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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盯上他们了。
一时之间心跳如擂鼓。
她一动不敢动,隻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坏了谢危的计划,任由他将自己摁在柔软的绒毯中,捂住自己的嘴,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喘。
涉险
从金陵去边关,谢危与她同行,找的借口是帮姜伯游接她回京城。而刚才走上岔路的车是谢危的车,谢危本人却不声不响藏到了她的车里。
隻一瞬间,姜雪宁就能判断——
不管暗中的人是谁,似乎都是衝着谢危来的。
车内安静极了。
一半的马匹跟着谢危那辆车走了,连赶车的剑书都没从车上下来。
外头是马蹄如常踩踏在官道上的声音,还有随行那几名侍卫低声的交谈,也能听见马车的车轮从荒草丛间经过的碎响,甚至距离她极近的谢危,那谨慎地压低了、放轻了的呼吸声……
以及,自己的心跳!
时间在这样极端紧绷的安静中,似乎被拉长了。
姜雪宁甚至难以说清楚到底过去了多久。
隻觉自己浑身都麻了,才听到外头刀琴悄悄靠近了车厢,低声说了一句:“似乎被引过去了,暂时无人跟来。”
谢危眉头紧蹙,紧绷的身体却并未放松。
姜雪宁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
可方才情况紧急之下,谢危怕她一时慌乱之下惊叫出声,露出破绽,是以伸手捂住她时,十分严实,掌心抵着她嘴唇。此刻她想说话,嘴唇一动,便贴着他掌心。
那是一种柔软的触感。
贴在人掌心脆弱处,更增添了几分润泽潮湿的暧昧。
谢危隻觉掌心像是过了电般,微微麻了一下。
他回眸盯着她,慢慢撤开了手掌。
姜雪宁这才大喘了一口气,连忙靠着车厢壁坐起来,抬手抚向自己因剧烈心跳而起伏的胸口,急急地低声道:“怎么回事?”
原本一个人的马车,此刻进了两个人,尤其谢危身形颀长,与她同在一处,便更显得车厢狭小,竟透出几分拥挤。
他盘腿坐在了车厢里。
隻回答道:“调虎离山。”
姜雪宁险些翻他个白眼。
谁不知道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可问题是虎是什么虎,又从哪里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这些日的蛛丝马迹理了理,忽然想起在泰安府客栈里听到的那桩,灵光一现:“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