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裴岘听得不经意的笑了下,她倒是机灵。
赵善易开玩笑归开玩笑,说完后问:“当晚当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裴岘:“我只知道这些人和我在江南遇见的一样。”
赵善易骂了声混账,皱着眉说:“孟廷元现在都干脆住在刑部了,陛下让吕大人领御史台主管高崎的案子,我估计陛下是要保高崎,这么说来,婉淳倒是遭了无妄之灾,她既和你没有什么联系,冯直也不是她的人。但是冯直把江南粮价的遮羞布揭开,倒是好魄力,给陛下使了便宜。但朝中怕是要闹很久,李珰要是能起复,倒也不枉她受苦一场。”
裴岘瞥他一眼,赵善易的嘴就是这样,什么都要嚼吧几句。
裴岘只当没听见。
赵善易也习惯了裴岘的沉默,想起赵幼澄,又想调侃几句。
就听见院子里有人问:“二爷在吗?老夫人那边请他过去一趟。”
隐约听见夏进说了声:“在……”
赵善易起身也说:“左右我今日也无事了,顺便给老夫人问个安。”
赵善易十几岁的时候常来府上,只是今日没想到进来遇见新鲜事。
刘夫人领着儿媳妇来府上做客,因为亲事还在商榷中,刘大人仿佛并不满意裴岘。自从上次裴岘趁他不再上门拜访后,他就心里存了气。
所以裴家这边的音信,他只当没听见,连裴荀的面子也不给。
老夫人等不及,便直接邀请了刘夫人过府中一叙。
赵善易起初还没明白,和老夫人问安后,老夫人上了年纪,有些老小孩的脾气,当着赵善易的面,大剌剌和裴岘说:“刘夫人也在,原想着你该陪客人坐坐。”
徐氏一听这不合适,老夫人全凭心意,但是她却舍不得蕴玉去刘夫人面前伏低,尤其裴岘上门拜访了,刘家却毫无只言片语,让她有些对刘家不满了,就像小女儿说的,刘大人迂腐的有些过了。
她立刻拦住说:“蕴玉有公务要谈,和刘夫人见礼后就去吧。我们女眷在后院聊天,你们忙你们的去吧。”
说完也不等老夫人说什么,就吩咐管家将人送出去。
她如今都年过五旬了,有些话是可以拿主意了,包括蕴玉的亲事。
裴岘除了问了声安,从头到尾都没说话,赵善易听完老夫人的话,听着徐氏的话出来后戏谑看着好友,但又有些不太敢放肆。
等出了门,才说:“我以为是传闻,只是一听。没想到你当真要定亲了?”
裴岘不做声,丝毫不理睬他的戏谑。
赵善易有些来劲:“我小时候,这位刘大人做过我的老师,可是有几分迂腐,就不知刘家小娘子生的怎么样,要是也能熟读四书五经……”
裴岘问:“宋九娘现在就住在……”
赵善易:“哎!你这人……真是无趣。”
裴岘从来不和他说嘴,每每都是一招制敌。
并丝毫不留情面:“当好你的差事,年底了若是上京城出了差错,有你的好果子吃。”
赵善易没能讨了他的便宜,无奈说:“当真无趣,怪不得刘大人喜欢你,合该你们两做翁婿。”
裴岘:“你再胡扯,我明日和陛下说说,让你出京去当差吧。”
赵善易讨不着便宜,逗留了一盏茶的功夫,也回去了。
晚间,赵善易走后,徐氏也和裴荀说起裴岘的亲事。
徐氏也有些踌躇,叹气说:“蕴玉的亲事怕是有变故……”
她见裴荀面色并无不快,便心里埋怨刘家。
“着媒人上门商议小定,刘大人没答应。”
裴荀停下手中动作,转头看着老妻皱眉问:“为何?他们家不是之前应了吗?”
徐氏:“今日刘夫人口风也变了,支支吾吾。母亲还催着年底定亲,我怕母亲……”
“岂能言而无信!”,裴荀有些动气了,幼弟小他二十岁,犹如他的孩子一般。夫妻两一样疼爱。
拨弄人心
◎都是高手◎
章嬷嬷这些日子一直陪着赵幼澄睡, 她自坠马那日开始,连着几日夜不能寐,总被噩梦惊醒, 自从那日被裴岘带到那间暗室, 当着她的面,将那个刺客右手斩断后,她才渐渐不再做噩梦了。
只是梦里都是裴岘那双眼睛, 冷冷的盯着她,让她在睡梦中惊醒。却不害怕, 而莫名心安。
章嬷嬷只以为她还会做噩梦,整晚的陪着她。
因为身上的伤见好, 但章嬷嬷不肯她出门, 她便整日坐在东炕上看书, 章嬷嬷又劝说:“殿下仔细眼睛, 夜里看书最伤眼睛。”
赵幼澄放下书安慰她:“嬷嬷不用整日守着我,都是些外伤, 不要紧。之前高热不过是受了惊吓。我已经大好了。”
章嬷嬷心里愧疚,没有跟着她去照看,才让她遇险也没人护着。见她宽心, 也不接话, 将药递给她。
赵幼澄看着药,实在有些反胃。她喝药喝的太久,无奈地笑:“我自从到了上京城,就成了药罐子了。”
章嬷嬷也心疼,劝说:“殿下要爱护身体, 这几日宫中每日都来询问, 太医诊脉, 殿下忍耐一些。”
从她回城开始,宫里的内官每日都来一次,听说皇祖母听闻她遇刺,惊怒之下在延嘉殿昏厥过去。陛下和娘娘大惊,在延嘉殿守了两日,直到等太后娘娘见好了。
赵幼澄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此时已经和前世不同了,皇祖母疼爱她,也不是假的。可夹杂着太多的失望,她生不出痛心之感了,但也担心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