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张震是个实诚人,对于这种不想要命的,自然不会手下留情,还别说,这女人真有股子倔犟劲儿,浑身没块好肉了,还口口声声的冤枉,要郡主给个说道,呸了声,他张震最爱啃的,就是硬骨头。
林皎不明所以的眼神看他,宋巅不想她糟心,“得了风热伤寒,我怕传染你,挪出去了。”
他随意吃过,兑好蜂蜜水递给她漱口,见她耍赖哼唧着不起来,干脆把人整个打横抱起,语气坚定刻板,说道,“来,皎皎,我们今个儿给耗子读,大学。”
每日读书,对着微挺的肚子做学问,相当驾轻就熟,以往的宋巅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说上这么多的话,且丝毫不觉疲倦,他的耐心很好,他愿意悉心浇灌,让小树苗长成参天,而林皎却明显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拿读书当回事。
“我们出去走走吧,雪快停了。”是啊,半月之期将至,宋巅搁在案上的手指轻敲,这回,势必要夺个好名声。
外头银装素裹,如披件新衣,梅花高洁,严寒吐芬芳,被稠雪压的弯腰,依旧绽放它的玫红风采。
林皎被男人温热的大手牵着,兜帽严实合缝,脚下绵绵的咯吱咯吱声,身后留下一大一小,很规矩的一串脚印,“你怎么长了这么大的脚啊?”
略新奇的问话,“天赋异禀。”
宋巅说完,自己先笑出声儿,磁性无比的震动,愉悦暇步,两人并排而行,他低头凑近女子耳边,性感暧昧,解释道,“或许,也可指,那处。”
即使他没说全,但林皎莫名的心领神会,被冷风吹的脸颊泛红,停驻,微仰头看他,男人闪动的双眸乌黑如千尺的深潭,鼻子高挺,嘴角扬笑,寡淡中掺着致命的诱惑,让她挪不开步子。
男人都有强大的征服欲,指挥数万兵马,上场杀敌,这能使他热血沸腾,然而,对待自己心爱的女人,且曾经失去过,又重新得到的,他越来越知晓珍惜,没有人会一直停步不前,等待你追上他,所以,他很高兴,没有错过,这样的林皎。
人,呱呱坠地的一刻,就懂得爱,宋巅只觉这一刻,是他这辈子最为清醒的时刻,他,离不开,这个女人。
“爷,我心里很欢喜,与你这一路。”
林皎是个女人,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回忆过去,别的都是虚无缥缈的,只有这个男人的脸,无比清晰,刻在心头。
“我也是。”
宋巅吻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离开,“我也是,很欢喜。”
感情再次升温,造成的结果是,宋巅彻底成了个被使唤的,且心甘情愿。
转眼,年关将近,宋巅再次忙碌起来,只听张震禀报说半兰原是长公主在宫中的梳头丫鬟,后来被送予圣上,她最后招供,是那个和尚,也就是怡然大师主使,原因不明。
张震没得吩咐,就一直晾着温淮,没动用私刑。
温淮每日打坐悟道,面对着牢房,依旧心如止水,坦坦荡荡。
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向来人。
来者眉浓眼亮,额头饱满,面带威吓,身披金狐大衣,富贵显赫,话中铁戈鸣鸣之音,“怡然大师,还是,温淮?”
正是,深夜冒雪而来的,宋巅。
他先哄着林皎睡熟,才倒点余空出来,这几日圣上心血来潮,要在今年的春祭后,举办武打擂台,武官可凭真本领进阶过品,他负责调动兵部,和礼部协商安排相关,再加上督建郡主府和道观,真没闲工夫来地牢,要不是,今日,闫峰送来八百里加急,他还真就忘了这茬,敛目仔细打量盘腿而坐的男人,不可不说,即使秃头,依旧俊俏白净,尤其这双眼,真像是受过佛光普照,安详凝神,见他听的问话后,一愣,或许是,不明白,合掌作揖,清朗嗓音传出,“阿弥陀佛,施主别来无恙。”
温淮没想到,会是他,军功赫赫的平原侯爷,宋巅。
二人十天前见面时,还颇为轻松惬意,起码互相敬佩,而今日三更,很明显,气氛僵持,成剑拔弩张之势,两人视线交锋,互不相让,宋巅讥讽,“心根不净,何来修的出家之人?”
“空即是色,施主缘法深厚,若潜心修行,定能明其间奥妙。”
粗布僧人眼露锋芒,话中起反意。
“本官可离不了那温柔乡,不似大师清静。”宋巅在看完闫峰的邸报时,就想直接唤张震把他剁吧剁吧喂狗,以解心头郁气,压抑许久,才勉强控制,他说不定,和那条大鱼很亲近,危机未除,不得已而任由他。
“贫僧亦不舍不放,只求侯爷开明,能让皎皎来见我一面…”说的什么哑巴话,要不是以为心爱之人已经故去,他何以剃度出家,超度他们的怨气,好希冀来世投个好人家。
宋巅听得皎皎二字,就气燥昏头,凌空一脚踢向他腹部,居高临下,鹰瞵鹗视的盯着他,字句阴狠,咬牙说道,“你,不配叫她。”
陆拾柒章
地下牢房中, 温淮被来人踹的踉跄后退, 稳住身形,直起腰肆意大笑,嘲道,“我不配, 你就配了?”
“她,林皎是我温淮,名正言顺拜过天地的妻, 记在温家族谱第一百三十三页, 有神明见证,你呢,你凭什么?”
宋巅未动,“所以你就让半兰在她的膳食里下绝子药,好让她能回到你身边吗?”
绝子药?
他是想让林皎回到自己身边, 就像丢失多年的宝贝, 突然又近在咫尺,他假装着清静,实际心中一直波澜起伏,暗暗窃喜。
“呵,看样子, 半兰的名字你都没听说过?”那便是,那位,驸马爷了?
既然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来审他,估计林皎没什么事, 起码没有生命危险,“贫僧确实不知。”
张震跟随宋巅出去,“爷,打算怎么处置?”
“别把人弄死就成。”他不能出来太久,已经过去一炷香,阔步流星回去,换去寒衣,刚缓步进入,见着林皎半睁着眼露出来精致锁骨,冷着声问他,“去哪了?”
半夜三更的,可是偷腥的好时候。
不待他答,“过来,我闻闻。”
立在门口的男人哼笑出声,无论是谁,都不能从他手里抢走她,他要在她心里扎上根,且越来越深,爬遍她身体的每一处,无法剥离。
“闫峰来的急报,我去看看,怕扰了你,已经放轻了很多。”他边解释,边走过去,跨上床,搂着她,“你是属狗的啊,还闻闻。”
伸出食指来回摩挲着她鼻梁,“你闻吧,我脱光了,哪都得闻,不能落下一处…”
小女人叼住男人手指磨牙,含在嘴里啃咬,感觉到他视线胶着,抬眼直视他,不出意外,撞进一潭暗涌里,挑衅的用舌尖舔他,水迹顺着嘴角流下,啵的声,男人毫不留情的抽出,拉成一道银色的丝线,暧昧无比,空气燥热的如同炎炎夏日,林皎觉得后颈有汗水沁湿。
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