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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姝虽然面有不虞之色,但似乎也没深究的意思,隻向着燕临看似礼貌的敛身一礼,也与萧烨一道去了。
有延平王嬉笑着缓和气氛,加上萧氏姐弟走了,众人也终于放松下来,纷纷往前厅去。
燕临落在最后,姜雪宁走在前面。
只不过眼见着要离开庆余堂的时候,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唤了一声:“宁宁。”
姜雪宁身子微微一震,脚步便停下了。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少年看了前方走远的众人一眼,才来到她面前,衝她笑了一笑,背在身后的手掌拿出来,竟是伸手一抛,将一隻装着什么东西的沉甸甸的锦囊抛向了她:“给你的。”
姜雪宁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前面走着的延平王忽然发现少了人,便不由回头看,远远喊他:“燕临,干什么呢?”
燕临抬头道一声:“来了。”
低头来重新看着姜雪宁,他嘴角弯弯,只是眼底多了一分如雾缥缈的惆怅,转瞬即逝,轻轻道:“可惜这时节没有鸡头米了。”
说完便先往前面走去,跟上了前方的延平王等人。
姜雪宁站在原地,轻轻打开了锦囊。
里头是一小袋已经剥好的炒松子。
一如往昔。
她仿佛又能看见当初那少年从姜府高高的院墙下面跳下来,长腿一伸随意地坐在她的窗前,把一小袋剥好的松子放到她面前时那眉目舒展、意气风发的模样。
抬头往前看,少年的背影依旧挺拔,可比如那些日子,已经多了几分沉重的沉稳。
姜雪宁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声,末了又不知为什么会心地笑起来。
天际云气涌动,风乍起吹皱平湖,涟漪泛起时,水底的锦鲤吻向水面。
似乎是要下雨了。
她认真地重新将那一小袋松子系好,然后才朝着前面走去。
水榭里,大多数人已经走了。
外头的天阴沉下来时,张遮的脚步却停了一停,驻足在栏杆前,朝着的外面望去。
陈瀛见着,也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位由刑科给事中调任到刑部来的清吏司主事,在陈瀛的印象中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既不热衷于官场上那些交际往来,便是仅有的几次同僚相聚,他也不过是来露个面便走了。
兢兢业业,却不汲汲营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