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哥(2 / 2)
一句“别看”之后,裴厉竟一时再讲不出第二句。
他知道遮住她的眼睛,怕她会怕。知道避开那血腥气,怕她闻到。
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该问这怀里的小姑娘,怎么就瘦成了这么个可怜样子?
该吻着她的额头夸她,很聪明地知道吸引佣兵的注意,为自己动手制造机会?
还是该拂过这怀里的寸寸肋骨,同她讲刚才的警报声是老布朗豢养的私人军队偷袭,他们该趁裴溯焦头烂额之际尽快脱身?
手心里,苏郁的抽泣声压抑着传来时,心头捧着的人儿眼泪烫到指尖时,裴厉只是沉默着,将人轻轻放在角落。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杀人的血腥场面,额间渗出了冷汗,吓得,或者是紧张得。
可骨头却拧得很,即便已经掉眼泪到控制不住得发抖,仍旧是梗着脖子垂着眼,一副可怜的委屈模样。
脸颊不知道在哪里蹭的,灰扑扑的一处映在巴掌大的脸上,放在往日里耍小性子的娇气面孔,如今看来却只叫裴厉鼻尖泛酸。
手套掌心处是防滑的粗糙皮革,武装用手套,只露出的指尖尚存着女孩眼泪的形状。
裴厉耐心地伸手,轻轻擦过女孩脸颊的灰,指尖游弋过小巧可爱的下颌,掌心里女孩的下巴尖尖,卡在男人虎口都盈盈有余。
苏郁要躲,余光掠过眼前男人温温柔柔的笑,更觉自己此刻掉眼泪的行径丢脸。
一时间恼与委屈一起涌上心间,连带着挣扎的力道也丝毫不客气。
裴厉太了解她,在她挣开自己之前,就轻轻松松将她手腕束在她身后,女人胸前的柔软随着动作从领口探出了三分。
裴厉比她高太多,躬着颈子垂头吻她时,有力的背肌贴着脊骨,垂下的弧度像美女蛇,每每哄着苏郁自愿献上脆弱的脖颈。
这同样是吻,却不是从前那样子的吻。
那时男人的牙齿咬在她唇角,他会迫着她剥去衣服,可此刻他的手却为她理好领口,掌心温度隔着薄薄的皮肉,熨在心脏处,抚平她的惊与惧。
他不再咬出伤口,反而是任汹涌的痒意在身体里流窜,汇聚于唇齿间,耐心地磨她的唇角,舔她的舌尖。
心头痒到想揉碎眼前这小姑娘,揣进身体里,拿命温着养着。
可手上却只是轻轻将女孩子的长发束在手心,借力使她仰起头,更好地承受这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