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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抿着唇,苦苦思索自己如何才能脱困。
谢危却道:“只怕你也不能肯定是我,但假若是我的话,又怕事后被我查探看破。不如预先便写上。拿着银票的人不是我,你写的旁人也看不懂;若拿着银票的人是我,便算是你赌对了,无论如何不吃亏。”
他说的全中。
谢危这人就是脑子太好使,好使到让人害怕。
姜雪宁最怵的就是立在他面前,这会儿都被戳破了,隻好硬着头皮认了,小声道:“谢先生明察秋毫,学生有什么小心思都被您看破,不敢说不是。”
这会儿认下来,倒还算老实。
宁二喜欢的虽不是燕临,可自来人的感情也不能强求,不能说燕临喜欢她对她好她便也要回报同样的感情,以宁二往日跋扈刁钻的行事,能惦记着燕临往日的情分,舍这五万两巨财来救人救侯府,已是极为难得了。
便是谢危真的铁石心肠,也不至于对她怎样。
当下隻垂了眸,向她伸手:“信带了?”
之前被他的人找上门来要她来“学琴”,姜雪宁便隐隐料着眼下会发生什么,此刻都不敢多嘴一句,便把那封信从袖中取了出来,毕恭毕敬地交到了谢危手中。
一开始给了一半,后来又给了一半。
凑起来就是整的,都被她装在了一个信封里。
谢危伸指夹了信出来便展开迅速读了一遍。
久久没有言语。
一张脸的神色却有隐隐的变化,沉下来许多,甚至有那么片刻的失神和恍惚。
姜雪宁偷偷看他。
他才沉默着重将信笺折了起来,问她:“你看过了吗?”
姜雪宁顿觉头皮一麻,天知道她来之前最怕的就是谢危问起这个问题,如今果然问道,她知道自己若说自己没看过,便是鬼也不信,隻好硬认了下来:“看过了。”
信中所陈,却是勇毅侯府燕牧主动提出要与天教合谋!
称得上是惊世骇俗!
谢危便道:“你先前说,你觉得勇毅侯府乃是一门忠良,所以不愿看他们蒙冤受难,然而看过这封信后,还觉他们是蒙冤吗?”
这是什么恐怖的问题!
姜雪宁额头上冷汗都差点下来了。
朝野上下谁看了这封信还觉得侯府是蒙冤?她若觉得侯府是蒙冤,又是何居心?可若觉得侯府不是蒙冤,眼前这个人可是谢危,说出来不是找死?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