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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怔住了。
燕临却觉得在他的唇覆上她脸颊时,浑身一下热了起来,连着一颗心都在胸膛里狂跳。
这时他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唇瓣已移游而下,不知觉间已落到她两瓣柔软的唇上。
她的微凉。
他的滚烫。
不同的温度,在触碰的那一瞬间,便将燕临惊醒,直到这时,望着近在咫尺那一双不知是惊还是愕的眼,他指尖立时像是被烙铁烫了似的放开,一下退了回去。
“我、我……”
他刚才干了什么!
燕临那一张少年的脸忽然就变得通红,一时觉得无地自容,连忙背过了身去,咳嗽起来:“我、我失礼了。”
姜雪宁:“……”
寺前的台阶上,一时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少年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看了那一树叶子已差不多掉光的银杏,过了很久,才背对着同坐在阶前的少女道:“宁宁,等过了冠礼,便嫁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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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两个人回去的时候,灯会上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
燕临牵着马扶了她上去。
还像来时一样走。
只是他不再纵马奔腾,而是信马由缰,与她一道坐在马上,恨不能这一条回姜府去的路长一点,再长一点,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永无尽头。
这时的少年,怀了满腔的赤诚,心爱的姑娘便坐在他的马上,依偎在他的怀里,一时什么旁的事情都想不到。
剧烈的心跳已占据他全副心神。
他对往后的日子实在是太憧憬了,以至于并未注意到坐在他身前的那个人不同于以往的沉默。
风微冷。
姜雪宁能感受到背后的胸膛传来的滚烫热度。
只是她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回到姜府的路,心里却越发惘然:若她是此刻少女的年纪,又褪去上一世的偏执与不懂事,遇着像这样为她赴汤蹈火的少年,该会为他的剑、为他的眼、为他紧紧攥着她的手掌,还有那高墙上投下来的木芙蓉,而欢欣,而羞涩,而雀跃,而感动。
可她不再是了。
到得姜府门口时,已是夜深。
燕临又扶了她下马,笑着嘱咐她:“今晚回去可得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