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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本就降温,风一吹浑身汗毛倒竖,可就算再冷也无法排解心中渐渐开始滋长的情绪,丁玉死死咬住手不肯吭声。
他又要犯病了吗?
耳鸣吵得人头晕眼花,丁玉勉强抓住水池边,指尖浸泡在冰水里变得青紫,他没由得觉得有些头晕。
消瘦后背弓起,微微发烫的额头抵在手背,丁玉将身子压低才勉强能喘得上来气息。
从开始他就知道,尽管汤父打点好精神病院让他出来,丁玉从来都没有真正好起来过,只是他用酒精与夜店将多余的精力发泄出去。
不知是今天被云修然的短信吓到,还是那间地下室勾起心中最深层的恐惧,他恍惚好久才意识到疼痛。
放下手一看,虎口处的牙印已经有些出血,在水的刺激下引得一阵令人牙酸的酸麻。
李墨安还在这里,不能让他察觉异样,他不想在喜欢的人面前暴露自己心理有问题,喉咙却像卡住般发不出任何音节。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
他呼吸逐渐加粗,原本漂浮在水池里的番茄开始扭曲,都能从水里跃出来打在额头。
等大脑因缺氧变得有些昏沉,丁玉这才意识到不是番茄打他,而是他将面庞浸在水里,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停止耳鸣。
? 发病
◎那朵花变得绝望◎
等李墨安洗好下来, 餐厅却不见丁玉身影,客厅也空空荡荡,唯独通往小花园的后门半开没有关严。
桌上番茄炒蛋还在冒着热气, 但料理台下全是一滩又一滩未干的水。
碗筷也仅摆了李墨安的, 唯独放在纸盒里的狗尾巴草没了踪迹, 他随手拿起伞推开后门,在小花园的角落里看到蜷缩成团的青年。
雨幕朦胧,远远望去丁玉像一株生长在花坛外面的小蒲公英,风一吹便全都散开。
没由得为自己的比喻感到不安, 他伸手抖开伞,走到丁玉身边才注意到他护着的东西。
那天从中心湖边带回来的狗尾巴草,被丁玉捏了一路已经没了形,就剩绿乎乎的毛蔫巴垂着。
饶是这样也不愿松手,怀中青年说什么都不愿将草给李墨安。
“这是安墨, ”呼出的酒气尽数喷洒在人脖颈, 他固执地躲开李墨安伸来的手,“这是丁、丁”
眼见都醉成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少年是又气又急, 在心中给言严再次记上一笔。
“这破草才不是安墨。”
顾不得人舒不舒服, 李墨安单手将丁玉抱在怀里, 让人坐的跟舒服些。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却怎么也暖不过来丁玉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