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节(1 / 2)
这样爬行确实是很累,长时间趴着,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缺氧。
但他也知道不能在这里休息,当初淮西的管道就是个例子,管道内是会有丧尸的。
就算不是人类变化的丧尸,说不定会遇到其他的动物丧尸,比如丧尸鸟,比如丧尸鼠,什么都可能。
所以不能休息,只有离开这里才行。
可能是爬行带来的动静,一直趴在他身上昏迷不醒的陆离竟是有了一丝动静,缓缓睁开眼。
但因为四周黑暗,他看不清什么,只能听到爬行的声音以及丧尸的嘶吼声。
疲惫的双眸半阖着,很快又闭上了眼,然后才出声,“阿粟”
这一声唤的极浅,并且听着极其虚弱。
林一粟听到身上传来的声音停下爬行转头去看他,不过因为黑暗,他只能依稀分辨陆离的面孔,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应了一声,道:“醒了?好点了吗?”
陆离想要点头,但浑身的疲惫竟是让他连点头都无法,甚至他连睁眼都觉得疲惫,只能闭着眼。
也正是他的沉默,林一粟只当他是又说胡话了,伸手将他往自己的颈项边靠了一些,这才继续往前爬。
陆离贴着他的颈项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是那些丧尸的,并不好闻,但他却极其依赖,因为那是阿粟。
感受着他缓慢爬行,双足犹如被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随着他的动作在管道内被拖动。
喉咙也是火烧般的疼,他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想要告诉林一粟自己醒了,但真的好累,最后只能轻轻去咬他的颈项。
咬下去时也没什么力气,更像是厮磨。
但林一粟还是注意到了,知道他可能是醒了,再次停下动作回头去看他,道:“醒了吗?”
陆离再次去咬他,而这一咬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原本枕在他肩头的下颌都支撑不住,整个儿一侧往旁边摔去。
好在他的身上被缠了布条,又是与林一粟捆在一起,所以并没有摔下去,只脑袋偏移了几分。
林一粟也在察觉到的第一时间扶住他,将他又给扶着靠在自己的颈项边,才道:“先睡会儿,马上我们就出去了。”说着看向前方。
漆黑的管道内什么都看不到,若不是知道现在才下午,他可能都要以为已经是晚上了,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臭味。
挪动身子他去拿口袋里的手电筒,打开的瞬间就看到在他前面不远处有一具尸体,不知死了多久头部已经腐烂,身上穿着短袖便装,应该是病人家属。
他在过去后用匕首补了一刀,这才去推尸体,准备将其推到下一个管道口扔下去。
但手才一推,就看到那颗已经腐烂的头整个儿与尸体分开,只余下一张皮和身体连着。
看到这他当即皱起眉,同时也知道这具尸体很大可能是在进入通风管道后就迷了路,又因为丧尸导致精神崩溃,在极度惊恐下死在这里的。
应该已经死了有许久,估计就是在丧尸爆发后的那段时间。
他扯了尸体身上的衣服,包着它的头颅连着尸体往旁边推去。
原本是打算将其推到最近的通风口,但是考虑到尸体身上有虫子,若是推过去他还要跟着爬,更恶心。
好在尸体已经腐烂了大半,看起来没有那么的占位置,又因为寒冬,整个身躯是比较僵硬的,地面的血都已经干了,只要爬过这里就行。
用未碰过尸体的手将陆离的双手挂在自己的肩膀上,又用之前多出藏起来的布条固定起来,不会直接碰到地面,他才避开那具尸体爬过去。
陆离也在他过去时睁开眼,不过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尸体在另一边,但还是能闻到些许恶臭。
缓缓闭上眼,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也看不到林一粟,只能依靠咬他来确定人在。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在不断衰竭,而周围幽暗的环境让他感觉好像是进入休眠舱时的模样,对周围的一切感知都消失了。
有些害怕,咬林一粟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哪怕他真的没有力气。
林一粟察觉到了他的不安,知道是因为在通风管道内,因为地方狭小又看不到光,他本就浑浑噩噩的,再加上这种环境必定会更严重。
虽脖颈处有些疼,但也没有推拒,由着他咬,片刻后还安抚般出声,“我们现在在医院的通风管道,刚刚出了点事,不过情况不严重,等找到位置我们就离开这里。”
陆离听到他的声音原本还有些急躁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但仍然是咬着他,只是力道松了一些。
同时也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到医院了,而且又上了通风管道。
他想到上回林一粟入通风管道的时候,好像是淮西,那时因为丧尸突然出现被迫进入通风管道。
刚刚也说是遇到了事,所以是和那次一样吗?
他不知道,开不了口只能咬咬他的脖颈。
“恩。”林一粟知道他想问什么,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应了他,然后又道:“本来是打算直接去三楼,不过突发情况丧尸冲进来了,所以我直接上了管道,暂时没遇到其他丧尸。”
直播间内因为林一粟的两句回话愣了神,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两句。
【刚刚陆教授说话了吗?】
【不知道,我差点以为智者关了声音,但是主播的还有,发生了什么。】
【应该是陆教授问了这个,但是因为发烧的原因声音只有主播听到了。】
陆离乖乖地又咬了咬,知道和自己想的一样,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他了。
如果自己没有过来,也许林一粟现在就已经到云中了,而不是带自己来医院,现在又被困在通风管道。
最重要的是,他甚至没办法自己独立行走,只能依靠林一粟这么背着他爬。
他不知道林一粟爬了多久,心底的愧疚极深,眼中神色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