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2 / 2)
二人各怀心思低头吃茶,气氛沉默得有些诡异,直到许氏云栽在丫鬟掺扶下来到暖厅。
花爹大惊,心疼不已,慌忙将人扶过来坐下,连声唤小厮添来两个暖炉。
而后他才得出空来,似嗔非嗔地温柔问许氏道:“不是说了一切由我来解决么,你身子又不好,天寒地冻何必再跑出来,冻着怎么办,嗯?”
自许氏迈进暖厅起,容苏明不动声色观察花爹反应,至此终得出确切结论——花爹不是花龄口中的“情感内敛不善表达”,而是花龄与花春想母女,并非他真真上心之人罢了。
他不是没有心,他只是心不在花家母女。
不知是否与昏倒在容苏明的大门外有关,眼下许氏面色惨白,看起来和以前一样柔弱,一样弱不禁风。
容苏明咬牙,起身欲走。
盖因许氏看见容苏明举动,她当着花爹的面猝不及防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哀求:“容家主!”
“云栽你做甚?!”花爹大惊,竟也跟着单膝跪地,和许氏面对面,试图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可许氏的膝盖就像在冷硬的地砖上扎了根般,任花爹如何也拉她不起来。
花爹实在心疼小妻,忍不住回头来呵斥容昭,厉声道:“苏明,云栽如今好歹也算是你的继岳母,你身为晚辈,怎可以如此态度对待!!你容家的教养便是如此么?”
闻此言,容苏明转回身来,抱起胳膊冷冷一笑,眉眼温和,却叫人心生怯惧:“人世祸福难料,若有朝一日岳父不再似眼下般安稳,祝盼岳父对方才之言思来无悔。”说罢提步就走。
“容家主,容家主!”许氏挣扎着向那道背影喊话,凄厉得破了嗓音:“家主为何至今都不愿听我解释,灵澈之死责任当真全在我乎?!容家主您就没有丁罪责么!!”
等候在暖厅外的迦南清清楚楚听见许氏之语,脑子嗡地一下,顾不得许多尊卑规矩,为护家主他当即推门衝进来。
见容苏明犹如被人当头一棒般懵在那里,迦南伸开胳膊,直挺挺挡在许氏与容昭之间,将自家家主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他斥声辩驳道:“这位太太好歹与我们容家有过一段不浅的缘分,如今将昧良心话说到此般地步,您就不怕因果轮回么!”
花爹实实在在当了四十多年高高在上的爷,尤其入赘花家后,身份地位更是有增无减,何曾受过下人的唇齿相讥,
他当即就怒火中烧,但碍于内宅女眷在场,不便喊家丁进来,自己亲自拔出花瓶里的鸡毛掸子,骂着脏话就要过来抽打迦南。
迦南握起拳头,明显一副干仗的架势。
这孩子有些衝动,一来因为护主心切,再者,他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正值身强体壮时,又岂能惧怕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