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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三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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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洗完澡果然舒服多了~」颢扬一脸清爽地坐在客厅的地板上。

那里舖了柔软的地毯,中央摆放了一张小茶几,平时颢扬便坐在这里用膳,现在对面坐了趴在茶几上的少年。少年白晢的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绯红,腰t传来的疼痛使他皱起眉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眼前露出爽朗笑容的男人。

在厨房做了那种事情後,男人以要清洗身t为由,带他到浴室,怎知洗到一半又走过来对他做着各种羞耻得要命的事情,结果弄得他的腰肢彷佛快要折断,t0ngbu仍留有被强行cha入的怪异感觉,诺剑觉得就算做过多少次也永远都不会习惯这种感觉。

――这就是因为做了不应该的事所有的惩罚吧。

诺剑神se一暗。

――现在这份痛楚就是提醒他所犯下的罪恶吧。

假如身边的人和父母知道自己因和男人za而兴奋一定会觉得恶心,就算看不到,身为男生竟然发出那种妖yan的喘息,不论怎样想都觉得不对劲。

但是呢――

诺剑偷瞄拿起电视遥控器的颢扬,濡sh了的红发塌下来使他看起来有gu稚气,即便是这副居家的模样,诺剑仍觉得他俊美得不可思议,闪亮着耀目的光辉,x1引住在下方仰望的自己。

――啊,他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

他不禁在内心叹喟并移开视线,羞怯的他不敢长时间注视颢扬,怕会沉醉在他的光芒中。

――喜欢,真的很喜欢,但他喜欢自己吗?

――喜欢,真的很喜欢,但喜欢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喂喂,诺剑!」

「怎麽?」

「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还以为你昏迷了。」

「哼,我累到听不到你叫我,在辛苦做完蛋糕筋疲力尽後,还要……咳咳,被人做了那种事。」

「嗯,对不起。」颢扬这次也觉得过火了,乖乖地道歉,见他摆出败犬模样,诺剑心软起来,叹息一声说:「算了,我有点肚饿了,不如先吃蛋糕吧。」

「好啊。」

这次颢扬主动跑去从冰箱拿出蛋糕和器具,很快拿到去茶几,诺剑强忍住痛楚坐直身t,正要拿刀切开蛋糕时,颢扬去阻止他。

「吃蛋糕前要做一件事情。」

「……你不是又想……」诺剑以卑鄙的眼神看着他,颢扬连忙摇头,没好气地说:「吃蛋糕要先唱歌。」

「咦?为什麽要唱歌。」

「嗯,那是……那是因为要让蛋糕变得好吃,所以要唱歌。」

「你还是小学生吗?」

「总之我说要唱歌!」

「唉――」诺剑无奈地叹气,放下刀,认命地说问:「那请问纪颢扬先生,要唱什麽歌才可以令蛋糕变得好吃?」

「嗯,这,这――」颢扬迟疑地说,脸好像有点泛红:「你听我唱就可以了。」

「哦,那请快点开始,我肚饿了。」

颢扬深x1一口气,压住腹部发出低沉而嘹亮的歌声――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呃,这是怎麽一回事?

诺剑一听到颢扬唱的歌,不禁大吓一跳。

――难道他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

happybirthdaytoyou。

happybirthdaytoyou。

在诺剑陷入混乱的思绪时,颢扬亦唱完生日歌,好像感到不好意思似,他罕有地撇开脸,挠挠颊说:「生日快乐。」

「你知道我的生日?」

「嗯,用某种渠道知道。」科国帮颢扬查诺剑时顺道记载的资料之一。

――不对劲!

诺剑闭上双眼,忽然觉得有gu莫名的怒火在腹腔间蕴酿,咬牙说:「你帮人庆祝生日却要生日的人动手做蛋糕,你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

额角的青筋默默地抖动,清澄的双眸因气怒而变得jg亮,他努力瞪住一脸理当然的颢扬,假如用眼神杀人,颢扬现在应该被诺剑杀si了上万次。

「有地方不对吗?蛋糕我有帮手做,生日歌也有唱。」

「不是这问题,唉――」诺剑受不了地抚额,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才是年长的一方。

不过往好的方面去想,他还至少知道自己的生日,确实向他说了「生日快乐」,本来自己并不是太在意生日这件事,只觉得和情人过应该――

诺剑脸孔一热,一想到「情人」这两个字忽然感到不自在,为了平息这份躁热,抬起头有点不甘心地说:「谢谢你,为我庆祝生日。」

「咦?啊,不客气……」

「那吃蛋糕吧。」

诺剑切开蛋糕,用两只碟子分别盛开,把大份的给颢扬,小份的放留给自己。他望住那有点丑的蛋糕,紧张地吞咽喉咙,偷瞄对面一眼,想不到颢扬也没有动手,同样有点畏惧地望住蛋糕。

两人似乎有同样的思虑,交互一个眼神。

「应该不会有事的。」

「对,我想至少不会si人。」

「嗯,那吃吧。」

默默地数过一二三,两人叉开蛋糕,然後一口气把蛋糕塞进口内――

「很好吃!」

「对,b想像上好吃,本来是第一次还担心会很难吃。」

「果然是因为有我这个天才在呢。」

「……你好像只负责洗碗。」

「这种事没关系啦,快点吃。」

颢扬埋头吃蛋糕,见他开心猛吃起来,坐在对面的诺剑心情也不知觉开怀开来,扬起浅浅的微笑。

――虽然生日时自己做蛋糕会有点奇怪,但假如能让他吃得这麽快乐也不是件坏事。

假如下年也能这样过就好了,和喜欢的人一起吃蛋糕、一起唱歌。

――但可能吗?

尽管有了r0ut的关系,但诺剑依旧感到不安,随着日子的流逝而逐渐增加,为什麽呢?

诺剑没察觉自己把内心所想摆在脸上,一脸忧心忡忡的神se,颢扬见到停下来,像受到传染似地,双眉紧皱起来,内心不觉焦躁起来。

――为什麽要摆出一副难过得快要哭的模样?

尽管没有流泪,但脸上的y霾像遇到某些难受的事,有什麽方法能驱走他的不安,让他重现笑容呢。

「你有什麽想要?」

「咦?怎麽突然间……」

「既然是你生日,当然要准备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不是预先准备好吗?

诺剑发泄似地用叉猛戳碟上的蛋糕,最後发出闷闷的声音:「……没有。」

「不会没有,怎样也好,总会有想要的东西吧。」

「要说有也不是没有的……」诺剑别扭地别过头,吞吞吐吐地说:「你……你能不能陪我唱歌?」

「现在?」

「不是。」诺剑放低叉子,垂下头,露出一截後颈,此时染上淡淡的粉红,颢扬不禁吞咽喉咙。

「下年生日时,像今天,我来做蛋糕也不打紧,只要你继续陪我唱歌就好了。」

不敢要求永远的承诺,太过害怕对方的回答,他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索求颢扬的承诺。

如此小心翼翼,如此卑微地。

颢扬悄悄抓紧x前的衣服,难以言喻的情感鼓胀,无法把他言语化,所以他选择了以行动回答。

他撑起身子跨过茶几俯身吻了诺剑。

「啊!」

和一向激烈而狂野的吻不同,没有急切把舌头伸进口腔,这次的吻轻柔得像触碰绵花糖,颢扬轻轻吞吮诺剑的唇瓣,一下又一下,诺剑嚐到草莓的芳酸和蛋糕的香甜,经过颢扬的催化,变成浓烈得醉人的果酒,把诺剑灌醉了,他受x1引蠕动嘴唇轻咬颢扬的唇。

「嗯……」

颢扬稍微退後,以额抵住诺剑的额头,两人不稳的气息交缠,有种让人颤动的亲密。

「我会陪你唱到厌倦为止的。」

呢喃着甜得腻人的呓语,颢扬再度吻上诺剑的唇,这次的吻不再温柔却炙热得让诺剑心旌danyan,但是――

在内心深底还是有一丝无法止息的空虚。

――直到现在他没有听过颢扬说喜欢自己。

刚洗完澡回房的诺剑擦拭着头发,忽然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接听。

「喂。」

「我是楚河,你现在有时间吗?」

「嗯,没问题,刚刚回到家。」

「下星期有没有时间一起吃晚饭?」

「可以啊,但楚大哥最近不是很忙吗?」上次通话时楚河提到新店即将揭幕,接下来会很忙碌,所以诺剑便有此一问。

「还可以――」「才不是还可以!我们很忙超级忙,现在还在公司里,只不过小河他想为甜心诺剑补祝生日所以――哎唷!好痛――」

「给我滚开!」

电话另一边传来楚河和安东尼的争执,终於楚河成功夺回被抢走的手机。

「对不起,安东尼在闹。」

「不要紧。」诺剑迟疑一会说:「其实不用专程为我庆祝生日,生日这种事都不太在意,所以不用勉强的。」

「不会勉强,和你吃饭也算一种休息,还是我打扰了你?」

「不不,我也想和楚大哥聊天,楚大哥说的话都很值得参考。」

「那下星期三可以吗?」

「没问题。」

「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嗯,普通的就行了。」

「明白,那我来接你。」

「不,还是我去你的办公室吧。」诺剑不想楚河花jg神驾车来接他,反正他又没什麽事情要做,这好像更为适合。楚河把前往方法告诉诺剑後,便挂掉电话。

诺剑放下手机,坐在椅上,把头搁在椅背,这时房门被打开,谭母拿着托盘走进来。

「诺剑,吃糖水,是你最喜欢的蕃薯糖水。」

「谢谢。」诺剑接过糖水,「好香啊。」

谭母正要离开时,被诺剑颈上的某个红痕而停下迈开的脚步,凑近去看。

「这是什麽?是被蚊子叮吗?」

诺剑侧首一看,洗澡会换上松旧的大t-shirt当睡衣,领口被平常大,见到他的锁骨,上面有抺微带紫的红痕。

――那是颢扬烙下的吻痕!

诺剑连忙拉抓衣领,尝试扬起微笑却感到两颊绷紧:「对,最近天气很sh热,蚊变多了――」

「哦,那要小心点。」谭母似乎没发现转身离开,他暗自地松口气时,她却露出微笑说:「不要对秀怡太过分啊,你们还未成年耶。」

她关上房门,把惊吓的诺剑关在房内,过了一会才吁出一口气,但心跳还没复原。

――好累啊。

自从和颢扬交往後,母亲忽然常常关注他的行踪,会等他回来、探问他的去向,每次说着不合理的谎言,胆战心惊地等待母亲的反应,害怕会被她发现自己在说谎。

今次谭母没相信自己的谎话,但想错了烙下吻痕的对象,虽然有点对不起秀怡,但诺剑实在没办法向母亲澄清,说这个吻痕是个男人烙在他身上。

即便不曾发生,但母亲得知後的模样,诺剑隐约想像得到,她一定会用像凝望犯下错的人的眼神,还会悲痛得流下眼泪,甚至做出一些激烈的手段来抗议。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搁在脸上,视线变得幽暗,彷佛觉得这样是暂时能逃离这种困境的唯一方法。

星期三下午,楚河坐在办公室内,听到有人敲门便低说一声进来,门外站着的是身穿校服背着斜背包的诺剑,他扬起一抺轻浅的微笑和楚河打招呼。

「楚大哥,我来了。」

「还差一点,你在那里等一等。」

「嗯。」

诺剑走到办公室桌对面的沙发,柔软的质地立即把他包裹住,有种舒服得像坐在棉花里般。

――前阵子吃的草莓蛋糕也是这种感觉吧,软绵绵,彷佛把身t的重量ch0u走般轻飘飘的感觉。

想起颢扬如何利用吃剩的蛋糕,他升起一gu躁热,把身子陷进沙发内,尝试避开那些绮思,耳边传来楚河敲打键盘的声音。这里没有人会指责他的x向,也无需掩饰,所以他终於能放松长期绷紧的身t,慢慢沉入深层的意识里。

然而,纷乱的画面却继之而起,使诺剑感到头晕,想捉住某道身影却永远在他伸出手时消失,尔後又在不远处浮起。

细碎的人声取而代之升起,无数道黑影包围住他,互相埋头讪笑站在中心的自己,突然母亲出现在面前,泪眼盈眶,口张大,但他听不到她说什麽,拚命想走近却无法移动半分,眼净净看着母亲被从後方的黑影吞下。

恐惧、无助、内疚、自卑,还有庞大的罪恶感迫使他呜咽,想放声大喊,喉咙却被无形的石子塞住般开不了口。

「诺剑!诺剑!」

「啊!」诺剑兀然从梦中醒过来,见到楚河正蹲在他的面前,深邃的双眸倒影着自己慌乱的神se,他急促喘了口气,强行扬起笑脸:「对不起,我睡着了,工作完成了吗?」

「嗯。」

「那走吧。」诺剑想起身却被楚河轻力压回去,露出疑惑的神se,这时楚河露出凝重的神se问:「你有心事?」

「……没什麽。」

「但这里……」楚河伸出指腹触碰诺剑眉间的皱褶,「皱起来了。」

「啊,那是因为……」诺剑忽然住口,一直撑起来的肩膀垂下来,刚才的梦境已磨尽他的力气,他感到很疲累了。

虽然渴望和颢扬相处一起,但每次相处时总忍不住想对方是否真的喜欢他,直到现在他也不相信颢扬竟会和自己发生关系。

再者,撇开颢扬的心意,他能将这段关系隐瞒到多久,每次看到父母的脸庞,他的罪疚感就愈发加重。

好想找个人把烦恼一gu脑儿说出来,好想有人能给他一些建议,但这种事并不能随便向人说,即便是得知他秘密的楚河也好,所以他只能沉默。

望住那和初次见面时那副逞强的表情,楚河感慨。

「是因为那名叫纪颢扬的模特儿吗?」

「咦?」诺剑差点要从沙发跳起,满满的惊惶为何对方会知道他和颢扬的关系呢?

「那次你去完洗手间回来时被吻肿的嘴唇,和你看那人的眼神,我想可能会是这样,果然我猜对了。」

楚河看着诺剑一目了然的表情,眉头微皱,似乎对猜中这件事不感到喜悦。

诺剑不敢望向对方,怕看到嫌恶的眼神,明明对对方说不谈ai情却还是和某人发生这种可耻的关系。

一阵无言的沉默凝聚,诺剑正思考要否离开时,一阵温热压向头顶。

「呃……楚大哥。」

「这些日子你很辛苦吧。」楚河露出一副没彻的表情,眼梢带着溺宠,轻轻r0ucu0起诺剑的头顶,像名可靠的兄长。

「不用再忍了,有什麽就和我说吧,我会帮你的。」

「……楚……呜――」诺剑抬起脸,对方的话像把钥匙般把他一直锁好的负面情绪释放出,还没能说出第二个字,他便被急涌上头的酸楚截断了话语,炽热的yet急涌上眼眶,堆积、满溢、倾泻。尽管他拚命ch0u气想止住那些泪水,但结果只得反效果,呼x1更为紊乱,很快他放弃压抑,g脆放开怀抱努力地哭起来。

就像初次和楚河见面那天般,用隐藏温柔的话语安抚着受伤了的他,在这个不容许他的世界中割下一个角落让他得以喘息。

――假如喜欢的是他或许就不会这麽痛苦吧。

诺剑在失控的痛哭中浮起这个想法,但内心深处却随即否定。

――就因为太过喜欢才会这麽痛苦,才会感到害怕、感到不安,这才是让人迷醉的ai情。

可能积压了太多压力,诺剑哭了好一会才平息过来,他接过楚河递过来的面纸,擦过脸後,感到不好意思而红起脸,用仍带着鼻音的嗓音轻声说:「谢谢。」

「不用客气。」

「……和第一次见面那天一样呢……」

「对。」楚河略带笑意道,收回手,拉过一张电脑椅坐在诺剑对面。「好了,你冷静下来,那就可以开始了。」

「开始?」

「告诉我你的烦恼。」

诺剑迟疑一会,很快便说出他和颢扬之间的事,甚至连初中发生的过往以及父母的事情都一一告知,楚河没有打断,用专注和认真的神情倾听,令诺剑忍不住把更多的苦恼说给他听。

把一切说完後,诺剑顿感口乾,把楚河递过来的水一口气灌下去,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甚至扬起舒爽的微笑。

「对不起,让你听了这麽多沉闷的事情。」

「不,很抱歉能帮手的地方不多。」楚河敛眸,像想起某些回忆似地,「但有个肯聆听的人,心情会好点的。」

「对啊,真的很谢谢你。」

「嗯。」楚河回复到往常内敛的表情,这让诺剑感到舒坦,假如对方摆出一副很小心翼翼的态度反而令他感到不自在。可能太过用力哭的关系,肚子竟在这时发出嘹亮的鸣响,使他尴尬地抓头,楚河却露出一抺罕有的笑脸。

「去吃饭吧。」

「……好的。」

两人走出办公室门,但一踏出时,诺剑却感到眼眶一热,眼水不受控制地飙出,他拚命用手r0ucu0却没效果,楚河见状便俯头问:「怎麽了?」

「嗯,好像有东西跑进去,眼好痛。」

「让我看看吧。」楚河托起诺剑下巴,观察对方的眼睛,因为哭太久的关系变得红肿起来,眼白的红丝还没完全退褪,又不停渗出泪水。

旁观者看到这幕绝对会认为楚河正要对诺剑做些不轨的行为,而不幸地这画面刚好落入最不应看到的人物眼内,所以――

「你想对他做什麽?快点放开他!」一声怒吼自走廊另一头传来,下一秒拥有暗红短发的男子便对楚河挥出一拳。

坐在计程车内的诺剑已记不清楚如何离开楚河的办公室,整个人仍未从意外的发展中清醒过来。他倚近车窗,外面的风景以快速向後流动,像某种启示般,脑内的画面开始倒流。

当颢扬朝楚河挥下拳头後,从他身後忽然涌上一堆手执相机的人,被打的楚河很快稳住身子挡在自己前面,然後耀目的白光闪过不停,咔嚓咔嚓的声音连绵不断。

颢扬不肯放弃,挣上前一把抓住楚河的衣领大吼住,还未从冲击中回复过来的楚河未能及时挣脱颢扬,无法保护诺剑,眼见就快有人突破障碍冲过来时,援兵刚好出现。

安东尼带住数名员工包围诺剑,并排开一字迫近的记者,颢扬的经纪人成功钻出记者人墙,从後拉住不停吼叫的颢扬。

楚河总算ch0u出身子,立即除下外套把它覆住诺剑的头顶,拉住他的手,从记者间迫出一条路,诺剑拚命压下想回头看颢扬一眼,si命地拉紧身上的外套,不容记者拍到自己的样子。

终於来到大堂,虽然记者想追上来,但安尼东及时截住他们,好不容易才能搭乘电梯到地面,楚河解释那些人应是来采访颢扬成为品牌代理人的新闻,却遇上这种突发事件。

为了调解这件事,楚河要立即回去设计室,召了计程车,ch0u了几张钞票给司机,要自己先回家,不要乱出门。诺剑明白事态的严重,乖乖地接受楚河的安排。

怕被父母撞见,诺剑叫司机在大厦稍前的公园停下,往公寓走去,正值h昏与晚上的交接时间,整条路被浓橙的夕霞包围,把路面照得尤如镶上了金网似地,但这份华美却无法驱走清澄眼眸内的忧郁。

――他会不会惹上麻烦?

虽然是颢扬打了楚河,但诺剑仍忍不住为他而担忧,甚至想过明天要不要打电话给楚河帮颢扬求个情。

然而最後诺剑没有这样做,因为他被登上翌日的娱乐版头条上。

在不安的心情影响下,诺剑整晚徘徊於清醒与沉睡间,醒来时更觉得特别累,在昏沉间换过校服、挂起斜背包,踏出家门,吊饰晃动出清亮的声声却驱不走他的睡意。

半合上双眸,诺剑踏上这五年来走的路,沿着公园直走会来到大马路,人流便会稠密起来,匆忙行走的上班族成为缓慢踱步的他的背景,横过两条红绿灯,再转入小巷,车辆的引擎声渐远,然後三栋交错的建筑物轰立於诺剑眼前。

「啊啊~咦?」诺剑打呵欠途中发现不对劲,停下脚步。

平时除了学生外并不会有人前来处於僻静位置的光华书院,但这时有十数人围住了校门,可能怕惹来麻烦,也可能见到校工的刘伯拿着扫帚的凶恶模,他们没有闯进校园,只是在校门外面等候。

「为什麽会出现这些人?」

聚集在校门的人并不是学生,而是挂着相机、拿着笔记的人,就像上次在楚河办公室的那些记者的模样。有学生走近,那些人便像蜜蜂遇上花蜜般涌上去,被包围的学生感到困惑,最後是由得知消息的老师前来营救,驱赶记者护住学生。诺剑有gu不祥的预感,甚至生起想打道回府的念头,但怕父母担心,只好y着头皮曾记者围住另一名进校的学生时,以高速跑入学校。

喘着气来到c场,见到长椅上坐着两名同班男生,手拿着杂志正兴高采烈地谈论,诺剑连忙走近他们问:「究竟发生什麽事?」

「发生了大件事罗!你看。」男生把杂志递给诺剑,接过来一望後,啪地一声杂志跌落到地面。

「你g麽把杂志丢到地上,真是的,那可是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偷渡进来……」

诺剑听不到男生的抱怨,被杂志的报导吓得无法动弹。

以耸动萤光粉红标题为「人气男明星与高中少年的暧昧关系」的报导,附有一张两名男子争执的照片――那是颢扬揪住楚河衣领的照片。

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另一张照片,那是楚河护住自己离开的照片,虽然在外套的遮挡下没有被样貌,但所穿的校服被拍得一清二楚。

光华书院是该区数一数二的名校,校服的设计专程请来着名本地设计师设计,很快便被人认出来,这个线索已足够让传媒包围学校。

男生弯腰想把杂志捡起,视线刚巧对上诺剑的背包,像发现到什麽似地低喊:「咦~那个人背的书包和你的很像耶……」

诺剑吓得浑身一震,冷汗不停自背部渗出,快把恤衫沾sh,暗自用力握拳,叫喧冷静。

「没、没办法吧,我的背包是普通地摊货se,当然会和人撞。」

「嗯,这也对,而且仔细看,颜se好像差一点点。」

男生没在意地说,或者他从没想过只来照片中人就在自己身边,诺剑怕再待下去会穿棚,草草说了数句便离开,并把下意识把背包收紧些,不让人见到。

「剑。」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了诺剑,他紧张地回头,秀怡站在他的身後,「有时间谈谈吗?」

诺剑点头,那张脸容依旧秀丽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没有以前那般冰冷,他跟在她的身後来到僻静的角落,她转身,两人对望。

「报导上那人是你。」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诺剑还是被对方过度直接的言语吓倒,畏缩地撇过脸,望向秀怡後方的背景板。

「嗯。」

「即使发生这种事,你还是要和那人一起吗?」

「我――」诺剑停窒,内心被接连发生的弄得一片混乱:「我不知道……」

「什麽不知道!」秀怡罕有地发出低喊。平板而僵y的脸容出现了裂痕,白磁瓷般的肌肤染上一抺绯霞,彷佛害怕什麽似地,刚强的她垂下双眸。

「……你觉得我怎样?」

「你想说什麽?」

「我喜欢你,和诺剑的话,我想能成为真正的情侣。」

「你――」诺剑震惊得猛力抬头,看到此时秀怡的模样,握住书包的纤细双手微微颤动着,暴露於空气中的脸颊红通通,无论谁看到都不能否认她的真心。

她是认真向自己告白,说想成为真正的情侣。

――假如答应她的话,父母应该会很高兴的,而且面到得知秘密的她,自己应该会很轻松,因为不会害怕会被知道秘密。

可是他喜欢的是――

诺剑闭上眼睛,那抺耀目的身影清楚地跃入脑内,深刻得像用刻刀凿入血r0u内,无法磨灭。

所以他――

早会完结後,学生陆续回到课室,诺剑回到座位,随即把背包塞进ch0u屉,以防别人留意到自己所用的背包和报导中人一样。

小休时间,同学都在讨论这件新闻,课堂间则不停窃窃私语,和过往的回忆重叠,使诺剑整个人绷紧起来,很害怕忽然间有人会站出来指出照片中的少年就是自己般。

「谭诺剑,你的脸se很苍白,没事吗?」

老师望到他一脸苍白无神的恍然神se,担忧地低问,诺剑抬起涣散的眼神望住老师,环视课室内的同学,不知地诺剑觉得每个人扬起一抺嘲弄的笑容,好像在嘲笑卑鄙他的存在般。

忽然间强烈地渴望想逃开,诺剑以虚弱的声音说:「我想到保健室。」

得到老师的批准,诺剑自行到保健室躺到床上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老师叫唤他才醒来,那时已来到校门要关上的时间,虽然老师说他的母亲会来接他,但诺剑感到不好意思,便决定先行离开。

――反正由家来学校是单程路,应会遇上母亲。

诺剑边走边想,从远方望向校门,早上聚集的记者已全部消散,回复到往日的宁静,这使他稍为感到安心。因为他害怕会被记者认出他就是和人气偶像发生暧昧关系的少年。

――但之後要怎麽办?

尽管这次幸运逃过,但假如继续和颢扬一起,就会有被传媒发现的机会,甚至会被公开,成为所有人议论的人物。

――而且两人究竟是什麽关系呢?

虽然和颢扬一起时能感受到他在意自己,但始终没听过他说过任何一句表白的说话,是否正如那位经纪人所说般只是一种迷恋而己。

忽然四周变暗,正当诺剑感到奇怪时,前方传来一把低沉的声音:「终於找到你了。」

「颢,颢扬!你为什麽在这里?」诺剑立即惊慌地环视四周:「记者呢?」

「我已经甩掉那些人。」颢扬把手搭在诺剑的双肩上,弯下身和诺剑平视:「为什麽你不开手机?」

「刚才我不舒服便关掉了手机。」

「不舒服?」颢扬沉下脸se,露出y戾的表情,褚红的双眸翻起风暴似地盯牢诺剑。

「是因为昨天你和他在办公室做了什麽?」

「你究竟在说什麽?」诺剑被对方的质问激怒,不悦地反问回去:「我才想问你昨天g吗捧楚大哥?」

「因为你哭了!」颢扬大声吼道:「你和他从房走出来时,你眼睛肿起来还流泪,我以为他对你――」

「才没有!」诺剑也不禁提高音量反驳,「我哭是因为――别的事情,我很烦恼所以找楚大哥谈,他只是安慰我而己,你根本不应该捧他!」

「别的事情……那为什麽你不找我?难道我b起那个楚大哥不可靠吗?」听到诺剑的回答,颢扬觉得更为焦躁,彷佛有很最要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我――不想再吵下去!我要离开!」诺剑忽然想起母亲正前来学校接他,心里慌张起来,伸手想推开颢扬,但对方却不肯放他手,用力压住他。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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