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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看他:“什么?”
萧定非挠挠头:“人若多了,得要花点钱的。”
姜雪宁皱了眉头,脑海里把自己手里有的钱都盘算了一遍,想起还有大几万两银子在谢危手里,不觉有些发愁。
只是脑筋再转过一个弯,眉心便重新铺平。
尤月养了许久,也该找个机会宰了。
她笑一声道:“这简单。”
还钱
萧定非虽不知道她怎么敢说这么大一笔银子是简单的事,可也根本不多问。得了托付,当晚便去宫外忙碌奔走,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姜雪宁回了仰止斋,则开始盘算起钱的事情来。
她想到的办法其实十分简单,眼下也并没有第二种方法。而上一世那个尤芳吟,将她这种行为称之为,“割韭菜”。
只是要割韭菜,手里首先得有一笔钱能用。
这段时间来,萧定非虽然“孝敬”上来不少东西,可许多都是御赐的珍玩,倒不好拿去换成钱财。
姜雪宁盘算着盘算着,就惦记起了谢危。
于是,接下来的这些天里,大名鼎鼎的谢先生发现,自己这调皮捣蛋的学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在他面前忽然变得温驯乖巧,甚至有一种狗腿似的讨好。
殿中进学时,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总是看着他;
下学到偏殿学琴学棋,又一反常态对他嘘寒问暖,时不时倒个茶,递支笔;
就连偶尔在宫里别的地方撞见了,也是恭恭敬敬,再没有往日半点的不耐烦和不情愿。
……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什么脾性,谢危早已摸得一清二楚,老早就看出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也不拆穿,乐得享受这原本刁蛮的学生的伺候,就想看看她这“孝顺”模样还能装多久。
终于,一眨眼又快到了出宫休沐的时候。
姜雪宁这一日早早就到了偏殿里等候,把从沈芷衣宫里讨来的好茶,仔仔细细地沏上一壶,还提前把谢危要考校的琴曲给弹奏了一遍。
待得谢危来,她就先奉上好茶,接着又纯熟地弹奏了琴曲。
谢危难得得闲,端着茶一面喝一面听,可不时打量打量姜雪宁神情,发现她琴音止后有一搭没一搭地抬头悄悄打量自己,心底便是一哂。
果然,接下来这小骗子嗫嚅着开了口:“先生看学生这些天来,还算长进,也算是改邪归正了吧?”
谢危故意平淡淡地道:“就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