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那绝对是比原剧情被抛弃后遭怪物分食要极具美感的多的死法(2 / 2)
浓烈的血腥气充斥鼻尖,令人不适到想要呕吐。
他看清三面墙上,全是染着黑红色干涸血斑的,狰狞可怖的刑具。两边摆放的桌面上,都铺了一层隐约能看清底色本该是白色的布,长期不清洗之下已经泛黄且全是肮脏的血污,上面排布了各式手术刀具与小型器械。
脚步声来自他看不见的身后,即使看不到,祁济也料想背后的景象与他面前的大差不离。
他一个战五渣的炮灰角色,还被人家用那种非人力量给掳了过来,手脚又遭禁锢的关在了幽闭的室内,靠自己脱困纯属异想天开。
祁济索性放松了来到陌生环境后下意识紧绷的身体,放松靠坐在了椅子上,等着人从背后绕他面前来。
“你不怕吗?”
听着被特意处理过带着粗糙砂砾质感,却仍能被分辨出男性的沙哑声音,我抬眼看向面前带着一个骷髅羊头面具的……人。
姑且称他还是个人吧。
即使他左边背部支棱出一个类似龙翼,翅膜上却到处是大小不一破洞的红色翅膀子。身后还有一条摇得很是荡漾的黑色箭头尾巴,真像个从地狱爬上人间来作恶的魔鬼。
可对方一个头两只胳膊两条腿,直立行走的样子,怎么都昭显了与祁济同是原始直立猿进化而来的后代基因呢。
穿着是末日废土里的人类不会选择的白衬衫、小马甲与黑西裤,酒红色的领带打的整整齐齐。肩宽窄腰大长腿的,即便被修身得体的服饰寸寸包裹,壮实肌体鼓囊的轮廓反倒将板正的西装穿出几分肉欲性感。
打量完后,祁济对面前男人的评价只有两个字——装逼。
都搁这末日废土了,你穿的这么正式整洁,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某个势力的头头似的。如今这般物资匮乏生存艰难的世道,手中没点子势力可没法把自己给供养成这个样子。
无视男人带着戏谑的询问,祁济促紧了眉头,盯住对方即使被面具遮挡,依旧透出几分妖冶的绯色竖瞳问道,“狂人部落的独翼首领斐里恩是吗?你把我掳过来做什么?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对于手握剧本的祁济来说,斐里恩迥然突出的外形描写给了他很深的印象,是以这一打眼就把对方给认了出来。
这位狂徒势力的首领在剧本里出现次数寥寥,神龙见首不见尾,每次出现都是为了捞走或者救走自身势力里的成员。不管当时的战局多么混乱,不管他的成员身处怎样艰难的险境。斐里恩总会如同天神那般降临,将各方势力搅得一团糟后施施然的带着自己的成员从容撤离。
在主角祁舟怪化之前,这世界几乎难有与斐里恩抗衡的存在。
是以半人外化时常以独翼现身人世的狂徒首领,在众人神乎其神口口相传下几乎无人不晓。
要不是这位多次借用外神力量强大自身,已经半人外化的狂徒对统一世界毫无兴趣的话,这个世界大概早就是斐里恩的囊中之物了。
祁济很多时候都觉得一些成长流剧情总是大同小异的。
有主角就有他这样的恶毒炮灰,会有大批量为主角的强大而做出贡献的垫脚石们,也会有斐里恩这种敌我不明,主角可以选择敌对也可以选择结交成友的存在。
套路总是万变不离其宗。
要是主角祁舟出现在这里与斐里恩相遇,祁济不会觉得有什么,这都是主角该有的际遇。
但是他一个恶毒炮灰凭什么被这种人物给看在眼中啊?
他寻思自己也没去招惹对方啊,就是想招惹他也没门路呢。
祁济还在疑惑自己怎么享受了主角才有的待遇,面前的人似乎是不太满意他问完问题就走神的态度。
微眯了一双面具无法完全遮掩的绯色竖瞳,斐里恩双手背负在身后微弯下腰来贴近了祁济,身后的破洞翅膀张开将铁椅包裹了大半,箭头尾巴伸了上来,尾巴尖轻轻搔刮了下祁济还露在裤子外头沾了汁水,却软趴下来的鸡巴,引得祁济不经意间发出几声闷喘。
“嘿,怎么走神了呢?这可不礼貌。而且我才问了一个问题,你不仅不回答还反倒向我抛出三个问题,作为客人,是否咄咄逼人了些?”
对方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令祁济不适的往后更紧的贴靠住了椅背,敏感性器被逗弄撩拨的些微快感,让他忍耐着露出一抹冷笑来,“是你招呼都不打就把我给弄了过来,破坏了别人的好事,还要我给你好脸色?还是说,你找我过来,就是看中了我的鸡巴,要我给你通通屁眼?真看不出来啊,狂人部落的首领原来是个屁股发骚想要被男人干的骚货。”
祁济是故意想用侮辱性的言语激怒对方的,他懒得配合对方的戏弄。
斐里恩要是轻易被他激怒,杀了他,他正好回档重来,重新拟定自己的剧本了。对方要是沉得住气,也明白了他不耐烦的态度,也该开门见山的好好说话。
男人确实收拢了翅膀和尾巴站起身来不再逗弄他。
却也并不如他所想的直入正题。
斐里恩只是笔直的站在祁济面前低低的笑出了声,像是对祁济的表现早有预料,那般的从容。
怪让祁济想翻白眼吐槽他一句逼王的。
男人伸出手打了个响指,束缚住祁济手脚的镣铐霎时应声而动,自行打了开来。
他瞧着祁济站起身没事人一样自在的活动起手脚,面上是一点惧怕都没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出声叹道,“你是真的不怕死。”
陈述句。
祁济瞥了斐里恩一眼,上前一步伸了手就要去掀对方的面具,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捏住了手腕。
见自己的动作被制止,祁济笑的很是灿烂的说:“我不仅不怕死,我还挺能作死的,怎么?你被毁容了吗?这么见不得人?”
“我怕你看到我第一眼会移情别恋。”
斐里恩调笑般的口吻回道,抬起另一只手亲自将骷髅羊头面具给摘了去。
他确实不出所料的俊朗。
苍白少有血色的皮肤,绯红的瞳,梳得一丝不苟金色的短发,要不是背后的半边翅膀与背后一直缓缓晃悠得尾巴,以及后脖朝两边下颌处蔓延而来,与他半边翅膀同色的赤色鳞片,合着他这身打扮,说是古堡里的吸血鬼贵族也是毫不违和了。
已经是想要回档重来的祁济拼着死前也要满足下的好奇心,掀了boss的面具一睹真容后,反倒索然无味起来。
他还以为对方已经连容貌都异化的不成样子了,还想看看智脑这方面的艺术审美怎么样呢,结果这不挺人模狗样的嘛。
有些失望。
等了一会儿,见这位boss级别的人物没有在他见到真容后就立马恁死他,祁济耸了耸肩膀点评了句,“还行吧。不过我对我哥是真爱,不会因任何人的颜值而动摇。”
祁济的专业素养令他在这个时候也不忘演一把,在提到亲哥时立马神色温柔眸中爱意汹涌,纯粹的令人心悸。
他这副情态,看在一旁斐里恩的视线里,让男人一双绯红竖瞳不由深沉了几分,呈现出一片发暗的酒红色泽。
眼角余光留意到这点的祁济心里一个咯噔,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某种可能,但又觉得匪夷所思。
本着试探的心思,他又把话题掰了回去说:“你到底把我弄过来干嘛?杀又不杀我,没事的话,你就把我送回去吧,我哥看我突然消失肯定急死了。”
“你不记得你一个礼拜前念过祷告文了么?”斐里恩将手中的面具,轻轻放置一旁摆着手术器具的桌面上,慢条斯理的说。
祁济浑身打了个激灵,猛地看向已经回过头来,笑的一脸兴味的男人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长期使用祷告文向祂借取力量,所以对人类灵魂触发祷告文引发的力量波动很是敏感。这也是我能成为狂人部落首领的原因,我能感应每个新成员的诞生,并引领他们加入我们狂徒大家庭。”
斐里恩直勾勾的盯着祁济嘴角的笑容咧的越来越兴奋:“你念诵祷告文,向祂寻求了力量,我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准备在你渡过污染的时候去迎接你。可你并没有使用祂的力量,玩弄一般,你又将祂的力量原路返还。怎么做到的?你明明这般弱小,如果不是对力量有所需求,为何要触发祂的馈赠与诅咒?又是如何抵挡住了庞大力量的诱惑,分文不取的将力量又送了回去?”
“我觉得你实在有趣,就忍不住观察了你一段时间。结果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东西……”
男人说着,捉住自己在身侧摇晃不停的箭头尾巴,温热的指腹碾了碾尾巴尖,整条尾巴都好似被触碰到敏感点似的抽颤起来,虽然斐里恩依旧站的笔直,一只手还背负在身后,身躯纹丝不动,整个人仪态无可挑剔,但他苍白的面焉上却突兀的染上了一抹绯红。
他抬起脚一步步向祁济靠近,已经恢复温润音色的声线带着莫名的哑和亢奋:“你念诵祷告文,竟然是为了爱而不得而自毁是吗?为你能得到你那顽固的哥哥坚固犹如铁铸的心?”
离祁济只有一步之遥时,斐里恩停下了脚步。他的身形因长久以来经受外神力量的冲刷,已经远比原来的自己高大。他甚至有些记不清自己原来有多高,或许当初也只有面前容颜昳丽的男人这般瘦弱。
他微俯下身,绯红的竖瞳注视着那汪承载着不伦之恋,却过分纯粹又炽热到令人身心为之震颤的情感。
“你沉沦爱河,不曾发现你的哥哥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继续下去,你这份毫无瑕疵的爱意,也只得沦落到支离破碎的下场。你不如尝试着转移给我呢?你看,我也有着怪物化的特征你的身体应该会喜欢,而我也会好好对待这份纯粹的情感,不会让你受伤。”
斐里恩露出自以为诱人的微笑,那向来用于斩断怪物或人类的头颅,用途是收割生命残破又不失锋锐的赤红左翼,随着他放开尾巴拥向祁济的左手而展开。呈现保护姿态将怀里的人围拢,仿若一个赤红而破洞百出的茧,将两人包拢在羽翼之下。
“斐里恩。”
祁济的平静的注视着男人绯红的竖瞳,声音森冷的道:“你以为爱是什么你说转移就能转移的物品吗?人这一生只会对一个人付诸真爱。再说了,你需要的根本不是爱,你这个蠢货!毫无节制的借用外神的力量玩脱了,把自己作为人的一面在力量的冲刷之下消磨成如今这个样子,恐怕你比我哥哥还要痛苦纠结自己是个人还是头怪物了吧?”
“毕竟我亲爱的哥哥虽然外形已经完全的怪化,可却保留有一颗人类的心。而你,即使极大保留了人类的形态,那颗心就快要完全被杀戮所侵占,难以维持人类的理智保留人类的情感了吧?”
他嗤笑着推开了面前人模人样的男人,哦不,该说是准怪物?
就说嘛,他这样的小卡拉米,怎么会被boss级别的人物给注视呢?
感情是当了这么久的偷窥犯,看久了他跟他哥之间激烈的感情拉扯,他羡慕,不……
想到那绯红竖瞳眼底冰冷干涸,已经没有什么人类情绪底色残留的空洞,还有明明都末日废土了,依旧固执的穿着行动不便的得体西装,这是在欲盖弥彰什么呢?用人类的文明努力包装快要怪化的自己,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嘛。
斐里恩看着他的那双绯色竖瞳,在自身完全意识不到的戏谑之下,全是潜意识的求救!
在他自身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身为人的一面面对日渐被力量消磨的人性,被祁济对亲哥表露出来的浓烈情感所触动,是以遭受了触底反弹般要进行自我救助的急迫所影响,这才将他掳来做了如此反常的行径。
而正主还以为自己只是对他向外神乞求力量而不用,对哥哥爱而不得的纯粹感情感兴趣呢。
真是个二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