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2)
客观而言,青年从不是这样的人,但此刻她已无法好好思考。
她情绪激动,内心对他的喜欢却是更高涨了,“我告诉你,迦南,你把我忘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听好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犹如对仇家说出的宣言,带有着微妙的海登伯爵式的霸道,将青年钉在原地。
迦南听着这些话,感到心里莫名的温暖,他好在意“你是我的人”对柏莎小姐来说是什么意思。
他不敢多想,虽然她的话语真实的含义,就是他多想的那层意思。
总之,两人都重整了内心,携着不同的思绪,跟上乔治的步伐。
柏莎先行一步,走到乔治旁边,乔治侧眸看她。
“柏莎,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本以为是恋人间的情趣,没想到他真的把我忘记了。”
乔治轻笑,“和魅魔恋爱很不容易吧?”
柏莎扬眉,“你们果然全都知道。”知道他是魅魔,“你知道,阿德勒知道,奥玛、肯特都知道,对吗?”
肯特当初说迦南是魔物、阿德勒又否认,是一出演给她看的戏吧。要么,是演给其他人看。
乔治没回答这个问题,但他接下去的话已算是对上句话的承认:“阿德勒、奥玛、肯特,还有我,我们这些人为了这一天已准备了几十年。”
几十年。这样长久的时间跨度,很难不想起那个女人。
柏莎:“乔治大人,您认识梅尔达吗?”
乔治听到“梅尔达”这个名字,深蓝色的眼眸明显地亮了下,他没打算掩饰。
柏莎做好了听他讲述梅尔达的准备,但她没想到,他这一说,会说到七十年前。
乔治说:“在你发现魔法真相的今天,应该已经猜到,光之神、暗之神是被构造出来的存在吧?但那两位女神的形象,却是源自真实存在过的两位女性。
“七十七年前,黑白战争,黑方、白方各有一位美人,鲜血灌成的泥土地上,尸横遍野,两位美人的美丽划破战场,不分敌我地为每个人带去美的冲击。那种美在战争的凸显下,显得尤为动人,深深刻印在了人们的心底。
“更具戏剧性的是,黑方的美人有着墨黑如深夜的黑发,白方的美人有着银白如初雪的白发,考虑到双方法师所执信仰的不同,她们两位的外貌久而久之就被传作为了女神的形象。”
黑白战争,那是一场信仰光之神的正义法师,和信仰暗之神的邪恶法师间的战斗。
现在看来,输的那一方说不定才代表着“正义”。黑方的法师们,是否七十多年前就已发现了魔法的真相?
乔治知道柏莎在思考什么,“你想得没错,黑方的立场和今天的我们是一样的,他们失败了,但没有完全失败。比如你看,当初代表白方战斗的阿德勒,已经加入了我们。奥玛当年也是代表白方而战。我,作为欧恩的孙子,自然曾经也是代表白方战斗。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当时站在了白方,才彻底认清了魔法界的黑暗吧。”
“乔治大人,您的意思是,黑方的那位‘美人’就是我的祖母吗?”魔物青年不知何时插到了他们之间,他的动作太自然了,左右两人都没有察觉。
乔治对他的出现,予以宽容的一笑,“是的,我就是在说梅尔达。”
迦南点点头,原来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魅魔和暗之女神相似的传闻。
他迫不及待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某人。那个人是谁呢?难道说,是被他忘记的柏莎小姐吗?
迦南悄悄看了眼银发女性,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在乔治的身上。
柏莎问:“乔治大人,白方的那位又是谁?”
乔治回答:“那位是阿德勒已故的妻子,叫爱琳。她和梅尔达不一样,她不擅长魔法,但她是个非常温柔的人类女性。”
柏莎犹疑,“这个叫爱琳的人,她和梅尔达的关系如何?”她想到了梅尔达的好友。
乔治摇头,“我不知道。战场上,敌对双方哪怕交好,也只能是个秘密,除非等到战争结束。但爱琳在那场战争后不久就去世了,黑方的人不是被送进骷髅囚牢,就是当场被白方以各种理由杀死。梅尔达她逃走了——哦,忘了说,她那时的名字还不叫梅尔达,叫茵卡。在战后的统计中,茵卡这个人已被记录为了死亡。”
至于梅尔达逃去了哪里,根据尔纳巴提供的信息,柏莎、迦南都猜到了答案。
时之迷宫。梅尔达很有可能自七十年前起就待在了迷宫中,并直到十年前,同她相遇后才离开迷宫。
柏莎无论怎么想,都觉得一个人不会平白无故等待自己这么多年,她和梅尔达之间总该有些联系。
而有一种联系离她又是这样的近……
那个叫爱琳的女人,有没有可能和她有着血缘关系呢?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阿德勒不该知道这件事吗?
她不敢开口拿这个问题问乔治,乔治说“是”或者“不是”,她都会伤心。
要是阿德勒真是她祖父之类的亲人,他对弗丽达的偏爱,该多伤她的心啊。
对于乔治的话,迦南有着另一层的担心,他怀疑爱琳是他祖母的好友。
如果是这样的话,“海登伯爵”岂不就是在映射阿德勒先生吗?
他把这一可能分享给柏莎,得到了对方神情复杂的一瞥。
“你为什么连海登伯爵都记得,却不记得我啊?”
他失忆的前一刻,他们还在讨论。
“我……对不起,柏莎小姐。”
“算了算了。”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忘了你,但那显然是个错误,从今天起,我会用日记记下关于你的一切。”
日、日记?用得着做到这个地步吗!过去的迦南都没有为她做过这件事呢……
柏莎的心里体会到了微妙的失衡,她按下失落,告诉此刻的迦南:“阿德勒不可能是海登伯爵,他不是会伤害女人的那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