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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以蔽之,颜如玉把这些花全剪废了。
像这样的花,勉强插瓶就等于砸了自己的招牌。它们只能放在门口一文钱五朵卖着玩儿,连本钱的十分之一都回不来。
颜如玉大概明白自己闯了祸,可他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遭到嫌弃,他也很辛苦,于是恼羞成怒,把剪刀往地下一甩,噘着嘴不吭声了。
展所钦忙活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上,好不容易喘口气,来后院又遭到这样的暴击,他都快没力气生气了。他往后靠在柱子上保持沉默,尽量让自己不要发火。他不想吓着颜如玉,况且今天是开业的日子,吵架不吉利。
可是颜如玉偏偏要在这时候嘟囔:“我想帮你嘛。”
展所钦扭头就是一句怒吼:“你什么都别做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求求你别帮我!!!”
展所钦之前再生气,也从来没这样凶过他,颜如玉吓得一抖,眼泪像开了水龙头一样流下来。
展所钦咬牙起身,走了。
颜如玉哭都不敢哭出声,就这么懵懵地看着展所钦离去。展所钦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粗暴地拉起颜如玉脏兮兮的手翻过来翻过去看看,见没被剪刀和花枝伤着,又粗暴地把他的手甩开,再次离去。
这回是真走了,他憋了一肚子火,到前面去照顾生意,还得给人家赔笑脸,这种滋味可想而知。
下午的时候,纪咸英来了。
她在店里逛逛,买了几个插瓶,坚持要给钱,展所钦便按成本价给了她。纪咸英问他:“玉奴儿呢?他自己在家吗?”
说起这个,那就说来话长了。展所钦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纪咸英听完也是无奈地苦笑:“你生气没问题,我知道你这两天本就很累了。玉奴儿呢,他想帮你,初衷也是好的,只是他哎。”
展所钦道:“我吼了他,把他吓着了,我现在也有些后悔,可我暂时还不想去哄他。”
纪咸英点点头:“我知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要不,我去替你瞧瞧他?玉奴儿毕竟情况特殊,还是不要让他太难过比较好。”
“他就在后院。”展所钦给她指路。
过了一会儿,展所钦正在给客人做一个插瓶的时候,纪咸英回来了,第一句就问他:“柳三郎是谁?”
展所钦迅速转头:“什么?”
原来方才纪咸英去安慰颜如玉时,颜如玉先是嗷嗷哭了一会儿,一张小脸让他哭得五颜六色的。等稍微平静下来,颜如玉抽噎着道:“干娘,我好委屈!我就是想帮他,我才不是没用的废物!但我不知道怎么帮他,柳三郎就教我剪花,我以为剪下来就可以用了,为什么我剪下来的不可以用?”
纪咸英立刻抓到了重点:“你说是谁教你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