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秦简州又道:“如果和那个人有关,应该让靳先生知道。”
黎湘依然没有回。
不到一分钟,秦简州的电话打过来了。
黎湘声音虚弱,只“喂”了一声。
秦简州倒是很冷静,追问几个问题,黎湘才这样回道:“还没有事情发生,只是我自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就因为我的一点感觉,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他最近应该很忙。”
“靳先生最近是很忙。你等等。”
秦简州按住了听筒,隔了片刻,电话里出现另一道声音。
“怎么回事?”
是靳寻。
黎湘故意停顿两秒,叹气:“简州真是的,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就只是跟他借两个人,怎么大惊小怪的。”
靳寻那边很安静,四周没有杂音:“你不会无缘无故提这种要求,到底怎么了?”
黎湘迟疑道:“我只是有点担心,那个刘……他的情绪似乎很激动,加上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只是想做个预防,以免他跑来剧组发神经。”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消失的妹妹
正如靳寻所说, 黎湘是很少提出这种要求的,而当她提出时,就会给人一种事情很严重的感觉。
这种印象是长期经营的结果, 因过去这十二年, 黎湘的处理手法都是能不打搅就不打搅,总给人一种“大事化小”的错觉。
如果遇到一点事就去撒娇吹枕头风,时间长了, 要求也就不值钱了, 反倒成了一种求关注的表现。
有一次靳寻喝醉了, 半梦半醒间和她说了一句:“有时候可以多依赖我一点。”
这是情话,换一些女生听了会觉得甜, 黎湘却因此激灵了一下。
她很清醒, 时刻警惕着自己不要将依附养成习惯,起码和这个男人之间,不能是依附, 只能是利用。
不主动提出要求, 凡事尽量自己解决, 这是她自小的习惯。
按照心理咨询师李琰的说法, 人在幼儿时期会频繁向大人寻求帮助、关注,很渴求,满含期待。
如果幼儿的需求时常被满足,哪怕他不会说话, 不懂事,也会吸取到强烈的安全感, 而这种安全感会一直延续到成年。
黎湘恰恰是反过来的例子, 她的需求从未被满足, 荞姐对她的物质给予, 是一种偏心的表现,那是建立在压榨、挤兑郗望的基础之上,所以“郗晨”并不会觉得多快乐。
到后来,荞姐又将她“卖”掉,用来补偿这些年的“投资”,这就直接摧毁了她对人性的信任。
这件事的后果是很深远的,即便是黎湘的性格如此“钝”,还是在跟了靳寻几年之后逐渐发现,她好像真的从骨子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曾以为,无论皮相怎么变,她心里永远都是郗晨,那个随时准备豁出去,可以跪下哀求,只为了博一条生路的女生。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一件自己可能处理不了的事,差一点就对靳寻提出要求时,她急忙刹住了,笑了笑,转而就找了别的话题。
她怕提要求,提了就是索取,索取了就要回报,回报一定是成倍的,她付不起,也不想付。
她连整个人生都抵押给他了,凭什么还要额外支付利息,又拿什么给呢?
当然在某些时刻,当她一个人安静反思,或是靳寻微醺着对她说情话时,她心里也会生出某种腹黑的念头——储蓄的目的是将钱攒起来用在刀刃儿上,情感和需求也是一样,她需要帮助但她不说,解决之后再让他知道,久而久之他骨子里的某些东西也会被挑起来,疑惑她的“独立”和“见外”。
这时候她再提出要求,那才是有分量的,令人重视的。就像这一次她只是要两个人,可在靳寻的认知里,却将此解读成“她是怕他担心于是刻意将事情描述得没那么严重”。
这两天靳寻的确很忙,这种忙有一部分是自我督促和焦虑造成的,还有一部分是急于建立新的人脉关系。原因么,有来自靳家,也有来自姚家,还有来自内心。
那位刘副市长前几天他们才接触过,郗望在剧组的事不是秘密,他们在闲聊时也提到了副市长弟弟刘峰鸣,副市长再三保证刘峰鸣不会做出极端行为。
靳寻也提到其中的利害关系,劝刘副市长珍惜仕途。
他以为这样的敲打起码能支撑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才几天,黎湘就“遮遮掩掩”地跟秦简州要人。
这种事就怕脑补,尤其是让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去脑补一个行为极端的变态,脑补出来的东西绝不会轻描淡写。
靳寻让秦简州联系林新本地的可靠人选,秦简州立刻办了,下午人就去了剧组。
杨隽接到秦简州的消息有些吓到,因黎湘什么都没铺垫,突然就来了两个“帮手”,还叫他负责安排住宿。
说是帮手,瞅着跟保镖似的,说是杀手也能成立。
杨隽心里犯嘀咕,转头去问黎湘。
黎湘刚卸完妆,正敷着面膜,听杨隽一提,只“哦”了声说:“他们是来保护我的。”
“保护?”杨隽一时摸不着头脑,“湘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有,只是防患于未然。”黎湘淡淡道。
可她越是这样说,杨隽越不踏实。
“要真有什么事,湘姐你可以告诉我,我去想办法。我总得有个准备吧,万一……”杨隽有点语无伦次。
黎湘却突然换了一个话题:“杨隽,你知道什么是pua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