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自己触了网是不是就挣不开了只能由她一点一点蚕食干净(1 / 2)
江苏省最年轻的正厅级官员,取了个当红的年轻女明星,这事儿在国内某些圈子里都议论了一段时间。
公务员宴请抓得严,一般限定二十桌以内,宁和孝成娇把名单加加减减,最后一副衣锦夜行的痛苦模样,将三十人的单子递给了宁昭同。其中宁家人多,坐了一整个桌子,崔青松等好友占了一桌子,最后一桌则是宁和忠的朋友和成家人。
宁昭同在娱乐圈没有几个朋友,想着那圈子人杂,也就勉强凑了一桌子嘴紧的。其余的,一桌高中同学,一桌大学同学,加上半桌子薛总式的好友,这就差不多了。
沉平莛那边人就多了。
陈老爷子带着一家老小,坐了一桌半,剩下半桌给了沉家剩下那点人;各级领导五张桌子都不够坐,里头还得插几个穿军装的,那是他早年的老领导;除了领导,同事和下属总不能落下,这老婆孩子一带上,二十桌就稍微紧凑了一些。
最后沉平莛跟宁和孝商量了一下,决定不回襄阳办了,男女双方合办宴请人数可以扩大到三十桌,宁家这边也很开心地付了几十张机票钱,再占了几个位置。
于是这婚宴吧……
办得那还真有点盛大。
人家真心实意打算结婚,薛预泽就说不出酸话了,但婚纱和珠宝都是他帮着宁昭同挑的,估计是觉得自己好歹得有点参与感。
当然,送自己的闺蜜出嫁,薛总很慷慨地花了大手笔,光那套珠宝就是八位数。就这他还觉得不够,总觉得婚礼策划案怎么看怎么寒碜,最后大手一挥从国外空降团队跟酒店商量场地规划全包,再后来连菜单都亲自改动了。
沉平莛看着数十万颗水晶搭建的舞台、现场满地国外空运的鲜花、价值3000+的伴手礼、每桌两瓶茅台……他忍不住问宁昭同:“他想把我送进去?”
宁昭同安慰他:“没事,你可以跟你领导说都是我的钱。”
“你那么有钱吗?”
“我随口说的,”她诚恳,“我是拍文艺片的,挺穷的。”
文艺片卖好不卖座,天天一堆人叫女神有什么用,都没路子割粉丝的韭菜。
他大概有数了,反过来安慰她:“没事,我外公有钱。”
陈老爷子的确是有钱,但一进门看到这会场就绷了一下脸,嘱咐秦潇湘把本来要送出去的那套珠宝换一换。
这外孙出息是出息,但不孝也是真不孝,三十多岁不结婚,一结婚都不提前跟他说一句。又听说外孙媳妇是个女演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更是有些不高兴,不免就动了给个下马威的念头……好在潇湘懂事,有备用方案。
宁昭同穿着大裙子,待客不方便,就一直待在后台等仪式开始,沉平莛那边一堆领导,就没那么舒服了。
水连生一进来,啧啧感叹,搂住沉平莛开玩笑:“小莛啊,你老实说,到底有没有贪污受贿?”
“书记,我用夫人发誓,我没有,”沉平莛也开玩笑,举起手,“但是软饭是吃了一些的。”
就这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旁边有人开玩笑:“小沉书记,这结了婚后,就不能那么软了。到时候别说我们不满意,夫人也是不满意的嘛!”
一些不太有意思的荤话,沉平莛依旧觉得不太有意思,但已经习惯了,便也很从容地笑笑:“这方面,是要好好学习各位领导的先进经验。”
又是一阵大笑,一堆老男人彼此簇拥着坐进屏风后的贵宾区,吴琴偷偷跟崔青松说:“江苏的省委书记。”
崔青松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心里也觉得宁家这女儿真是好造化。
十二点整,仪式马上开始,沉平莛回了后台,任宁昭同仔仔细细地给他整理了一下发型和着装。
她颈间的红宝石项链实在是惹眼,他伸手去摸,手指却落到了她的锁骨上。底下就是一痕雪白沟壑,鲁妍看得都有点发臊,扔枕头过来骂道:“你们俩有完没完?”
沉平莛收回手,轻笑:“没完,还要过一辈子呢。”
宁昭同不满:“这话别张口就出来了啊,说不定咱俩哪天就离了。”
鲁妍大笑:“你俩这不像要结婚的人啊!”
“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宁昭同怼她,“赶紧收拾好,马上要出去了。”
伴娘是鲁妍,伴郎是薛预泽。
沉平莛没什么意见,鲁妍抱着瞧好戏的心情,而薛预泽心里有点忧伤。
他真要送她出嫁了,好难过。
今天座上贵宾不少,但身份最超然的还真不是水连生和乔万国,而是撑着拐杖颤巍巍的鲁时安。
沉平莛倒是给他发了请帖,但鲁时安没回消息,沉平莛也默认他可能因为鲁妍的事情生气,没有盼着他过来。倒没想到,他不仅自己来了,还把鲁宗岚也带来了。
这老爷子出现在现场,一众老男人都没坐得住,连忙上来争着要扶。宁和忠都看傻了,拽着崔青松小声急促地问:“这不是那个、鲁时安吗?”
鲁时安,党史上浓墨重彩的一个名字,虽然扬名是在特殊时期,之后就一直夹着尾巴,但没有人会怀疑鲁家在中国政坛的底蕴。
崔青松没搭话,喝了一口闷茶。
这样的热闹,已经超出他能看懂的局面了。
但在座看到鲁时安后最震撼的,不是水连生,也不是宁和忠,而是跟傅东君过来看热闹的傅边山。
无他,他父亲傅安国跟鲁时安算得上同一年代的风云人物,特殊时期之前也是一段私交的。
傅边山大概明白傅东君怎么会那么看重自己这个大学同学了,之前还觉得哪怕是个女明星也不至于,没想到这龟儿子还慢慢开窍了。念及这一点,傅边山端了酒就往那边桌子上凑,傅东君叫都没叫住。
隔壁陈承平乐呵呵地道了一声好胆色,聂郁小声提醒队长:“东君的父亲是导航局的傅将军。”
陈承平一愣,有点惊讶地看向傅东君:“我说你一个少尉是怎么混进来的。”
“……你说话可以稍微地,含蓄一点吗?”傅东君忍了忍,“所以你是怎么认识师妹的?”
“师妹?”姜疏横不解,“你们不是同届的吗?”
“哦,是同届的,”傅东君解释,“但同同比我小那么多,我一般占便宜管她叫师妹。”
陈承平懂了:“你也是北大哲学系的啊?社招军官还招你们这专业?不对,那你跟小姜是怎么认识的?”
“他救了我妈。”
“啥时候的事,也没听小姜报个功。”
救丈母娘还要报功,那就不像话了,姜疏横抿唇一笑:“很早了。”
是很早了,早到他还一点不懂事的时候,他只是偶然救了傅东君的母亲,就让人家把儿子拿出来报恩。
陈承平听完来龙去脉,觉得挺神奇:“这缘分还真捉摸不透。我跟小宁昆明菌汤店认识的,当时她泼了我一身汤,特别殷勤地跟我道歉,说要我的联系方式赔我衣服钱。这事儿过了大半年,她又给我打电话,说她马上要去拍个军事题材的电影,让我给她上搏击。”
众人哄笑。
傅东君心说这是被这丫头是受够了媚眼抛出来没人看了。
“我跟小宁是在北京认识的,”聂郁交代得也很主动,眼里带着很柔和的笑意,“当时送我妈妈去北大上教师的进修班,小宁在那里当志愿者,后来我妈妈不小心摔了一跤,多亏了小宁带我去买药。”
“……”
傅东君心说你猜宁昭同四年大学做过几次志愿者,没想到吧,就那一次。
喻蓝江有点郁闷:“老子说了你们能别笑吗?”
陈承平已经笑出来了:“你甭说了,你那点儿破事我们都知道。”
陈承平还挺喜欢这大个头的,听说他在雪枫,过两年还想把他要过来。
傅东君还真不知道,姜疏横小声解释:“小宁去小喻那边拍戏,看他长得好看,想邀请他在电影里客串角色。小喻以为小宁喜欢他,说了很多不太合适的话。”
不太合适的话。
傅东君已经可以想象了,倒念着这人长得是真不错,安慰道:“说不定这丫头当时真挺喜欢你的,就是不好意思说。”
喻蓝江更郁闷了,陈承平笑得更大声了:“小宁跟这小子说,‘老娘要是男的,你光着屁股我都不想干你’,他前一句还信誓旦旦地说小宁肯定喜欢他!”
“……噗。”
傅东君爆笑。
他算明白师妹这辈子为什么要一心一意守身如玉了,这堆男的都他妈味儿那么冲——他飞快地回头,看了一眼隔壁桌的崔乔。
这位搞得师妹连校园恋爱都没心思谈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神仙人物。
说着笑着,傅边山回来了,仪式也正式开始了。
沉平莛先走出来,西装革履,衣冠井然。随光映亮他的侧面,打出一道浓烈的阴影,能见一杆挺拔俊骨,清隽的眉眼含着淡淡的微笑。但等女主角出来,一身的珠光宝气就把他盖住了。宁昭同微微低头,确认裙摆不会被踩到,颔首平展双肩,将戴着蕾丝白手套的右手放在了沉平莛的手里。
音乐起,两人携手走上红毯,来宾们掌声骤起,年轻的还欢呼了几声。
陈老爷子被宁昭同脖子上那串红宝石给闪了一下,估计出七位数的价格,低声问秦潇湘:“还有备用方案吗?”
秦潇湘犹豫片刻,试探着提出建议:“要不,两件都送?”
便宜的那件作为见面礼,贵的那件当新婚礼物,那也行。
陈老爷子重新坐住,轻咳一声,心说大外孙眼光倒是不差,至少的确是个漂亮丫头。
让薛预泽千叮咛万嘱咐,司仪只能维持着庄重,没有弄什么幺蛾子,让一对新人拜了拜天地父母就结束了整个仪式。
沉平莛将宁和孝和成娇的红包随手塞给鲁妍,陪着宁昭同去后台换敬酒服,鲁妍拿着问薛预泽:“一人一个?”
薛预泽忧伤地摇头,小声道:“我想要她,不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