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翦绺(1 / 2)
秋初、h昏时分,树道间马蹄声不断,马车以镶金边紫布覆盖,一看便知乃非富即贵之人。
不远处树上一身穿破烂黑衣装、依稀可看到黑衣之肩、肘及背处有补丁的痕迹之人影缓缓醒来、睡眼惺忪地道「唉,睡个午觉也要被吵醒,哪个不识相的这麽吵?」
人影脸上以黑布为帽、白布为罩,贼头贼脑地爬下树。
灰发马夫五十丈外见人影在路中央、喝到
「前方何人胆敢挡赫连家车前?还不让路!」
人影依然不动、嘴中念着「赫连家?哪个赫连家?」
马车不曾减速,直至七丈处时车内公子见此人身穿破衣、身形瘦小,心想必为穷家小孩,无谓伤人,便拍了马夫三下、示意煞车。
马夫急拉缰绳,马蹄颇有急煞之势,在不足半丈处已停。
哪料此人顿时趴在地上,喊道「赫连家马车伤人啦,救命啊!」
马夫见状激动道「马车与你尚有半丈之远、何能伤人!」
可马夫不料对方无赖至极喊「我脚被撞、看来是成瘸子了,来人啊!」
马夫一急面带怒se,就要以缰绳为鞭打下时、车内传来声音「我乃赫连家长子、我见你脚似被我车所伤,赔你三玅为医药费如何?还请问阁下何名?」
「我就是穆行,穆大人!你撞到我还不赶紧下跪赔罪?」
马夫忙地问道「放肆!我家公子心善才予你赔偿,你竟还」
马夫语未尽便被身穿白衣的赫连公子打开车廉打断「穆公子既然受伤,生气是应该的,本公子在此道歉,不知是否三玅的医药费不足公子疗伤?」
穆行心想这贵家公仔还挺好骗的,微微有些怔忡地问「难不成你认为三玅便可以轻易了事吗?」
赫连公子闻言,一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他只得再问「不知穆公子需要多少医药费才足够呢?」
穆行闻言失笑地说「随便来个四五百玅就可以了。」
赫连公子闻言一笑「哪来的伤需要四五百玅才能治?不才也略懂医术,不如让我一看?」此言从容不迫,赫连公子欠身便准备下车
穆行此时却突然多了几分礼貌道「公子身分尊贵,哪得这般?若公子执意如看,不如穆某上车给您一观伤势吧!」语未毕穆行便踏步向前,眉头皱着,颇似真的受伤一般
马夫斜了他一眼,本yu阻止,却见赫连公子摆摆手,示意无妨。
穆行此时已经到了马车旁,微微拉起k管,确实有几分擦伤,赫连公子见到诧异地道「我看此伤似是几日前已有也罢,此伤并不严重,我这有一瓶《复血散》,你早晚各抹於伤口,三天内定完全恢复」又道「既然我撞伤了你,你看这五玅你要不要作为补偿收下?」此言颇有几分息事宁人的意思
穆行却不如他所料全盘收下,居然开口道「既然赫连公子有药给我,那点玅可免了,谢公子啦!」,说着居然就爬上了马车把丹药拿走,下一秒就大步跳下车,丝毫不像受了伤一般。
马夫倾身向赫连公子道「我原以为这厮会敲诈公子,没想到居然真的只拿药就走人了。」
赫连公子笑道「也许他当真以为看个大夫得花上四五百吧,这种穷家孩子怕是见识少而已」
一个时辰过後,路旁月下,赫连公子向马夫问道「你可见我的储物袋内的令牌?方才明明放在身旁,但我一路上找都找不到」马夫随即便道「莫不是刚才那厮?贼头贼脑,想必是这小偷拿走的!」
赫连公子只道「没想到我赫连志的令牌居然是被一翦绺所盗,罢了,命人重造令牌,明早传信至殿内告知父亲此事。」
此时,穆行坐在河边,手里抛着一块金se的令牌,轻笑道「赫连公子是吧」
穆行清楚此令牌的价值远远不只这纯金的材料费,身居山寨多年的他,偷抢拐骗样样jg,更何况明眼人一看便知能持此令牌必为贵家子弟,穆行也决定去骗吃骗喝一番。
连夜赶路,日光未触地面、赫连府便传来阵阵拍门声,府内一身甲银盔者隔着门墙往外轻喝「未达日出便如此吵闹,可知此乃赫连府,来者何事?」说着便一手推开了b人高出七八丈的石造府门,此等怪力可见非闲杂侍卫能有。
只见门外一以黑衣包覆全身只留白面罩的小孩答道「刚在来的路上见一马车被多个山贼包围,似是抢劫,便躲於远处看个究竟。见车内一白衣男子被强扯下车,最後山贼群连人带车都拉走了,我眼见此原本是想逃走,但又担心不忍见山贼如此行恶便偷偷跟上去,哪知一个不小心便被发现」
至此穆行还彷佛真有此事一般,牙齿微微忏抖地又道「结果他们抓了我後,把我身上唯一珍贵之物,原本要拿来医治家母的九生丹取走,道我把此令牌带来赫连府取五千玅才能赎回贵府公子以及我的丹药。」
侍卫闻此便是一振,要知道赫连家在此地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与赤道界上那堆贵族颇有几分牵连,如今居然有人绑架了赫连家的长子!了解事态严重,侍卫也不管家主是否在寝,大喊「请家主殿内一见」
半个时辰时光荏苒,赫连府大殿内聚集了长老们,一眼望去颇有大将之风的家主挺腰站着往殿内唯一与赫连家无甚关系的小孩望去,低沉的声音问道「那群山贼所在何处?」
穆行见此装作思考道「我连夜赶路,想必有三百余里之距」,不久後又道「但夜se朦胧无法认清该处地标」
家主略作思考後问道「你这身子,即便是连夜赶路也不可能跑上三百余里,此外方才听蔺侍卫说你的「九生丹」被取走,你可知「九生丹」为玄石所造,你何能取得此物?」
穆行随即答道「我并非徒步走来,连夜是以马代步,未曾一刻停步方才於半时辰前到贵府前。另外我虽家境贫穷,但此「九生丹」乃是半年前於赤道之下一高人所赠。」
家主闻言眼神一振「赤道之下?」要知道,赤道之下说是必si地也不为过,若非跟从军队亦或为奇能异仕则说九si一生也不为过,家主疑惑地道「难道阁下是某位将军亦或玄谋之子?」
确实,以旁人来看,如果小小年纪去过赤道之下那必定为将军或玄谋之子才有可能,但倘若如此,那这小孩必定家财万贯,可眼前所见并非如此。
穆行却说出了意外的答案「不,我只是因为当初为母寻药时侥幸得军队收留,顾此才能有缘於赤道下一游。」
家主沉思一会,赤道下的军队收留一两个小孩搬东搬西也确实有可能,如此说来便合情合理,便不多加深究。「吾子如今若在三百余里外,确实有点难办,总不可能出军三百余里,不知他们可有告知你时限为何时?」
穆行心里偷笑,一个为母寻药一个赤道游便让你们相信我的身世,时限的话昨晚见那公子处事冷静,想必也该判断到是我拿了他的令牌,想必过一两个时辰他也该传信至此,想到这里他便回道「他们说今日午时前必须回到,而且只得见我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