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哒哒哒哒,急促而平稳的脚步声。
怎么可能?持刀人头皮发麻,他哆嗦着腿站起身,咬牙继续逃。这一回,他用尽力气翻墙钻狗洞,满身泥灰地挤去城区缝隙。
这次总甩掉了吧?
他刚把气喘匀,不远处又传来那诅咒似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那人节奏与刚才别无二致。
持刀人拿刀的手颤抖不停。他本应是猎手,可他现在莫名有种被捕猎的恐惧。
他明明观察了很久——前几天林蓓是和警察谈的,他不敢造次。今天俩男的一个赛一个小白脸,她应当谈的是短视频业务。
现在的男主播都这么凶残了吗?
烦躁与恐惧齐齐压下,持刀人眼珠上血色越发浓重。他怒吼一声亮出刀子,正面衝向脚步声。
下个瞬间,持刀人的脸砸在了地上。几秒后,疼痛才戳进他的大脑。
他的手正被反剪在身后,身体被那人膝盖压得死死的,刀子早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标准的警方擒拿手法。这一回,他甚至没看清对方怎么出的手。
狗屁的男主播,这人根本不对劲!
“你、你是什么东西?你想干什么?”瞥见那双深井似的眼,持刀人声音变了调。
“……”钟成说沉默了几秒,语气有点茫然,“你知不知道你犯法了?”
持刀人:“……”
钟成说:“我有扭送权。”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持刀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恨不得吐出一口血。
就在钟成说琢磨怎么捆人时,又一道身影弹射进巷子。
“你给本……哎钟哥,你在啊。”殷刃在两人面前来了个急刹。
钟成说狐疑地看过去:“你听起来很失望?”
“哪能呢!”
殷刃微笑着抓住持刀人的脑袋,嘭地往墙上一撞。他的力道恰到好处,持刀人瞬间晕了个彻底。
“现在只有一点点失望了。”
拍完手上的灰,殷刃凑上前,认真查看钟成说的伤口:“还行,挺浅。”
“我知道。”
“帮你躲了一刀,也算还你蛋糕的情分。”殷刃纠结道,他本来想分钟成说一个巧克力玛芬。现在看来,也许不分也行?
“其实刚才我发现他了。”钟成说擦擦眼镜上的血迹,语气异常真挚,“如果你没拉我那一下,我能把他当场製服。”
哦,也就是说刚才他不管钟成说,他能逮住厉鬼,钟成说也能无伤抓到持刀人。
这么悲伤的事情,为什么要说出来。
殷刃:“……”
殷刃:“钟哥,有没有人说过你性格很……”
“很不合群,有很多人说过。”钟成说戴回眼镜,神色坦然,“还好,我暂时没有合群的需求。”
重点是这个吗?殷刃不知道此刻眩晕是因为他用了凶煞之力,还是因为搭檔太特立独行……也许两者都有。
看来巧克力玛芬还是得分出去,他痛心地想。
两个小时后,宾馆。
“搞什么!”梁杉咆哮,“都知道叫我,叫警察不会啊?对方有刀,你俩衝去像什么话!来,看来我得好好聊下规定——”
梁杉抓挠自己的小平头,太阳穴凸出几根青筋。他在房间里气愤地踱来踱去,把地板踩得咚咚响。
钟成说的伤口已经清理完毕。他老老实实坐在自己床边,手臂包着绷带,双眼看向地面,又恢復了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啊,好疼。”他朗诵。
可惜钟成说同志演技不过关,语调缺乏抑扬顿挫,把梁杉给气笑了:“不想挨训是吧?别搁这跟我卖惨,钟成说,你——”
“我头有点晕。”殷刃迅速打断梁杉的蓄力,替搭檔解了围。
他的口气比钟成说真情实感许多。
毕竟这是事实。刚才殴打厉鬼,殷刃知道四下没有修行者,试探着用了凶煞之力。结果他没有熟能生巧,还是隻用一丁点,眩晕感便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