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1 / 2)
简单来说就是他奶母一家被欺负了,他带人把广善库属官永寿揍了一顿(亲自上阵,大庭广众)。
他挺离谱的吧,但有人比他更离谱。太子跟康熙告小状,说老八打人(我说他怎么好意思他自己一天照三顿打人)
最离谱的来了。康熙很快把老八召过来,推心置腹。说你想弄死奴才,方式太多了,你要处理他完全可以私下处理,没必要闹这么难看。你这样把打奴才的事摆在明面上,以后你的奴才不给你好好办事了,还会心生怨怼,你咋办呢?
是的,康熙对他的好大儿们的品德教育是这种恐怖模样。他的意思就是你弄他有的是办法别大庭广众之下打人就行,这样影响不好,对你也没好处。
对此康麻子不仅言传,还身教。他因为二品大员让他的他的大儿和大闺女不愉快了,流放人全家(在二品大员没错的情况下)。对于他们小天龙人来说什么几品大员都是他家奴才,也配让他们不舒坦?找死!
但最最好笑的来了,老八不吃他这套:)老八的应对措施是指天发誓说我没打人,不存在的。其实就是打了,康熙火了,要流放他奶公奶母,他抗旨不尊,把人藏他家里。
也就是说,其实老八应该做的是暗地里处置永寿,就像这章老四教的,和历史上康熙说的一样。哪怕告个状,永寿全家分分钟畅游宁古塔。
但他不要,他就要自己打人撒气。
只能说他的思维模式就不完全是统治者的思维模式,我感觉这是他斗输的原因之一吧。
然后康康熙很生气,对老八说出一句很有自知之明的话:你是不是能为你奶公奶母把朕沙喽!
真的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康麻子敏锐察觉到自己这个亲爹在老八眼里比不上亲妈,甚至比不上奶嬷。
这事儿让我觉得这些人对奶母什么的是真的有不少感情。老八做代表吧,老四死前也封赏了他三位奶母,小孩从不给亲妈养,奶母其实就是他们的妈妈了。阿尔伯特做过心理学实验里,小猴子会选择不哺乳但能给她肢体安慰的布娃娃,也不会亲近给他哺乳的机器人。大概就是说明幼崽心里,安抚和拥抱非常重要,而奶母就是他们小时候的依靠和安慰ww
老八这方面做的挺极致的,他对他的奶母生母养母都掏心掏肺。对康熙嘛,把他当爹但是不太崇拜也不恭顺。他这点康熙看的很明白,一个满朝举荐的皇子触犯了康熙的根本利益,他还不恭顺不服软还闹脾气,封建皇帝爹忍不了一点。
相比之下老四就聪明很多,并不把康熙当爹而是当皇帝伺候,有更多的时代特色和统治阶级的思维模式,顺风顺水狗到最后,成功捡大漏。
开怀
◎陪伴在比格、萨摩耶和小狸花儿身边,她是快乐的,此刻坐在卫双姐对面为她削一只苹果,她也是快乐的。◎
转眼入了深春, 不日便到萨摩耶阿哥的生辰,齐东珠趁着幼崽们进学的功夫,抱着胖了一圈的小狸花儿去了良嫔的永寿宫。
永寿宫位置算得上偏僻, 但好在来往的宫人不多,算得上僻静的好去处。齐东珠封妃已有大半月, 康熙夜夜下榻景仁宫, 让齐东珠几乎不敢出景仁宫的宫门。除去偶尔去乾清宫请教工部善木工的臣子,便是龟缩不出, 不肯见人。
不用深想也知,如今宫中对景仁宫的流言蜚语肯定层出不穷。齐东珠极度有自知之明, 若是能继续以身子不好的由头躲着, 她哪儿会冒头出去面对其他宫人和嫔妃?
但今日她却带着景仁宫为数不多的几个宫人,抱着零零碎碎的, 改良好的纺织机零件儿, 绕小路去寻卫双姐了。一来呢, 她准备为萨摩耶阿哥的生辰办个小家宴, 要与卫双姐和惠妃商量一二, 二来是她仍然有些担忧卫双姐, 要为她寻些事情做。
卫双姐入宫后心情抑郁,时常以书画消磨时光。她的画齐东珠都看过, 细致精巧, 栩栩如生。如今改良过后的珍妮纺织机有了大概, 齐东珠就想寻卫双姐来为纺织机做图纸,最好再绘几张妇女纺织的图片, 以做未来的宣传之用。
卫双姐见了齐东珠, 果然面露喜色。齐东珠腼腆地笑笑, 将怀里暖呼呼的小狸花儿塞进了卫双姐的怀里。小狸花儿三岁多了, 生得珠圆玉润,极好颜色,立刻软在了卫双姐沁满冷香的怀抱里。
小猫已经分得清人了,往日对抱她的人拥有不同的脸色。像是齐东珠、卫双姐这样长得好看的,那自然会得到猫咪一等一的好待遇,肚皮绵软小脸贴贴,小爪子还会在她们身上踩奶,小饼似的胖脸上猫眼微眯,一副醺醺然的小表情。若是她生父康熙抱她,她便老实得很,小猫爪子蜷缩着,猫眼眨巴眨巴,假装乖巧。等她两个哥哥去抱她,她要么对比格阿哥爱答不理的,要么小爪子直往萨摩耶阿哥的脸上揉搓。
卫双姐垂首逗弄了一会儿小狸花儿,而齐东珠将给卫双姐带的点心果子摆好了,突然听卫双姐问道:
“东珠,你开怀吗?”
齐东珠一愣,正在给卫双姐削苹果的手一顿。她知道卫双姐是什么意思,这些时日她虽然足不出景仁宫,但她其实并未与卫双姐和惠妃断了联系。家里有个四处串门的萨摩耶,传信会变得方便很多。萨摩耶阿哥事母至孝,若不能日日来看生母,最少也会隔日便来陪卫双姐说话儿,景仁宫的事,卫双姐肯定是知晓的。
齐东珠明白,若是换了宫中任何一个嫔妃,哪怕是和齐东珠十分熟悉的惠妃,定然都会觉得齐东珠如今荣宠加身,风头无两,将皇帝彻彻底底地迷住了,怎会有不开怀的道理?
更不要提齐东珠成为齐妃的短短半月,纳兰家举家抬旗,从包衣一跃到了镶黄旗下。齐东珠的侧宝也以远超常态的速度被内务府赶制完,如今名字已经入了皇家玉碟,任谁看了不称一声此刻的后宫第一人。
只有卫双姐会问,这一切都是齐东珠想要的吗?这一切让齐东珠快乐吗?
而齐东珠看着卫双姐几乎没有被岁月侵蚀过的面容,郑重地对她点了点头。她方才短暂地想了想,她自认是快乐的。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她的灵魂也并不高尚和独特,远没有卫双姐那种对于自由的向往和干净。她有欲望,陪伴在比格、萨摩耶和小狸花儿身边,她是快乐的,此刻坐在卫双姐对面为她削一只苹果,她也是快乐的。
她的纺织机很快就要建好了,她关于改变这个时代的野望露出冰山一角。纺织和布业即将迎来一场技术革新,这场革新或许在她有心的操控下,能改变一部分女子在这个时代中悲惨的命运。这点飘渺的希望也让她开心。
“双姐,我很开心,不要担心我。等风头过去,我会常来看你的。”
齐东珠低声说。所谓风头过去,便是康熙什么时候不再日日下榻景仁宫,让她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说句心里话,齐东珠虽然因康熙面儿上的予取予求,不再排斥与他相处的际遇,但要是他能不来,和景仁宫的三个幼崽围桌吃饭有多自在?夜里偶尔带着她烹饪的食物,去卫双姐和惠妃宫里一道用膳,该有多自在?
那快乐齐东珠都不敢想,怕想想就觉得委屈。
更何况,康熙需求有些频繁,齐东珠不想有孕,日日用柠檬的酸性杀米青,床榻之上飘着一股浓浓的柠檬香气,齐东珠怀疑继续这样下去,康熙就算不了解原理,也很快会察觉不对劲。
这些,齐东珠是不好意思跟卫双姐说的,怕脏了卫双姐的耳朵。她把手中的苹果切成小块儿,塞给卫双姐和小狸花儿吃,让卫双姐温柔地笑了:
“你把我当孩子呢?怎么也给我削这个?”
齐东珠定睛一看,见那苹果片儿上被她顺手雕了个小猫笑脸的形状,正躺在卫双姐手里。齐东珠嘿嘿一笑,又给她雕了个小兔子,看着她吃。
小狸花儿公主早就不耐烦吃这些春天带着酸味儿的果子,踩在卫双姐的膝头,垫脚去看卫双姐殿里挂的那些花鸟图。卫双姐见她喜欢一副仙鹤点湖,便将之取下来,摊开在榻上让她赏玩,自己和齐东珠说起话儿来。
齐东珠对着景仁宫搬来的纺织机零件儿比划着,说明来意,卫双姐自然无有不允,还听她细细说起这纺织机的构造来。卫双姐虽然旗人家庭出身,但也并不是大富大贵的官宦世家,对于纺织和布料的行情也有所了解。虽然进宫多年不染世事,但她却知道在旗人入关后,关内的技艺有些失去传承,有些则在战乱之中被付之一炬。而入关后这些年也战乱不休,直到前几年康熙平了吴三桂,中原才得片刻的休养生息。
但这不过十年,很多产业还未恢复到前朝水平。如这纺织和布业,远不如前朝兴盛,京城中的锦缎布料皆是昂贵的。而齐东珠这纺织机若是真如她所说那么得用,则能彻底让布料变得亲民和价廉。
卫双姐温润如玉的眸子亮起来,像天边坠着的星子。齐东珠许久没见她这般模样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励,继而说道:
“等这样的纺织机批量产出,我想在京郊半个厂子,招些女工过来。前朝在江南便有这种纺织厂子,只是不成气候,但我这个则不同,有了这种纺织机,效率高了,自然能抢占绝大多数市场,到时候我就可以扩大规模,招更多女子进来…厂子里要搭建房子,让她们有容身之所,还要给她们和她们的孩子请西席…若是这厂子成了,便开到南方去,届时,女子在外得银多,自然不会被拘在家里缠足,无休止地生育,这当是一件善事。”
齐东珠说着,便见双姐的唇角漾出笑容来。那不是往日齐东珠惯常见的那维持体面的、安抚的笑容,而是带上了久违的活力,让齐东珠的血液也渐渐热起来。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到自己无处安放的野心也是值得的,即便事情还没有开始,未来的一切都不是定数,至少她让一个女子露出了真心的笑意。
“东珠,你真神奇。这是旁人压根儿不敢想的事,若是做成了,也是古今以来头一遭了。”
齐东珠被夸得不好意思,像是害羞的小狸花儿似的,垂头蹭了蹭卫双姐的肩,引来卫双姐一阵笑声。
“这绝不是我一人做的。这些图纸上的尺寸,我都是找四阿哥替我核算的,他这些时日里教八阿哥和裕亲王之子保泰算数,你可知道?那场景别提多可人儿了…”
他们是回景仁宫加课的,齐东珠给几个小崽添好了点心水果,便在一旁支着脸两个狗崽和一个人类幼崽埋头苦算,乐不可支。比格阿哥绝对不是个好老师,刻板地讲过例题,多余的字一个没有,表情严肃地盯着另外两个崽捏着笔算数,带着一种比格老师巡视考场的气质。
萨摩耶聪明,他只是不爱学,其实一点就通,算得很快,但是他体贴惯了,看着一旁愁得直咬笔杆的堂弟保泰,故意一步步写,还写得很慢,意图让偷偷抄作业的保泰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