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 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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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於接下来的行程,勇利只知道会场是位於湖中央的小岛上,但对於细部的情形,包含:该怎麽上岛、谁来接送、宾客该什麽时候出发?这些,他一概不知。

这对勇利来说有点小小的伤心,明明是两人的婚礼,但他觉得自己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抱持着有些低落的心情,勇利连工作人员退出房门都没有注意到,直到维克托走进来,双手跨过椅背揽住他,勇利才如大梦初醒般眨眨眼。「维克托!」

「勇利怎麽看起来一点也不开心?」维克托牵起勇利的手,领着勇利离开他们下榻的旅馆,「明明今天应该是最高兴的日子。」

沉默了下,最後,勇利还是决定讲出心底话,他认为要是没有跟维克托传达清楚,那麽他一定没办法好好享受维克托即将带给他的一切。「……因为维克托什麽都不让我知道。」

「明明这是我们两人的婚礼,但却让我一点参与感都没有。虽然在决定名单、联系上是我处理的,但最後的时间规划都是维克托在做。」勇利看了维克托一眼,眼神中带着抱怨,「明明我也是新郎。」

一瞬间被勇利这个小眼神爆击,维克托扶着额头仰天长叹,他的恋人怎麽那麽帅气又可ai!

维克托捏了捏勇利的掌心表示安抚,「亲ai的,我希望给你最好的回忆」

「胜生勇利待在我身边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支持和参与,我所有的计画,都要有你才会成功。接下来的一切,主角都是你。」避免弄花勇利的妆,维克托撩起青年额前的碎发,轻轻落下一个吻,「接下来的所有事,都必须要有你的参与和陪伴,不知道这样有没有让我可ai的小太yan释怀一点?」

勇利没有立刻回答维克托,在对方的牵引下,两人来到湖畔,他们跳上在湖边准备多时的摇橹船。

看着距离他们的目的地——布列德岛——越来越近,勇利这才扬起了笑容,他挪动身子紧挨着维克托,用只有他们听得见的音量说:「我们都是主角,没有彼此我们什麽都做不到。」

07

胜生勇利——伴我身边不要离开,这是你给我的诺言。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长伴身侧永不相离,这是我们的约定。

随着摇橹船靠近布列德岛,一路从马头向上的九十九道阶梯铺上了红地毯,配上了些许绿叶在他们面前展开,温暖的金hseyan光洒落在各个角落,暖风在两人的发间嬉戏一番後又徜徉而去。

维克托牵着勇利的手走上码头,看着勇利有些疑惑的表情,笑着说:「在这里有一个神奇的传说。」

「听说,只要新郎抱着新娘走上这九十九阶楼梯,就能获得一辈子的幸福。」

「要、要抱着走上去?」

「是啊,而且这过程中不能讲话。」维克托弯下腰,一手穿过勇利的後膝,另一手托着勇利的後背,用公主抱的姿势直接将他扛了起来,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勇利还在空中蹬了几下腿。

「唔、唔哇!」赶紧环住维克托的肩颈以保持平衡,勇利整个人贴在对方身上,两人的脸距离极近,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x1。

靠在维克托的x膛上,勇利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有些过快的心跳——原来维克托表面故作镇定,但其实心里也很紧张吗?

浅浅笑了下,勇利想说些什麽来调侃一下对方。「维——唔!」

没还说出一个完整个词,维克托直接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勇利想说的话。轻含着勇利的下唇,维克托在上头咬了几下,让原先淡粉se双唇变得微红。「不能讲话喔。」

双手环得更紧了些,在刚才短暂的视线接触,勇利从维克托的双眼里看到了满溢而出的ai,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想像过的表情,那颜se……是啊,那颜se就像这布列德湖的颜se、美丽的湛蓝se。

耳边传来的是维克托有些过快的心跳,身t随着他每走一步台阶而上下晃动,勇利只能尽量将脸埋进维克托x膛前,以免对方看见自己早已通红的脸颊。

一直到维克托停下脚步、把他放回地面,勇利感觉自己的心跳这才平复了些。在阶梯的最顶端、步入教堂的最初端站着的是勇利的父母,胜生宽子和胜生利也。

维克托将掌心贴到勇利的脸颊上,轻轻摩娑了会儿,「接下来就交给爸爸妈妈喽!」

将勇利推向父母身边,维克托趁着青年和父母相拥的时候绕到了教堂的後门,先进到里头等待他的新郎倌。

前阵子回日本商演的时候勇利都没时间好好的回长谷津一趟,在遇到维克托之後,他总回想起以前整整五年没有回家的时光,相当难熬,可现在回想起来却是满满的愧疚。

「爸爸、妈妈。」勇利弯腰抱住宽子和利也。

「哎呀……我们的勇利终於要成家立业啦!」利也笑着回抱自己的儿子,轻拍他的背部,「而且还找了个像小维这样俊俏的!」

「自从小维来了之後,勇利笑的次数变得好多好多啊。」宽子也将手环过勇利的身子,轻轻搂着他,宽子不敢抱太紧,以免自己给勇利的西装多弄出了几道折子。

「能够遇到小维,真的是太好了,对吧?」

「……嗯!」带着些鼻音,勇利埋在他们颈间用力的点了点头。维克托是勇利一生中永不後悔的决定。虽然,伴随着幸福而来的是一些必须舍弃的遗憾,但他们依旧认为选择彼此,是世界上最恰当、合适的决定。

「来吧,该进去喽,大家都在里面等着你呢!」

利也和宽子一人牵着一只手,就像小时候出游的时候一样。勇利想起了年幼时期的回忆,爸爸妈妈也像这样牵着他的手,带着他和姊姊到河边、逛庆典,每走几步就会把他举高让他的双脚脱离地面几秒。

勇利相当喜欢那样滞留在半空中的感觉,因为那和跳跃时的感觉相近,一时间,他认为自己可以飞到任何地方。

但和现在不同,已经年迈的父母亲已经不能像小时一样将自己腾空抬高,甚至自己都长得b宽子和利也高了不少!

他们那着步伐靠近玻璃制的大门,透过玻璃,勇利可以看见亲友们坐满了教堂内的长椅、可以看见所以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可以看见维克托正站在这段旅途的终点等着他。

「接下来的人生,勇利也要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啊。」宽子要勇利稍稍蹲下,她将手放在勇利的头顶,就像小时做过千百回的动作一样,轻柔地、充满ai意地抚0勇利的头发。

从小到大,胜生宽子做过多少同样的动作勇利已经不记得了。勇利只记得,一直以来都是这双手,在他需要温暖的时候给予拥抱、在他需要声援的时候给予支持,当他跌倒在地,是这双手、这两双手将他从地板上拉起来,在他身後推他一把。

现在,胜生宽子和胜生利也要将这个工作交给另一个人了,同时,这也是他们最後一次推胜生勇利一把。

三人一起推开大门,所有来宾随着他们的出现而给予了响亮的掌声,担任花童的是jj和伊莎贝拉四岁大的两位双胞胎nv儿。

黑发的小花童对勇利甜甜一笑,两位nv孩手上拿着不同颜se的玫瑰花瓣——蓝se和粉se。

利也和宽子让勇利一人往红毯的底端走去,虽然很想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向他伸出手的维克托身上,但那穿着纯白牧师服、一本正经的克里斯还是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嘿,胜生勇利,有你这样的新郎倌的吗!你不是该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丈夫身上吗,看我g嘛?」

「对不起啊克里斯,因为你实在是太显眼了。」勇利忍不住又笑了几声,这样突兀的安排到底是谁允许的……青年将视线转移到他的未婚夫身上,边忍着笑,边向对方投掷一个询问的眼神。

牵起勇利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这不能怪我,他说,披集当了伴郎陪你度过了一整个早上的准备时间,他一定要当主持人……虽然他不是真正的牧师。」

「没关系,我们本身就没有特定的信仰……你就是我的信仰啊。」最後一句,勇利红着脸小小声地传进维克托耳里,又一次用隐喻的方式向维克托告白。

受不了这对未婚夫夫无视宾客自个儿进到两人小世界,克里斯假咳几声,要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典礼该开始了。

摆了摆手上的圣经,克里斯思考了下後还是决定把圣经放到一旁,今天的两位主角都不信教,拿了本圣经也很奇怪。

「今天我们很高兴可以聚在这里,参加我们的这两位……举世知名的师徒情侣档的婚礼。」克里斯对他们两人眨眨眼,调侃的意味相当明显,「恭喜维克托终於能把他的小情人带回家入籍了。」

「谢谢你啊克里斯,也祝你赶快找到自己的小情人。」

「就只有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在这种场合揭人伤疤。」克里斯做了一个小鬼脸,「那麽,请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和胜生勇利交换对彼此的承诺和誓言吧。」

两人看向彼此,他们在心里组织着言语。即使已经想像过这个场景千万回,但面对现实、对於挚ai那份说不清的ai,对於他们的未来……一切的一切,他们就算用了下半生的时间也说不完。

在这边,他们只能尽量压抑心中汹涌的情绪,努力从脑海中挤出一些想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重要的场合说出的话。

维克托喜欢将手掌心贴上勇利的脸颊,喜欢碰触对方时感受到的t温,喜欢看这双漂亮的蜜棕se双眼看着自己,或许以後在这双眼的眼角会出现些许的细纹……但那又如何,只要这双眼一质注视着维克托.尼基福洛夫,他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stayclosetoandneverleavealone」千言万语都形容不了的好汇聚成了一句,这段文字是他们相遇的开始,也是将他们带到彼此身边的一段话。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勇利愣了下,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在这样的场合重新听见这句对两人来说极具意义的话。简简单单的句子就足以让勇利故作正经的表情崩盘,眼角快速地积蓄泪水,嘴巴憋得紧紧地。

看到勇利这要哭了的表情维克托一下子慌了,在一旁的亲友们也纷纷问着谁有面纸赶快提供一下。

但青年推拒了向自己递来的小面纸包,用力地x1了x1鼻子,「letstaywithyouandneverbeparted」

所有的话在此刻都显得多余,只要两人长伴彼此身边永不相离,剩下的话,他们可以用一辈子说给彼此听。

「接吻!」

不知道是谁瞎起哄大喊着,明明应当先交换戒指才能亲吻对方,但现在谁也管不了这麽多,仪式终究只是一个过程,重要的是当事人对於彼此的约定和那颗相互着想的心。

现在的维克托和勇利就算没有那枚戒指也能紧紧相连、永不分离,他们是最适合彼此的灵魂伴侣,是全世界最应当待在对方身边的人。

原本应该庄重神圣的婚礼现场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此起彼落的欢呼声回荡在不大的礼堂内。

维克托伸手拖住勇利的下颔,闭上眼准确地将自己的唇瓣准确地覆盖上勇利的,他们想要深刻地感受到对方,一个只属於对方、属於恋人、属於人生伴侣的吻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理当属於彼此,此生、来生。

08

胜生勇利——我会满足你每一个愿望。

维克托.尼基福洛夫——我的愿望清单里,总是充满着你的名字。

勇利感受到自己的身t被轻轻摇晃了几下,他很确定这不是飞机飞行时造成的晃动,而是有人想要把自己从睡梦中唤醒。下意识的将脸埋进薄毯中,勇利模模糊糊的发出几声咕哝,他还想再睡会儿。

「勇利、亲ai的,快起床!」

维克托的声音一次又一次传递到勇利的耳里,可黑发男子真的不想要打断自己得来不易的睡眠,每次搭乘飞机都很难入眠的他好不容易终於睡着了,他原先是打算一路睡到日本来着。

「勇利——起来看看嘛,不看的话我觉得你会後悔喔!」维克托将手伸进勇利的薄毯内,手指一根根和对方的纠缠在一起,轻轻磨蹭着勇利的掌心,试图将睡美人从梦中唤醒。

被掌心传来的痒意弄得无法继续沉睡,勇利翻过身,维持着两人牵手的姿势。

「所以……你要我看什麽?」勇利因为窗户撒入的光芒而眯起眼睛,外头金hse的yan光太过刺眼,对於一个刚睡醒的人来说相当不友善。

「你过来这儿。」维克托要勇利爬进自己的怀里,他将椅背立直,头等舱的座椅深度足以让两个人窝在同一张椅子上。

深x1口气、再重重呼出,勇利显然是对於维克托把自己叫醒一事有些不满,但他从没办法拒绝对方的请求。他用毛毯把自己裹成球,撑起身子、挪动pgu把自己塞进维克托的双腿之间,整个人依靠在他的x膛上。「所以……你要我看什麽?」

将勇利的眼镜递给他,维克托自然地将手放在男子的腹部,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参杂了一点hse……又有点橘se,但整t是粉红se的云海。」

戴上眼镜,勇利花了点时间适应光线,随後转头向窗外一看……确实美不胜收。

飞机平稳地在万尺高空中飞行,因为对流而形成的云朵在他们下方形成了一望无际的云海,一路延伸到地平线……那个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太yan自地平线的那端缓缓升起,还没完全挂在头顶上的yan光是柔和的,足够明亮却不刺眼。或许是因为还没完全浮出云海的关系,柔和的yan光在云雾的折s下变成了漂亮的h、漂亮的粉……云层较厚的地方甚至变成了淡淡的紫se。

这样的场景维克托和勇利是第一次见到,这大概也是他们第一次注意到飞机窗外的云海原来是如此美丽。以往上了飞机的他们只顾着自己能不能调好时差、能不能准点落地,但这次,他们终於有闲暇的余力可以欣赏这片漂亮的、来自大自然的美景。

「勇利还记得吗?我们结婚那天下午,天空也是这个颜se的。」维克托在勇利耳边轻轻说着,「那时的天空也是这麽美……柔和的光线打在你脸上真的是美极了,擦了唇膏的嘴唇泛着水光,还有你的眼睛,还记得吗?那是我看过最美的双眼。」

「嗯……对於你说的部份,我完全不记得,因为我看不到自己当时的样子。」胜生勇利一如往常的应对着想要和自己tia0q1ng的丈夫,在看到对方显然相当无奈的表情时,他笑了,「但是我记得,当时的维克托是我看过最美、最帅的维克托。」

「b我还要白皙的皮肤被染上了淡淡的粉红se,和你脸红时的情况不同,那是一种……擦了淡淡的腮红的颜se,虽然我知道你不擦腮红。」勇利在维克托的脸颊上亲了下,「我觉得,那时候维洽的眼睛一定b我还美,你的眼睛是漂亮的天空蓝,带着一点翡翠的绿。你该知道的,我当时彷佛能看到有细小的火苗在那片天空中舞蹈。」

「不行,我坚持那时的胜生勇利一定b我还美。」维克托用力地蹭了蹭对方的脸颊,两人紧贴在一块,「那时大家还在前庭吃着点心,我们两个偷偷跑到另一侧,就好像一对偷情的小情侣?」

「我们哪需要偷情,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是啊,而你也是我的。」维克托轻笑了几声,在机舱内,他不敢像在家里一样开怀大笑,不然一定会被勇利骂,「那时候我问你能不能披上白纱给我看看,你该知道,揭开胜生勇利的白纱是我人生梦想排名第一名。」

「喔?那你的第二、第三是什麽?」

「第二是跟胜生勇利结婚、第三是跟胜生勇利za。」维克托将嘴唇贴在勇利耳边,说话时的热气撒在对方的颈脖上,相当暧昧。

而维克托得到的回应则是勇利红着脸轻打了下他放在对方腰上的手臂。

维克托当时可是相当忐忑地提出这个愿望,他知道在大家的眼里,披上白纱的总是nvx、是新娘,可勇利是实实在在的男x,是一个有好胜心、帅气又可ai的男x,就算他喜欢的对象是同为男x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这项事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当他从身後拿出一片款式最为简单但质料舒适的白纱时,维克托清楚记得勇利愣了下,随後表现出了犹豫的表情。黑发青年眨眨眼,轻咬下唇——维克托知道,勇利在思考着什麽的时候总会做出这样的小动作。

「嗯。」轻轻的应了声,勇利伸出双手要维克托将白纱放在他的掌心。

小心翼翼地、有些颤抖地将被折好的白纱交到勇利手上,维克托在勇利甩开婚纱的那一刹那被震撼到了。

轻柔的白纱在风中飞舞,随着勇利摊开白纱的动作,细腻的料质轻抚过维克托的脸庞,不带任何痛感,淡淡的、轻轻的从他的脸边滑过。面对迎面而来的布料,男子下意识地闭起眼,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风景并非头盖白纱的勇利,而是他们两人一同被这块轻柔的面料覆盖,就像一道阻绝外界g扰的白雾。

「我也很想看披着白纱的维克托啊,维克托太狡猾了。这样,就b较公平了点吧?」勇利抬起手微微撑起贴在脸边的白纱,那白纱弄得他脸颊有些痒。

眨眨眼,维克托扑往勇利将青年紧紧抱住,「天啊!我的勇利真的是太帅气太可ai了!」

将双手移至勇利的t0ngbu下方,一个施力,维克托将勇利抬离地面,让对方紧贴着自己来达到平衡。

被维克托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勇利忍不住惊呼了声,双手赶紧环住维克托的肩颈以免自己向後倒去。稳定身子後,勇利一低头对上的就是维克托的双眼,那双,只注视着自己的湛蓝se眼眸。

两人四目交接,披在他们身上的白纱随着微风轻轻摇摆,过长的细纱在他们身後形成一条清澈、稀薄的白se河流。

勇利玩弄着维克托後脑杓的发丝,两个人的视线纠缠在一块,谁也不想要将目光从对方身上移开,能够被这双眼凝视,该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

他们越靠越近,四片嘴唇浅浅地碰在一块,一次、两次、三次……他们交换了好几个轻浅、不带情慾的吻。

含着勇利的下唇,维克托轻声说道:「下半辈子,请也一直注视着我。」

「除了维克托,我谁也不看。」

这样的场景维克托一辈子也忘不了,那麽的神圣、美丽,彷佛这天地间……只剩下他们,而此时,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可以将他们分离,两人的灵魂紧紧交缠在一块,再也分不清你我。

「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宝物。」将思绪拉回现在,维克托轻吻勇利的耳尖,两人的手在薄毯下十指紧扣。

「那也是我的宝物啊……」说完,勇利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睡到一半被叫醒的感觉实在是不怎麽美好,更何况还在调整生理时钟的他此时应当是自己睡觉的时间。

看着丈夫频频打哈欠的模样,维克托伸手将窗户的窗帘拉下,把勇利往上拉了些,让对方更舒服地依靠在自己身上。「睡吧,宝贝。落地前我会叫你起床的。」

「嗯……好想要赶快回长谷津啊……」

「我也这麽想。」

好想要赶快回家啊。维克托是这麽想的。

尾声

勇利第一次见到维克托时下着大雪,明明已经是四月、应该花开满地的时节却下起了雪,彷佛这个男人的出现就是随着俄罗斯的北风而来,让长谷津一片白茫。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从福冈机场踏上日本的国土,搭着通往长谷津的电车。维克托手上提的是装有nv孩们的宠物笼,勇利则推着装了些许衣物的行李箱。

长谷津依旧是他们记忆中的那个长谷津。安静、祥和,半开放式的月台因为大面的玻璃而被yan光染上了淡淡的hse,樱花瓣随着暖风在长谷津内飞舞。

勇利拉下口罩,长吁了口气,他们终於离开人挤人的市区,可以好好放松心情了。

回家了。他的心里是这麽想的。

将票卷cha入机台,回家的最後一道阻拦在他们面前消失,还没步出车站,他们就看见了写着「乌托邦胜生」字样的休旅车停在外头。

「勇利!小维!」胜生利也和胜生宽子站在车子旁对两人挥手,真利则坐在驾驶座、嘴里叼着菸靠在车窗旁。

为了迎接他们胜生一家全员出动,维克托将两位乖nv孩儿从笼子内放出来,nv孩们紧贴在维克托和勇利身边跟着两人的脚步一起走向到车站迎接他们的亲人。

「我们回来了!」他们这样大喊着。

两人在最为寒冷的时候遇见彼此、在最为痛苦的时候来到对方身边。不过,冬天终将离去、春天定会降临,就像雨後必定天晴。此时,他们迎接了百花齐放的时刻,并且在这时候落地归根,回到他们最喜欢的城市、最喜欢的家。

跟着春天的步伐,他们和春季最暖的微风一同回到长谷津,一同感受寒冰过後的春暖花开。

《春暖花开.完》

《ory》

由胜生真利驾驶的休旅车并非停靠在维克托和勇利的新家,而是开回了乌托邦胜生,两人并没有把圣彼得堡的双人床搬到日本来,而是决定在重新买一张新的双人床,因此在双人床送到前他们还是住在乌托邦胜生。

以前准备给维克托使用的交谊厅一直保持着原样,反倒是里头多了不少勇利的生活用品。自从开始交往後,维克托就相当坚持「恋人就应该要睡在一起」,因此不只在圣彼得堡,就连回日本放假探亲的时候也是睡在同一张床上。

维克托喜欢抱着有温度的东西入眠,就跟他以前会抱着马卡钦睡觉一样,而现在他的怀里则换成了胜生勇利。起初,勇利对於两人抱在一起的姿势还有些排斥,因为这太令人害羞了!

但渐渐地,他也喜欢上了被维克托抱在怀里的感觉,有时候是维克托抱着他,有时候是他抱着维克托。

维克托身上有一gu特殊的香水味,不浓不淡,这样的味道总是让勇利非常放心,有着维克托在一旁入眠的时候,勇利总是睡的又香又沉。

一回到乌托邦胜生,利也和宽子也没有急着将「休息」的门牌转正,今天一天就好好的放松休息,也算是他们一年中为数不多休息日了。

利也一下车便拉着维克托一同到後方的仓库,要维克托一起来挑选晚餐後的餐後酒,为了迎接两人回到日本,利也可是费了好大的心思在思考欢迎会上的酒品。

提醒维克托不要空腹喝酒後勇利将两个大nv孩带进屋内,让喜欢和两只狗狗游戏的真利带着他们折腾去,自己则是跟宽子打了声招呼後便进到父母亲的房间,从书柜上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册。

在抚去灰尘时打了几个喷嚏,勇利x1了x1鼻子後将相册翻开,在里头寻找自己记忆中那张被妥善保存的相片。

一边翻找着,勇利的目光时不时在各式各样的家庭照中停留,这些按照时间推进的顺序一一被编收进相册的相片,都是胜生一家的宝物。

有着胜生夫妇的结婚照,真利出生时、被宽子抱在怀里哭泣的照片,勇利出生时、被真利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的照片……各式各样的照片,是他们一家的回忆,虽然有些事情勇利可能没有印象了,但正是因为发生过这麽多的事,现在才造就了胜生一家。

翻到相册的最後,整本相册的最後一张照片是普通相片的一半大小,缺了颗牙的小勇利露出了腼腆的笑容,眼睛向左上角望去,显然是在看着另一侧、b自己高一些的人物。

勇利将放在相册里的照片ch0u出,把册子妥善收回後踏着步伐开始在乌托邦胜生内寻找维克托,按照勇利对维克托和爸爸的理解,他们两个应该已经挑完餐後酒,开始各忙各的事了。

沿着走廊来到了大厅,却没看到维克托的身影,经过厨房时看到的是妈妈和真利在里头繁忙着,跑到温泉池的更衣室也没有看见换下的衣服,可见目前并没有人在里头……那麽只剩下一个地方了吧。

勇利踩着步伐来到了二楼,看到没有关紧的拉门便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维克托?」将身子探进房间内,看到的是对方正在将行李箱里的衣物拿出来挂进衣柜内。

这倒让勇利想起了原先近乎不做家事的维克托在自己的训练和要求下是怎麽一步步学习,两个人又是花了多长的时间讨论该不该请人到家里打扫。

——最後两人是靠马卡钦决定的,两人手上拿着同样分量的狗粮,看马卡钦吃谁手上的食物就决定用谁的方案。事後,抱着马卡钦的勇利露出了胜利的表情,一边0着乖nv孩儿的头,一边给牠更多奖励。

「怎麽了?怎麽呆站在那里?」维克托看着勇利站在门口傻傻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微妙,有些猜不透对方在想些什麽。

因为对方的问句而回过神,勇利眨眨眼说了声没事後向维克托招招手,「给你一个小惊喜?」

看着勇利脸上的笑容越加神秘,维克托放下手上的衣物,跟着勇利一起坐在房间内的双人沙发上,两人紧靠在一块,维克托等不及要看勇利手上的惊喜了!

但这对维克托来说或许不单单是一份惊喜,更是一份惊吓。

「勇、勇利?你是从哪里拿到这张照片的?」维克托有点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手上的照片,这两张照片若是合在一块……就可以拼凑成一张完整的相片。

缺失的另一半终於又回到彼此身边。

「你指的是有着年轻时期的你的这一边?还是另一边?」

「都是,天啊……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完整的照片,我甚至都已经遗忘它起初的模样了。」维克托从勇利手上接过属於自己的那一半,随後问道:「不过,我印象中从没告诉过你这张照片的存在,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最後一句,带着一点试探x的疑问。「这张照片被我收起来好久了……那时候对於另一半的相片已经没了大半印象,之後又遇见了勇利。对我来说,勇利是最重要的存在……我不希望一位我已经记不得印象的孩子而让勇利不开心。」

「可你没想到另一半在我这儿对吧?」勇利俏皮的眨眨眼,「好难过啊——维克托居然把我忘记了!」

「我没有忘记!只是对於人脸的印象变淡薄了……」维克托自己想了想,觉得他好像确实没有什麽资格反驳些什麽。但维克托也觉得不能怪他啊!谁能想像当年一个矮矮小小的亚洲孩子可以成长为如此帅气的青年?

「好吧,这件事算是我的错。」维克托将勇利拉进自己怀里,用沙发上的小抱枕作为垫背,两人半躺在沙发上。

将两张照片靠在一块,勇利舒服地窝在维克托怀里,「那时候是第一次看到维克托本人呢!相当漂亮、美丽,又带很帅气,让人忍不住将视线一直集中在你身上。」

「是法国冬奥那年,对吧?」虽然对於人脸没了印象,但对於事件始末维克托记得还是相当清楚。

那年是维克托第一年以俄罗斯代表队的名义参加冬季奥运,是所有运动员梦寐以求的b赛场所!这场b赛不只关系到选手个人的竞技生涯,更决定了下一年的世锦赛、四大洲可以拥有多少位参赛名额。

按照世界积分排名,维克托出场的不只有男单组个人赛,还有团t赛,俄罗斯作为花滑大国必然不会希望在这样的赛事上丢脸,而作为代表团之一的维克托……这是他第一次承受这麽大的压力。

虽然他平时看似漠不关心、台风稳重,但其实这都是维克托压抑出来的结果,他总告诫自己必须冷静,只要冷静必定可以拿出平时练习的水准。

但年仅十七岁的他终究没有承受过这麽多来自各方的期待。因此他逃避了,暂时的逃避那个让自己无法呼x1的环境。

瞒着雅可夫偷偷离开选手村,维克托来到了官方给予选手们练习用、向当地租借的场地。少年查过时间表,确定现在是没有选手在里头练习的时间,维克托便偷偷的溜了进去——带着自己的冰鞋。

在街道上晃了半响,维克托终究觉得那闪亮亮的冰面终究是唯一能够让他安定心神的地方。

就算没有开灯,大片的落地窗也可以提供足够的照明,太yan正挂在高空上,即使没办法照亮整个冰场,对於只是想要放松心情的维克托也已经足够。

简单的进行滑行练习後,维克托伫立在冰面上,深x1口气……他的脑海中开始缓缓拨放赛季的短曲音乐。这次他演艺的是一名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年轻却不鲁莽、美丽却不妩媚。

年轻的孩子有一颗贪玩的心,随着脑中的音乐响起,维克托的目光向左右探去,表上的表情像是对於这场华美的舞会感到惊yan。手指向一旁点去,来到这场社交舞会的少年向一旁的侍者要了杯饮品,观赏了半响後仰头饮尽。

维克托的表演从这里开始,他总喜欢给一首曲子编一个属於自己的故事,和那些坊间随处可见的童话故事不同,维克托.尼基福洛夫心目中的故事是最为独一无二的,这也是为什麽他会被称为新一代的天才,总是带给观众惊喜的存在。

俐落的用刃,维克托在蟹步之後接上了外刃大一字,随後加上了三周半跳跃。年轻灵活的身t是维克托最大的武器,而丰富的想像力则是他最有力的帮手。

三周半跳跃虽然是维克托较为不擅长的跳跃,但他还是尽自己可能的增加了进入和结束的难易度,这是为了能够在goe上得到更高的加分。四周跳还不稳定的他没办法将四周跳视为他的压箱宝,现在的维克托只能尽可能提升跳跃进场的难易度以增加高分的机率。

但少年的步伐和旋转同样受到好评,柔软的身段让他可以成功将贝尔曼加入组合旋转中,下腰鲍步则可以在步伐执行分上有大大的加分。

将指尖伸出、再稍稍收回,随着三拍子的音乐响起,穿梭再社交场所的少年选好了今日第一支舞的舞伴,轻扶在对方的腰间,维克托带着少nv踩着拍子一同起舞。

连续的步伐让少年在冰面上转起了小圈,被束成马尾的银se长发在空气中飞舞,以外g进入的步伐用结环作结。

维克托还记得这个故事的结尾。在舞会上一见锺情的少nv没法与这位少年长伴身侧,这个故事是以悲剧收场,无法和恋人在一起的心情让两人都备受煎熬,年轻的少nv甚至因为如此而自我了结。

其实维克托并不喜欢这样的结局,但歌曲的背景、意涵便是如此,这使得他不得不去做这样的联想。

随着演艺进到後半,在维克托暂时停下脚步打算再次迈开步伐时,他撇见了一个躲在挡板後、露出了头发和圆滚滚大眼睛的身影。

看清了那孩子的发se,维克托一点也不意外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对方——因为他的发se和y影近乎融合在一块!

在两人视线相撞的时候,躲在一旁偷看的男孩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躲到挡板下。他是跟着日本代表队来参加奥运的青年组选手,虽然他没办法上场b赛,但对於在一旁观摩也是相当有利的经验。

看完了冰舞和nv单的赛事,已经好几天没有滑冰的男孩终究忍不了自己想滑冰的慾望,向领队人员提交了申请後,对方告诉他这个时间是没有选手在练习的,可以暂时借用。

但男孩一来到这里就看到了好漂亮的人,银se的长发和纤细的腰肢踩着细腻滑顺的步伐在冰面上起舞,没有开灯而导致背光的关系让男孩没办法看清对方的容貌,可在对方停下脚步时他看清楚了——是漂亮的、湛蓝se的双眼。

不过还没高兴多久,男孩就理解到自己被对方发现了——因为两人对上了视线。

男孩有些害怕,开始猜想对方是不是不开心了?目测对方的年纪应该是已经进入成年组的选手吧?会出现在这里大概就代表了对方是参加冬奥的人。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因为练习被打断而不开心呢……

念头一转,男孩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明明管理员和自己说此时没有人在使用冰场的。

「hello?」

在男孩胡思乱想的时候维克托已经滑到场边,他只要撑起身子就能轻易看见躲在挡板後的男孩,但他没想到的是男孩的反应,对方的双眼中明显的传递出了慌张与恐惧,急速後退之下没有算好距离的男孩一下子撞上了墙壁,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男孩眨眨眼,他r0u了r0u自己的眼睛,又愣了下。银se长发、蓝se双眼,以及如同jg灵般的漂亮容貌,男孩想起了自己最喜欢的滑冰选手——维克托.尼基福洛夫!

「你也是来滑冰的吗?」维克托试图扬起一个自认为好看的笑容,希望可以让可ai的男孩不要那麽紧张。

「是、是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在练习!」年纪尚幼的男孩没办法像维克托一般流利的说出完整的句子,再加上见到偶像而产生的紧张让男孩连最简单的单字都会咬到舌头,「打扰了真的非常抱歉!我现在就离开!」

「没关系的,我没有被打扰!」维克托看着男孩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觉得自己彷佛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在对方打算转身离开时他忍不住出声挽留,「你要不要……一起练习?」

「咦、咦?」男孩因为维克托的话而愣住了。眼前的人是谁?是他最崇拜的维克托.尼基福洛夫,而现在他的偶像却问他要不要一起滑冰?

「我叫做维克托,你呢?」

听见对方小小声的回覆,维克托在脑袋里转了下,他印象中,那是日本人才会有的姓氏,而从对方身上的代表队外套来看,确实是跟着日本代表队来的孩子。

接下来的回忆维克托便有些遗忘了,但他确信与那位男孩相处的时光是充实且愉快的,两人当时还一起拍了张照,在手机摄影不是非常发达的时代拍立得这种东西还是很多人拥有的拍照工具。

而其诞生的产物,就是勇利和维克托手上一人一半的相片。他们当初说好了,如果可以再次碰面,就算淡忘掉对方,那也可以用相片来唤醒回忆。

对勇利来说,那是他第一次和自己憧憬的对象搭上话,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滑冰。勇利可以清楚地观察到维克托是如何运用脚踝的力量转刃,也可以看见维克托在跳跃时是如何在空中保持平衡。

除了技术方面的惊喜,那一次的经验更是勇利一生中难以忘怀的快乐时光……不过当他第一次进入gpf,再一次和维克托站上同一片冰场、再一次获得近距离观察对方的机会时,他却ga0砸了。

事後维克托的反应更让勇利认定对方是忘了自己,加上表现差,难过与羞愤的心情让他觉得自己无颜面对维克托,因此才转头离开。

「听说,人的记忆不是消失了,而是暂时想不起来。」维克托盯着两人手中的相片笑了下,「我觉得这句话说的很对,我并没有忘记这段回忆,他只是在等着我叫醒它!」

「那它现在完全清醒了吗?」勇利笑着打趣对方。

「那当然,而且我不会再让它睡着了!」维克托将抱着勇利的手又收紧了些,「任何关於勇利的记忆我都不愿意忘记。」

「那天和勇利在冰场滑冰的记忆是开心的,虽然记不起更多的细节,但那时候的感觉一直保留在我心里、一直影响着我。」维克托弯下腰用力蹭了蹭勇利的脸颊,「胜生勇利是造就了维克托.尼基福洛夫的一部分。」

「……这份回忆也造就了胜生勇利啊。」

或许有些记忆会被淡忘、被隐藏,但它不曾消失过,因为情绪会保留在心里,不论是愉悦亦或痛苦,就算想不起来了但记忆带来的影响一直都在那。

想不起来,那也没关系,只要记得那一瞬间带来的改变,那便造就了现在的你。回忆从不会消失,它只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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