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之后我陷入了沉睡,再次被唤醒,是有个奴才不小?心?擦拭我时不小?心?戳破了手指,我附身在?他身上,吸他精血,也借由他的身体终于再次看?见了外面的时间,直到不过?两个月,那不中用的东西就死了,我又变回了簪子回到了原地,之后作?为高佳氏某个族女?的陪嫁,到了王府里,可是我还没找到机会附身,战乱迭起,我也跟着那高佳氏的后背东躲西藏,却再也没机会去吸血附身,直到几年前,终于又让我尝到了鲜血的味道,我又活了。”
女?人的声音带着些刻意的柔媚,然后那簪子一动,一个黑色虚影在?簪子上浮现,她?娇娇娆娆的身影朝着秦若盈盈下拜,“妾身也是个命运凄惨的人,附身在?这人身上也不过?是想要一点自由,这么多?年都没有要了他的命,求大师垂怜。”
“我呸!”姜望云听不下去了,“你当我们是傻子?一个没名没分的婢女?配拿凤尾和合簪吗?”
她?想说哪个皇帝会这么不靠谱,可是一想不靠谱的也挺多?的,到底没说出来。
“你没害死我哥哥是我们命不该绝,这么多?年我们费尽心?思才苟延残喘至今,你好不要脸!”
秦若笑了下,“你拿你这样的幻想自我催眠了多?少年还没自欺欺人够?”
“慧贤皇贵妃的陪嫁宫女?,确实是高氏的偏枝,可惜爬床失败,偷了簪子跳井而死,怨气?不散附在?这簪子上作?孽,姜望云你算你的血亲后辈,你下手时没有一点犹豫啊。”
“癸水命又在?七月七雷雨夜跳了北方坎位上的水井,本身就是对?慧贤皇贵妃存了诅咒的心?思,满腔不甘心?的怨气?附在?这簪子上形成了鬼怨,这簪子前几任主人身份不菲沾着龙气?,所以你每次害完人都缩回簪子里躲过?天道惩罚,如?今还敢狡辩!”
秦若说完,那鬼影的心?沉到了谷底,没想到她?费心?编的说辞竟然被一语戳破,她?确实只是个宫女?,可是她?作?为高佳氏的妹妹,那个贱人从王府格格到一宫之主,却从来没想着提拔过?她?,她?虽然只是偏枝,可她?也是高佳氏一族的人啊。
凭什么嫡支就高人一等,凭什么她?进王府就是小?主格格,而她?只能是婢女?奴才,她?不服!她?只是反抗命运的不公平,她?又有什么错!
“我生来就该矮人一等为奴为婢吗?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人上人有什么错?”
黑影吃吃一笑,“你们新社?会的人反帝反封建,不是讲究人人平等,却凭什么要伤害我?!”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你,你想奋斗没问题,你想当娘娘也没问题,可是用歪门邪道害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努力?”
“是我伤害你在?先还是你害人在?先?你口口声声没要姜天仞的命,是你心?存慈悲妈?”秦若冷笑,“是啊你说得对?,人人平等,所以你害了人就要偿命,可是你已经死了,那就没有机会做人了,还要在?十八层地狱里接受审判赎罪!”
“总之我没害死他!”黑影气?急败坏的怒吼,“我吸过?血的都是些贱婢下人,一些不值钱的贱命罢了,我是镶黄旗高佳氏的族女?!”
“你自己就是奴才你还看?不起被你害死的人?”
姜望云忽然道:“你既然提身份,那我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么,我可以命令你魂飞魄散彻底消失吗?”
秦若也怜悯的道:“任你说破大天去你也必然魂飞魄散,让你狂吠两声听个响儿。”
黑影眼见这是一个狠茬子不好糊弄,也知道求饶无路,猛地弹起身朝着姜望云身边的姜天仞掠去,可是秦若速度比她?更快,眉眼一厉一道五雷符降下,连续五道惊雷几乎擦着姜天仞劈下,那黑影在?附身姜天仞之前,一声惨叫在?雷劫下终于彻底魂飞魄散。
镶嵌着宝石点翠的簪子瞬间开?始生锈,几秒钟就被空气?氧化的锈迹斑斑,没有了鬼气?的保驾护航,也丝毫不见曾经的华丽。
秦若五指一张簪子到了她?手心?里,她?清除最后一点鬼气?,才递给姜望云,“现在?收着吧,没事了。”
“也幸好姜天仞是戊土命,戊土克癸水,才能苟延残喘的活这么多?年,乙木又克戊土,所以他才因为你遭此?一劫,不过?这次经历也有个好处,你们五行相克本来要结合会婚姻艰难,但是被癸水一搅和,得了四十年的好运机缘,自然婚姻顺遂。”
秦若解释完前因后果,姜望云满心?感激的收下簪子,正在?这时候,姜天仞睁开?了眼睛。
姜望云一喜,眼里却率先涌出了眼泪,扑进他怀里开?始放声大哭,姜天仞把?人抱住轻轻抚着她?的背,又朝秦若满含感激的一瞥,开?始低声轻哄怀里的人。
秦若不想吃热乎狗粮,转身溜溜达达往山下走去,这一走,却听见山下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又曲调生涩的唢呐,还有不伦不类的哭坟声。
她?往下走了几步垫着脚一看?,却是清河村的人披麻戴孝的往这里来了。
罗大锋带头,摔灵盆的,哭坟的,唢呐手,还有抬着一大一小?两个棺材的,随行的队伍不论?男女?全部带着白色的孝帽子,甚至几个年轻人还搀扶着几个头发花白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人,那几个老人比起别人来却是一身重孝,孝衣后摆及地,白色的孝帽子也是带着半披,腰间更是绑着一根麻绳。
秦若想起已经灰飞烟灭再无轮回的解昌隆父女?,再看?看?眼前这些为了活命来披麻戴孝的人,只觉满眼讽刺。
“你们这是哭的哪门子坟啊?”
秦若冷不丁一句话,让本来就心?里发毛双腿打颤的人差点吓得惊叫出声,上坡的队形一阵人仰马翻,棺材都差点没抬住。
罗大锋站定喘了几口气?,道:“这不是……我们替先辈向解公赎罪来了,我们给解公披麻戴孝,我可以向县上陈情,在?村口给解公建一块石碑铭记他功德,只求他老人家给我们一个赎罪的机会。”
“迟了,解公父女?刚才已经走了,诅咒和惩罚从这一代截止,不会再殃及下一代,但是那一晚在?凌河边没有忏悔之心?的,如?今就算戴重孝哭坟哭死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好好做善事,比面子工程强得多?。”
秦若看?着各色的脸上肃穆下各种各样的表情,继续道:“解公不想跟清河村扯上任何关系,他不需要碑文铭记,尤其不需要立在?清河村村口的碑文。”
她?说完,正好姜望云和姜天仞从山上下来,二人额头青紫一身泥土状若鬼魅,让清河村的人又是一惊。
“当然,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继续折腾,反正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秦若好心?说完,就和姜望云以及姜天仞三人往山下走去,罗大锋张了张嘴想喊住她?,却终究是没有底气?开?口,滑稽的哭丧队又灰溜溜的下了山。
这一次往县里走,秦若是说什么也不肯走路了,她?脚底都磨起了水泡,姜望云愧疚的不行,也和姜天仞二人蹭着坐了一回五鬼抬的因果轿子,半个小?时就回到了住处。
两人郑重的对?秦若敬茶,姜天仞弯下脊梁弓着身体尤其敬重她?,“初次见面对?大师多?有得罪,幸亏大师大人有大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大师你就是姜家全家的恩人。”
秦若“噗嗤”一笑,“行啦,我和云姐的关系不需要你这样伏低做小?,初次见面你的下马威我也没吃亏,不打不相识了,你叫我秦若就行,大师大师的听着生分的慌。”
“看?我就说若若不记仇,不然怎么会救咱俩,”姜望云轻笑,“走吧,咱俩做一桌好吃的犒劳她?。”
虽然他们身上的鬼怨是解昌隆解的,但姜望云很清楚,没有秦若他们求到死都没有这个机缘。
“哎这主意好,今天太累了我先睡一觉,你们做好了叫我。”
秦若挥挥手头也不回的熟门熟路的进了这几天住着的卧室,姜望云和姜天仞对?视一眼见彼此?眼中都是笑意,于是牵着手进了厨房。
第二天,秦若才起身,正说今天早上小?六如?果不来她?要去西市逛逛,就见小?六一脸惊慌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秦姐,救命啊,我那亲戚他要杀我!”
“怎么回事?”
姜望云额头上的伤看着有点显眼, 怕别人总是问,所以?她今天也在家休息没?有去上班,见小六这一身狼狈, 她与姜天仞对视一眼, 道:“你先缓缓, 到底怎么了?”
小六这孩子年纪不大但却是个机灵心有成算的, 什么时候这么慌乱过?连上次警察同志去西市抓人, 他都沉稳有序的把人群疏散了,最终只是虚惊一场,如今却一脸惊慌丝毫没有往日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