手撑在椅背上,“我喜欢看你睡觉。”
睨了他一眼,她掏出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下一句话。睿渊凑过去看,她暗黑的屏幕上硕大的八个字让他忍不住低声笑。
“你笑什么?”
“我不认为你这样备注就可以彻底让她远离我。”他指尖点了点屏幕,ch0u走她的手机,低眉看她。
屏幕上的简t让他再次失笑:
「睿渊有病,别靠近他。」
指尖停留在上面,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删除,飞快打出一行字,满意地挑了眉,将手机还给她。
沈偌孜不明所以,他刚才的神情就好像是在宣誓主权。她低头看手机,心尖一跳,涨红了脸把手机丢进包里,扭头不去看他。
睿渊也不恼,看她的眼神里溢满了温柔,他贴心地将玻璃给她摇上,掬过她细软的一缕发丝,凑到鼻尖,“我是真的喜欢你。”
沈偌孜觉得他有病,还病得不轻。
他竟然冠冕堂皇地在备忘录里写了:“睿渊是你第一个男人。”还好不多时,车子就在路边停下,司机给他们指路拐进第一个巷口,往里走不到50米就是陈记豆腐花。
沈偌孜是第一个下车的,她抱着自己的皮质小挎包,凌晨天se还没亮,吹来的风刮得她脸生疼。她跺了跺脚,心里有些埋怨自己怎么就跟着一起来了,这时候在酒店睡觉多舒服。
还没来得及多想,手里一空。她抬头对上睿渊深邃的目光,他一手拿着包,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她,揣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
她面se涨红,心虚地看了眼在一旁装不在意的秦臻,试着挣脱开,奈何他力气大,牢牢抓着自己的掌心。她有些恼,瞪大眼镜盯着他,眼里警告他注意分寸。
睿渊不在意,将挎包随意搭在自己肩上,然后凑近她,“再看我,你那双眼睛就属于我了。”
有病,神经病!
秦臻熟门熟路带着他们穿过巷子走进弄堂,虽然天还没亮,但是里面有一户人家已经炊烟袅袅升起了炉灶。早在巷口的时候沈偌孜就闻到了很香的味道,清新扑鼻又充斥着浓浓的豆香。
店面不大,算上外面的一张桌子也就只有三张小桌,由老板夫妻俩共同打理。
最瞩目的还是屋内那那个厚实的大木桶,上面有一个小盖,打开后是成凝胶状的r白se豆腐,冒着热气。拿起旁边那把边沿很薄、中心较平的铁皮长柄的勺儿伸进桶内,然后转动勺柄轻轻一舀,勺面上就盖上了满满一层鲜润neng滑的豆腐,把它盛入一旁的小瓷碗内。一勺榨菜粒、一大勺虾皮、一大勺酱紫菜、淋上少许香油,再来一点儿辣椒油。那个味道连一向不喜欢豆制品的沈偌孜也为之倾倒。
“来咯,三碗咸豆花。”老板娘端着豆花上桌,看着裹得严实的三人,还给他们搬来了碳炉。
“虽然没有现在小姑娘都在用的暖手宝好看,但是这个肯定暖和。”老板娘是外地人,c着带着家乡口音的普通话,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
“谢谢老板娘。”沈偌孜用纸巾擦了擦勺子,分别递给对面的睿渊和秦臻。
豆花香气很足,即使她不ai吃豆花也吃了小半碗。对面的睿渊依旧是吃得慢条斯理,双唇微抿,一点点将豆花x1进嘴里,看他那不温不火的样子,简直跟早上那发情的“野兽”完全判若两人。
回想起今早那个令人炙热的吻来,她环顾四周假意分散注意力。店面不大,不足十平,才临近五点就已经有第一波客人上门,狭窄的店门口这时候已经等满了人。
只有他们仨慢悠悠坐在里屋的凳子上,慢悠悠地吃着碗里的豆腐花。等到吃饱喝足,三人跟老板道了谢拐出巷口。
难得出来玩一趟,沈偌孜自然不愿意就这么回学校。
这时候街上已经零零散散都是有早起上学上班急匆匆赶路的人。早上的商城还没有开门,她拐进为数不多已经开门营业的一家饰品买手店,晶莹剔透的玻璃展柜里摆满了璀璨的珠宝首饰。看中一件做工jg细的西装袖扣,示意让店员拿出来给她看看。
这一带的奢侈品导购多少是看人认钱,从他们三个进门,就没有一个导购正儿八经看过他们,更不用说接待了。
一看就是学生装扮,虽然说三个人都长得姣好的面孔,可在这,脸充当不了人民币。
这时候一个微胖的nv人过来,她上下打量着站在展示台前的沈偌孜。明眸皓齿,齐耳的短发,穿了件r白se的羽绒服,裁剪简单廉价的牛仔k,虽说被牛仔k修饰的腿型又长又直,但是在她看来,这样的人不是当三就是在当三的路上。
不屑地冷嗤了声,她用戴了白手套的手打开玻璃展柜,拿着袖扣递给她看。
“4800。”
沈偌孜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笑,“边上那个呢。”她指了指同样光彩夺目的珍珠扣x针,外围jg致地镶嵌了一圈小钻。
“这个啊,这个价格就高了,8300。”胖nv人将西装袖扣收好,也没有把x针拿出来,她料定这些人肯定买不起。
“能把你这这儿的珍珠都给我看看吗?”
“我们家珍珠都在这儿了。”要是买不起就别浪费我时间。
她指尖点了点玻璃展柜,大致都看了一圈,声音轻柔却带着嘲讽,“你们家连akoya都没有?”
直至转身要出门,她还跟一旁的睿渊“抱怨”:“什么时候开始这条街的档次已经这么低了。”
睿渊低笑一声,低醇的嗓音带着明晰的笑意,“以后这种低廉的地方少来。”
刚才狠狠噎了那个导购一口,沈偌孜心情大好,脚步轻快走在前头。周末的街道,已经熙熙攘攘多了很多人。
睿渊和秦臻跟在她后面,同样都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她。
不同的是,睿渊看她的眼底多了一层捕猎般地振奋。
刚才那个袖扣,他一看就看得出是男士。她买了是要送给谁?那个说想她的男人?她也会像在自己身下承欢那样接受那个男人所有的ai?
一想到这,他后槽牙就有些痒,舌尖抵了抵上颚,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够,还不够。心底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呼唤着他。
逛了没多久,沈偌孜脚跟有些麻,她扭头看了看只剩下的秦臻,不解,“睿渊呢?”
秦臻手里把玩着刚从路边小贩上买的竹蜻蜓玩具,耸了耸肩,“他说去买点东西,让我们先走。”
叫了车,沈偌孜坐进后座,而秦臻打开副驾的门系好安全带,报了学校的地址,司机掰下空车的绿牌子呼啸而去。
睿渊此刻正站在一家西装定制店门前,门口挂着木牌,上面写着营业时间8:30-21:30。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不到七点。
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石阶上,他看着对面已经开了门准备营业的甜水店,毫不犹豫走过去,打算先买杯喝的。
一走进店门,门口的感应器就自动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里边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姑娘慌张地抬头,“对不起,我们现在还没营业。”
睿渊站在一米长的柜台前看着价目表,眼神淡淡,“我知道。”
知夏看着他,那人年纪不大,也就跟自己差不多,但是散发着一脸跟年纪不符的沉稳,穿了身休闲的灰se运动卫衣套装,套了件黑se的马甲背心。照理只是简单的装扮,他穿起来确实别样的有味道。
睿渊指了指价目单上最后一排的热饮,扭头问她,“热牛n可以做吗?”
知夏沉在他深厚的嗓音里愣了一会儿,收好扫把,走进柜台,有些窘迫,“可以的,你稍微等一下。”
扫码付了钱,睿渊坐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上,目光紧紧锁在那家西装定制店上。
没多久,知夏端着热牛n过来,细心放在杯垫上,她声音柔和,“小心烫口。”
睿渊将玻璃杯握在手心,一gu脑把味碟里的白糖全倒进去,一点点用勺子搅拌着里面散着热气的yet。
这时候手机屏幕亮起,他指尖一划收到秦臻的消息:【安全到校。你什么时候回来?】
单手在上面打字,他很快回去过:【估计还没那么快,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
收好手机,他这才低头喝了口热牛n。
索然无味,寡淡如水。
“知夏!”随意拎着早上刚赶海回来还活蹦乱跳的海鲜进了门,在看到门口坐着的少年之后,脸上的笑意一垮。
他将海鲜放到后面的厨房,弯腰手肘抵在收银台上,攥着知夏的手指,惩罚似的一咬,“这男的是谁。”
知夏吃痛,紧忙收回手,示意他别乱说话,“是客人。”
“客人?”她不说还好,一说随意整个人炸毛,“哪儿有一早就来喝饮品的客人,你看那桌上都摆了三个空杯了,要说他对你没企图我才不信。”
看随意吃醋的神情,知夏心底泛起丝丝甜意,她抬手拍了拍他胳膊,结实有力,“真是客人,今天才第一次见。”
“第一次见就在店里坐这么久?”随意桀骜的脾x上来,撸起袖子就要上前问他。
知夏一把拦住,试图岔开话题,“你最近是不是又锻炼了,手臂这么结实。”
“是吧。”随意凹了个健美选手的造型,拍了拍自己粗壮的三头肌,“跟着卫冬他们一起办了张卡,闲余时候偶尔去练一练。”
看他一脸得意,知夏嘴角溢笑。随意的x格她现在0得剔透,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很简单。
对面的西装店终于有人过来开门,睿渊一起身,带着椅子发出声响,知夏跟随意都看过去。见他头都没抬朝马路对边走,知夏t0ng了t0ng随意的胳膊,“你看,我就说只是客人。”
随意眼底闪过狡黠,一把搂过知夏的腰,脸凑上去“好了好了,我错了,让我亲一口当做赔礼。”
知夏被搂进怀里,手掌托着他下巴拒绝,“你臭si了,全是海水的味道。”
“乖,亲完马上回去洗澡。”说完,抓着她手腕就收进自己掌心。
“你还要不要去上课了!”
“亲一口我就去了,真的,宝贝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随意低头,薄唇覆上,嘴角一g把她那些骂人的话语全吞进嘴里。
以前她不说话的时候觉得这人又乖巧又懂事,这会说话了开口就是骂自己的,倒是让他更喜欢得打紧。为什么骂他不骂别人,还不是因为她喜欢他。
今天要是没有课就好了。
睿渊走进西装店,里面装修得简约又不失格调,原木se系的墙栏隔档出剪裁做工不一但都jg致亮眼的西服套装,他目光停留在橱窗里那套黑se哑光质地的西服套装上,环顾了整家店,才在更衣室口那看到了人影。
“你好,我想请问定制一套衣服要多少钱。”
声音清冷低沉。
顾城从一堆客服信息里抬起头,看着眼前清瘦的男生,未成年?还是刚成年?她将手中的册子放下,目光直视,态度诚恳,“请问是定制您自己的还是?”
“我的。”
“方便脱下衣服,我帮您量一下尺寸。”顾城从一旁拿过量尺,示意他把外衣脱了。
屋子里暖气打得很足,睿渊脱了外衣,里面穿了件薄薄的长衫,镜子前的他身形健硕,顾城反倒有些惊讶,看不出来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r0u的小男生。肩宽腰窄,说不定还真的适合穿西服。
给他量了尺寸,报了一些大致的定价,看着他有些为难,顾城笑笑,“我这里可没有学生打折这一说。”
“就那套的样式吧。”睿渊抬手指了指橱窗自己第一眼看上的黑se西服,神情淡然,“是不是需要先付定金。”
顾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待看到那套剪裁细致的西服之后,她挑眉,眼底淌过一丝悲伤,“不好意思,这是私服,不可复制。”
转而从另一排人型模特身上取下一套样式相似的递给他,“先试试看吧,不喜欢你再选别的。”
睿渊视线一直停留在那套西服上,不卖为什么又要放出来。
换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这样正经的衣服,有些不习惯。不过看着镜子里大变样的自己,他脑子里闪过沈偌孜痴迷看着自己的眼神,“就这件吧。”
“挺好的,肩宽再给你改一改,袖子有些长。咦,k长倒是刚好。”顾城记下来一些数据,给他开好单写了收据,示意他留下联系方式,等样衣做好了会及时联系他。
从店里出来,睿渊这才点开手机,十个未接来电。他有些烦,但还是拨了电话过去。电话刚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质问:
“一万块钱的支出?睿渊你买什么了?!”
“买了点生活用品。”
“什么生活用品要一万块钱?!”
“奖学金到手了我就还给你。”
“我……”
还没等那边说完,他反手就挂了电话,叫了车回学校。
一打开宿舍门,就看到秦臻拿他的毛巾擦拭头上的水珠,下身只围了条浴巾走出浴室。他拿过桌上喝了半瓶的罐装啤酒,看着站在门口的睿渊打了一个哆嗦,“关门啊,站在那g嘛。”
睿渊看了眼打着三十二度的空调面板,脱了外衣挂在衣架上,长腿一迈,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过了半晌,他才缓缓开口:
“你爸给我打电话了。”
“什么我爸,那也是你爸。”
睿渊和秦臻是重组家庭,小时候他们的父母各自离了婚带着他们又组成了一个新家庭。秦臻大睿渊一岁,可很多事情上往往还是睿渊更加深思熟虑。秦父是个古板的封建男人,他执意要让睿渊改姓秦,因为这件事,从小到大他都不待见这个看起来不好说话的男人。
他自幼努力学习,之后可以成功跳级也是为了能尽快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从小禁锢他自由的地方。秦臻的x子跟他不一样,桀骜不驯心里藏不住话,因为这个他从小到大没少挨打。从小自己听到最多的就是母亲跟他说的话:
“睿渊,我们现在都得靠他,你稍微委屈一下,乖乖听话点好不好。”
思绪越飘越远,他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得到过谁的ai。自己那个唯唯诺诺的妈妈也好,还是以前那个怒目可视的亲生父亲也罢。
从小他就是独自一人关在房间里,听他们在客厅争吵,在玄关争吵。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妈妈哭着抱着他出门,连一件行李都没拿。
现在,连亲生父亲什么样都快忘了。
他自嘲着扯了扯嘴角,拿过桌上没开封的罐装啤酒,“呲”的一声打开,仰头喝了大半罐。铁皮罐子放下的时候,不轻不重地在桌上砸出一声脆响。
秦臻挑眉,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怎么?喝过一次酒就变酒鬼了?”他走过去将他手里的啤酒拿开,换了瓶装可乐。
睿渊睨了他一眼,语气有些不耐烦,“别拿出一副哥哥的姿态,你不够格。”
像是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秦臻抛开手上的毛巾,jg准地丢进边上的脏衣笼里,冲他耸了耸肩,“想做我哥?等下辈子吧,这辈子别想了。”
随后他突然想起什么,穿上衬衣,套了件毛衫,把手机递过去给他看,“咱妈问,回不回去过年了。”
秦臻以前还一直好奇,为什么睿蓉姗总是给自己发消息而不是发给她亲生儿子。后来才知道,这对母子也是势同水火。
“能跟所有人都处不好关系,也是种特se。”
他见睿渊没有什么反应,擅自拿过他的手机用他的食指解了锁,接着点开通讯录输入号码,“别一天到晚生人勿近的,偶尔服个软没坏处。说完”把手机还给他,故作轻松地吹着口哨进浴室吹头发。
睿渊好半响没有抬头,余光瞥到一旁的手机,沉寂地躺在原木桌上,他伸开胳膊解锁打开,画面还是刚才秦臻输入的通讯录,接着长按那串号码,点了删除。
毫不犹豫。
沈偌孜手里把玩着原子笔,思绪却早已经不在教室。她这几两天只要闭上眼,就会回想跟睿渊独处的那一晚。
喜欢他吗?
又喜欢他什么?
直到听到讲台上第n次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了眼怒目而视的教授,歉意地低下头。
课后,沈偌孜被教授一个眼神叫上讲台。
“临近期末,我知道你们都在盼着放假,但奖学金可不仅仅只是看成绩。”
“对不起老师,不会再有下次了。”
保证了之后,她才缓缓走出教室。徐雅等在门口,新做的透明指甲油在冬日暖yan的折s下有些晃眼,她收起视线,冲她说:“怎么还在等我。”
正常一下课就闪人,才是她的作风。
“秦臻让我们一块儿吃饭,说过两天考完试他们就回家了,要好长时间见不上面。”
一想到等会儿可能看见睿渊,沈偌孜有些不自在,她t1an了t1an有些发g的嘴唇,嗓音沙哑,“不了,我最近感冒,还是不去了,省得传染给你们。”
好在昨天自己因为发呆站在yan台吹了一夜的冷风,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谢自己生病。
见她状态不好,应该是真的不舒服,徐雅上前用额头抵着她,“确实有些烫,那你快回去休息吧。别影响考试。”
沈偌孜回到宿舍,简单冲了个澡,脑袋昏沉沉。她吃了药扶着椅子坐下,本来想躺回床上可这时候连shang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子越来越重,她索x爬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缓缓睁眼,身子却沉重得一时动不了。看来,大晚上还是不能吹冷风。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她被吵的脑壳疼。缓缓吐出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回了句:
“来了。”
声音很轻,她不知道门外的人有没有听见,但接下来确实没有再乱敲门。
开了锁,她看着门外的睿渊有些发愣,只是透过门缝去看他,“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你病了。”
“可这是nv生宿舍。”
“我说nv朋友生病了,没人照顾,我又联系不上,宿管阿姨跟我上来的。”说完,他抬手指了指一旁和蔼可亲的宿管阿姨。
沈偌孜这才发现门外不止他一个人,因为刚才急促的敲门声,对门已经附近的nv生寝室都有人探出头来往她这边看。
被灼热的视线看得有些不自在,她挥挥手,“你看见了,我没事,可以走了。”
她只是无力地在空中摆了两下,很轻松就被睿渊攥在手里。抬头看他,整个人就被一gu力带走撞进他怀里。
她仓皇着抬眸,就听到睿渊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内容却让她恨不得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让我进去,你也不想被那么多人看吧。”
他左手揽着她的腰,右手不紧不慢地从她发隙间划过,最后覆上她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是不是没好好休息。”
看着周围人投来羡慕的眼神,甚至有人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她慌忙拉着睿渊进门,然后把自己跟外面的世界隔开。
这个男人,懂不懂什么叫秀se可餐。刚才他看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她差点儿借着病态扑上去。
“你来找我做……唔”相b上一次如饿狼啃食般的凶猛,他这次倒是不急进攻,只是用嘴唇啄她t1an她,原本环在她后腰的手掌上移,隔着单薄的居家服抚0着她后背每一寸肌肤。
手下的肌肤散发着热度,他摩挲着手掌下滑neng的触感,眉头一挑发现她连内衣都没有穿,低头轻笑,“找你还能做什么?你是不是也猜到我会来,嗯?”
最后那声他故意往上挑还拉得很长,低沉的嗓音把这一声g得让她颤栗,果然,下一秒就听见他带着挑逗和笑意:
“当然是,来找你za了。”
见他口无遮拦,沈偌孜挥着拳头想砸他x口,奈何发着烧手臂无力只是懒懒搭在他肩头,眼里泛着血丝,连瞪他的力气都没有,“睿渊,请你继续保持人前高冷的态度行不行。”
自从自己跟他摊牌之后,愈发觉得他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