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跟小崽崽打完招呼,傅岑看向站在矾矾后面的男人,对方礼貌地对傅岑点头示意。
“你好,叫我孟灏就行。”
矾矾的舅舅穿着一套宽松灰蓝色毛衣,黄褐色的头发被毛绒耳罩压着,穿着打扮十分随和。
双方互相打过招呼后并没有继续交谈,傅岑的注意力都放在两只萌萌的小崽崽身上。
故故手里握着一串糖葫芦,在跟矾矾商量谁吃哪一颗,还没等他说完,矾矾就迫不及待地嗷呜一声张开小嘴,一口衔住最圆最大的那颗。
看得故故目瞪口呆,开始嚎叫:“应该从最上面的那颗吃下去,你这个笨蛋!”
激动下又忘记夹小奶音了。
诸如此类的小摩擦还有不少,矾矾小朋友就像个马大哈,经常把本来就嫉妒他抢走后爸注意力的故故气到炸毛,傅岑跟在后面看得津津有味,后知后觉意识到孟明矾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等进场占座的时候,由于没有挨着的四个位置,他们不得不分开。
沈思故在心里偷乐,终于跟孟明矾分开了,后爸的注意力只能在他一人身上!
为避免被冲散,傅岑抱起崽,快步往前占到个视野还不错的位置,两人刚坐下没多久,啦啦队跳起热场舞,整个场子沸腾起来,众人的欢呼声几乎震塌苍穹。
刚刚在外面,有给脸上贴彩的小摊子,傅岑和崽崽都在眼角下贴了彩图,应该是哪支球队的队徽,不过他们只是因为这个贴图好看才选的。
实际上是哪个队都不了解。
傅岑抱着一大堆吃的,自己一口喂崽崽一口,两人全程腮帮子都没瘪下去过,虽说没有支持的球队,但当看到有人踢进球,也会十分捧场地跟着全场一起欢呼——谁的球队进球都欢呼。
旁边跟傅岑贴着一样图案的大哥,正因为自己支持的球队输了比赛伤心呢,一抬头就看到一大一小俩叛徒,他愤怒质问:“你们粉的不是射日吗?!”
崽崽扭头一看,挺起小胸脯骄傲地说:“谁赢粉谁!”
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机应变。
傅岑咔嚓一声将小崽崽跟老大哥辩论的模样拍了下来,往嘴里吸溜一口草莓味吸吸冰,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出门玩也能很快乐。
也在这时,傅岑脑中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孟明矾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了,这不就是第二部 里受崽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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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村超彻夜狂欢,有人在别墅独守寂寞。
某位推掉所有工作的沈姓霸总赶回家,特意在电梯里理正领带,扯直西装,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他迈步走了出去,结果看到的却是空落落的大别墅,别墅里只点了少数的灯照明,保姆都不见踪影。
虽说也没期待过能有一桌美味的菜肴等着,也绝对没期待过回家后闹腾的动画片的声音,但这寒掺的气氛还是让沈梧风感觉到不习惯。
好在休息室里佣人听到动静连忙出来,看到已经好几天没归家的先生,惊讶了一霎,快速调整好神色迎上去道:“不好意思先生,夫人今天带着小少爷出去玩了,这边不知道您回来,现在就去准备晚餐。”
沈梧风开口问道:“傅岑今天带回来一幅画没?”
画?佣人摇了摇头:“今天夫人出去后一直未回。”
“不用准备晚餐。”沈梧风抵着额角重重按了两下,转身上了二楼,进屋翻到抽屉里的药瓶,倒出两颗直接干咽下。
遗传下的间接性头痛发作,沈梧风想起那段异时空旅行中,认识到的光芒四射的少年,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再次翻新。
身价千亿的霸总,却害怕一段逐渐在脑海中淡化的记忆彻底消失。
最初傅岑接近他时,他以为这是少年另一个时空的身份,但很快他就发现对方只是打探到他喜欢名画,为讨好他报考艺术名校,实际傅岑和他认识的那个人天壤之别。
他记忆中的少年清雅淡泊,不慕名利、百折不挠。
沈梧风靠在沙发上,再度点开手机相册里保存的那张图片,色系的搭配和勾勒线条的习惯,以及整个作品呈现出的温暖治愈,充满童话色彩的风格,他只在少年的画笔下看到过。
那是独一无二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傅岑凭借父母的人脉,花高价让一些画家给他替笔,刻意模仿出他到处寻找的画风,多少次的空欢喜,已经让现在的沈梧风心冷如冰。
他自嘲地笑了声,说不定这次傅岑又找到更厉害的画师模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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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寂寥冰冷的别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晚十点还热闹非凡的村超现场。
诺大的环形运动场周围的梯级座位上,人山人海得坐满了人,足球员在大冬天只穿了层薄薄的运动衫,踢得挥汗如雨、激情四射,在又一次球进时,远处迸射出一长排绚烂烟火,引爆全场的欢呼声。
“孟明矾!”傅岑猛地睁大眼,看向已经跟老大哥热络地讨论球赛的崽崽,脑海里迅速展开起一场头脑风暴。
首先,已知受崽是第二部 的主角,他父亲未知,母亲是享誉国际的影后,因为母亲的缘故,他从小也是个小童星。
但母亲并未用心照顾受崽,受崽从小生活在外公外婆家,大多数时候都是被舅舅带着玩,而他的舅舅孟灏,知名设计师,在第一部 里,同样是沈梧风的追求者。
啊这
傅岑都还没开始跑路,情敌就已经撞脸上来了!
只要教育好崽崽就能避免未来崽崽成为大反派,但谁能告诉他,要怎么避免他不被沈梧风那些爱慕者暗杀掉?
后半场球赛傅岑没心思看了,怀里抱的小零食也吃得不香了,他得尽快把ky男团的赔偿拿到,再把遗产从大伯手里拿回来。
他会将这部分遗产捐赠给山区的留守儿童,希望能偿清原主以前做过的坏事。
“粑粑。”崽崽敏锐地察觉到后爸情绪不高,小小的身体靠了过来,都不跟刚交的忘年交聊天了,声音软软地问,“粑粑是困了吗?”
抱住崽猛吸一口,傅岑呜呜两声,说道:“粑粑好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