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080(2 / 2)
「我……」他吞了吞口水,眼珠向下、左右快速摇摆着,似乎在处理大量的资讯。
「我听说……」姚双凤说得和缓:「儿子的兽形都是肖父的……」这就代表莫儒孟跟房顾妹房盼妹不是同个种族,顾妹与盼妹不是他的儿子。
「怎么会……怎么会……我是兔儿,是兔儿啊……」他的眼神急切,像是想向姚双凤证明什么:「我亲眼看见他们出生的,他们出生就是兔儿,我亲自为他们洗澡,我不会弄错!」
姚双凤眼带同情地看着他。如果双胞胎没有弄错,那就是他本人弄错了。
他拾起自己的黑色长尾:「梦貘,是我哥哥才对,哥哥的生父是莫千唤,是我娘的正夫,所以我哥哥才会是嫡子、才能嫁给房月娘当正夫、而我只是陪嫁、我是庶子只是陪嫁……」他痛苦地闭上眼,流下两行清泪。
姚双凤跪立起身体,挨近莫儒孟身侧,将他揽在怀里,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慢慢的安抚他。
「我娘……」莫儒孟靠在她胸口,感受着她的心跳,娓娓道来:
「叫做莫妇娥,是莫家家主,莫家向来只与同族通婚,正夫莫千唤是她远房表弟。
他们生下一个嫡子,就是我哥莫福。我比哥哥晚两个月出生,我爹曹峨是家主的玩赏夫侍。
当时我哥出生不久,正值夏月,是莫家上山避暑与视察矿坑的期间。
当时莫千唤忙着照顾哥哥,我爹……曹峨作为玩赏夫侍,就在我娘身边伺候,才有了我……
我出生不久,矿坑就坍塌,娘与莫千唤死于矿坑当中……娘没有其他姊妹,只有哥哥和我两个孩子,我爹将我俩带下山……他向莫家宗族保证善待嫡子,会好好教育哥哥,不让莫家产业落入他人之手,他凭着扶养嫡子哥哥的身份,抬为正夫,可保有十五年的户籍……」
姚双凤觉得讯息量有点大:「呃……你说你比你哥哥晚两个月出生,也就是说你娘怀你不到两个月吗?」
「兔儿的孕期才30天,女人刚出月子就怀上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何况若生父灌溉频繁,孕期还能缩短的。」莫儒孟当姚双凤不太懂这些,细心的与她解释。
「可你不是兔儿……」姚双凤吐槽
莫儒孟又开始激动起来,微微发抖:「我一直以为我是兔儿、是爹的孩子,爹总说要以嫡子为重,从小就教育我要礼让哥哥、辅佐哥哥、帮衬哥哥,我一直信以为真……直到现在……现在我才发现可能哥哥不是嫡子,我才是……我才是莫家嫡子!难怪爹对哥哥总是比对我好,无论我如何听话,爹都疼哥哥,我还以为爹是为了避嫌、为了不让莫家宗族有他的话柄、我、我尽力为莫家做牛做马,帮着哥哥打理一切,都是为了让爹能在莫家站稳脚跟……啊啊~」他把脸埋进姚双凤胸口:「现在想来我爹、不,曹峨,他是知道的,他知道我才是莫家嫡子,他知道莫福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把莫福冒充成嫡子,把我安排成庶子……」
他闷在姚双凤身前大喊出声:「也许莫千唤才是我的生父、而我连他一面都没见过!却喊了曹峨一辈子的爹!」说完他狠狠啜泣了几下,然后才深深吸一大口气,接着「呜~~」埋在姚双凤身前发抖。
姚双凤拍着他的背:「那……你怎么能看见尾巴就认定自己是梦貘呢?」
莫儒孟沉默了一阵,语气平缓:「莫家宗祠里面有石雕和画像……」
这问题问得好,瞬间就让他澎湃激昂的情绪平息下来。
姚双凤也回想了一下皇宫里面的宗祠──好像有很多鸟……凤凰?的浮雕,所以她自己是凤凰吗?她本来以为自己是人,所以她也有返祖血统吗?可是为什么身边男人都返祖了,只有她自己没有呢?难不成她也要吃……不、不、不,想想就可怕,还是不要好了。
莫儒孟彻底冷静了,他用袖子按干脸上泪痕,却没有挣脱姚双凤的怀抱,还悄悄抱紧了她。
在这种悲怆的气氛中,姚双凤又很煞风景的问了:「既然你不是顾妹盼妹的生父,也就没什么伦理问题了吧?」剩下的她没有多说,意思就是莫儒孟不必顾忌是双胞胎父亲的身份,抗拒她的接近。
但莫儒孟心中想的远比她复杂得多:「我……不知道……我将他们当作亲生儿子培养……不知他俩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感受?双凤,请妳不要说,不要告诉他们,让我缓缓、让我缓缓……」他又将脸贴再她胸前,痛苦的落下眼泪,沾湿了她的衣襟。
姚双凤跪累了,便坐了下来;莫儒孟斜斜依偎在她怀里,腰部以下都在床上,双臂环抱着她,将脸贴在她身前,时不时抽噎。
此时天色比稍早亮了许多,姚双凤顺着莫儒孟头顶的耳朵看进去,肉粉色的耳沟弯弯绕绕,耳朵前方有些许稀疏的长毛遮挡灰尘,白毛圆筒状的耳朵挺立着,她忍不住伸手把玩、顺摸,还揉揉耳根。
怀中男人的啜泣逐渐掺入暧昧的呻吟,姚双凤才放轻动作,替莫儒孟顺了顺被他挠乱的长髮。
「叩叩!」敲门声响起,双胞胎在外头喊:「妻主、爹爹,早饭备好了,可以来用了。」
姚双凤赶紧回道:「知道了,你们先吃吧!我还想睡,晚点再出去。」
双胞胎啪搭啪搭下楼了,姚双凤继续抱着莫儒孟,身体微微前后摇晃,像安抚孩子一般的安抚着他。即使他一身狼狈,原本绑好马尾的白色长髮已完全披散,似是刚被谁凌虐过;裤子褪至大腿,不只黑色长尾露了出来,尾端不自觉在床上缓缓拍打着,他身体前方的黑色阴毛和半硬状态的美物也晾着;虽然看起来很引人犯罪,但是莫儒孟现在心情不好,似乎不该伸出色魔之爪……姚双凤的视线直直盯着他下体美物,这样的状态可不多见,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080齐人之福非福(剧情)
后来莫儒孟哭累、不知不觉睡着了,姚双凤轻轻的把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随便把衣服穿穿,就下楼要去吃饭。
她下楼的时候,大家都在客厅中央暖桌坐着,盼妹见她一人下来,便问:「爹爹呢?」
「他太累了,正睡着呢!」
待她说完,苏碧痕的表情迅速臭了起来,本来看起来就很像反派了,当他眼中失去了和煦,整个人就显得阴蛰。
他起身,不发一言,回了自己房间,并且把门关上。
姚双凤没什么反应,径自朝餐厅走去,俗话说吃饭皇帝大,要处理什么事情还是等吃饱了再说吧!
双胞胎见状马上起身:「妻主要用早点了吗?侍身为您加热一下。」说完就跑在她前面,去厨房准备。
初四见姚双凤有夫侍伺候,强忍着起身的衝动,静静坐在客厅内。
姚双凤坐在餐厅等着,虽然刚才端来一盆炭火,但仍然蛮冰冷的。她心中想着苏碧痕还没哄好,莫儒孟又遭受打击,这该怎么办呢?
双胞胎把早餐给她端来以后,就站在旁边,姚双凤叫他们两个过来坐,一左一右贴着她,身体都暖了不少,盼妹还双手环抱着她,整个人贴在她身侧,顾妹本来要餵她吃东西,被她拒绝了,所以只是静静的挨着她坐。这顿饭吃得很安静。
她心情不好,没有吃完,留给双胞胎收拾,就回去主屋,敲了苏碧痕的房门。
房中之人没有应声,但亲自来开门了。
姚双凤进房后,就将门关上。
她追着苏碧痕往房内走的背影,抱了上去:「还在不高兴吗?」
「碧痕不该不高兴。」苏碧痕没有动,就那样站着。
他的房间内没有多余桌椅,姚双凤牵着他的手,两人坐在床沿,促膝而谈。
她仍牵着他的手:「怎么了?」
苏碧痕没有看她:「是碧痕修养不好,让妻主烦忧了。」
姚双凤凝视着他,没有说话。
酷帅的男模脸上添了几分委屈,些微下垂的眼角使他有几分楚楚可怜:「碧痕不嫉妒,夫侍众多乃妻主福分,碧痕只是不想与其他男子一同……」
姚双凤摩娑着他的手背:「好,既然你说不愿,以后我就不这样安排了。我也是听夏景说一起睡觉夫郎间感情会好的……以后不做就是了。」
苏碧痕终于看向她:「妻主……碧痕不是好夫郎……」哭了,无声落泪。
〝唉~〞姚双凤在心中嘆息,早上才哄完一个,现在又要哄另一个。
她如法炮製,起身站在床边,把苏碧痕的头抱在自己身前,顺着乌黑的长髮轻抚:「不要这么说,你做得很好。」
「不……碧痕真的不好、真的不好。」
「你哪里不好呢?」
「……碧痕还是嫉妒了……我以为……自己能做得很好……」他紧紧环抱姚双凤,双臂颤抖。
她摸了摸他的头:「我不是说过有什么想法都直接与我讲吗?嫉妒也没关係的,人之常情嘛!我尽量做到让你们都觉得舒服,我们一起努力,可以吗?」
「妻主……为何独留莫儒孟在您房内?」
「他……最近几个月总是睡不好,难得熟睡,就让他睡着了。」
苏碧痕抱紧姚双凤,将脸贴在她身上吸她的味道,但呼气的时候却是顿成两三顿,憋不住哽咽。
姚双凤能感觉到他吐出的热气,肚子暖暖的。
苏碧痕转了头,侧脸贴着她的肚子,慢慢的说:「碧痕……小家子气、醋劲大、家世不好,又没见识,外貌气质……也都不如莫儒孟……」
「为何不说顾妹盼妹?而是莫儒孟?顾妹他们不是还比你矮吗?莫儒孟算高的吧!你不是认为矮点比较好吗?」
「……妻主是比较心悦莫儒孟的吧?」
这倒是说中了,姚双凤承认,就心理的距离上,她感觉跟莫儒孟是同辈,自然比较亲近,而双胞胎在她看来还是孩子,只是因应这个世界的价值观所选的夫侍,玩玩可以,要说感情,她还是觉得跟莫儒孟比较谈得来。
「但是莫儒孟他只是奴仆,连夫侍都不是,你可是我们家中最大的呢!」她试着宽慰。
「对妻主来说,是不是奴仆根本没差,妻主不在意男子出生,我本以为能遇到这样的妻主是碧痕的福份,不曾想……这也是旁的男子的福份……」
姚双凤再一次无言,苏碧痕一针见血。
「……但是碧痕,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
苏碧痕改变了姿势,让姚双凤坐在他腿上,抱着她继续说:「之前我并不知道莫儒孟曾经是木工房家的主夫,也不知道他是锻冶莫家的儿子……他出身那么好……他会的菜式都很高贵,与我这种平民百姓差了一大截……」
这点姚双凤有注意到──苏碧痕炒青菜的时候,多用蒜头或生姜提味,而莫儒孟必放肉丝。苏碧痕料理时,厨余很少,而莫儒孟却会将红萝卜切成花瓣造型,虽然好看,但切剩的厨余也多了些。两人在厨房的矛盾恐怕不是过年前那次才发生,而是已经酝酿一段时间;一个厨房有两个男人还是比较麻烦的,尤其是双方家庭背景差距甚大……不过姚双凤还是安抚道:「可是你做的好吃,我喜欢吃你做的菜。」
「妻主只让我煮晚餐。」
「那是因为你还要操持苏记食补,怕你累坏了。」
「真的吗?」姚双凤坐在苏碧痕腿上,苏碧痕的头比她低一些,下垂眼往上仰望着她,眼眶湿濡,看得她心都快化了。
「是真的~~你本来早上起床,除了要清洗土虱、准备开店,还要料理早餐,现在有莫儒孟,你可以多睡一会儿,起来就有得吃了。中午时段也让苏记食补的厨师包办了,这样你就不必赶回家做饭,可以多歇息一会儿,都是为了你着想啊!」
苏碧痕低头,思考了一阵子,抬头又说:「他们父子常喝妳的奶。」
姚双凤被他逗笑了:「那有什么?奶就一直溢,也不是我想停就能停的。」
「唔……今早……您有让他们喝奶吗?」
「今天……好像还没有呢……」
听完姚双凤这样说,苏碧痕就去解她的腰带,拨开衣衫,对着乳儿就是一阵吸。
姚双凤静静的让他吸奶,顿时有种奶孩子的错觉。
吸了几口,苏碧痕轻拢着奶子,眼睛也直盯着奶子:「之前您从折柳院回来,乳儿都被掐青了……」
「那次真的是不小心……」姚双凤想起──莫儒孟在身后挤奶,把双胞胎喷得满脸的那次。
「也许我在那时便对他心有芥蒂了吧……」
「后来也没有再发生了呀……」姚双凤继续安抚。
苏碧痕转头吸另一只奶,过了一会儿又道:「他还在手帕上绣稻叶!」他边挤奶边说。
姚双凤有点吃疼,皱着眉头说:「绣稻叶怎么了吗?」
「我绣的两支稻穗,象征的是我与妻主。」他看向姚双凤:「但他却绣上稻叶……」
姚双凤丈二金刚摸不着后脑,不知苏碧痕介意什么。
「妻主一定觉得碧痕小鼻子小眼睛……」
「才不呢!碧痕的眼睛这么大、睫毛这么长、这么浓密这么漂亮,鼻樑也又直又挺,好看极了。」
「妻主净调戏人家……」
「真的真的,我觉得碧痕好好看呀!」
苏碧痕替她穿好了衣服,仍旧抱着她。
姚双凤不知要如何哄了,半响过后她说:「那你希望我以后如何对待儒孟?」
他把脸埋在姚双凤身上:「我不知道……我不敢说、我不能说……」停了几个呼吸后,又道:「妻主以后与他欢好别让我知晓吧……拜託……」
她抱着苏碧痕,很是无奈,因为她知道自己做不到再也不碰莫儒孟,尤其是认清自己喜欢莫儒孟之后。
如果原本毫无接触,各自生份,也就算了,然而一旦尝过美味,再戒可就难了。
苏碧痕对着姚双凤忏悔:「碧痕以为、以为自己可以不嫉妒,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宽容大度……但是,碧痕真的心悦妻主,想到妻主与他人欢好,碧痕便心如刀割……碧痕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
苏碧痕之前的确是那样对姚双凤说的,姚双凤也信了。但果然,是人,多少都有占有慾的,谁又能宽心看着自己的爱人与其他人欢好呢?姚双凤又想找夏景讨教了,她是不是该多认识几个女性朋友呢?不知道其他女人都如何处理后宅男人?
姚双凤抱着苏碧痕的头,安抚说:「好……我答应你……以后如果与他欢好,必不会让你知晓……」她觉得这不是个解决办法,但一时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
「对不起妻主,碧痕真的很坏,想当初能有妻主已是万幸,碧痕真心想做一个良夫贤婿,谁知才不到一年,碧痕就贪心奢求了,碧痕不该妨碍妻主、影响妻主,但是、但是……」苏碧痕说不出话,只是抱着她,无声的哭泣,不时抽噎。
姚双凤想了想,慢慢的说:「没关係的,你是第一次当夫郎嘛!才刚开始而已,对自己的要求不用那么高的呀!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苏碧痕啜泣了一阵,把头埋在她胸前,吶吶道:「都是妻主太好了,把人家宠坏了……」
「哟?怪上我了?对你好不行吗?」姚双凤气笑。
「嗯……妻主对碧痕坏些,让碧痕知道自己只是夫侍,没有资格干预妻主要宠爱谁,这样碧痕才不会有不该有的念想。」
姚双凤仔细思考了一阵子,认为苏碧痕说得有道理,这个世界似乎就是应该这样。
她感受着身前的男人慢慢平静,才开口:「我知道了,当妻主的责任就交给我吧!你只是夫侍,如果吃醋了,如今天这般同我闹闹小脾气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耽误了大事、不误了家中和谐,在房里你儘管跟我闹,我都宠着你,行吗?」
这番话说完,苏碧痕抬头看她,半晌说不出话,之后又流露出如同浸了蜜糖般的眼神看她:「妻主总是比碧痕想得更好,碧痕都听妻主的。如果碧痕不听话了,请妻主要责罚碧痕、好好管教碧痕。」年轻的中东男模脸笑开,明明外面是阴冷的冬日,房中却彷佛有着一座大型煤油炉,映得姚双凤暖烘烘的。
姚双凤呆愣于美色之中:「那你不乖时要如何责罚你呢?」
苏碧痕收敛下颔,抿起嘴唇,双眼巴巴的望着她,眼眶还没干透,眼周有些红肿,凝视她一会儿才道:「妻主……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