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2 / 2)
秦若道:“没什么意思,第一,我还没分走你的利益,你不用对我多大恶意,第二?,我不会?救你。”
“所以今天就是个针对我的鸿门宴?卸磨杀驴可不是这么玩儿的!”
李自强忽的站起来,义愤填膺的看着晁文?强和姜恒城,一脸被盟友背叛的屈辱。
“行了行了,别装这幅屈辱模样儿了,”秦若冷冷一笑,“你不是已经私下已经把新南桥巷子的黑市给人送了政绩吗?你告诉你盟友你打?算拿这个抱大腿升官发财了吗?”
秦若这一句话却是像溅进油锅里的一滴水,晁文?强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自强,将?恒城皱着眉头也看着他,“小李,这事儿是?”显然他也在等李自强一个解释。
“果然就是针对我,”李自强面上一抹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攥紧双拳垂在身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们串通好了只是想踢我出?局罢了,对吧?”
“你觉得气愤也无可厚非,”姜恒城抬手做了个安抚的手势,“坐下慢慢说。”
“你可能不清楚我这侄女的能力,她算的卦没错过,”姜恒城道:“就算是这样,我和文?强也不该第一时间去问你,前面那话我说的不合适,我向?你道歉,那么现在咱们坐下解决问题。”
晁文?强也道:“我们也合作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话慢慢说吧,而?且小李,”他语气一顿语重心长?道:“比起利益来,你身上那个什么情孽,你得注意啊。”
“少给我灌迷魂汤,”李自强直接不搭茬儿,他知道,今天过后合作必然要散伙儿,他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
“你们冤枉我再先,不是我李自强没有兄弟义气!”
“可否容我说句话?”秦若看向?在场三个男人。
“若若你不需要这样,想说什么直接说。”姜恒城和蔼道。
晁文?强也点头,只有李自强嗤笑一声满脸嘲讽,“说啊,又想给我泼什么脏水?”
“文?强你也是,我还当这是你傍家儿,结果你别给人养了小的你还当大师呢,哪来的叔叔侄女,炕头里头的吗?”
“你当人人跟你一样畜生龌龊呢,”秦若冷冷的道:“你想给人送战绩,我正好也想给人送政绩,咱俩比比吧,你看上黑市先倒台还是你先挨枪子儿。”
秦若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手按住他肩膀,在他耳边仅用他能听?到的语气道:“哦对了枪子儿倒是便宜你了,还要费国家一颗子弹,你怎么逼的你弟媳妇儿上吊,不如你自己也试试。”
如果只是单纯花心,秦若倒不至于在这种场合直言不讳的厌恶,可是这个李自强,强迫弟媳妇,事后逼得人上吊自杀,这种畜生说他泰迪转世都有点侮辱泰迪。
李自强却坐不住了,就在秦若提起他弟媳妇儿那一瞬间,他慌了,比提起他给人送政绩出?卖黑市还让他慌乱。
他年少无知犯下的错,世上活着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强自镇定,可是脸上的心虚却怎么也藏不住,最后只来得及放下一句“你们等着后悔吧”的狠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姜恒城看着秦若,有些?看不透她,刚才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让李自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
“事关另一个可怜人的隐私,我没有说出?来,总之这个人,沾染就会?倒霉。”
秦若又道:“新南桥巷子的事之后再说,他找的那个人正是晁哥家能力范围之外的人,但是,这件事不会?发生的。”
今天在那双手套里,贺钧钺夹了一张纸条,写得是新南桥黑市背后有人做政绩,她起初只是以为有交易不愉快的人举报,可是见了李自强,那一双打?量的眼睛让她决定露一手震慑他一下,却没想到双方的龃龉在这时候产生冲突的时候她一细看李自强的面相,最后牵扯出?了这么多事。
贺钧钺既然给她露了这么一个消息,那她就还他立个功。
知道秦若把黑市危机拦了下来,姜恒城和晁文?强心下都对她感激,虽然事情还没发生按理?还没确定真伪,但是以李自强最后绷不住的心虚,显然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秦若又道:“抱歉啊晁哥,姜叔,你们本是一番好意,却被我给搞砸了。”
“若若这话说的,”姜恒城叹气,“到底是老?了过于放松了,要不是你,大难临头了我们还蒙在鼓里。”
晁文?强也道:“虽然秦大师你拦住了祸头,但我还是得回去打?探打?探,不然我不放心,多余感谢的话等这事儿平安过去再说,我先走了。”
姜恒城知道他脾气,挥挥手让人走了,最后,饭厅里就剩下姜恒城和秦若两个人了。
“望云发了电报,又寄了信,生怕你吃了亏,你说你这孩子,信偷偷地送来还给我们老?两口留了钱,却是面都没露,也不知道来家里看看我和你阿姨。”
姜恒城这话不是客套话,他儿子和女儿都说了眼前的小姑娘倾力救他们两人性命的事,他这个当爹的哪能不记人家情,一是他不知道上哪儿去找这姑娘,二?是他们如今住在大杂院儿里,还是少沾染他们为好。
可是上个月他们忽然收到了一封信,还有一百块钱,是裹在一个信封里被一个小女孩儿送来的,只说是个年轻的姐姐让她送的。
秦若道:“我对燕城不熟悉,再一个我现在做的这个事情抓住了就是大罪,总不能连累叔叔阿姨为我担惊受怕的,望云姐姐让我带那封信我也明白?就是为了让我来燕城有个靠山,可如今情况没安定下来,我也就没有上门打?扰。”
从儿女的信中姜恒城知道这孩子懂礼貌又不喜欢麻烦别人欠人情,因此他也十分理?解,只是和蔼笑道:“下次若若有时间一定要来家里看看,你阿姨给你织了毛衣和围巾,如今都冬天下雪了还没见着你。”
“好的呀,等新南桥巷子的事了了,我就上门打?扰叔叔阿姨来了。不然拖到明年,叔叔和阿姨都忙着上班,我上门都没人招待。”
秦若笑着眨眨眼,话里的意思却让姜恒城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聪明人说话不需要说太透,他点了点头,眼里平息下一抹激动,“那就我和你阿姨盼着若若早点上门。”
姜恒城也是政治敏感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当年能全身而?退,如今听?到秦若这话,心下激动的并不是恢复职位,而?是女儿儿子有望回来团聚,这也算解了妻子心病。
两方叙旧之后,一起吃了饭,虽然彼此都初见,但因为姜望云的关系,倒是一点也不显生疏。
出?了和平饭店,秦若挡下执意要送他的姜恒城,目送他上了车,这才戴上手套踩着风雪朝另一条路走去,却不想,一群带着袖章的混混堵住了她的去路。
既然已经被堵住了, 秦若也没有慌张,停住了脚步。
临近傍晚的天气,一阵一阵寒风吹着雪花飘在人脸上冻得刺骨, 街边行人匆匆, 带着红袖章的群体,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在这个年代上具有绝对的拦下一个普通人的执法权的。
秦若打量着这群人, 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八男两女,一脸蛮横嚣张,是这个特殊的时代给了这群二流子狂欢的机会。她没有说话, 就冷冷的站着。
“有人举报你公然宣扬投机倒把的行为,是反、动分子, 跟我们去?革委会接受调查吧。”
领头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手臂上的袖章绣着黄颜色的队长两个字, 他斜吊着眼睛流里流气的从上到下打量了秦若好几眼, 目光在她饱满的胸部流连的时间格外的长。
另一个也道:“对, 看穿着就是资本主义?, 跟我们去?接受教?育!”
秦若脚上牛皮的小皮鞋, 身上的厚毛呢格子外头,里面的毛衣是马海毛前段日?子于忆梅给她织的那件,再加上手上一双皮手套, 确实?很洋气很像个资本主义?家的小姐。