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三人虽然身上问题都不少,但唐书仪没有言语训斥,也没有给他们讲大道理,不过是说些家常拉近关系。现在最关键的是萧玉宸的事情,两个小的的问题,等眼下的事情过去了再说。
用过早膳,萧玉珠和萧玉铭都去了学堂,唐书仪和萧玉宸移步去前院,准备会见薛吉。路上唐书仪跟萧玉宸讲了薛吉的情况。
萧玉宸听了后脸上带了疑惑,他不明白唐书仪为什么把薛吉打听那么清楚,本来就是亲戚不是吗?
唐书仪看到他脸上的表情,问:“在救柳璧琴之前,你知道薛吉是谁吗?”
萧玉宸摇头,“舅公家的旁支那么多人,哪能都认识。”
“一个不认识的亲戚,他为什么主动接近你,还帮你做事情?”唐书仪问。
萧玉宸想了想,“因为我的身份,跟我攀上关系,对他有好处。”
唐书仪给了他一个赞同的眼神,道:“你是永宁侯世子,唐国公府的外孙,即使你没有为他行便利,但只要你们两个走得近,别人就会高看他,他做起事情来就更方便。”
见萧玉宸了然的点头,唐书仪又道:“你利用他救了柳璧琴,他利用你抬高了身份,你们之间是纯粹的利益关系,别讲什么亲戚不亲戚的。”
这话让萧玉宸似懂非懂,唐书仪跟他解释,“人和人之间,有的讲的是情,有的讲的是利。跟讲情的人,最好不要讲太多利。
如你我,你和弟弟妹妹,我们和你外公家,我们讲的是情,至亲的亲情。你和薛吉讲的是利,他要是在你身上无利可图,会帮你?”
这次萧玉宸明白了,他道:“您把薛吉打听这么清楚,是要知己知彼?”
唐书仪点头,“我们得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致命的缺点,如好赌,好色,贪财等等,这些缺点很容易被人抓住威胁。不过还好,薛吉除了喜欢钻营,没有特别致命的缺点。”
萧玉宸听了这些话,停下脚步看唐书仪,带着疑惑和些许崇拜。唐书仪也停下脚步,问:“怎么这么看着我?”
萧玉宸抿了下唇,“您以前没有跟我说过这些……”我也不知道您懂这么多。
唐书仪瞟了他一眼,一脸嫌弃,“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不通世故。”
唐书仪很想说,以前不知道你这么蠢。不过还是不要太打击孩子了。
萧玉宸则一阵无语。他现在是多了个老师,少了个亲娘。
母子俩说着话到了前院,唐书仪说先去书房,等薛吉到了后,再去小厅见他。萧玉宸听后道:“直接去小厅等着不就是了?”
唐书仪:“……”之前这位世子都没人教导吗?
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接受了这具身体,成了永宁侯夫人,三个孩子只要不是大奸大恶,她都得好好教导,一来这是责任,二来,三个孩子好了,她才会好。
她道:“是要让他知道,事情的主动权在我们手里。”
萧玉宸不理解,唐书仪也没跟他解释。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过了一会儿,长明来报薛吉来了。唐书仪没有让人等,带着萧玉宸就去了小厅。
ps:侯府的三个孩子都有问题是有原因的,侯爷常年在边疆,侯夫人(前身)宠孩子,基本没什么教导。侯夫人也是被宠着章大的,没有多少心机。你说外公不会教导啊,毕竟是外公,又不可能天天呆在一起,再说隔辈亲,更容易宠孩子。
话说,在古代男人里,侯爷算是不错的,最起码上京侯府里没有妾室。
兄妹三人,基本是在没有宅斗的环境中长大的。
这就是现实
薛吉二十多岁,中等身材,方脸,肤色较深,一眼看去给人忠厚老实之感。但唐书仪可不会觉得他真的忠厚老实,这种人她见多了,披着忠厚老实的皮,但内里不知道多圆滑呢。
“侯夫人。”薛吉恭恭敬敬的给唐书仪行礼。
唐书仪笑着远远虚扶,“都是亲戚,别见外。”
站在一边的萧玉宸:“……”不是跟薛吉只讲利益不讲亲戚吗?
“是,表婶。”薛吉很自然的攀亲戚,然后又指着放在桌子上的花说:“内子喜欢捯饬些花花草草,听说表婶也喜欢花,就给您带来几盆。”
唐书仪走过去,拨弄了两下那开的灿烂的花儿,笑的开心,“真是养眼。”
薛吉也笑:“您喜欢就好。”
说话间两人“熟络”了起来,坐下后又开始唠家常,后来两人还交流了几句孩子的教育问题。萧玉宸真是开了眼了,第一次见面的两个人,怎能如此热络?
聊了一会儿,唐书仪就切入了正题,“虽说那事儿没人知道,但事情都有个万一,更稳妥些比较好,免得到时候牵连你和玉宸。”
薛吉真是佩服这位侯夫人了,面子情做的滴水不漏,说正事的时候,一句话就把他和萧玉宸绑在了一条船上,可是一点情面不讲。
“可是柳姑娘那边出了纰漏?”薛吉问。
“没有,”唐书仪语气万分肯定,还保证似得说:“我已经把她远远送走,她那里永远不会出问题。”
薛吉听了她这话,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永远不会出问题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样吗?后宅里,让一个女人无声无息消失的法子多的是。
这时他就听侯夫人又声音平和的说:“只是不知道你那里需不需要做些措施,确保万无一失。”
薛吉想了想,“当时柳姑娘诈死,是我和一位同僚潘山一起把她送出去的。如果确保万无一失的话,我…可以让他消失。”
唐书仪心头一跳,古代人怎么把杀人说的如此轻松简单?她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五好公民,杀人的事情可做不来,就道:“从上京消失就行,让人找不到就好。”
薛吉眸光一顿,看来他刚才想岔了,清咳一声道:“您说的对。”
“可有困难?”唐书仪问。
薛吉摇头,“没有。那人去年染上了赌,老娘被他气死了,他家婆娘带着孩子跟人跑了。他欠了一屁股债,债主要是向他讨债,他自己就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