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愿〗收留(1 / 2)
秋天的庭院里,长像脱俗的少年平稳的平举着刀,泛着蓝光的刀尖染上他浑身冰冷的杀意,直指有着银白长发的少nv,一身的蛮横就如丝毫不动摇的太刀,不懂怜香惜玉,面对眼前的少nv,只有满脸敌意。
被刀尖b得靠在树g上的少nv,一脸白猫似的笑容,橙se的眼睛微微的咪起,乾净的面容虽算不上国se天香、倾国倾城,却让人不自觉的有莫名的好感,上扬的嘴角也像猫儿一般,安静中,有着说不出的高傲。
如果忽略她脖子後的冷汗,她的高傲会更有说服力一点,好在谦信看不到,可看得到的两人在树上急得像热锅子上的蚂蚁。
一身紫衣的观音掐着站在八尾刚刚坐着的位子,一脸慌乱的黑发青年的领子暴力的前後甩着,那一双褐se的眼要是能杀人,眼前这人恐怕早被她凌迟无数次了,「你你你你你!想害si你姊姊吗!」
「观音姊姊,我不是故意的啊!」青年被摇得头昏脑胀,一双紫se的眼有些涣散了,却还是勉强按住她的手,深呼x1一口气,让自己缓过来後,看了眼树下的状况,不知道八尾跟谦信在说些什麽,但似乎还满和平的,除了谦信拿刀指着八尾外,一切还好。
确定没危险後,青年决定先安抚眼前炸毛的这位。
他相信八尾不会伤到自己,必能全身而退,他的姊姊不是什麽软柿子,就算是霸道无b的妖魔、或是狡猾至极的九尾狐都不能在她手中讨得半分好处,更不用说上杉谦信一个不满二十的小少年。
「观音姊姊,真的,那可是我姊姊,我怎麽会故意让姊姊陷入麻烦的境地?」青年打定主意後,认真的看着眼前炸毛的少nv,但观音冷冷一笑,从怀里0出一柄铁扇,然後??「痛!」
青年哀号了声,泪眼汪汪的看着一脸凶恶的她,眼底满是委屈,「观音姊姊??」
「小朔啊??」
观音皮笑r0u不笑的模样让青年全身一抖,想都不想,转身化作一道黑风往山里跑,观音随即化作一道祥光,紧追了上去,这时,城外的一名将领正好抬头,只见一道灿烂的光芒追着一团看似不详的黑气而去,连忙要身边的人抬头,一瞬间,所有人都看见了。
还不知道这两个二货惹出了什麽事,正在跟谦信对峙的八尾好像还听到观音吼了一声,「今天我不代替你姊姊揍你一顿我就一个月不看男人!」
??
观音,你的形象呢??
八尾在心里苦笑着,真不知道她那些忠实的信徒们听到她这麽喊会不会疯了,观音她啊,在世人眼里就是个温柔加禁慾的圣母,除了她的同僚之外,也就只有她跟朔知道,这家伙最大的兴趣就是赏美男。
没听错,讲白了就是看帅哥。
想起朋友的劣根x,八尾忍不住想r0u自己的太yanx,但是眼前的人似乎连让她抬个手表达无奈都不肯,一双漂亮的异se眼瞳si盯着她,一副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模样,如果只是这表情,八尾还不会那麽紧张,但重点是??
八尾垂下眼看着泛着悠悠白光的刀刃,咽了口口水,这把刀,上头有她的妖气,砍起妖怪来不是一般的痛,重点是,伤口会好得很慢,就连它的铸造者,八尾自己,只要被这把刀轻轻砍一下,三秒能好的伤都能让她躺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伤口的恢复速度,甚至还b一般人类慢上许多,再加上她无法使用人类用的药材,用了效果几乎能无视,所以要是在这里受伤,会很麻烦。
「你是谁?」谦信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少nv,只见她一脸平静,毫无被威胁的惊慌,脸上的笑容浅浅的,但是却带着淡淡的暖意。
跟伊势姬完全不一样的眼神,谦信不由地拿眼前的人跟刚逝去的那个人b较,虽然说感觉不一样,但是眼前这跟人给她的感觉莫名的熟悉,或者说,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和善,也很真诚,和伊势姬b起来,多了几分豪气和桀敖。
他不讨厌。
谦信放下心中的敌意,只要这个人说,她没有恶意,他就会放下刀来,他总觉得这个人跟他很像,都是不屑说谎的人。
静静的看着谦信,八尾自然知道他已经撤下了敌意,於是抬起手用指尖移开剑尖,眼底多了几分笑意,「既然你都打算放过我了,何必要问。」
轻快的声音像是小河一样,悄悄地流过心间,谦信一瞬间有些茫然,看着眼前的少nv翩然的绕着自己看了一圈後靠回树g上,眼底满是愉快,完全不像是刚被威胁过的人,焰橙se的眼睛像是冬日火炉中的一团小小的金se火焰,让人看了就喜欢。
发觉自己居然看着眼前的nv人发呆,谦信懊恼的甩开头,他在g什麽,伊势姬屍骨未寒,他居然就??
「呐。」
看到他眼中的懊恼,八尾眼中闪过不悦,嘴角也微微下撇了些,不用想也知道,谦信在顾忌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是真的喜欢谦信,那也就算了,她会接受没有和她相关记忆的谦信缅怀她一阵子,但事实不是这样,她也就无法接受,谦信为那个人神伤了。
不值得,可她没办法说清楚,说了谦信也不会相信。
就好像一名少年注视着一朵鲜yan的毒花,中了毒而不自知,当这朵毒花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消失了,他记忆中的那朵毒花依旧是最美的模样,就是一朵天下无双的娇花在他面前摇曳,他都忘不了了。
八尾自嘲的想着,感觉好奇怪,好像她才是那个夺人所ai的nv人一样。
毘沙门天,你给本族长等着,看本族长怎麽跟你算这笔帐,这之前先收点利息好了。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八尾抬起头,眼中带了好胜的光,眼底有着被压制的怒火,但谦信只看见前者,却不见後者,面无表情的看向她,「怎麽。」
虽然早知道会这样,但见他故作冷淡,八尾心底还是紧了一下,一抹黯淡闪过,但随即又被掩藏,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当时为了自己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最没资格对他生气的??就是她??
暗暗咽了口口水,压下心痛的感觉,八尾扬起笑容,眼中带着调皮,故意上下打量着他,然後一脸失望的叹气,「我听说,越後军神气势如虹,在战场上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结果居然这麽小一只,真让人失望。」
听她这麽说,谦信眉头狠狠一ch0u,「小?」看着b自己还要矮的少nv,谦信眼睛微微眯起,「你要不要再说一次?」
「我有说谎吗,」八尾一脸好笑的看着他,眼睛几乎要眯了起来,「越後军神整天窝在房间里伤春悲秋,传出去??」
全日本都要笑si了,她的表情彷佛在这麽说,但就是因为她不说出来,反而让谦信更火大,这nv人是什麽意思,存心找碴吗?
正当谦信想发火时,这家伙似乎在嫌他还不够火一样,「算了,不关我的事。」
随意地挥挥手,八尾转过身语调中满是随意,看似不以为意,在谦信耳中却满是嘲讽,一gu无名火瞬间烧了起来,八尾打了个呵欠,有些无奈,她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算了,反正谦信某些时候容易抓狂她又不是不知道,量他也伤不了她,「我还想说可以过个几招,试试军神的刀法,看来是不用了,真是的,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有出se的武艺呢——」
「你!跟我到c练场!」
说着,谦信一把拎起她的後领往外拖去,八尾也不反抗,随便他拎着,在他看不到的时候咕哝了句,「小孩子脾气,幼稚,无聊,伤春悲秋就算了,连家臣都管不住,上杉家主也就这点本事。」
如果说,谦信的教养告诉他,不可以骂脏字,爆粗口,那必须说,谦信在这时候已经在心里把毕生所会的所有粗话都往这nv人身上砸了。
气势汹汹的把人拖到c练场的路上,正好有看见了黑气和祥光的人们,见他们的主君拉着一个陌生的nv子,想起刚刚的画面,不知道是谁喊了出来,「是祥兆!是那名少nv驱逐了那名不祥的亡国公主,来到谦信大人身边!」
这话一出,效果堪b一滴滴入油锅中的水滴,瞬间炸裂了开来,传遍了整个越後城,只是当事人都还不知道,不然八尾一定当场吐血,谦信掐si人的心都有了。
这时候,谦信只顾着拎着人到了c练场,没好气的松手,见她游刃有余的站好,举手投足间满是优雅从容,谦信顿时觉得自己很白痴,他跟一个nv人较真g什麽,尤其是这nv人还一脸「啊你终於发现啦」,一脸无害的瞪大眼,不停眨眼,一副很讶异的样子,谦信默默的拔出刀,不砍si这nv人,他就不叫上杉谦信??
看着谦信拔刀,一脸平静但心里不知道气成什麽样子却没地方发泄的样子,八尾一脸淡定,心里却已经笑翻了,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笑的,应该说,看谦信吃鳖了样子好好笑???
「等一下,b试有b试的规矩!」看着在抓狂边缘的谦信,八尾终於收起玩意,认真的看向了他,「先等我拿来兵器再说!」
「刀的话我借你,快一点。」
谦信咬牙切齿的说完,随手解下自己的佩刀,扔向八尾,但後者呆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接住了,但也不知道为什麽??「痛!」
??
看着压着手腕上口子的八尾,谦信无语的上前,捡起佩刀检查了一下,他不懂,这家伙怎麽割伤自己的?谁跟他解释一下?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麽在刀都没出窍的状态下弄出这道口子的?」一脸看白痴的眼神,谦信语调中的嘲笑跟刚刚的八尾有得b,但同时拿出了怀里的白帕,掰开她压着伤口的手指,细心的替她包紮伤口,看着他专注的眼神,跌在地上的八尾顿时一阵失神,「刚刚还放大话说要试我的深浅,结果连刀都拿不好。」
「我??」八尾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如果是猫的模样,那她的耳朵大概都贴平了,「我跟有刃的东西不合??」
「??藉口,自己弱还说。」
见谦信不以为然的样子,八尾想哭的心情都有了,「我就是没办法碰有刀锋的东西啊!」又不是她弱的关系,之前毘沙门天也有想教她用刀,但是每次都是失败收场啊,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她很认真的学了,不行就是不行!
说夸张点,她也碰不了菜刀。
匕首也不行,剪刀??不要怀疑,也不行,所以当时因为想做香包给毘沙门天,跟观音学缝纫的时候,差点没让观音崩溃??
八尾想着,头都快贴到x口去了,看她可怜的模样,谦信一脸不耐烦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这伤要恢复也要花一阵子,先住我这,b试改天。」
「咦??」听他这麽说,八尾疑惑地抬起头,「你不是怀疑我不会武功吗?」怎麽还要留她b试???
见她这麽问,谦信只是冷哼了声,说了声「走」就往回宅邸的方向去了,他只是单纯觉得,不小心伤人要负责而已,这nv人要多想也是她的事。
反正,除了伊势姬,他不需要其他nv人了,不需要再有其他人,因为他而不幸了。
想着,谦信眼中满是黯然,跟在他身後的八尾眼中闪过心疼,悄悄把手覆上刚刚被谦信包紮过的伤口,其实已经好全了,但y生生的被她用妖力撕出一道一样的伤口,微微蹙起眉头忍着痛,八尾压制着伤口的复原速度。
她想陪着谦信,至少,到他可以走出心魔为止,无关她的愿望,或是他的承诺,她只是想陪着他,就只是这样而已。
回到宅邸後,谦信带着八尾到了一处空房间後,又重新解开包紮的手巾,看着不断冒血的伤口微微蹙起眉头,真不懂,怎麽接个刀都能把自己伤成这样,还好没伤到手筋,不然就算这家伙真会武术,她的右手也就废了。
「结果什麽都没做就回来了??简直浪费时间。」
看着谦信满脸不耐烦的处理伤口,八尾微微垂下眼,嘴角轻轻扬起,「谢谢。」
真心的说着,谦信只是哼了声就当作回应,八尾正想再开口说些什麽,谦信却先开口了,「所以说,你们nv人就是这样,很轻易的就香消玉殒了。」
说实话,要不是他要这nv人跟他b试,要不是他把刀抛给她,她也不会受伤??
看着谦信的头顶,八尾眨了眨眼,「你??是在觉得愧疚吗?」
「不是,我是在笑你们nv人的脆弱。」谦信果断的开口,八尾却是了然的一笑,轻轻地闭起眼睛,叹了口气,像是什麽都懂了似的,谦信不由地微微皱起眉头,「喂??」不要擅自解读!
「说脆弱的话,每个人都很脆弱,不是吗?」八尾睁开眼,平静的看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说起来,真要笑的话,应该是她这个妖怪来笑谦信脆弱才是,像是现在,他靠的这麽近,她要是想杀他,只是抬个手,施个妖力的事。
但是谦信会这麽想,都是因为那个伊势姬吧。
八尾忍不住苦笑,她知道,灭了千叶家一事,谦信做过头了,但是孩子,你何苦这样伤害一个对你动了真情的男人呢,「你觉得,谁都会毫无预警的离开你,你留也留不住,像是伊势姬一样,是吗?」
「是??又如何??」谦信转开头,他刚刚似乎不自觉的对这nv人放低了戒心,应该是错觉吧,「我已经不打算接近任何人了,所以??」你也不要罗唆了,听了心烦。
「为什麽?就因为她离开了你,你就认定,所有人都会那样?」八尾有些无奈的笑着,抬起手轻轻0着他的头发,谦信一开始想要反抗,但最後还是放任了她,这感觉??不讨厌,只是这样??他应该,没有对不起伊势姬吧??「呐,如果说,因为这样子将所有人拒於千里外,最後孤单的依旧是你,这样也没关系?」
「我会让身边的人不幸,不是这样吗?」谦信有些唾弃自己的说着,眼中满是自嘲,「说起来,我跟你说这麽多做什麽,我连你的名字也不知道??」
所以我们没什麽好说,当谦信想这样结束对话时,八尾却抢先开口,「八尾。」
「我叫八尾,神谷八尾。」
错愕的抬起头,谦信正好撞上她温柔的笑颜,b伊势姬更温暖,更真诚,一时间谦信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所有事情告诉她,要是观音在这,对谦信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陌生,在八尾面前的毘沙门天,总是容易说出所有事情。
毘门沙天也是像谦信这样,习惯将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高贵的节c总是给他带来无尽的自责,但他始终不说,也就只有在认识八尾後,他肯开口,说自己多难受,多受伤。
但谦信终究不是八尾当年认识的毘沙门天,所以她不会指望谦信这时候就把她当诉说的对像,让他太快说出来,他恐怕会对自己生出戒心,从此什麽也不说,毕竟一时冲动让一个「陌生人」知道太多自己的事,谁都会不安??
「如果你这麽想,我证明给你看,我不会从你身边消失,怎麽样?」
对着她灿烂如冬yan的笑,谦信不自觉得放柔了表情,收好药材後起身背过身去,「随便你。」
收留那nv孩的那一晚,谦信做了个梦。
「毘沙!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