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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总，他回消息了，说来机场送您。”

商务车驶在去机场的路上，阮钰合着眼，眉头蹙起，漂亮的脸蒙了层冰似的，听到严特助的话，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动动嘴唇问：“谁？”

“稽先生。”严特助通过后视镜观察着老板的反应，阮钰睁开了眼，但眉头没有展开，看起来仍旧心情不佳。

严特助不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他擅长察言观色，老板对那位稽姓艺人实在特别，所以在得知稽雁行不来送机后，他擅作主张给稽雁行发了消息。

“他告诉你他要来？”

“不是。”严特助如实回答，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我多嘴问了稽先生，稽雁行同意了。”

良久，严特助听见阮钰“嗯”了一声，没有责备，也没有拒绝，阮钰皱起的眉头变平，他应该做对了。

阮钰抬手看了眼腕表，最多再等十分钟，但稽雁行还没来。

他跑到哪里去了，离机场这么远吗。

严特助还在一旁汇报工作，“阮总，那块地已经拿下来了。”

阮钰垂下手，“这么快？”

“是的，上面有人在暗中支持。”

“戎承平？”

“这个我不太清楚，查不到。”

“行，有事我再和你联系。”

“好的，老板。”严特助快速地瞥了下机场入口，“您……还要再等一会吗？”

阮钰摩挲着手心，缓缓垂下眼，眼中的情绪消失殆尽，他的脑海开始回放稽雁行的话，那些话……稽雁行头一次用那样的姿态和他说话。

“我们之间是契约关系，以物换物，我起初不想答应，但后来我深陷泥潭，不得不妥协。”

“我记得您和我说过，合同能生效多久取决于您的心情，现在看来我对您可能有一点情绪价值。”

“如果做这件事是我对您最后的价值，我不会反抗，您想做什么就做吧。”

阮钰记得他沉默良久，最后问了稽雁行一句：“如果我做了，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怎么做，等这两天过去，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没记错的话，这是合同对我的要求，‘合同到期，关系结束’。”

回忆到此终止，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十米开外，阮钰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等看清那个身影时，阮钰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

“不等了。”

没有必要等了。

严特助先是一愣，很快他反应过来，说了句“阮总，祝您一切顺利”，而后离开了机场。

阮钰站在原地，在流动的人群里，他像一尊雕像，片刻后，阮钰转了身，往安检口的通道走。

稽雁行快步走进机场，没有犹豫，直接朝安检口跑，安检口的人很多，他看不到阮钰。

等等，阮钰肯定是走贵宾通道的，想到这里，稽雁行从安检口的一侧跑到另一侧，总算找到了即将安检的阮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