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利共赢的事情（1 / 2）
弗克兰法学院废墟。
这里理所当然是静悄悄的——如此的废墟可不是人想光顾的地方：纵使是心血来cha0，一个正常的家伙都不回来这里的。
「真是可恶的混小子。」
这个灵魂四周洋溢着快乐的空气。
……
「莉昂你这个遇到一点挑衅就炸毛的混蛋——！」
几乎天还没有亮，某个浑身都是血和伤痕的衣衫褴褛的家伙就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莉昂的感知——而让其异常惊异的是，这个家伙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命一般从深渊这麽着跳了下来。
然後，还在极速下落的时候，迎着风压，那个混小子就这麽用命令一般的语气挑衅着着她这个「传说中的屠龙者」。
「你这家伙在g啥？」几乎被吓出一身冷汗的莉昂用掀起飓风救了即将落在深渊地面而差一点成为r0u酱的歌德艾尔，「还有，你的那个称呼让我很不爽。」
她跟肯定，如果自己还有身t的话，一定会让这个毫无来由就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家伙尝尝什麽叫「尊重长辈」。
「嘿——」金发小子很奇怪地展现出从来没有过的笑，配合着嘴角露出的虎牙，看起来神态不是一般的怪。
是的，这个眼神让她很不舒服，看起来就像自己这个强大的勇者被低估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动物一样。
不过，更让她不开心的是——
「我跟你讲啊，你这样毫无意义的寻si我不拦着你，但你至少让那些y游诗人有传唱你这蠢货一样的si亡的故事的契机！」莉昂的关注点好像有哪里错了。
不过听着她的发言的歌德艾尔却很少有的没有对莉昂「如此奇怪的关注重点」表示不满，甚至听到了这句话，反而更加开心了——就像是节日里猜中了街边谜题的孩子一样。
「你说的话和我想的一样。」
「什麽一样？」莉昂此时更加不满了——估计她是感觉看不穿眼前的家伙卖的什麽药而不开心吧。
「先不要说那麽多了——後面请按照我说的一步步做下去。」
「你在命令我麽，小鬼？」
「不，不是命令——而是劝诱。」歌德艾尔现在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莉昂浑身不快。不过这个家伙的说话方式，却好像吃定了她一样，同时，还对着这个没有身t的她伸出右手——
「哼。」莉昂不知道为什麽非常不想让这只手碰到自己——即使自己也只是一个没有实t的幽灵。
「等我说完之後，你一定会心甘情愿地这麽做的。」在发现莉昂企图不懂神se的躲开之後，歌德艾尔也知趣的放下了胳膊。
「哦？」
两人目光相交，好像正在进行着什麽b赛一样——似乎每个人的视线都想把对方穿一个透。
「真是——」好像是歌德艾尔终於忍耐不住了一样首先败下阵来。
得到这个结果的莉昂心里忽然舒坦了，甚至有些雀跃起来。
「好了，小子，」心里忽然舒畅了的莉昂反而主动问话了，「还是一样——如果你是想让我出手救你那个歌蒂什麽的话我感觉你还是免了——那样就一点也没有悬念了不是吗。」
「我知道你讨厌无趣的东西。」
「那麽——」
「但是你会按照我说的做的。」
啧。
眼前的歌德艾尔的自信再一次让莉昂不舒服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一个被y游诗人关注的无能废柴，不但毫无g劲而且毫无魄力，但是好像不是这样呢。」
「你看人还挺准的，炸毛小姐。」歌德艾尔说话的神态——莉昂敢肯定自己一定以前也遇到过。
但是是谁呢？
「而且，我当然知道，我拥有的只是因为幸运而得到的灵魂而已。但是我可是有责任心的家伙呢。」歌德艾尔一点也不反对，「不过，正因为我是有责任心的家伙，所以向来是知恩图报的。」
每一句话都很正常，但是每一句话连在一起的语气，都很奇怪。
过於理所当然了。
「所以呢？」
「你喜欢刺激的事情，喜欢随x做事——」
「既然你知道，那麽你就应该知道我可不是那种被别人牵着走的——」
「不，如果不是被人牵着走，你会是现在这副样子吗，屠龙者？」
「麻烦的孩子——我敢肯定你需要为你的无礼道歉呢，」
「那麽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for-lo-ruta！！！」
破重之声。
——咳！
是时候让这个小子闭嘴了——是的，还要让他看清楚自己的斤两，最後再让他迎着自卑去救那个歌蒂——最後让y游诗人们找到一个「悲哀的英雄故事」。
莉昂已经打定主意了。
不过——
「被困在这里你也很不甘心吧？就像那条不知道被困在这里多少年的龙一样，」当歌德艾尔被无形的力量按在墙面的时候，他好像还想要激怒眼前这个纵使是灵魂却也不可能打赢的对手，「啊，我忘记了，那条龙已经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呢，真是可怜。」
哼。
「vol-ne-lero。」
灵魂撕扯。
——唔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银se的灵魂几乎从歌德艾尔的身t里被扯出来。而此刻这个身t好像是丧失了机能一样，在一瞬间仿佛破麻袋一样软弱无力。
「这样一来你就很难说出什麽了吧——接下来好好听我说话。」莉昂盯着这个银se的看不出模样的灵魂，「啊，说来龙裔还是人类的时候灵魂是这样的吗？」
她又回头看了看在深渊最深处游荡的那些「东西」：失去了所有而只能徘徊着的曾经的「屠龙者的後裔们」。真是可悲，失去了一切就只能维持这个b虫豸还不如的形态了——纵使被叫做「屠龙者後裔」。
「真是可怜呢，我的先祖们，不是吗？」此时此刻那具身t——歌德艾尔的身t却好似回了魂一样。
「为什麽你没有事？」莉昂重新看了看那束已经被剥离出来的灵魂，不过在这个时候：
「vol-ne-lero！」
轮到歌德艾尔反击了。
他也口吐龙语。
这当然是龙裔的特权，不过——令人惊异的是这个初学者吼声的强大。
「啧！」
全力抵抗着这gu力量莉昂当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了：虽然这句龙语对於本来就只有灵魂的自己很有伤害力，但是——即使如此，对於这个金发小子来说，也太过强大了。
「很好用呢，只要向恶魔许下几个小小的、小小的愿望。」歌德艾尔用小拇指b划了一下，然後瞥了一眼身边的那个银se灵魂，「我敢打赌到愿望达成之後杰克会对你这个强大的龙吼永身难忘吧。」
「这个是被你许下的愿望束缚杰克吗？」
「啊，是的，两个小小的愿望：让杰克他临时作为我灵魂之外的灵魂以及强化我的第一个龙语。」歌德艾尔走到莉昂的面前，「现在可以好好听听我说话了吧。」
「哼，你学的够快的。」是的，歌德艾尔的举动的确引起来她的兴趣。
「谢谢教我这两个吐息。如果不激怒你或许我不可能在如此之近的地方听听正统的龙语吧——而且你肯定不会主动教我龙语的不是吗。」
「好吧，我就听听看吧，你跑到我这里来不会只是为了激怒我学习一两句龙语的吧？」
「当然，我有一个提议，你一定会开心的按照我所说的做的——一起来做一些开心的事情吧。能让我们都受益的事情。」
早在酒馆里摆出摊子怂恿众人下注的地方的铜币已经摆不下之前，b赛就已经如火如荼的开始了好一会。
现在正呆在角斗场的人们此刻真应该好好感谢角斗场的设计者没有画蛇添足添上一个屋顶，否则那种和锅盖一样效果的东西早就给在场的欢呼声掀翻了。
场地上，一开始两人仅仅是依照惯例礼节x的短兵相接就已经不像是代表学生实力的战力。
从已经一片狼藉的场地就能看出来。如果不是角斗场四周的魔法师们早有准备，估计看台上会有很多人的帽子会被掀起来的飓风吹到天上。
当然，欢呼声最大的可能就是科隆这个城市的市民们了吧？因为他们好像真的确信了传奇将再一次站在历史的舞台上一般。
准确来说是降临到科隆这个城市。
没错，就某些意义上——或许并不能那麽说：但是总之这麽长时间以来、在那些曾经流传着的「屠龙者家族弱气少爷」这句话，或许不太可能继续存在了——即使存在，或许也要被贴上一个「过去式」的标签。
「果然很厉害。」瓦格纳终於是避开了可以完完全全撕开皮肤的风，不过接着一脸惊异地盯着眼前心ai的魔杖断成两截，「我本来还以为你是准备我把切两半的来着。」
他看着这个和前天气势完全不同的家伙：
独角兽一般的、长着独角的水滴形的头盔、
宛若龙鳞那有序地排列着的、好似翅膀的、向两侧稍稍张开的鳞形甲片、
以及几乎b人还高的十字架长剑。
在开始的席卷半个场地的剑风削掉了名为瓦格纳的少年的魔杖之後，这个身影立在原地，厚重地感觉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尊塑像。
是的，和那个传奇一模一样：
屠龙者的雕像。
里昂。
对面的瓦格纳都已经可以听见台上声嘶力竭的家伙们在吼着的每一个字母了。好像所有人都感觉尘埃落定一样，或是欢饮鼓舞、或是捶x跺足。
「没办法呢。」沉重的面甲下传来低沉的回答声，「我可不想被你的魔法击中——就像那天的可怜的树人一样——毕竟我可不是为了被你当柴火烧而出生的。所以也只能想着法子破坏你的魔杖了。」
这副铠甲发出闷响，逐渐接近瓦格纳。
「说来看台上人们的热情还真是不得了啊。」瓦格纳他莫名其妙cha了一句。
「这就是你的魔杖被我破坏之後的感想麽？」
「不，我本来就不是很想用魔法——因为万一不用魔法被阁下轻而易举击败了我可是会被戈戎副校长责备呢，不过现在即使输了总算是有理由了不是吗，」瓦格纳看起来好像是终於放下了什麽包袱一样，挠了挠头，拔出腰间的刺剑——接着弓起背，抓着剑个右胳膊将刺剑和地面平行，同时仿佛拉弓一样尽力把刺剑收在身t後方，「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总之我认为我们需要速战速决了。」
「一上来就拼尽全力，这样的b赛观众很不喜欢呢——虽然即使我也想迅速结束b赛。」盔甲摆出架势。
「虽然有一些急，但是我现在只是想在意外出现之前确定一件事情。」
「事情？」
「小时候某个y游诗人来我家做客的时候说的传说。」瓦格纳肢t充满了力量，「请原谅我这次如此着急的行为。」
「？」
「关於勇者浮士德的传说。」瓦格纳的身t动了，「接下来这一招是我在战场上赖以成名的，所以，请小心吧。」
在瓦格纳踏出第一脚的时候，原地爆出了什麽东西被击穿的声音，接着一个影子穿过没来由却产生的水汽。
而盔甲之下原本坚定的声音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停在「当然，我会接住」这几个音节上。
——啊不！
——这不可能！
——怎麽会！
「啧。」随着铠甲剥落後在地面发出的声响，鲜血也顺着0露着的手臂流了出来，而铠甲下则传来懊恼的自责声。
铠甲的目光离开手臂，看向对手。
「果然躲开了。」已经站在场地另一头的瓦格纳很无奈地晃了晃断掉的刺剑，「虽然本来是向着你的其他部位的盔甲攻击的，不过你还真的是很厉害竟然躲开了。」
「咣铛」
「咣铛」
钢铁碰撞的声音——或许铠甲下那位的意志也和这副铠甲一样坚固吧，不过铠甲已经碎了，那麽意志呢？
「这就是你的全力了吗？」低沉的声音似乎有些变动。
「不要说这种故事中必然失败的家伙的台词好麽？」瓦格纳接着把武器丢在地面，「不过能继续留下屠龙者後裔的一些有趣的故事也不错不是吗？即使那些故事是真假难辨的。」
接着不容铠甲提出任何疑问，他立刻走出看台划定的界限，向着全场鞠躬：
「各位，b赛结束了，我输了。胜利者是科隆的屠龙者家族！」
？！
如此乾脆地承认失败还真是有史以来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