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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刑狱诉讼出身,稍加问询便理清楚前因后果,赵长源处理起这些来得心应手,让人写了口供画押,把杀手们扭送去汴都府报案。
护卫们奉命办事去也,现场隻留下俊垚带二三护卫警戒守于亭外,赵述还在抖若筛糠,忽被肖九刘启文一左一右从地上拎起来。
“忘了给述堂兄介绍我这位启文哥哥,汴都<适得赌坊>二十几家,皆是他所有。”赵睦弯腰捡起一把杀手掉落在地的匕首,踩着满地碎片走过来,字句温和如常,声却如猛兽獠牙咬碎猎物头盖骨时刺耳,听得人忍不住磨牙。
她来到赵述面前站定,受伤的左手抵住赵述肩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和风细雨问道:“前后你总共欠赌坊款资白银百七十万两,字据保人皆在,何时能还上?”
“我……我我没钱啊!长源你饶了我吧,我没有钱啊,你就死杀了我,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的,长源呐……”赵述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匕首,吓得再尿,身下一摊湿,腥臭难闻,人更是哭到涕泪俱下,抖得站不稳,全靠肖九刘启文架着。
男人悲惨哭声戛然而止,是赵长源一刀捅进赵述肚子。
赵述感觉腹部一凉又一热,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听赵长源低声温醇道:“今夜刺客入府,衝人性命而来,混乱中误杀你,不算意外吧?”
“……长、长、长!!!”赵述身体不再抖,而是嘴巴抖得不像样,上下牙齿剧烈打磕,念不完整一声“长源”。
他自己稳住身体,低头看攮进腹部的匕首,又抬头看面前一副温良模样的赵长源,激动错愕中一把抓住赵长源肩膀。
肖九刘启文同时抬手欲製服赵述,被赵长源拦住,反而按住赵述抓自己肩膀的手。
当迟钝的疼痛感瞬间席卷全身,赵述终于找回自己声音,轻得仿若要原地飘起:“你,宗主,杀我?”
“不杀,不敢,”赵长源同样声低近乎耳语,甚至伸手扶了下身子一晃的他:“赌博事与我毫不相干,只是有些人,你不该惹。”
下一刻,赵述连怕带疼地昏死过去,没承诺不再赌,也没答应还欠款,但送他回他家后,第二天下午,身在自己商号总铺的刘启文收到下头各赌坊掌柜所送口信,道是赵述所欠钱已一文不少全部归还。
退下报信之人,刘启文提壶给对面肖九添茶,摇头笑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论是怕死的还是不怕死的,到头来都怕赵长源,嘿,还得是我长源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