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2)
不苦大师:“???”你说什么?咱俩谈话前后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还是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忘记了?
“我说,宴会的钱由我来出,你能抽一成的利当辛苦费,日子定的越早越好,地点就选在大长公主府上,我和絮果都会去。”连亭效率惊人,他把列好的贵女名单直接推到了不苦面前,“这上面的人谁都可以不来,但姜家的姑娘必须到场,哪位姜家姑娘无所谓,最好是嫡女。”
“你把我当什么了?”不苦大师终于听懂了,愤怒的站起了身,想要掀桌,他表示他的人生他做主,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贱卖了自己的,“至少两成利。”
连大人果断点头:“成交。”
“???”不苦却反而因为这份痛快而停顿半晌,“我是不是提少了?”
连亭点点头,实话实说:“我的底线是三成利。”
大师抱头痛哭,讨价还价里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价给少了呀。但他又不能再坐地起价,只能一边追悼自己失去的一成利,一边苦苦思索着这姜家是哪一家。
大启立国百余年,京中权贵多如牛毛,姜姓不算少见,但还是被不苦抓到了线索。
英国公府就姓姜。
姜国公以军功起家,在前些年的北疆大捷上出力颇多,本来是先帝提拔起来去与北疆王分庭抗礼的。只不过后来蛮族败的太彻底,北疆以北再无王庭,姜国公又受伤落下了残疾,只能回京养病,养着养着在朝堂上就查无此人了。
因为这位姜国公打仗是一把好手,却实在不会做人,尤其是处理感情问题的时候,很是糊涂。
据说生生气死了原配,如今的继妻上位又不太正。原配没有儿子,继妻生得儿子又实在没什么出息,先帝驾崩不过三四年,英国公府眼瞅着就要没落了。
他家唯一还值得拿来说道的,就是姜国公的大女儿嫁给了平王世子,生下了如今的世孙。
若不是世孙生的太晚,姜世子妃说不定已经是当朝太后了。
后来,姜世子妃产后大出血,在撒手人寰之际,也不知道如何就说动了她的婆婆,也就是平王府的老王妃,让老人家答应了在她去后对她的几个妹妹多加照拂,无所谓嫡庶,因为只要不是继母所出的姜家姑娘都被磋磨的不成样子,深居简出的老王妃经常为她们出头,智斗继母。
如果不是连亭特意点出来需要请姜家的嫡女到场,一般人也想不到这一层弯弯绕的关系去。
不苦大师倒是懂了好友真正的目的:“怎么,你要请老夫人一叙?”
“差不多吧。”连亭没有说的很明白。
因为能钓来老王妃的原因,不外乎不苦实在不是什么贵女们的良人之选,以老王妃对世子妃几个妹妹的护犊子之情,若听说姜家女要参加不苦的相亲宴,那势必是要以长辈的身份到场控制情况的。
不苦看不上姜家女自然好,若真的不小心看上了,老王妃还能和贤安大长公主从旁斡旋一下。贤安大长公主这些年对平王府的照顾有目共睹,老王妃十分有脸面。
而既然已经确定了那波斯猫就是最重要的信物,又有过丢了一次的经历,老王妃肯定是走到哪儿都会把猫带到哪儿的。
因此,连大人觉得安排儿子在宴会上和猫有一些短暂的接触,还是会很简答的。
唯一让连亭困惑的,只有这年娘子不会真的会什么仙法,还交给了她儿子了吧?不然她怎么能保证儿子接触了猫,平王府就能取出来钱?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连亭也就是想一想,他对此并无意深究,只要对儿子无害就好。他其实也渐渐意识到了,随着儿子的长大,他要开始逐渐习惯儿子这种有自己小秘密的变化,就好像他也不是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会告诉絮果一样。
这是一个成长必然会经历的阶段,连亭虽然有些难过,但更多的还是为儿子的长大而开心。连爹从未如此清晰的认识到,去年还觉得是个孩子的人,今年就已经不能再这么看了。
不苦大师反应了一下,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老王妃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连狗剩,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是姜家姑娘的良配了?!”
虽然他挺有自知之明的,但这话只能他说,别人不行!
连亭看了眼不苦身上的道袍,这么不明显吗?
不苦:“……”
不管如何,相亲宴还是如火如荼的举办了起来。贤安大长公主是个行动派,她未必不知道连亭另有目的,但她愿意卖这个人情给东厂,不问为什么,只当这就是一场给儿子举办的相亲宴。
当然,相亲宴不会对外说的这么直白,大长公主立的名头是万古不变的赏花宴。如今正值春夏之交,百花竞相开放,实在是个好理由。而在其他人看来,几位长公主这段时间对不苦大师的终身大事可谓是操碎了心,从去年一直张落到了今年,办赏花宴本就在情理之中。
如果一定要说哪里奇怪,那就是大长公主的独子都二十好几快三十了,标准的大龄剩男,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办赏花宴啊?
哪怕先娶个小门小户,生个孩子留个后呢?
贤安大长公主就是太溺爱儿子了。
如今这不就急了吗?
大长公主风评被害。
赏花宴定在了絮果的上学日,不过无所谓,宴会本就在晚上,絮果下午放学的时候,宴会还没开始呢。学斋里不少同窗也都在讨论这次宴会,毕竟那可是掌权派的贤安大长公主的宴会,虽然它的目的是相亲,但也不是真就只有小姑娘去的。
各家青年才俊悉数到场,举办的颇为盛大。
贤安大长公主的意思很简单,她觉得她儿子到最后肯定谁也不会找,白白浪费了贵女们的精心打扮还在其次,万一传出什么对姑娘家清誉不好的言论那就是罪过了,索性不如举办个集体相亲。哪怕她儿子成不了,也能成全了别家,也算是为他的傻逼儿子积德了。
也因此,各家几乎都以能够收到贤安大长公主的邀请为荣,因为这说明了他们孩子的家世、外貌乃至是才华得到了大长公主的严选肯定。
像絮果他们这个年纪那必然不在考虑范围,但他们家里的兄长阿姊却是有可能要去的。
有些家为了打掩护,就会带上兄弟姐妹一起。
只有不苦大师选择了带上连亭和絮果,总让人有种他在故意砸场子的感觉。不过,怎么说呢,也符合不苦的性格,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平王府的老王妃一早就给贤安大长公主递了拜帖,她不仅是要防着不苦,也是有意替姜家适龄的姑娘们相看一下佳婿。赏花宴的这一天,老王妃早早就到了,也是有心帮着大长公主一起招待客人,分担一下她的社交压力。
作为姑嫂和谐相处的典范,老王妃和贤安大长公主明明是一代人,可是当两个人坐在一起时,却硬生生给了人一种她们差辈儿了的错觉。
贤安大长公主保养得当,又因为最近新交了个锦衣卫指挥使当小男朋友,整个人都有一种容光焕发的感觉。
一身石青色、显得过于严肃的老王妃,则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状态,真的就像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祖母。她拄着龙头拐杖,坐在一边,对着大长公主忍不住感慨:“殿下怎么看上去一天反比一天年轻了?”
明艳的大美人大方的将陪在身边的絮果推到了老王妃的眼前:“因为经常和小可爱在一起啊。”贤安大长公主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理论,非常相信“美是会互相传染”的这个说法,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和好看的人相处,连身边的婢女那都是美人如云。
絮果和老王妃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彼此都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