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 2)
临出门前杜棱宁看着钟钦光溜溜的脖子,道:“不然你再戴条围巾吧,墓园在山顶上,很冷的。”
钟钦摇头,意思是没有。
杜棱宁便没再说什么,开着车到半路,说下去买个东西,几分钟后回来,塞给他一团红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钟钦把这团东西理清楚,发现是一条围巾。
“戴着看看,先凑合,不喜欢就扔了。”杜棱宁依旧不改阔气本质,一条崭新的围巾说不要就不要。
钟钦绕到脖子上,围了两圈,仔细理了理,杜棱宁夸赞:“好看。”
车内很暖和,钟钦被捂得昏昏欲睡,脸颊微粉,眼睛要眨不眨,靠在椅背上打哈欠,杜棱宁偷偷看他,觉得就定格在这一刻多好。
还好昨夜的雪不算大,不至于把路冻住了,杜棱宁的车胎又上了防滑链,一路上都稳稳当当的,没出什么差错,主要是海铭墓园建的偏,只有一条公路通行,山路十八弯的,就算平时上去也要放慢了开,否则一不小心开进山崖里,那就完了。
到了地方下车,钟钦没带什么祭品之类的东西,单纯是想来看看,从奶奶去世到现在四年时间,钟钦总算是再见面了。
墓碑上贴着一张奶奶的照片,钟钦问杜棱宁从哪里得来的,杜棱宁摸摸鼻子,说:“你就别管了,我本事大着呢。”
钟钦去扫墓碑前的雪,手指被融化的雪沁得通红,杜棱宁想捉他的手到怀里暖一暖,钟钦却下意识躲了躲,杜棱宁只好收回手,“我来吧。”
杜棱宁半蹲着,撸起袖子仔细把墓碑前后的雪都扫干净,撑着地面借力直起身,说:“好了。”
二人一起往回走,回到车里取暖,就这么一会功夫又下起了雪。杜棱宁冷的有点恶心,扶着方向盘缓了好一会儿,特别是右腿,疼得跟他妈有蚂蚁咬似的,密密麻麻的,心烦。
钟钦打开保温杯,递给他,杜棱宁接过来喝了几口,搓了搓脸,说:“今年的冬天怎么这么冷。”
钟钦吹了吹,小口抿着热水,暖流一直流到胃里,舒服多了,杜棱宁开车下山,车速很慢,山林就是这样的,雨天怕山体滑坡,雪天怕天降雪灾,虽然下了点小雪,但只要开的够稳基本不会有事,一路上都很正常,结果在转弯过道时突然冲出来一辆机车,速度飞快,带着不要命的油门轰鸣声,杜棱宁立刻打转向,还是因为避让不及而直直撞上,骑机车的人被撞飞,而杜棱宁的车身被撞歪,再加上本来就下了点雪,整辆车滑到了公路边缘,后车轮已经掉出了公路外,挂空了。
钟钦的脸色煞白,杜棱宁镇定下来,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杜棱宁死死踩着刹车,打电话报警,探身看了眼,公路之外是白茫茫的树丛,不知道有多高多深,他对钟钦说:“解安全带,下车。”
钟钦依言照做,刚打开车门,车身就摇晃起来,幅度还很大,钟钦便不敢再动了,再次把安全带系回来。
车内静了会,杜棱宁破釜沉舟般:“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