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随便干点啥都行,带娃太累了。”陆骄阳道。
天刚擦黑,夏家河就传来了鬼哭狼嚎的哭嚎声,全村都听到了,七月家算是偏僻都听得到。
“怎么回事?是不是谁家男人又打老婆了?”李月娥道。
夏天成不关心,反正这村子里三天两头都有夫妻打架打到爆哭,隔几天又好了的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七月竖着耳朵听了会儿,说,“我听着不对劲,陆骄阳,你去看看是谁家,闹这么大动静?”
陆骄阳拿了手电筒就走了,今年冬天雪少,基本都是下几天小雪就晴好几天,没有积雪,路上还算安全,夏天成也跟着去了。
“爹,你看着点,小心脚底下。”七月吆喝道。
陆骄阳说,“我扶着爹呢!”
这俩人出去许久了都没有回来,李月娥和七月都担心的不得了。依照他们家在村子里这些年的人缘,能让夏天成这么晚还不回家的只有章家了。
七月说:“娘,你看着娃们,我去看看,怎么这会儿了还不回来?”
群架
哭嚎声已经结束了,大冬天的,看热闹的人们都已经回家了,但,几个闲事委员会平时的聚集点,七月知道,他们一到冬天就把大本营挪到附近的住户家里去了。
农村人的娱乐就是玩个花牌,唱歌曲儿,说个段子或者说那种连续剧似的故事,来过冬的。
七月去就近一家打听,果然,家里炕上地上挤满了人,男女老少,跟开大会似的在议论今晚的大新闻。
七月都不用问刚才的大事件,只问了句那户女主人,她爹有没有来。那里面的人说,“你爹和你男人去章家了,你不知道?”
七月心里咯噔了下,今天,章之芹也和他们一起回家了,不会是章之芹和秦晴吵架了吧!
路上,章之芹还偷偷问了七月一嘴,她嫂子和陈知青怎么回事呢,七月也没多说,就说,让她不要管,回家了就假装啥都不知道。
章之兴家住在上村,和七月家距离还挺远的,七月握着手电筒在路上犹豫了会儿,还是朝上村去了。沿路遇到了三三两两窜门子的妇女,打听了下才得知,秦晴几天前就回娘家了,今儿晚上,秦晴娘家俩哥哥用拖拉机拉了好多人来了章家,直接抄家伙和章之兴干起架了。
七月听得目瞪口呆,“那,我听到哭声好吓人,是谁在哭?”
“章大娘和她闺女啊!”章家的邻居刘嫂道。
章家老太太和闺女一看事情不对就跑出院子哭叫求救,住得近的邻居才前去拉架,结果,直接打成了群架。
“那现在什么情况?人都没事吧?”七月问刘嫂道。
刘嫂说,大队长带人去了章家才把事情压制住,这会儿正在协商解决办法呢!
那刘嫂本就是个八卦婆娘,这会儿作为第一知情人恨不得满村奔走相告,逢人就说。正好被七月问到,那就说的更加来劲,唾沫横飞那种。
“搞不好,可能要离婚。”刘嫂趴在七月耳边悄悄道。
七月蹙眉,“这个可不敢乱说,离婚是大事儿。”
刘嫂幸灾乐祸的同情道,“可不是么,这若是离婚了,可就是咱们夏河大队头一个,也不算头一个,还有个离婚的,不过那都是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候了,你那时候还小,肯定不知道。是后沟队的那个韩翠花,离了又嫁陈家河队了,转来转去还是咱们夏河大队的女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丢人呐!关键是,那韩翠花嫁的第二个男人还不如第一个,穷的叮当响,还生了五个带把儿的,五个儿子一年到头都不穿鞋的。”
七月觉得讽刺的很,她以为,她作为村里唯一一个去参加高考回来女性,她可能会成为村里的话题大王,可事实是,人们压根对她没兴趣,只对章之兴被大舅哥群殴有兴趣。
终于轮到七月有机会插句话了,便问道,“那秦晴嫂子走的时候带壮壮了吗?”
“没有。吓得嗷嗷嚎叫呐!”
七月到章家的时候,章家屋里也聚集了很多人,争吵声大门外头的路上都听得到。
偏房亮着昏暗的煤油灯,七月在窗户下叫了声,“之芹?”
里面有人应了一声,问道,“是七月吗?进来吧!”
读书人不等于讲理的人
七月推门进去的时候,张大娘和章之芹在炕上坐着,壮壮睡着了。
娘儿俩下地招呼七月上炕,外面太冷了。
七月说,“不冷,走过来还出汗了呢!我都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事儿,路上才听人说了一嘴就来了,我爹和小陆在上房吧!”
章之芹说,在呢!
张大娘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七月说,“不是都这么长时间没啥动静了,我都以为哥哥和嫂子和好了呢!”
章大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和好个啥啊!之兴这次是戳破天了,人家娘家现在一口咬定,之兴和那个陈知青有一腿,要去公社离婚,还要打官司。哎,老章家本本分分几辈子,真是把脸丢光了。”
七月头疼,说实在的这种家务事,还真是清官难断呢!
“那大队长怎么说?”七月道。
章之芹说,“这种家务事,大队长能说啥啊!就先把人稳住,好好说话不要打人就行,能说出个啥结果,还不知道呢!
他们还扬言要去知青大院里把人陈知青拉出来扒光给所有男人看,这是人说的话吗?”
七月吓得眼睛瞪多大,“他们真敢这么说?”
章之芹点头,“是,嫂子大那个三哥本就是他们那里的二流子,啥事儿都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