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情歌】1、大树与小叶(01)(1 / 2)
【chapter1-大树与小叶】
这是哪里?!
有朵花,明明娇美迷人、朝气蓬b0,每片花辫开的既健康、又鲜neng,偏偏此时全缩在一块,垂着头毫无收生命力。
还记得当初冯季树决定回家乡办服装秀时,他们还在温哥华的家她是这样跟他发脾气说道。
「哥──不要回到河边,那里很臭,又破又脏,无论是花草树木、街道房子都散发一gu恶臭,连风和空气中都有馊掉的味道,又酸又臭,刺鼻的让人难以忍受。你想找灵感多的是好地方,世界这麽大,欧洲我们就只去过德国、法国和奥地利,像英国l敦、捷克布拉格,还有哥本哈根、巴塞隆纳、阿姆斯特丹我都想去……你说过的,要带我世界流浪去,我们要一直玩、一直玩啊!玩到头发发白、牙齿掉光啊?为什麽世界还没绕一圈,你就想回去那个臭si人的河边?」
河边,是老家的名字,飘散着70年代乡土民情、草根味浓厚的城镇是孩提时的记忆了。古朴雅意的街道两边林立着久未修缮的店铺,安逸闲暇的居民聚在块嗑牙聊天,男人下棋喝茶、nv人洗衣买菜,小孩子们街上你追我跑、嘻笑玩乐,一切是这麽的与世无争、安居乐业。
从镇中心往东走,进入产业道路,绵延好几亩地的花椰菜田映入眼帘,跳进田里即刻可闻到飘散在空气中的菜香。接着越过10尺宽的矮桥,进入荒废的茂林,里面有近百户人家,傍河而居人家,自形成一个小村落,便称作河边。
「梨叶……」冯季树望着窗明几净的玻璃窗外,温哥华的街道优美的像幅画,好美,美的让人叹息;好静,静的彷佛遗世,但是好冷……从心底到全身毛细孔,无法形容的感受,他只晓得快冻僵了。
「哥──」她不要、她不要。
冯梨叶除了生气,更是惶恐,原本埋藏的y影就如埋藏千年,满是蜘蛛网的破盒子被打开,过往难堪的一切再次回到脑海。
她不想有这些记忆,为什麽偏要她想起从前,冯梨叶难以释怀地频频深呼x1,却怎麽也平复不了如巨浪翻腾的情绪。
她何时才能摆脱?何时才能?
看着妹妹苦丧着脸,冯季树再次把视线移回窗外。对於他们兄妹俩少时吃过的苦大概可以说上三天三夜,故事了无新意且很是艰辛,如今回头看这一路无论是磨难还是鞭策,他们终究走出少时的不幸。
不,其实他们是幸运的,跟更多不幸的人b起来他们是幸运的。
哥竟然不理会她的坚决反对!
漠视她可怜兮兮的模样!
冯梨叶气愤的眼里冒着烈火,她不想回去──为什麽哥就是听不懂?
她永远忘不掉童年的生活她是怎麽活过来的,原本早已关闭那段记忆,因为她现在的人生是悠游追逐的,是快活暇逸的,是甜美无拘的,为何冯季树总是如此残忍对自己和她?
冯梨叶在心底嘶吼,他ai撕开伤疤在那边演文艺悲情戏不要拖她下水,她正向yan光、积极乐观,丑陋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可以吗?
什麽面对自己、找自己她听起来都是那些心理学家骗钱的口号,她不ai──她不ai──
冯梨叶10岁时妈妈过世,爸爸不到半年就娶了镇上的寡妇,还带着一男一nv拖油瓶进入冯家。为了养这一大家子,从此爸爸忙的天昏地暗,早出晚归,几乎忘记自己一对亲身儿nv正值进入青春期,家里全交给这个新进、所谓的阿姨打理。
逃脱不了的後母魔咒,千篇一律地悲凉上演………
所谓的阿姨只会在爸爸在时对他们表现关ai有加、慈ai如母;爸爸不在时,没有猜错,要不冷言冷语,冷脸加漠视,要不指使吆喝,挖苦配讽刺。
除了言语和脸se上不让他们兄妹俩好过,晚餐要等她们母子三人吃完,才会吼大少爷、大小姐吃饭了吃剩菜剩饭;洗澡不能洗太久,那是浪费水,不能看电视只能关在房间读书,因为丁家姊弟要看。更别说太晚回家会被锁在门外,有次冯季树晚半个小时回来就被锁在门外,还小的冯梨叶因无法帮哥哥开门,只能躲在房里哭。
後母与拖油瓶永远懂得如何上演变本加厉,总是在镇上有意无意哭说後母难为,俩兄妹难以管教,大少爷、大小姐脾气可大了!把她们母子三人当佣人使唤;说哥哥进入青春期,叛逆成x,结交狐群狗党、聚众闹事,表明就是一副没妈的孩子,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直到冯梨叶也进入青春期,加诸在她身上不堪的装饰词更是有如阿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无法预约发文惊
只能努力维持每周五、六晚上8:00左右更文
如恶梦深渊的生活直到冯梨叶13岁国二、冯季树17岁高二这年。喜ai废五金设计的冯季树结识了加拿大来的交换学生田幸仪,交往不到半年,冯季树便接受田幸仪邀约,一起赴温哥华读书,而唯一的附带条件就是他的妹妹冯梨叶,无论他去哪都要带着她。
爽快的田幸仪想也不想便答应。
他们兄妹俩终於摆脱积压多年的束缚,世界流浪去了。
冯季树大学到德国主攻工业设计,两年後拿下学历又转到奥地利读服装设计,毕业後归队田家在加拿大的事业t,後因不适应上下班和成天开会、签名的工作模式,便与田幸仪说好,他只做设计,不管公司经营。之後便带着妹妹飞往纽约等地,哪里住、灵感在哪里,每几个月才会飞回加拿大见田幸仪。
很多时候他是自私的,连梁寓浩都这麽说。
他的生命里除了妹妹,其余的他总是看得很淡,不知是怕失去,又或者是怕一切拥有的都是假象,於似乎他淡漠地让人心寒。
幸仪ai他的才气纵横,欣赏他创作的爆发力,栽培他、鼓励他朝自己喜好发展,但他毕了业後进入田氏企业帮不了她忙,後来接手田氏慈善基金会,做一些慈善赞助与文艺艺术培植计画倒是还可以,这段时间他最多时间还是投入创作,大型白钢艺术,铜雕艺术一件件诞生,他开始受到温哥华艺术展览协会注意,当然从大学时期就c盘他艺术经纪的梁寓浩更是功不可没。
作品开始展出,售出,甚至受到新艺术美术馆收藏,高档餐厅、星级饭店陆续陈设他的作品为空间艺术装置等;他也开始接城市造景工作,为特地街道或露天区域创作大型物件等等……他的工作越来越多,需要更多私人时间寻求灵感,基金会工作渐渐被他遗忘,最长半年没进过办公室,当他越发想卸下基金会工作便越感到羞愧,幸好梨叶长大了,开始工作了,他才把基金会交给梨叶,自己终於可以放飞了。
这个时候他突然对冰冷的大型艺术感到无味,开始对路上一对对幸福的夫妻、欢乐的母子、母nv画面感到憧憬与温暖,於是重执画笔,设计出一系列高质感亲子装,建立自己的服装品牌。
他始终对幸仪感到亏欠,亏欠太多、太多了。
「14年了!走到哪里好像世界都是一样,你不也这麽觉得?」冯季树是斯文内敛的,年少时和同学捣乱作怪,只为了不想回家,只为了引起爸爸的注意与关心。
但当他知道爸爸为了娶阿姨,y着头皮开间小工程行,专包油漆工,晚上还得兼差到工厂做大夜班,jg神与t力早已疲惫不堪,哪来的心思关照一对子nv。那刻起,他便清楚想得到关ai是种可笑到了极点的奢求,往後他得为自己与妹妹活,他奋而充实自己,等待机会来临。
「我不觉得。世界这麽大,到处都是惊奇新鲜的人事物,你是脑袋还是心坏掉了?会认为都一样。」
冯梨叶不承认,就算没有家是她心头浓得化不开的伤感,她也不愿面对。
「我想……远远看看他也好……」拧着眉,墨黑瞳孔里思念与幽怨交织。
「你就是这样,什麽中国人的1un1i道德,什麽食古不化的教养啊!品德啊!规范啊!脑子里全是一堆八gu礼教、守旧思想这些没用的东西。做人一点也不乾脆洒脱,我怎麽会有你这种笨哥哥啊──」
她尖叫。
「个x明明是软趴趴却又冥顽不灵,什麽都好、什麽都难以g0u通,难怪幸仪姐气你,标准食古不化的老顽固。」
修长双腿蹬开四轮滑动的办公椅,再继续跟不知变通的冯季树说话下去,恐怕她会提早阖眼陪亲娘去,那也太便宜冯季树了。
翻起白眼,她想走人。
他们兄妹俩相依为命惯了,加上工作上又密不可分,无论去哪,有他就有她,从未落单。冯季树以为这次她再怎麽抗议、反对,最後他决定了,她也只能包袱款款,随他上山下海吗?
不,这次她绝不,誓言抵抗到底。
「冯小叶。」冯季树两眼在冒火,他不是气她对他没大没小,而是气她怎麽教也教不会,总是口没遮拦、随心所yu,若非他时时刻刻叮咛、教育、规范,她大概离泼妇、太妹不远了。
冯梨叶漂亮的回身,她晓得哥生气了,但她也生气好不好。
拧着眉,气嘟嘟地回嘴。「冯大树,我要去告诉幸仪姐,serena为了g引你使出浑身解数,还脱光爬到你床上等你洗完澡。你完蛋了!」
日法混血的serena是冯季树工作室新来的实习生,看起来中规中矩的nv孩子,没想到心机颇重,时不时g引冯季树,光冯梨叶就不只看过一次。
碰地,她大小姐甩门而去。她又不是傻子,留下来等吃棍子。不知梁寓浩要下班没?她还要赶着跟他去吃饭勒。
冯季树深x1口气,大大地吐出。
瞧瞧她,跋扈成像什麽样子,完全与他想要的大家闺秀、气质淑nv大相迳庭!
r0u了r0u眉心,已经不知道要怎麽教这个率x、跋扈的小老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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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桃园中正机场起,冯梨叶就有种冲动想吐,才走进故乡大门,连空气她都嫌恶不已。
一张雪白小脸扭曲变形,长裙里的修长双腿只想转身逃跑,不论往哪飞的班机都好,拜托只要能带她走。
看着哥那张浓浓思乡情重的假脸,她真想杀人,为什麽哥就这麽食古不化,她已经无法用形容词形容她此刻心中有多郁闷,错综复杂的郁闷与不耐在她t内奔窜。
她好想念梁寓浩喔!为何过去她无论旅游世界各地,也从不曾这般失落,就好像要永远失去寓浩哥一样,她的心是无b煎熬、难受。
她不懂。
超厚平齐的浏海配上蓬松短发,也就是台湾俗称的猪哥亮头在她略瘦的小脸上显得格外时尚俏皮,而此时随着她来回踱步正奋力飞扬。
直到梁寓浩的表哥周光向拿着一张写着冯季树名字的纸来接他们,她恍恍惚惚坐上车,再也来不及立马逃跑了。
其实在台湾他们兄妹俩犹如断了根,就算还有个名叫父亲的男人,对兄妹俩来说已是格外陌生。这次冯季树是受一间百年亲子品牌邀请回台担任新一季系列设计总监,对方原本安排好一切机票食宿,冯季树却全面回绝,关於回台的时间,落脚的地方,他都不公开,只言明该出现时他一定会出现,其他的事情皆和他或冯梨叶信件、电话联系。
冯梨叶此次身兼他代表秘书,身旁不会再有其他人处理他的工作事宜。
梁寓浩因此联系表哥接待他们兄妹俩,帮忙先安排住宿。
路上的风景挂着墨镜的冯梨叶没空欣赏,因为墨镜底下的美丽双眼始终紧闭。
她闷不吭声,用行动抗议着。
「冯先生……」周光向一边开车一边注视後照镜里的兄妹俩,总觉得气氛不太妙!
「叫我sky吧!」冯季树总是彬彬有礼、也冰冰有距,整个人就算这般温文尔雅,却实在让人难以亲近。
「周光向,光明的方向,叫我光向吧。」周光向从後照镜里对冯季树打招呼,然後看了他旁边nv孩一眼。
「她是我妹妹,梨叶,梨花树叶的梨叶。」他侧头望向小妹,她却立即甩头看像窗外。
「梨叶,你的礼貌。」冯季树低声暗斥。
「没带出来,要礼貌回温哥华找。」她撇嘴道。
这模样说多丑有多丑,冯季树立马黑了脸,清冷的视线冒出了火苗。
找礼貌吗?
驾车的周光向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赶紧打圆场。「没关系啦!小nv孩都这样。梨叶这名字好日本人喔!」
「她都27了!」还小nv孩!对这个妹妹冯季树是头痛到了极点……从小到大带在身边教育,明明是个好nv孩,偏偏对某些她非要的事又十分偏激,怎麽劝都听不进去。
「哥!」冯梨叶大呼,不敢置信的隔着墨镜瞪着她哥。「年龄是nv人的天敌,你怎麽可以随便说出我几岁?」
「我说错了吗?」冯季树眼里的火迅速歼灭,又是那副儒雅又淡漠模样,不动神se地注视前方。
周光向又从後照镜看了俏丽的nv孩一眼,娇俏的nv孩留着到颈子的短发,微微烫卷显得蓬松可ai,脸上淡薄的妆配上擦了粉橘唇蜜的亮唇,虽然挂着墨镜装成熟,但横看竖看都是个自信飞扬、个x十足的nv孩。
「哈……27还年轻,现在台湾多的是30岁还这般年轻可ai的nv生。」他今天身负重任,专门来打圆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