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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茶业多在南方,把赵长源绊在江左的也正是茶事。
这日,赵长源在当地官员乡绅陪同下大张旗鼓到茶山视察,期间与数位茶农攀谈,并品尝了茶农们煮的出春新茶叶。
回去后第二日,摄政执相借口生病而使用金蝉脱壳之计,在康州牧和本地府公、县太爷等各级官员眼皮子底下偷跑出去。
凌粟试图把跳墙时被树枝刮破的麻布短打往腰带里塞,边警惕着周围人来车往的环境,道:“真是够刺激,一把年纪还要跟着你跳墙,幸亏他们没牵狗,不然真跑不出来。”
“先找个码头扛麻袋去?我身上没有半文钱。”赵长源一走一蹦,脚上穿着草鞋,方才偷跑时鞋里进了碎石子儿,硌脚板。
“啊……”凌粟轻讶,荣华富贵日子舒坦,没人愿意做苦力,拍拍怀里荷包示意道:“许多事派人打听也是能知道真实情况的,君子善保千金之躯,你身上有旧伤,不好下力气做事,食宿包在我身上,何时再杀回昨个去过的茶山?”
“不去那边茶山了,保不齐那帮王八蛋也在防着咱个杀回马枪,昨个全天所见所闻没半点是真,连他妈茶农都是安排他人假冒,真把咱们当傻子了。”赵长源想去码头抗麻袋本是因心中另有打算,而非凌粟以为的亲自去打探消息,此刻听罢凌粟言,她当即改变主意道:“何妨今个咱俩扮作中间人,下村收杂货。”
“村里基本容不了公门大费周章去弄虚作假,这主意不错。”凌粟欣然讚同,也是忍不住吐槽昨日茶山视察之事:“说来也可笑,找人冒名顶替茶农他们也不说找个像些的,手上弄染的茶汁虽然看着像,其实不过是糊弄糊弄外行人,嘿,偏偏他们撞的是你赵大公子的刀尖。”
赵长源少年时在南边读书数年,对于种茶养蚕了解可谓清楚,是不是以茶为生的茶农她一眼就能准确看出来。
春光欣好,岁月悠然,此情此景有些像少年时候两人出门游玩,赵长源忆起往昔,打量着凌粟而故意腹黑挑衅:“你这话算否是在巴结我?”
凌粟听了,一把夹住赵长源脖,毛栗子毫不留情敲过来:“你小子,摄个政而已,飘飘然不知所以了是吧,我巴结你做啥,谋前程?”
赵长源咯咯笑:“不是么,户部凌侍郎?”
先帝驾崩时,赵长源多了个心眼拉凌粟和高仲日至御前,让凌粟主笔记录了皇帝驾崩前口述的遗命,高仲日作为天下学官而在旁作证,那之后,二人凭此功劳平步青云,凌粟短短几个月直擢到户部侍郎职,称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户部二把手。
“你最好说到做到嗷,”凌粟把赵长源夹在胳膊下,似少年在学堂时那般玩闹:“自屠尚书荣休,我看补任的尚建韦不顺眼已久,赶紧给他弄下去,我要做户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