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他的选择（2 / 2）

「你把我围住我怎麽睡？」左灵岚一脸无辜的眨眼看着蛛。

「……」蛛挑眉跟左灵岚对望了一会，最後退开。

「晚安。」左灵岚对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後，才钻回自己的被窝中。

「晚安。」r0u乱左灵岚的头发，蛛走出房间坐到外边的走廊，抬头望着天。

月se还是如同千年前那般的美，屋外的池塘映照出天空中的点点繁星，作为装饰的柳树随风摇曳着，蛛就这麽独自一人坐在外头欣赏着风景。

「您还不睡吗？」那道声音就这麽突然的出现，低沉的嗓音中带有些许沙哑，那人就站在蛛的身後轻声说道。

「你不也还没睡吗？」知道来者是谁，蛛维持原来的动作想後方的人说道。

「您真的跟当年一样，完全没变呢？即使现在失了灵力，仍旧如此。」白夜龙轻笑了下，坐到了蛛的身旁。

「谁说我失去灵力了？」蛛挑眉看向白夜龙，他总是了解自己g了些什麽。

「您敢说您没有把自己的灵力……」後面的话，白夜龙就没再说下去了，隔墙有耳这点事情他还是明白的，何况那耳……还正是当事人呢？虽然她可能已经睡了不会听到两人的对话，但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了点到为止的说法。

「你总是如此聪明。」明白白夜龙指的是什麽事，蛛轻笑了下。

「还能维持多久？」

「五天，午夜十二点。」

「这不就跟……？！」白夜龙瞪大了眼睛，跟她同样的时间。

「她的愿望，我会尽我所能去实现，这是我答应过她的。」蛛露出释怀的笑容，「不过是失去灵力而已，又不是si了，有什麽好担心的？」

「您不打算告诉她吗？」

「她不会同意的。」蛛摇了摇头，左灵岚的个x十分固执，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做了这件事，恐怕会很生气。

「……」听到这句话，白夜龙沉默了，蛛对左灵岚的感情，已经超越了魔对契约者该有的感情了，或许……他自己也发现了吧。

「龙，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您尽管说，只要是我白夜龙力所能及的事，定当尽全力为您完成。」

「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

「小姐，您该起床了。」隔天一早，白易秋依着往常的习惯来到了左灵岚所暂住的客房，将左灵岚叫醒。

「秋……你能不能改下对我的称呼？」听到白易秋的声音，左灵岚立刻从睡梦中苏醒，她整个人缩进被窝当中，只剩下一颗头在外面看着白易秋。

「为什麽要改称呼？」白易秋不解地望着左灵岚。

「这里是你家，你还叫我小姐，难道不会太奇怪了吗？而且……」左灵岚又往被窝缩了缩，「包括今天，我就只剩五天时间了，我希望这几天能听到你叫我的名字。」

「……」白易秋的动作顿了下，随即叹了一口气，「岚，起床。」

「抱我起来。」左灵岚朝白易秋伸出双手。

「给我自己起来。」拍掉左灵岚的手，白易秋蹙眉说着。

「真够无情的。」左灵岚扁嘴坐起身。

「这句话我就当作是夸奖了。」白易秋对左灵岚露出一个微笑，「你今天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吗？」

「我想想……」左灵岚偏头想了想，「动物园！」

「试问你几岁？」

「去动物园跟几岁有什麽关系？是你自己问我想去哪的。」知道白易秋在暗讽她幼稚，左灵岚挑眉答道。

「要带晓柔小姐一起吗？」

「不，就我们两个。」

「……」

「衣服。」左灵岚朝白易秋伸出手。

「我替你换上吧。」叹了一口气，白易秋拿出方才特地和佣人要求的洋装。

「嗯，谢谢。」也没有拒绝白易秋的提议，左灵岚点头答应後开始脱起自己的睡衣。

「哇！秋，老虎！是老虎欸！」由於左灵岚出门前拖拖拉拉的，所以当两人到动物园时，已经中午了，炽热的yan光直s在大地上，即使如此，左灵岚仍无视炎热，兴奋地到处乱跑。

「是是是，你没看过老虎吗？」白易秋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左灵岚身边。

「我除了秋以外就没见过其他老虎了。」左灵岚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被围在栅栏内的老虎，那些老虎跟秋完全不一样，全都hh的，而且看起来似乎不会说话的样子。

「除了我？」

「不是啦！是守护灵秋。」左灵岚学白易秋一样叹了一口气，「秋祂是只很漂亮的白虎喔，眼睛也跟你一样，如海水般湛蓝又闪闪发亮的。」

「你很喜欢秋呢。」自己说自己的名字让白易秋有一些不适，但他仍向左灵岚问道。

「嗯！秋祂从我小时候就一～直跟我在一起了，祂还曾经跟我约定……过。」左灵岚开心地跟白易秋说到一半，却突然打住了。

「怎麽了？」看到左灵岚突然沉默，白易秋好奇地问道。

「没、没事啦！走吧！我们去看看其他动物！」回过神，左灵岚不自觉的g住白易秋的手臂，拉着他往其他方向走去。

那麽，就让我来让你知道何为真实吧！由我让你明白自身存在的意义，就这麽约定了喔！约莫手掌大小的秋，飘在她面前对她说道。

明明就约定好了的……你为什麽先离开了呢？

即使明白身边的白易秋就是当时的那只守护灵，但左灵岚仍然无法将两人串连在一起，对她来说，秋是独一无二的，就算他投胎转世并且站在她面前，但是只要没有秋的记忆，那麽那个人，便不能算是她的守护灵秋。

「小秋！这边这边！」因为嫌拉着白易秋太慢的关系，左灵岚松开了g着白易秋的手後又开始到处乱跑，对白易秋的称呼也不知不觉变回了从前亲密的叫法。

「到底为什麽会这麽兴奋啊……」白易秋不解地叹了一口气，赶紧快步跑到左灵岚身边。

「是长颈鹿！」左灵岚双眼发亮的看着眼前的动物，长颈鹿她只在书上和电视中看过，并没有实际见过，就连其他动物也是，因为一直在忙委托的事，所以迟迟没有机会到这种地方来，所以今天才会特别兴奋。

「我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难道说岚你……没有来过动物园？」蹙眉看着眼前异常兴奋的左灵岚，白易秋疑惑的问道。

「没有喔，因为身为左家的继承者的关系，一直以来我来往的地方就只有本家以及其他分家而已，而且来回都有司机接送，根本没接触过什麽东西。」

「你父母没有带你出来过？你父亲不是当家吗？」

「即使爸爸是当家也不行喔，因为下任继承者跟当家同等重要，除非接任，否则即使是当家的要求也是禁止随意外出的。」

「怎麽会……这样简直是……」

「牢笼一样，对吧？」左灵岚苦笑道，「不过，si了以後，我却认为，即使是生活在那种牢笼般家里也没关系，只要大家都在就好了。」左灵岚眼眶逐渐泛红。

只要有爸爸、妈妈以及秋，什麽牢笼般的生活她也能接受，但是……不可能了。

「抱歉，害你想起伤心事了。」看着左灵岚r0u着眼睛，白易秋r0u乱了她的发丝，轻声说道。

「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深x1了一口气，左灵岚平复自己心情後再度展开笑颜，「对了，反正我今天也够快乐了，就在今天杀了我吧。」

「什……？！」

「反正我迟早都得消失，你就在今天……杀了我吧。」四周不知何时完全没了人影，就像是可以安排般。

「不可能……」

「这是我的心愿，拜托了。」左灵岚的眼角滑下一行泪，「要si，我也要si在你的手上。」

「岚……」

「快点，不然我就……」左灵岚的指尖逐渐凝聚光芒，「杀了自己……」

「……」白易秋瞪大眼睛看着左灵岚指尖逐渐凝聚的光芒，接着，他咬了咬下唇，「岚，我喜欢你。」他的掌心逐渐凝聚了蓝绿se的光。

「我也喜欢你喔，小秋。」闭上眼，左灵岚耐心等待着si亡的那一瞬间到来。

「再见了。」白易秋的眼角滑下了一行泪，朝左灵岚攻击了过去。

就在白易秋的攻击即将打到左灵岚之际，一道身影冲了出来，替左灵岚挡下了攻击，鲜血溅到了那人身後的左灵岚，sh热而浓厚的血腥味瞬间遍布整个空间。

「……？」闻到了血腥味，左灵岚睁开眼，「不……不可能……」她倒退了几步，看着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挡下了攻击的那人。

「你们年轻人怎麽就这麽耐不住x子呢？咳……」血腥味冲上喉头，蛛重重地咳了声後往後倒了下去。

「蛛！」见蛛倒下来，左灵岚赶紧冲上前扶起蛛，两人缓缓地瘫坐到了地上。

「你不会消失的，放心吧。」蛛的手抚上左灵岚的脸，轻声说道。

「可是……你不是说……」

「我们魔啊……一生……有一次的机会，可以将自己魔的身份……转移到他人……身上，咳……代价是……会失去身上所有的灵力，咳……那些失去了的灵力，将会全部转移到……继承魔身份的那人身上。」蛛躺在左灵岚的怀中，断断续续地说道，「魔的生命是无穷无尽的……所以，你……不会消失的喔……咳……放心吧……」

「那、那你怎麽办啊……」看着鲜血犹如涌泉般不断从蛛的x口冒出，左灵岚着急地说着，斗大的泪珠不断滚落。

「本来……我是会变回原形……然後度过余生的……咳……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了呢……」蛛轻笑了下，x口因为那举动而更加刺痛，然後他转头看向在一旁的白易秋，「小子……帮我照顾好她……感让她哭泣的话……我可不饶你啊……」

「我知道了。」白易秋低头答应道，「对不起，要是我能再坚持点的话……」

「不，你做到……很好……你要是不攻击的话，这傻瓜八成会真的自杀吧……」蛛无奈地抬头看着仍然在哭泣的左灵岚，「如果真的那样……我可就救不了她了……」蛛面前抬起手拭去左灵岚的泪水，「别哭啊……我不是说过……我最喜欢看到岚岚的……笑容了……所以……笑一个……好吗？」

「……蛛你这个大笨蛋，我最讨厌你了。」x1了x1鼻子，左灵岚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大骂道。

「不要讨厌我啊……我会……很伤心的……」

「那你就现在立刻恢复啊！」

「这我办……不到啊……」蛛无奈地笑道。

「连你都走了，我该怎麽办……我只剩下你了啊！」左灵岚的眼眶再度泛红。

「不是说好……不哭了吗……？乖啊……你……还有那小子陪着你呢……所以……」话还没说完，蛛的手便无力地垂下，身t开始化为点点光芒。

「不要，不要……蛛，蛛！」左灵岚紧抱着蛛，意图不让那点点光芒消散而去。

这次，蛛没有再给予她回应，光芒最终仍消散与空中，地板上徒留一只与蛛原型相同的蜘蛛屍t。

「蛛！」光芒消散後，左灵岚放声大哭着，白易秋只是在她身旁静静地陪着她，时不时地拍拍她的後背，为她递上纸巾供她使用。

欢乐的游乐园里，少nv违和的放声哭泣着，那哭声直到游乐园关门前，都没有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