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壮壮泌R/掌掴被当飞机杯肆意(1 / 2)
洪阳是在极度的痛苦中醒来的,他感觉自己本来无忧无虑的在三界中飘荡,突然间被活生生的扯进了一个躯壳,他困在这个熟悉的牢笼里动弹不得,却能眼睁睁的看着另一个自己简直被非人一般的不停的折磨着。
一个男人不停的将一些液体注入“自己”的体内,而“自己”就像被凌迟一般绝望的嚎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志越来越虚弱,而一些片段在他的脑海里闪过,鲜血,丧尸,束腹带,针头……“自己”的记忆一股脑的灌注进了脑里,洪阳被迫承受着大脑爆开的痛苦,他感受到轻飘飘的灵魂就像被那些记忆死死钉在了这里,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本来自由自在的意识被彻底粉碎,他逐渐想起来了那些事,他救过的那个女孩;被蓝岑关在了一个屋子里;来自他人的脑脊液的无止境的折磨;飞机上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他和蓝岑在坠机前的跳伞……一直到现在,“他”早已死去,本应成为丧尸之王继续存在于世上,可是现在却被活生生的再次牢牢绑回了这个躯壳。
“啊啊啊啊啊啊!蓝岑,住手啊!”那剧烈的疼痛让洪阳一掌握身体的控制权就连滚带爬的爬开,手上拿着注射器的男人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他歪了下头,然后把头转向洪阳,那双金色的眼睛让洪阳有种被猎食者盯住的感觉,吓的男人瑟瑟发抖。
蓝岑四周全部都是死去的丧尸,自从洪阳发出嚎叫吸引丧尸之后,方圆十里的丧尸就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于是蓝岑不停的杀,杀,杀,他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付的了这么多丧尸,很快就被丧尸群淹没了,就算这样,他的手也死死拉着洪阳,几乎把男人的手拉脱臼。
就在这混乱的局面无法平定之时,数百名丧尸突然被从天而降的神秘黑衣人们快速绞杀,当蓝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如同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东西,他身上的血肉已经被丧尸啃的破破烂烂的了,一截肠子半掉不掉的耷拉在肚皮外面,他的右手还死死拉着不停抽搐的洪阳,看到男人并未走散,他的脸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红晕,将男人拥入怀中,情不自禁的对着男人饱满的嘴唇轻轻啃咬着。
“……”为首的黑衣人在清理了丧尸之后并未离开,他看着两人,脸上浮现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蓝岑脑子已经被彻底搞乱了,周围的丧尸全部变成了他的材料,在不知天数的无数次实验后,洪阳终于发出了嚎叫以外的声音。
他终于成功了。
洪阳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男人,害怕的连忙把脑袋埋在了膝弯里,他现在根本没有直视男人的勇气,就连看一眼都承担着莫大的心里压力,他害怕那些针,粗暴的侵犯,就连男人对他说话都是一种紧张,可许久过后,周围什么都没发生,安静的可怕,洪阳偷偷睁开一只眼睛,往外瞧去,就看到男人倒在了他的面前。
最大的危机被暂时解除了,洪阳猛地松了口气,理智也渐渐回笼,他强压住对蓝岑的害怕,面色复杂的把男人平放在地上。
男人情况并不算乐观,他看上去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了,他纤细的肢体布满了丧尸攻击的痕迹,残缺着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发灰的面色突兀的烧出两块红晕,摸上额头如同烧火般滚烫,最可怕的是他脑袋上的洞,深可见骨,那是注射器不断插入留下的伤痕,此刻已经化脓,留着脓血,发出恶臭的气味。
实话实说,洪阳的现在的脑子非常混乱,但他还是机械性的为失去意识的蓝岑简单清理了身体,将他带上了一辆废弃的越野车,此地不宜久留,他们现在最好找到人类聚集的地方,尽快治疗蓝岑。
然而开了一天一夜,也没有什么好结果,偶尔路过的一些偏僻的村庄,大都是一些年老体弱的丧尸,就连一个可以问路的活口都没有看见。
不仅如此,洪阳发现了一件颇为麻烦的事情,他的胸部无缘无故的开始泌乳,那些乳汁并不是纯白色的,而是掺杂了一些金黄色的不明液体,洪阳尝试尝过一些,那熟悉的巨痛差点让他把车开到树上去,并且他发现这个乳汁似乎对丧尸有种诡异的吸引力,为了不阻碍他们的路程,洪阳只有不熟练的将这些乳汁在路边挤掉,以防引来丧尸。
每当他这样做时,副驾驶的蓝岑总会不断的骚动,当他某一天晚上在睡梦中被惊醒,发现男人趴在他胸口大口大口的吮吸着乳汁,并且第二天身体情况明显好转之后,他也就随他去了。
这样的僵局在持续了三四天后,蓝岑终于短暂的醒了。
他明显还不太清醒,睁开眼睛的瞬间就去拱洪阳的胸部,显然是在找他近日的口粮,洪阳被他拱的差点翻车,连忙扯下松松垮垮的背心,两颗饱满的乳头立刻跳了出来,因为男人日夜要吸,洪阳徒方便,就直接只穿着白色的背心,平日里的大大咧咧的露出饱满的胸沟。
蓝岑找到了目标立刻拼命的吮吸了起来,力道大的让洪阳丝丝抽气,他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一把扯着男人半长的头发,强行将人从胸部扯开。
那娇嫩的乳头见了血,乳晕周边一圈深深的牙印,动一下就让人生疼,洪阳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想暴揍男人一顿心情,正想开口说两句什么,就看见蓝岑拿下体在不停蹭着他的大腿,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两坨红晕又浮现了上来。
他越蹭越急,终于急不可耐的去拉扯洪阳的裤子,那条可怜的裤子立刻四分五裂掉在地上,连带着短裤也被扯到了膝弯处。
洪阳显然有些猝不及防,待他反应过来时,那带血的乳头已经又泡进了蓝岑的嘴里,而腿上支着的那根硕大的阴茎已经一顶一顶的要钻进穴里了。
“蓝岑,住……住手!”洪阳个五大三粗的挣扎起来,就算是两个汉子也难驾驭,可蓝岑却纹丝不动,那浮上一层白翳的瞳孔定定的看了洪阳一会,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洪阳被打的偏过头去,耳中嗡嗡作响,身上那人已经猛的一挺腰,龟头硬生生进去了大半,连扩张都无的小穴立刻撕裂了,鲜血潺潺的流了出来。
“痛啊啊啊啊!”洪阳痛的脸色发白,而血腥味刺激了蓝岑,他身下的动作越发迅速,硕大的阴茎顶的洪阳几乎吐了出来,简直把洪阳当成了个不要钱的飞机杯。
受此创伤,洪阳几乎半昏迷在了车上,健壮的身体的随着蓝岑肆意玩弄,在迷迷糊糊中,一些含糊的话语从蓝岑嘴里念了出来,洪阳勉强凝起精神去倾听。
“婊子。”
明明是没有神志的眼神,可蓝岑却盯着洪阳,已经异化成了丧尸般的牙齿上滴着新鲜的乳汁,一字一句的重复着。
“你……是我的婊子。”
“逃不走。”
一直到最后,洪阳陷入了昏迷,男人还在洪阳的身体上不断的耸动着,呢喃着重复的话语。
洪阳在这个晚上久违的做了梦。
他梦到了他和蓝岑小时候的事情。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个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身旁有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小妹妹”,那异于常人的金黄色的眼睛和浅蓝色的头几乎让她不像一个活人,倒像是一个会动的玩偶,他立刻就被这个小妹妹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连带着他妈不准同这家人玩的劝告也一并抛掷了脑后。
“小妹妹”长的漂漂亮亮,性格却格外的奇怪,他跑对门送了整整一个礼拜的玩具糖果,也不见得她对他说过一句话,直到某一天他在男厕所撞见“小妹妹”面无表情的抖了抖小鸟,特地正对着他提起裤子,他才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天天绕别人身边以“保护妹妹的哥哥”自居是多么欠揍的行为。
虽然小妹妹变成了小弟弟,可是洪阳有时候觉得阿岑比女生还要脆弱,他时不时就会犯困,懒洋洋的耷拉着脑袋,整天都坐在座位上,那相对同龄人过于纤细的四肢好像轻轻一折就会断了,也不怪洪阳第一眼认错了性别,那比女孩还要白皙的皮肤,以及格外精致的五官简直吸引到了说不清的狂蜂浪蝶,在他人眼中,蓝岑就像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公主,被那些身边的恶兽们虎视眈眈,稍不留神就会被兽群撕的粉碎。
洪阳作为更加强大的一方,义无反顾的担起了保护蓝岑的责任,把那些不怀好意的人通通清理了个干净,他几乎是把蓝岑当自己的亲妹妹一样对待着,甚至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说不定亲妹妹还没有阿岑漂亮呢,他不着边际的想,这也是为什么在看见蓝岑的酒鬼老爸拉着蓝岑的头发后,洪阳立刻对着比他高几乎半个身子的健壮男人举起了拳头。
这场战斗中,他当然是被单方面虐打,你根本无法跟一个醉鬼说道理,当他鼻青眼肿晕晕乎乎的倒在满是鲜血的地上后,看见了蓝岑惊恐的脸和随后赶来的母亲无比慌张的表情,甚至有力气扯出一个笑容,幸好是他被打了,假如是蓝岑,肯定会被打死的。
从那天后,他和蓝岑的距离拉近了很多,两人终于有了点青梅竹马该有的样子。
一直到初三那年,蓝岑那不像样子的家终于崩塌瓦解,蓝岑跟了他爸爸,在失去了另一位被害人后,醉鬼所有的火力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身上,那段时间,蓝岑的身上总是伤痕累累,本就纤细的身体更是瘦成了一把骨头,洪阳实在看不下去了,找了几个兄弟把那个垃圾狠狠地收拾了一顿,结果刚好被正巧碰到的警察抓到,送进了派出所。
洪阳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糟糟的,正想着如何给蓝岑和他妈解释这件事时,就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贯没什么表情的少年,在看到他的瞬间刷的留下了眼泪,飞扑过来,手臂像铁一样紧紧箍住了他的脖子。直到洪阳不停的向他保证他绝对不会消失,绝对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才慢慢松开。
洪阳这才知道父母离婚后蓝岑是有多么的不安。
而平时的蓝岑为了压抑这些不安是有多么的痛苦。
蓝岑显然是把洪阳对他的保证当了真,从那天起他就比以往要主动了不少,两个读同一个初中的人更是如连体婴儿一样吃饭时间都要粘在一起。
蓝岑爸爸因为蓝岑的指证和私底下不为人知的脏活被干脆利落的送进了监狱,失去双亲的蓝岑那段时间如同粘人的奶猫一样时时刻刻缠着洪阳,但当洪阳告诉他他不打算继续读书直接去混社会时,那高涨的热情如同被水瞬间熄灭般冷却下来。
“我……这笨脑子也不是读书的料,你也是知道我的,况且我已经跟我那群兄弟们说好了,这档头反悔了,我就算去读高中也没啥好果子吃了……”洪阳对着矮他一个头的少年不停的陪着笑脸,“阿岑你成绩这么优秀,肯定也不会和我读一个学校……”
“你以前向我保证的陪在我身边,现在是不作数了吗?”
“……”洪阳看着面前无比认真的少年,心虚的移开了眼神。
少年垂着头神色未知,半晌,当再次抬起后却是露出个一个凉薄的笑容:“没错,像你这种满脑子只想着混社会的垃圾,怎么可能一直能陪在我的身边,幸好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主动离开,不然让我主动去踢开你,我都嫌脏了我自己的脚。”
从那天起少年就彻底变了,他对洪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无论是主动跑去学散打拳击,还是不再跟洪阳说一句话,就算有必要接触时也是一副跟垃圾渣滓相处的表情,无比嫌恶,洪阳刚开始只认为这就是蓝岑无数次冷战中声势比较浩大的一次,直到他整整赔礼道歉了一个星期,蓝岑却依旧无视着他,跟着身边的人有说有笑后,终于明白了他们的关系可能到此为止了。
洪阳无法接受,他的心中被巨大的负罪感裹挟着,这场关系是因为他单方面的言而无信而破坏的,就连只说过几句话的地位最低小弟,他都愿意帮忙,假如让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无比伤心,以至于断绝关系,那他还算什么男人。
他不停的烦恼着这件事,魂不守舍了好长一段时间,搞到最后,他身边所有的兄弟都知道自己的老大最近为情所困,借酒消愁,萎靡不振。
终于,他在一次和兄弟们的借酒消愁后,在狐朋狗友的怂恿下,强迫了蓝岑,把他压在昏暗的小巷子里,像一个不要钱的野鸡,主动给他进行了口交,当蓝岑浓稠的初精在洪阳湿热的口腔里喷射而出时,他像一个最下贱的婊子,淫荡的吐出艳红的舌尖,把腥臭味的精液一滴不漏的吞进了肚子里,在蓝岑隐忍又嫌恶的目光中露出一个享受的微笑。
就这样,他俩的关系再次联系了起来,却是以一种崩坏的方式。
蓝岑开始有意无意的喊他为“婊子,骚货”他一般都装作没有听到,或者打着哈哈搪塞过去,一些揉胸或者揉屁股那些丢人尊严的亵玩行为的行为他也强行忽略,除去这些行为,在大部分时间,蓝岑的表现都正常了,他们的关系再次修复了,甚至更进一步了,当然,这是以洪阳的身体的不断妥协为代价的。
而现在,他连穴都给人插过了。
洪阳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旧梦中醒来,两行眼泪顺着他的鬓角落到了头下垫着的衣服上,他看着趴在他身上陷入沉睡的少年,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现在的他们俩的关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是否那个在自己记忆里的比少女还纤弱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了?是不是暂时分开,才是对他俩最好的选择呢?
“叩叩。”
两下声音打断了洪阳的沉思。一个人在敲动着车窗,这是一个神秘且谨慎的人,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穿着一身黑衣,指了指紧闭的车门,显然是有话要说。
大晚上怎么突然来了个奇怪的人?
洪阳警戒起来,拿着枪下了车,男人也并不介意他举起枪对准他的冒犯行为,指了指一个少风沙的角落,率先走了过去,显然是做好了长谈的准备。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白叠。”男人取下了口罩,对着洪阳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男人有着一头荧白色的及肩长发,皮肤在月光下闪烁着象牙白的光泽,他秀气可人的五官在两者的衬托下更是透露出了小白兔般单纯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去保护他,相信他说的话。
“我就长话短说了,”白叠扶住腰间的武器,对着洪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洪阳大哥,蓝岑马上就会转化成丧尸,你最好立刻离开他。”
“胡说八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你一直在监视我们吗?”洪阳警觉的后退半步,双手握紧了手枪。
“前几天在那个废弃的仓库里,蓝岑对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一个丧尸转变回人类的,实话实说,现在几乎全世界都在找抑制hhw的疫苗。”白叠指了指洪阳没有完全复原的手指,他的指甲依旧是丧尸之王那种泛着乌黑光泽的爪子,看着分外吓人。
“而知道这个疫苗如何制造的人现在却将变成丧尸,你说,我该怎么做呢?”
洪阳看着笑吟吟的男人,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你……是不是有办法救蓝岑?”
“没错,但是这个办法不是百分之百有效,我们已经研制出了短效性的疫苗,对于正常人来说,有短时间内抵御病毒的功效,但是对于被咬伤的人来说,还并没有试过,”白叠耸了耸肩:“但是你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选择了,我可以保证,就算是你们到了最近的人类聚集点,你们也不会得到比这更好的结果了。可以说,现如今,蓝岑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上,洪阳大哥,”白叠前进一步,满意的看到前面男人紧缩的瞳孔映照出了他的身影,“你可要认真的选择啊,无论是为了你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蓝岑的未来。”
月色如洗,月色如练。
洪阳回到了车上,蓝岑正安静的睡在躺椅上,他恬静的睡颜跟普通人别无二致,但洪阳知道,当少年睁开眼睛之后,那敷着一层混浊白翳的瞳孔没有人类丝毫的温暖。
对于白叠的话,他不是没有动摇,但是说到底,蓝岑交到他们的手上也只是变成了试验品而已,他并不能确定蓝岑在他们那里就能活的更好,况且……洪阳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他的乳汁似乎对于蓝岑恢复正常有不小的作用,假如真的能起效果,他不介意不男不女的一直流淌着这个东西。
蓝岑现在虚弱不堪,完全任人宰割,他这次不会再逃避自己的责任,会好好保护他的。
想到这里,他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后面的日子里,蓝岑的状况没有变好也没有更差,但他趋向丧尸的一面让洪阳吃尽了苦头,他现在全身上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咬痕,动起来又痒又疼简直让人苦不堪言,每次的接触时,那种非人的撕咬让人简直怀疑自己是否是块待宰的羔羊,并且,每当蓝岑张开那双金色的眼睛时,他总是会想起以前那段注射药液的痛苦不堪的经历,被迫卷入极度的惊恐之中,当再度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被人吞之入腹了。
更不用说蓝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时不时就会突然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面前唯一的活物,吞咽口水的声音让洪阳寒毛倒立,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东西扑上来撕碎他的咽喉。
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并不好过,洪阳开始有意无意的远离蓝岑,到最后,几乎演变到看到人影就心头一颤的地步。
直到那一天,他听到了久违的人类的声音。
“救命啊!救命啊!”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后面的丧尸离两人越来越近,眼见着就要咬到其中一人——
“彭!”
后面的丧尸被手枪打的节节败退,两人在绝望之际再次看到了活着的希望,激动的差点跪在地上。
“快上来!”一个沉稳可靠的声音从旁边的车里传出,两人连忙手忙脚乱的爬上后座,男人一踩油门,扬长而去,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多谢这位兄弟……”被救上来的男人长松一口气,连忙打算为救命恩人表达谢意,可当看清了来人的脸后,他的喉咙就像生锈了的齿轮,一卡一卡发不出半点声音。
“瘦猴,怎么了?”旁边的女人抬起头,当看到男人的脸后,她的表情也不由得怔住了。
“草!老大!”随着一声怒嚎,瘦猴死死的抱住了同样一脸震惊的洪阳。
“你是……洪阳……大哥?”女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那张粗糙不少的脸依稀还能看出以前清纯的痕迹,“洪阳大哥,我是顾婷啊!”
“呜哇哇哇!老大,我好想你啊,我以为,我以为你早就死了啊呜呜呜呜,蓝岑嫂子明明说好十一号你俩回来,我眼巴巴在那机场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到你们人啊!呜呜,那天之后,打电话你们也打不通,没几天后我们这就多出来了好多丧尸,我还以为你们俩早就……”眼见着瘦猴又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洪阳连忙给了他一拳,让他别再丢脸了,他还没来得及收起拳头,一只柔软的小手就不由自主的握了上去,顾婷巴掌大的小脸布满了泪痕,此时正楚楚可怜的吸着鼻子:“洪大哥,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我……”
“行了。”洪阳连忙给女孩拿了两张餐巾纸,“再哭眼睛就要成毛桃了,你们俩都别哭了啊,丧尸又要被引过来了。”
两人被逗的破涕为笑,一时间车内气氛无比明媚。
车子行驶了一会儿,天色渐晚。
在停车做饭的间隙,围着篝火,三人好好的聊了聊过去。原来,瘦猴和顾婷也是在逃亡路中偶然碰上的,顾婷当时在飞机上,万般抉择之下,还是心一横跳了下去,也亏她大难不死,竟然刚好落在打算去往人类基地的大部队里,洪阳想起他和蓝岑那倒霉的运气,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而瘦猴则是一直就是大部队的成员,他看顾婷瘦弱漂亮,楚楚可怜,心中起了追求之意,结果两人在独处的时候不慎掉队,被丧尸发现,两人一路狂奔逃命,这才被洪阳所救。
“那个……老大啊,蓝岑嫂子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睡着啊?”瘦猴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哼,这还用问吗,他明显变成了丧尸啊。”顾婷眼中闪过一丝怨恨,她还没有忘记蓝岑在飞机上的行为,“洪阳大哥,你为什么恢复了正常,蓝岑却变成丧尸?”
“这事……说来话长。”洪阳不欲多说,只一味烤着签子上的午餐肉:“他现在情况复杂,你们……可能要多多包容。”
“老大,你们也是打算往基地走吗?”瘦猴问道。
“是啊。”
“那太好了,咱四个一路呢,老大,假如路上遇到了我在的那个队伍,我给你介绍,你放心,我和顾婷不会吃白食的,这路上的补给都由我俩找!”瘦猴把胸脯拍的碰碰直响,一副豪情万丈的样子。
在这个时候,以前洪阳早就和他一起说一些“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之类的话,可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男人看到了也只是笑了一下,便继续着手上的事情,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
顾婷看到洪阳帅气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情愫。但一想到蓝岑,她的表情又苍白了下来。
三人解决了餐食,就上了车准备休息。两人虽然不说,但对已经丧尸化了的蓝岑有着肉眼可见的害怕,纷纷挤在了最后座,尽量避免靠近蓝岑。
反观蓝岑,今天晚上却一反常态,安静无比,不说动作了,就连眼睛都没有睁开过,但他的面色越加鲜活,几乎能让人看到血管下流动的生命力,简直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一样美丽。
洪阳不知为何,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四人的第一夜,就在这暗流涌动的平静下度过了。
“洪……阳……”
男人沉睡着挠了挠气流吹过的脸颊,并未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