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1 / 2)
美好的新婚夜
顾月淮也听明白了,她道:“宋霖隶属姜系?”
晏少虞喉咙滑动了一下,轻嗯道:“宋家和晏家因是邻居,关系不错,不过自我家落难,宋霖扶摇直上后,我也明白了,当初那份所谓的证据,只怕就出自他手。”
“证据?晏家到底是因为什么落难的?”顾月淮眉梢拧了拧,有些不解。
晏家军权在手,想要将之扳倒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怕定下的不是什么小罪名。
上辈子她执着于自己的仇恨中,晏少虞也一直在为晏家奔走,她从未问过。
一来,是怕提起晏少虞的伤心事,毕竟他为了完成目标在前线拼杀,不知吃了多少苦,又有多少次游走于生死线上,可到头来,却依然未能给晏家平反。
二来,也确实是因为当时没有多上心,那个时候的她天天沉浸在血仇中,还得靠着晏少虞庇护,自顾不暇,即便是问了又有什么用?徒增烦恼罢了。
晏少虞脸绷很沉,搁在她腰间的手倏然收紧了几分,好一会儿,裹挟着冰寒的声音才从他齿缝中溢出来:“有人检举晏家被国防部保密局内部策反,企图……政治颠覆。”
顾月淮瞳眸一缩,果然是天大的罪名。
国防部保密局是国党情报机构,前身是臭名昭著的“军统”,如今的国党高层早已撤离大陆,不过依旧不死心,正面硬刚做不到,就暗地里使坏。
晏家被有心人设计,和国防部保密局扯上关系,的确很难脱身。
顾月淮拧眉,这种牵连甚广的大事,如果没有证据,只怕说出来也没人会信,晏家是否被内部策反她并不关心,她疑惑道:“什么人检举的?宋霖?”
晏少虞摇了摇头,说起这个,眼底寒意更甚:“是纪然。”
“纪然?女人?”顾月淮一愣,这个名字倒是很微妙,因为她知道晏少虞的母亲名唤纪青,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纪然估摸着和纪青是亲戚甚至姐妹关系。
晏少虞脸上忽的涌出一抹冷笑:“纪然是我的亲姨母。”
顾月淮默默无言,果不其然,最容易捅自己刀子的就是身边亲近的人。
“66年的时候,保密局策划了一场刺杀行动,当时姜系当局和我爸都在客机上,准备出席会议。”
“行动失败了,但我爸回来时,带回了一个受重伤的男人。”
说到这里,晏少虞顿了顿,神色显得有几分复杂:“那人就是冷中易,国防部保密局局长,曾在战争时期和我爸联手歼敌,两人似敌似友。”
“冷中易在晏家养伤时,被纪然发现了,那时的纪然还没结婚,你来我往间两人生出了感情,不过冷中易胸有沟壑,自然不可能留在大陆,伤愈后就离开了京城。”
“纪然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要求我爸妈联络冷中易,遭到拒绝后,连带着恨上我家,后来,她嫁给了姜丙戎,也就是如今的姜系领导人。”
“晏家勾结国防部保密局,就源于她手中的一封信,信件双方是我爸和冷中易。”
听罢上一辈人的往事,顾月淮也有些无言以对,这纪然真是个心狠手辣的恋爱脑,为了报复曾经的爱人,把整个晏家连锅端了。
不过,既然有书信作证,想要给晏家平反,那真不是容易的事。
如今的国党虽然不再使用暴力手段,但依然在走隐蔽路线,要想为晏家父母平反,只怕还得等到七十年代末期,那时改革开放,两岸关系缓和,倒是容易疏通。
亦或者,让冷中易出面或纪然改口,为晏家的清白作证。
但这两个办法想想都觉得头大,冷中易作为国防部保密局的局长,不可能轻易离开宝岛,而纪然,她已经疯魔了,恨不得把晏家斩草除根,又怎么会改口?
似看出了顾月淮脸上的为难,晏少虞哑着声音道:“那封信是伪造的。”
顾月淮微讶,伪造的?
“姜丙戎娶纪然,本意是想要和晏家联姻,达成合作关系,但我爸油盐不进,惹怒了姜系,纪然会伪造信件出面检举,少不了姜丙戎的指示。”
顾月淮听了这话,心中也明了了,问道:“那信件现在在什么地方?”
既然是伪造的,就不可能一点差错都没有,只有拿到信件,说不定可以作为平反证据,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需要冷中易的配合,那为晏家平反自然事半功倍。
晏少虞眉间一蹙:“在京城的档案管理局。”
他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道:“信件我亲眼见过,瞧不出什么大问题,事情要有转机,必须从纪然或冷中易方面着手,但我们根本没机会接触这两个人。”
顾月淮眸子微眯,抬手拍了拍他的脊背:“没事,别怕,见不到,我们就下黑手,直接把人掳走,威逼利诱,或者采用暴力手段,总能找到办法。”
听了她的话,晏少虞原本压抑紧绷的情绪骤然一松,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咱们要不要换个话题?新婚夜,大好的时光你要浪费在聊这种事儿里?”说话间,顾月淮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晏少虞的喉结,旋即顺着精致的锁骨朝下滑动。
晏少虞身躯紧绷,不发一言,气息却有些急促起来。
他翻身而上,将顾月淮锁在怀里,身影笼罩着她,随着两侧的床褥深陷,晏少虞抵着她,炙热的吻落下,用了极大的力气研磨她的唇齿,彼此互换着气息。
晏少虞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埋首在她颈窝处,喷出浅浅的热气。
灼热的气息扫过肌肤,痒极了,顾月淮缩了缩脖子,刚要把人推开,就看到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你,阿月。”
听着这个新鲜的称呼,顾月淮怔了一瞬,下一刻,她轻唔出声,白皙细致的肌肤泛起一层红晕,颤栗着伸手环住晏少虞的脖颈。
一夜缠绵,淅淅沥沥的雨声遮掩了屋里令人羞涩的动静。
我要跟着回去
清晨的空气满是泥土的清新味道,晏少殃和晏少离一大早就上山打猪草了。
晏少离一手抓着猪草,一手握镰刀,手起刀落,便是一把还泛着水汽的新鲜猪草,家里的两头猪崽长膘全凭了她,想着来年交售给国家,也能挣不少钱。
她兴冲冲割着猪草,想到昨天大哥大嫂结婚,欢快的情绪还没完全舒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