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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身具萧燕两世的孩子,怎么可能还活着?
如果真的是,如果真的是……
萧姝心里打了个寒噤,在喧嚣又恐慌的慈宁宫中,抬首向着外头天幕看去,竟是看见一片黑暗,半颗星子也无,寒夜里风吹来,让人禁不住地发抖!
毗邻着已经被官府封条封起来的昔日勇毅侯府,便是谢危的府邸。
斫琴堂内,灯火通明。
一袭文人长衫的吕显背着手,在堂中踱来踱去,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不时朝着外头望上一望,显然是等得久了。
直到接近子夜,外头才传来声音。
谢危终于回来了。
吕显看见人影终于从抄手游廊那边过来,少见地有些按捺不住,往外走了一步,急急问:“事情怎么样?”
谢危看他一眼,轻轻蹙了眉:“差不多。”
自打知道张遮搅和进这件事,谢危还没有立刻除掉这枚绊脚石的意思时,吕显整个人就陷入了焦躁之中。这种焦躁并非针对事情本身,更多的是因为越来越不对劲的谢危。
一听见“差不多”三个字,他险些炸了。
吕显直接得很:“张遮杀了吗?”
谢危道:“没有。”
吕显眼皮一跳:“为什么?”
谢危进门来,拉开了靠墙书架上一隻暗格,从袖中取出那隻印囊来,连着那一方小小的藏书印一并放了进去,平淡地回道:“众目睽睽,恐授人以柄。”
“狗屁!”
吕显一听,当即没忍住骂了一声。
“你若下定决心要除掉此人,自有一千种一万种妥当的法子不让旁人知道!更何况这回与你同去的还要萧远那等的蠢货,用来背黑锅再适当不过!岂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这还是你谢居安——”
话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卡住了。
吕显看着那重新被谢危合上的暗格,心里忽然涌出了几分不妙的预感:“那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谢危道:“学生孝敬先生的小玩意儿罢了。”
吕显盯着他:“姜雪宁?”
谢危“嗯”了一声。
吕显有很久没有说话,他也这般看了谢危许久,隐隐察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于是意有所指地开了口:“你真知道你在做什——”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